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外門弟子瞧見他腰間的親傳弟子令牌,頓時噤了聲。
與此同時,也有一些忿忿的目光落在了雲仙身上,不用想都知道在蓬萊仙府中嫉恨她的人有多少。
而那知音殿的弟子說完這些話後冷哼一聲,便站在旁邊觀看比賽,好似根本沒注意到一邊的雲仙。
雲仙卻挑眉看了他一眼,難得主動開口,“這位道友……”
那弟子以為她要找茬,冷笑一聲,“怎麽了,我有說錯嗎?”
雲仙卻是頗為友善地將後半句話補全,“不,我是想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此話一出,那弟子的臉瞬間黑了,匪夷所思地看著她,“你說什麽?!”
“你不記得我了???”
雲仙依舊是那個疑惑的樣子,仿佛在問“我應該記得你嗎?”
玉簫看著她疑惑的樣子眼前一黑,氣得都要炸了,“你、你——你怎麽敢不記得我?!”
上回他好不容易得到幾乎進入靈寶閣挑選靈器,結果被她拿走了心儀的靈器,還害他被清虛長老遷怒失去了那次機會。
進靈寶閣的機會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這簡直是血海深仇都不為過!
但這家夥天天深居簡出,他好幾次想找回場子都找不到機會,今天好不容易聽說她來了外門擂台賽,特意趕過來。
結果她倒好,居然把他給忘了?!
這麽大的仇她怎麽能一點都不在心上?!
玉簫氣得血氣上湧,解下腰間的紫金竹簫指著她道:“雲仙!你欺人太甚!我要和你決鬥!”
“……”
雲仙沉默了一下,心想這是什麽小屁孩行為。
玉簫見她不說話了,隻當她怕了,“怎麽?你號稱是下一任聖君的靈身仙骨,還不敢應區區玉某的挑戰嗎?”
周圍的弟子見有熱鬧看,也紛紛將注意力轉移了過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地起哄道:
“決鬥好啊決鬥!”
“靈身仙骨別慫!”
“早就想看你大顯神威了!”
“快應戰啊雲仙!”
一群弟子催促著雲仙,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並不是真的支持雲仙,而是想看她出醜罷了。
注意到這邊的金羅衣怒了,站在擂台上嗬道:“喂!你們瘋了吧?!”
“他是修煉了那麽長時間的親傳弟子,雲仙才入門多久?”
“你們要不要臉?!”
聽了這話起哄的弟子有些訕訕。
但仍有人嘀咕道:“她是靈身仙骨,和尋常弟子怎麽能一樣?”
金羅衣氣笑了,“靈身仙骨不是人嗎?!不也要按部就班地修煉嗎?她又不是能夠吞噬他人修為走捷徑的邪魔外道,怎麽可能才修煉這麽幾個月就能對抗金丹了?!”
“……”
邪魔外道雲仙沉默了一下,心想還真讓你給說對了……
但即便是能夠應付金丹,雲仙也不想大庭廣眾之下動手。
畢竟動手了又不能吞噬,那不是白費力氣了嗎?
於是她也狀似真誠地附和兩句,“就是就是,我是正經修真者,又不是什麽邪魔外道,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能打金丹了?”
玉簫並不知道自己師尊琴知音派了好幾個金丹去對付雲仙卻屍骨無存的事,聞言心想還真是,自己可是金丹修士,雲仙不過是一個小小築基,怎麽可能比得過他?
確實是他以大欺小了。
這樣一想,玉簫心中有些得意,連帶怒火也消散了不少,“放過你也可以,不過……”
他想讓仍然不願意善罷甘休,輕蔑道:“你既知我們之間的差距,那還不快快賠禮認錯,交出你霸占的白玉簫!”
幾個想要討好玉簫這個親傳弟子的外門弟子也見機狐假虎威道:“聽到沒有!快識相點把玉簫師兄的白玉簫交出來!那等靈器也是你一個小小築基能擁有的嗎?!”
“……”
雲仙沉默了一下,目光略帶探究地看了一會兒他們的腦子,突然很想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
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麽愛找死的。
她暗暗下決定,日後若是殺了這些沒腦子的家夥,還是莫要吞他們的噬魂魄為好,否則怕是會被傳染腦疾……
評委席的一名修士也沉默了。
他叫徐德,是新任外門管事,頂替了李懷仁的位置,原先也是知音殿的人。
關於昨日的行動他也略知一二,隻是沒有參與而已。
但看到那些出任務的道友沒能回來,而雲仙卻安然無恙,自然可以猜到結果如何了。
這位靈身仙骨何止是不能打金丹,她可太能打了!
五個對付她一個都沒成功!
想起這件事,徐德在看到玉簫挑釁雲仙的樣子就一個頭兩個大。
上麵不是吩咐了近日安分一點,不要去找雲仙的茬嗎?玉簫是一點都沒聽嗎?!
徐德很不想摻和這種事,但玉簫偏偏是知音仙子較為看中的親傳弟子,還有個妹妹玉笙是知音仙子的心腹侍女,他不能坐視不理。
“肅靜!”
徐德冷冷地嗬斥了一聲。
那些起哄地下意識安靜下來,徐管事作為掌管他們命運的人他們還是不敢過多得罪的。
但玉簫作為知音殿萬人之上的親傳弟子卻沒有將他放在眼裏,仍然用陰沉的目光盯著雲仙,大有她不賠禮認錯交出白玉簫就不罷休的架勢。
徐德見此暗暗不耐,但礙於他的身份,還是隻得苦口婆心地勸道:“玉公子,雲仙所得白玉簫是經過清虛聖尊首肯的,自然是歸她所有,而且那不過是個地品靈器,你已有知音仙子賜下的天品紫金竹簫,何必再要她的地品玉簫呢?”
此話一出,圍觀弟子麵露豔羨,紛紛看向他手中的紫金竹簫。
那竟是天品靈器!
成為一大峰主的親傳弟子就是好啊,哪怕是沒有從靈寶閣拿到靈器,作為師尊仍然會背地裏補貼他。
想到這裏,一些因為“流言蜚語”而打消去知音殿的意願的弟子不禁改變了想法。
知音仙子對弟子可真大方,要是他們也是她的弟子就好了……
玉簫見此事被徐德點出,又察覺到周圍人羨慕的目光,頗為得意地把玩著手中的天品紫金竹簫,“話雖如此,可那流雲白玉簫是聖君的遺物,意義非凡,她又不會吹簫,放在她那裏也是名器蒙塵……”
圍觀弟子們聽了這話也深以為然,不滿地看著雲仙。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他們窮其一生想獲得一把趁手的靈器都難,她卻能仗著天賦霸占著本不屬於自己的靈器。
反正放在她那兒也是浪費,還不如給別人。
徐德深吸一口氣,對玉簫的耐心已經快要告罄了,一邊眼神示意雲仙趕緊走,一邊想要繼續勸,“玉公子……”
這時原本毫無戰意的雲仙卻突然眉頭一皺,“誰說我不會吹簫?”
她明明吹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