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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湛藍的刀芒裂空而來,剛至半途,那刀芒陡然炸裂,如一片湛藍的星雨,悠然墜落,美輪美奐,卻又暗含殺機。
適才,就在風烈他們略一交談的功夫,後方那五人已經追趕了過來。這五名追兵見三人交談,也不問個青紅皂白,直接便展開了攻擊,絲毫不擔心誤傷的問題。
唐城拔劍而出,隻是一圈,便將刀芒攔下攪碎。可這僅僅是一個開胃菜!緊跟著,一個風刃組成的青色蒼龍當頭落下,兩側是兩道金色的長矛分自左右劃出一道弧線,直刺而至。上空仍有一道劍光含而不發,隻等唐城露出一點破綻,便可乘隙而入,將其斬殺。
唐城暗罵一聲,甚是無奈。兜頭發出五陰網,罩住了那青色龍頭,繼而身形急退,恰好避過元氣凝結的金色長矛。風烈和薛靈芙兩人各持法器在手,並不出手,顯然在防備那禦劍之人。
蒼龍砰然碎裂,五陰網上霧氣被崩散不少,唐城心疼無比的將之回收起來,凝目向對方望去,來人共有五個,兩上,兩下,一人居中。
唐城見對方配合默契,顯然是久經戰陣,不是雜魚團隊可比,頭痛萬分,連忙喝道:“且住!我等是一線天宗弟子,你們膽敢在大雪山傷人,不怕本宗長老勾出你們的靈魂,永鎮九幽嗎?”
“你們幾個外門弟子,殺了也便殺了,一線天宗還能管得了整個北荒嗎?大哥,事關機密,別廢話,幹他們!”對方一個絡腮胡子的人揮刀大叫。
當即,唐城便做了決定,冷聲道:“風烈,我先攔下四人!你們快殺一人之後,過來幫我!”說著,唐城劍光大盛,將其中看上去最強的四人圈在當中。
斜月飛虹劍連綿不絕的殺招迢迢而至,碧色劍光縱橫,餘威不減,將整個雪峰斬的支離破碎。
然而,這並非是強橫的說明,恰恰相反,這說明唐城元力全力爆發時,已無法控製招式的威力。正如老話說的,剛不可久!唐城這樣剛猛的攻勢根本無法維持太久,敵方四人隻需靜待片刻,唐城的攻勢,將不破而破。
正因為有這樣的判斷,他們四人誰也不願以身範險,隻能姑且應付著唐城的攻勢。靜待他回氣。
然而,交手三兩招之後,敵方的第五人卻大叫道:“看看你的好朋友!哈哈,棄你而走了!”
唐城欲待不信,卻再不聞後方打鬥之聲,也不見風烈二人分辨。唐城將劍光一收,向後望去,差點氣的瘋了。風、薛二人竟然乘著白羽鶴破空遁走,此刻已經飛出百丈有餘。
唐城長吸一口氣,將沸騰的氣血壓下,苦笑道:“其實,他們隻是問個路,我和他們不熟的!”
對方的首領,冷冷的盯了唐城一眼,道:“不能冒險,劉達你們三兄弟留下滅口!金子才,你和我追上去纏住他們!”
對方的首領便是使用劍器的家夥,此刻,也隻能冒險禦劍追擊風烈二人,雖然風烈二人並不好惹,他獨自一人追擊頗有危險,可是那利益實在太大,容不得第三人知曉!
白羽鶴的速度無論如何也比不過禦劍之迅疾,首領禦劍而走,金子才緊跟在後,霎時間,整個雪峰便隻剩下四人!
見三人冷笑著圍了上來,唐城臉色微變,道:“在下和諸位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隻是上了那小子的當,這才衝撞了幾位高人!我看還是追擊他們兩人要緊,何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
剩下的三人,麵容肖似,顯然就是所謂的劉達三兄弟,聽了唐城的話,冷笑道:“誰知他們兩人有沒有告知你那個消息!怪隻怪你倒黴!”
三人居中一人持湛藍長刀,其刃如雪,窄而長,兩側之人各持一黃金短矛。唐城威脅道:“三位小心吃不下我,崩掉了一口牙!”
劉達,也就是那絡腮胡子,將長刀豎起,冷笑道:“就憑你?”
唐城劍光一閃,連催三道劍光,分擊三人,同時喝道:“就憑我!”趁著這個功夫,唐城禦劍而退,向山峰下疾飛而去。
三人各乘白羽鶴緊追不舍,他們三人深知,練氣期修士禦劍時,速度雖然快捷,卻根本飛不了多遠。他們甚至隻需要遠遠的吊在後麵,等唐城自己元力耗盡便可不戰而勝。
雪線之下,奇鬆怪石,雲遮霧繞,唐城在其中轉折如飛,想要甩掉三人,卻總是差上一點。劉達每每看見唐城禦劍留下的碧色劍光,瞬間消失,甚是焦灼,喝道:“二弟,三弟,等不得了,你們各分左右,我們三路並進,定要將他攔下。
那兩人各自應了一聲,調整方向,錯開了陣型。幾息的功夫過去,唐城的劍光忽地收起,落在一處山崖之上,此處壁立千仞,極其陡峭。
劉達一喜,急忙上前降落,隻要能夠纏住唐城一時半刻,等他兩位兄弟趕到,便可將之格殺。對於這種追逐,劉達實在是有些厭煩了!
縱身從鶴背上躍下,劉達喝道:“你們一線天宗的人都是老鼠嗎?到處亂串!“無怪乎劉達憤怒,等他腳踩實地時,唐城竟然轉過一處凸起的山崖,再度消失。最令人惱火的是落腳處是一條羊腸小道,狹窄的僅容一人通過。
劉達挺刀追去,剛轉過那一道彎,猛然一道劍光射來,要打劉達一個措手不及。卻不料劉達早有防備,刀鋒本已豎在身前,微微一動,便是一道藍色刀光擊出,輕鬆將劍光擊散。劉達心下大定,喝道:“元力不濟,不知逃脫,還想要暗算老子,你簡直是自尋死路!”
唐城持劍在手,擺了一個劍勢,微微喘著氣,道:“你們不過是求財罷了,何必這樣趕盡殺絕,斷了我的長生之路!隻要你們讓開一條道路,我願意將法器全部贈送!”
劉達目光一轉,咧嘴一笑,道:“你先將法器叫出來!我們放你走!”唐城怒道:“你看我像傻子嗎?你先讓路!”
劉達道:“那就是沒得談了!先殺了你,法器也是我們的!”
唐城咬牙切齒的道:“做夢!”
劉達的兩位兄弟,這時也相繼到來,兩人還未站穩,劉達便獰笑一聲,喝道:“一起出手,速戰速決,老大可在等著我們呢!”話音未落,唐城便遽然出劍,劍潮洶湧澎湃,絲毫沒有力盡氣沮的樣子。
劉達猛然一驚,隨即冷笑道:“困獸之鬥!”將長刀在身前幻出一道藍色的屏障,將唐城的劍氣悉數攔下。
本以為唐城的攻勢持續不過五息,孰料竟似長江大河一般滔滔不盡,劉達雖感意外,卻並不著急,他身後有兄弟兩人,隻需從上方展開攻勢,立刻便可擊敗唐城。
然而,隻聽身後驀然升起兩聲慘叫,叫的劉達心中慌亂。隨即,劍光一斂,唐城笑道:“為了你兄弟的小命著想,閣下還是不要動手的好!”
劉達轉身回望,見兩兄弟正爬在地上,一個瘦小幹枯的家夥正眉開眼笑,手中拎著一柄滴血的短刺。而在崖壁之上,一條獨角蟒正微微的仰著頭顱,一雙昏黃的眸子,盯著他直看,目光中盡是貪婪的味道。
劉達隻覺心中一沉,兩兄弟竟然在分秒之內便著了道,實在反常,隨即澀聲道:“我兄弟今日有眼不識高人,還望您大人有大量,饒我們一命!”
唐城低低一歎,道:“你現在說,已經晚了!”
劉達怒道:“你待如何,難道不怕魚死網破麽?”
江蚊淺笑著道:“主人,兩月來,這獨角蟒都沒有吃過東西,如今已快餓死了。這地上兩人正好給他填飽肚子,您看如何?”
劉達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苦澀的問道:“你待如何?”
唐城道:“你們兄弟趕盡殺絕,如今,須怪不得我心狠!”
劉達一咬牙,道:“我們願將寶藏的消息奉上,隻求您饒了我們一條小命!”
唐城失笑,道:“金銀珠寶嗎?要來何用?”
劉達額頭上青筋一跳,沉聲道:“那是雪精!若不是要保住這個秘密,我們何必冒險定要殺死你們三人?”
唐城心中一動,道:“在哪兒?”
劉達道:“我帶路,先治好我弟弟!”
唐城微微一笑,道:“帶他們同去,若是當真有雪精,饒了你們的性命也未嚐不可!”說著,唐城悠悠的從劉達身旁走過,劉達握著刀柄的手緊了再緊,終究不敢動手。
唐城走到江蚊身邊,抬手將地上的兩人收入胎藏界,隨即取出放在地上,繼而再度收入胎藏界,接著唐城朝劉達微微一笑,道:“走吧!”雖然沒有隻言片語的威脅,可卻比任何威脅都要來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