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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鐲卷出一道碧波,罩住三人,仿佛銅鍾一般。那些火蛇狠狠的鑽在上麵,帶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惡毒,稍一接觸,那火蛇便猛然炸裂,將那碧波炸的搖搖欲墜。
唐城三人艱難的自那些火蛇中逃出,花無邪為了維持那道碧波,已經是賊去鏤空。這還是花無邪修行天兵屠神策大有精進,若是在半月之前,花無邪甚至做不到這一點。而那些火焰人偶在極嵐山的山腳處停了下來,不甘的看著三人,緩緩的退走了。
山腹之中,岩漿之內,深深受創的地火龍發出一聲沉悶的嘶吼,不甘之意滿含其中。在火紅的岩漿中,地火龍的腰部卻拴著一根鏈子。鏈子深入山腹之中,金光閃爍,有無盡的符篆在流轉不定。
過了一陣,地火龍張口一吐,無盡的骷髏帶著墨色的霧氣出現,快速的纏繞在金鏈之上,慢慢的腐蝕著這金鏈。
唐城抹了一把冷汗,道:“這一次多虧了你們二人!”江蚊聽了,臉色有些臊紅。數月之前,江蚊的實力在唐城之上。唐城能收服他還是靠了一些狡詐的手段,和一點點的運氣。而如今唐城頓悟劍域,又有花無邪一家可比擬練氣大成,可以說,擊敗江蚊輕而易舉。
花無邪謙虛的道:“都是主公賞賜的山海鐲攻防一體,妙用無窮,小婦人可不敢居功。”唐城搖頭一歎,道:“千萬別提那鐲子,我當真是後悔哪!”花無邪一聽。生怕唐城將之收走,臉上緊張,有些手足無措起來。見唐城滿臉笑意,方知不過是開個玩笑。
三人降落下來,頓時陷入了積雪之中,唐城仰天躺倒,積雪慢慢的將他淹沒,一時間,隻覺身心俱疲。這一次唐城極嵐山之行,可謂是一敗塗地,不僅沒有還掉孟津的人情,反而丟掉了孟津的小命。
在斷崖峰上,眾人皆知孟津最後和唐城在一起,如今唐城一人獨回,而孟津喪命,孟家絕不會善罷甘休。這些修行家族,以整體利益為先,隻知有己,不知有人。雖然唐城還曾經大發善心的想要救回孟津,可孟家的絕對不會相信。
【夫子啊,俺這下子是黃泥掉進褲襠裏,說不清楚了呀!聖賢書中可由什麽奇謀妙計沒?】
休息了一陣,唐城用雪搓了下臉,振奮精神,返回一線天宗。至於種種麻煩,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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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山綿延萬裏,一線天宗占據的不過中段罷了。大雪山極北之處,山勢荒涼,乃是一片窮山惡水。然而,在這極北之處,卻有一間茅舍挺立山巔,茅屋之外,一張石桌旁坐著兩人,正在溫酒煮青梅,旁邊更站著一位老仆。
雪山之巔,狂風肆虐,然而,三人的衣袍卻是連裙腳都不曾揚起,石桌上,石釜內煮著的青梅煙霧嫋嫋,竟不曾被狂風拂動一星半點。
坐著的兩人中,主位那人麵如棗金,雙目重瞳,一雙銀色的眉毛如利劍刺向鬢角。而兩外兩人確是唐城的熟人,正是那橫斷山脈遭遇的無涯以及桂老人。
天方正午,大雪山卻依舊冷冽異常。湛藍的天空中,白雲如奔馬般掠過,時而遮住驕陽,在大地上投下一片陰影,使得三人的臉也忽明忽暗起來。
忽然,兩道遁光一前一後從天際飆射而來,在距離茅屋數千米的地方降落下來。這兩人一男一女,正是長春穀通天樓中的哥舒刃和弓美娘二人。哥舒刃的臉色比雪還要白,但卻是死人一般的蒼白。弓美娘的神色也頗為不安,兩人在山峰上踏雪而行,鬆軟的雪地上卻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正走著,哥舒刃突然開口道:“弓美娘,主人麵前記得要慎言慎行,否則誰也救不了你!”弓美娘再沒有在通天樓中的不以為然,連忙點頭稱是。
兩人皆是元丹修士,踏雪而行易如反掌,速度更是快逾奔馬。不一會兒,兩人已經來到了石桌之前,哥舒刃單膝跪下,而弓美娘更是惶恐的雙膝跪倒,哥舒刃垂首道:“主人,屬下無能,海歌突然毀約,不曾攜帶望月犀角前來交易!屬下發動了所有的力量尋找他的蹤跡,卻沒有絲毫音信。屬下無能,還請主人責罰!”
弓美娘聲音震顫的道:“屬下也恭領責罰!”
無涯在一旁聽了,微微一笑,卻不說話。那重瞳之人正是斷崖峰之主雷動,他先向無涯點了點頭,然後,低頭對哥舒刃道:“那望月犀角對元液期修士絲毫無用,此人要麽轉手出售,要麽被搶奪而走!你可照此兩線索再度搜尋,若是有了成果,我不吝重賞!”說完,他又看向弓美娘,僅僅是一眼,強橫的氣場帶來的壓力卻叫弓美娘駭然俯身。
這**婦人以頭觸在雪麵之上,將她柔美的背臀曲線淋漓盡致的凸顯了出來,雷動很滿意她的態度,微笑道:“我魔門六宗在倍於蠻荒蹉跎千年,是時候返回中土的繁華世界,弓美娘你若是立下功勞,將來稱為一門宗主也不知夢想!”
弓美娘低聲稱是,她和哥舒刃一般,對中土修士的實力並不清晰,可是彼此同為元丹,她在雷動麵前卻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念頭,自然是對雷動心悅誠服。
雷動一指無涯,道:“這位是勾離宗少主無涯,實力不下於我,馭獸齋被滅正是無涯少主的手筆。你們見到了他要像見到了我一般尊敬,知道麽?”
兩人急忙駭然稱是。。
而無涯則是謙遜的連稱不敢,笑問道:“雷長老,望月犀角此事關係重大,若是耽擱了時間,隻怕對我們的計劃甚是不利!不知是否需要我們出手相助?”
雷動搖了搖頭,笑道:“我相信他們二人定然可以尋回望月犀角,此事倒不必勞煩無涯公子!”
見雷動如此信任自己二人,哥舒刃慚愧無地,滿臉都是至死效忠的感動。雷動揮手讓兩人退下,然後,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
無涯再次確認問道:“此事,當真不要緊麽?”
雷動道:“有固然是好,沒有也無甚關係。有九瀆聚陰大陣在,我隻需要五六年便足以進階元神,屆時一統北荒六宗不過是反掌之勞。”
無涯哈哈一笑,拱手道:“那我先賀喜雷真人!不知那九轉化龍訣修行起來有沒有什麽滯礙之處。”
雷動心中一動,問道:“不知這九轉化龍訣,修行到了最高境界是什麽樣子?”
無涯道:“我父王特意挑選的九轉化龍訣艱深奧妙,從來沒有一人能夠將他們參透。況且,這是一部人族功法,我北俱蘆洲盡為妖類,根本無從修煉。但想來隻需要按部就班的修煉,便長生可望,神通可成!”
雷動見問不出什麽來,也不失望,平靜的道:“北荒六宗我已有安排,無涯公子次來的目的已經達到。可徑直前往中原,那裏才是最終的決戰的所在,不可不慎重以待!”
無涯拱了拱手,帶著桂老人飄然去了。自始自終,桂老人都恪守自己的本份,不曾插口一言。直到走的遠了,桂老人方才道:“少主,雷動此人性格陰沉,城府極深,隻怕難為我等所用!”
無涯微微一笑,顯得智珠在握,道:“我妖族南征,北荒首當其衝,我妖族九聖,可輕鬆將他碾為齏粉。此人是個聰明人,定然不會做出螳臂當車之事,桂老盡管放心。”
而仍舊屹立在山巔的雷動定定的看著消失在雲層的無涯兩人,臉色深沉,如同一塊亙古存在的黑岩,不知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