在這瞬間,風暴頓息,風平浪靜。
唐城十分緊張,生怕這長棍中蘊藏的能量太過巨大,對姚仙兒產生什麽不好的影響。幸好,兩者的力量近似同源,此事並未發生。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切都在發生奇妙的變化。
長棍、根須、葉片、莖杆,花苞下方的一切都在瞬間湮滅,化作碧綠的光點,而花苞卻緩緩的綻放開來,一個女子在從花苞中站了起來,依稀正是姚仙兒的模樣。
起初,這女子僅有七八寸的大小,實力也僅僅是練氣期。姚仙兒微微一笑,燦爛生輝,接著,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長大,一尺,三尺……
每高一分,姚仙兒的實力便高一分,練氣、元液、元丹、元神、陰陽、造化,六個等階,在短短一彈指的時間內被姚仙兒盡數跨越。
姚仙兒身體赤裸,卻叫人生不出半點邪念,她緩步跨出了蓮花,隨手一指,九瓣蓮花立刻化作了一襲鵝黃長裙披在了身上。而剩餘的綠色光點凝聚做一枚木簪,將她的長發挽起固定。
姚仙兒上前,看著唐城,眼睛內淚花閃現,道:“終於又見麵了!”
唐城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又無法開口。距離姚仙兒舍命救下唐城已經過去了將近千年。如此悠長的歲月也無法消磨彼此的思念,四目凝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龍珠兒上前挽住姚仙兒的手,輕聲安慰著她。兩女並立,耀眼生輝。心月狐生平第一次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心中空空落落的,不知是什麽滋味。
姚仙兒瞬間生出感應,她迤邐上前,牽著心月狐的手,微笑不語。五百年來,是心月狐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她,如此重恩,難以為報。
四人平複了心情之後,方才仔細問起姚仙兒的狀況。這一問,唐城三人才明白什麽叫做一步登天。
創世金蓮中蘊藏著創世的法則,那是天地初開時的法則,姚仙兒在其中囚禁千年,對它的理解早已深入骨髓和靈魂。
原本,姚仙兒的計劃是直接吞噬元氣晉升至陰陽境即可,之後再按部就班的修行。可是有通天神樹的樹心,一切都不同了。
不獨姚仙兒本人登頂造化境,甚至她身上披著的長裙都是上品神器,最最重要的是,她頭上的木簪乃是純陽神器。
那可是純陽神器,不是爛大街的下品神器,也不是中品神器,而是超越了上品神器的純陽神器。即便是放眼整個大千世界,純陽神器的數量也不多見。
但是想一想,這也是理所當然。
要知道那根長棍可是通天神樹的樹心,裏麵蘊藏的力量近乎無窮無盡,隻要有合適的手段,煉製成純陽神器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且,碧木簪的力量再純陽神器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隻想一下,通天神樹聚斂了一百多億年的力量,哪怕隻有一成留在了這樹心之內,也叫人瘋狂。
龍珠兒也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道:“仙兒,給它們起個名字吧!”即便是富有如龍族,純陽神器也是屈指可數,龍珠兒都沒有一件。
“簪子就叫碧木簪,長裙就算了,不需要名字。”姚仙兒對起名字並不熱衷,這兩件神器伴隨她同源而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需要祭練,使用起來已是如臂使指。
唐城這才將袖中的幾人放了出來。無視江蚊的幽怨目光,唐城徑直開始盤問天宮的那幾個追蹤者。
這五人乃是新近加入天宮的,為首之人名叫葛真一,乃是陰陽境的修為。其他四人都是葛真一的屬下,隸屬於天宮的護衛隊。
原本對於唐城的盤問他們還有些抗拒,但唐城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之後,此人便十分配合起來。
五百年,整整五百年都沒有唐城、風皇、哈一笑的身影了。眾人都已經忘記了他們的存在,好在其名份尚在,使得後來者都知道曾經有這麽三位宮主。
據葛真一所言,天宮如今的形勢頗為不妙。
這五百年來,天宮的具體事務都是血海童子和李藥師在一手操辦。隻是,在征服了足夠的人口之後,李藥師立刻著手開始星河手鏈,天宮的權利便被血海童子一手掌握。
和妖師殿不同,李藥師煉器時大張旗鼓。每隔十年,李藥師便更換一批人手。雖然不給任何報酬,但是相比天宮的威脅,這些人出一些白工倒也就不算什麽了。
李藥師役使的人手每一次都可達到上億修者,是妖師殿的百倍有餘。無論修為強弱,李藥師都不放過,這就使得那星河手鏈的祭練工作其快如飛,遠超偷偷摸摸的妖師殿。
當然了,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此事傳播萬裏,幾乎是人盡皆知。血海、極暗天堂、天羽神族乃至於佛門餘孽都知道了風暴星域中有人在祭練純陽神器的消息。
好在道門距離此地實在遙遠,否則,保不齊妖師殿的離情、離恨兩道人也會得知消息趕來。
即便是沒有道門插手,剩餘的家夥也不是新成立的天宮可以抵抗的。對於這一點,葛真一他們都是憂心忡忡的。
這也是為什麽唐城剛剛進入落星山脈便被發現的原因。強大的壓力之下,天宮已經有些草木皆兵了!
【李藥師在什麽鬼?】
雖然心中抱怨,但唐城決不能看著天宮在敵人的圍攻下分崩離析。想了一下,唐城說道:“血海童子在那裏?”
葛真一道:“就在天宮。”
“好。珠兒、仙兒、小月,我們先去天宮,見一見老朋友,再想著怎麽應付眼前的局麵吧!”唐城言罷,飛遁而去。臨走之前,唐城並不忘記將小青夫婦收入胎藏界。
龍珠兒三人緊隨其後,眨眼間消失不見。
無名湖畔隻剩下葛真一五人,他們並不是不想走,隻是被袖裏乾坤所攝,即便是放出來,也有一段時間內完全脫力,神魂、元力無法協調,完全動彈不得。
過了一陣,湖麵上氤氳漸生,將整個山穀籠罩。風吹拂著天雷竹,沙沙作響。其中一人歎道:“唐宮主真是好豔福,俺修道三千年,可從來沒有見過有誰能勝過她們的。”
“若是能一親芳澤,老子就是……”
“啪”
葛真一臉色森冷如冰,一個耳光將他打翻在地,踩住他的咽喉,俯身下去,一字一句的道:“你是不是死也甘心?我現在就成全你!你們這群蠢貨,想死也不要帶上我。他一根手指就能摁死我們五個。”
“還有,你們這些蠢貨還不趕快看看怎麽離開這陣法?難道還想在這兒待一輩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