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海納塹川、kkkkee、霍得幸福三位兄弟的月票支持!感謝心有靈犀風華的捧場支持!一個星期沒碼字,都忘了怎麽寫了。今天好不容易湊了兩章,遊魚這裏先道歉了!)

唐城很快離開了藏書樓。他沐浴著漫天雪花,越過枯黃的草地,穿透疏朗的樹林,轉過幾處牆角,步履悠閑的返回自己的屋舍。

整個過程中唐城沒有遭遇任何一個學子,可見秋雪會的吸引力。唐城一關上屋門,神情驟變。雖然唐城對自己的記憶力十分有信心,但聖術事關重大,唐城不能不加上兩分小心。

磨墨,潤筆,唐城筆走龍蛇,在紙上記下了幾個關鍵字。然後,唐城坐在椅子上,對著軒窗發起呆來。

說發呆並不準確,事實上,唐城是在一字一句的琢磨聖術的關鍵。窗外,風絞碎了雪花,四處飛灑。

幾朵雪花飛進了窗子,落在硯台上,融入了墨汁。唐城的眉頭有些皺起,聖術有些不簡單,作為儒門三十三個星域的立身之本,聖術自然不是簡單的本事。

聖術是使用浩然正氣代替元氣的法術,別具一格,和道門的術法大不相同。老實說,這種能力對唐城毫無意義。唐城的根基在風暴星域,在怒星。他絕對不會永遠呆在儒門的地盤,靜靜的老死。

唐城之所以要處心積慮的學習聖術,是要破解它,而不是使用它。要徹底的掌握儒門的聖術對於唐城來說幾乎不可能,但僅僅了解其原理,想方設法的破解,要簡單的多。

正當唐城思考的入迷之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唐城。他眉頭一皺,立刻將書桌上的紙張撚起來,折了兩折,收入袖中。然後,方才起身打開房門。

頭發上,長衫上盡是雪花,是蔡義,他正在門口跺著腳!

“唐叔,你怎麽不去看秋雪會,可熱鬧了!”蔡義滿臉都是興奮,臉頰被凍的通紅,他卻毫不在意,嘰嘰喳喳個不停。這時才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

今天雖然是秋雪會的第一天,卻已經是人山人海,用萬人空巷來形容絕不為過。最是叫人瘋狂地是與會者不僅有紅袖添香的美女,還有在去年秋雪會上折桂而歸的才女柳妃煙。

柳妃煙家傳淵源,祖、父兩代都是進士,甚至有傳聞其祖父已經是宗師級的人物。如果說,這樣的條件仍舊不能叫人滿意,還有另外一條。

柳妃煙的容貌號稱無雙。

每一個見過她容貌的人都隻能目瞪口呆,其人千變萬化的氣質叫人拍案叫絕,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她會是什麽表情。

這一次,柳妃煙作為評委而來,但卻是整個秋雪會上當之無愧的主角。蔡義皺眉,苦惱的道:“唐叔,你要我認真看那些女子,好為以後作畫時所用,可是柳姑娘的模樣我看了很久,也不知道該怎樣入畫。”

唐城一楞,隨後才想起他曾經在閑聊時曾經這樣說過,想不到蔡義竟就此當真。蔡義又道:“唐叔,整個學院的人都去了秋雪會,你怎麽獨自一人呆在這裏?”說著,蔡義好奇的在唐城的房內瞄了兩眼。

唐城一愣,隨即沉吟了一陣,心道:若是我一人不去未免太著痕跡,不如去湊個熱鬧,也耽誤不了太多的時間。

“傻小子,我是在為你準備筆墨啊!等下你到了現場,也好將那些人的相貌當場畫出來。將來作畫時,這些可都是素材。”

蔡義傻笑兩聲,道:“還是唐叔想的周全!”

唐城當即收拾一下筆墨紙硯,裝在青絲籃中,用粗布一蓋,交給蔡義帶著,隨即兩人頂雪出門。

此時,雪下的越發大了,狂風又起,油紙傘隻欲脫手而去,根本無法正常掌握,無奈之下,唐城隻能將之收起。

“冒著這樣的大雪去看什麽秋雪會,我看腦筋都不大正常!”此時,積雪深得埋住了腳腕,從鞋幫上沁入,冷意十足,怎麽甩都甩不掉,唐城不由得吐槽起來。

蔡義反駁道:“唐叔,一年到頭的讀書,連個休息的日子都沒有,若是再不在這個日子發泄一下,我看那些書生才是真的要發瘋!”

要知道並不是每個人的天賦都很好,可以過目不忘,看過兩遍便可倒背如流。大多數人都需要重複的背誦,生活枯燥之極。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若是不發泄一下,遲早變成一個傻子。正因為這個,嶽麓書院的書生們才會對秋雪會這樣狂熱。他們並非在盲目的追逐美女,也不是要在這秋雪會上一舉成名,僅僅是發泄而已。

每一年的秋雪會,總會有一人名揚天下。然而,僅僅是一人而已。即便是最自負的學子也不敢說自己一定可以力壓數萬同窗,拿得魁首之位。要知道參與者不僅僅是嶽麓書院,還有來自其他學院的學子。

說話間,他們已經看到秋雪會的場地。那是一個巨大的石台,石台之後是壁立千仞的牆壁,離得老遠便可看見‘秋雪會’三個朱紅的大字。

嶽麓書院依山而建,這個地方是特意挑選來的,乃是絕佳的避風之處。從這裏向外望去,狂風肆虐,碎雪飛揚,而此處卻是平靜如水,對比極其強烈。

唐城走近這裏,便立刻驚訝於這裏的火爆氣氛。或許是壓抑的太狠了,這些書生的表現近乎癲狂。

蔡義指著石台中心處的一個女子,道:“唐叔,看,那就是柳妃煙!”唐城定睛看去,見圓台後方,靠近絕壁處擺著六個椅子,有大傘遮雪,縱是這般天氣,仍舊雍容自若,不見半分狼狽。

唐城一見柳妃煙的模樣,便有四個字湧上心頭——妖媚入骨。說起來,此女倒不是青樓女子那樣的一副風流賣笑相,其人體格豐腴,用時人的話來說,就是好生養。

隻是,她的一雙眼睛徹底改變了她的格局,眼波流轉之處,或清純,或嬌憨,或美豔,或風流,其人容貌未變,但本身的氣質卻是千變萬化,沒有定式。

難怪蔡義說無法將此女畫於筆端。

不過,此女雖美,唐城卻並不在意。他心中所思所想,豈在於一二女子。石台之上,氣氛火爆之極,這些個書生拚命的賣弄文采,而台下眾人則是嬉笑怒罵,發泄一腔的壓力。

唐城看了幾眼,便獨自發呆起來。相比這些個愚魯眾生的鬧劇,還是聖術更加可愛一些。在唐城的感覺中,聖術既然是針對於浩然正氣的一眾使用方式,那麽對於道門弟子和佛門和尚來說,就沒有半點作用。

也就是說,唐城即便是精通此道,離開儒門三十三個星域,那也就用不出來。這樣的話,學來又有何用?

正當在聖術的海洋中徜徉時,突然一人扯了扯唐城的袖子,驚醒了唐城。這是第二次了,唐城十分不悅,瞪眼望去,又是蔡義。

“什麽事兒?”

唐城的語氣頗為不善,蔡義禁不住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道:“唐叔,寒山猴在台上點你的名字,要你上台作詩填詞。”

“寒山猴?”唐城幾乎已經忘記了這個人,不過他向台上一望,便看到了韓寒鬆得意的嘴臉。

【原來是他!】

“這猴子走了什麽狗屎運,竟然走到了最後一步!”唐城對這個家夥十分不屑。但對於後麵的事情也頗為頭痛。

秋雪會,不過是學子們的遊戲之作。寫寫詩詞,對對對聯,秀一秀書法,彈一曲妙音。各種比拚過後,便是最後的勝負手。

老實說,大夥兒對誰能奪冠興趣不大,也隻有去年柳妃煙以女子之身摘得桂冠方才叫大夥議論了一陣,作為儒生,微言大義,聖人教誨才是他們應該學習的東西。

不過,秋雪會的最後一道題目卻十分有趣。那就是不拘詩詞,都以詠雪為題目。這就要了眾書生的親命了。

試想一下,每年都舉辦一場秋雪會,每年都有最出彩的書生來詠雪。千百年過後,詠雪的詩詞還可以寫嘛?

正因為這個,後來的秋雪會便增加了一項內容。允許走到最後的學子尋找一個幫手,由幫手來完成這個題目,這也算是一種變通吧!

不過,唐城怎麽也沒有想到韓寒鬆這家夥竟然會將自己喊上去。他是好心嗎?當然不是,他說是要唐城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

這才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