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麵幾根烏黑的槍管,靖皓笑了。
很好,剛說痛恨別人拿槍對著他,有人便很不給麵子的又一次用幾把手槍對準他。
抬眼打量著來者,對方身上所展現出的那股氣度讓靖皓有種領悟,估計這位才是正主,就是那位想吃天鵝肉的貨。
不錯,除了身子單薄了些估計無法承受某種運動太過激烈外,其他也算是人模人樣,尤其是舉手投足間透著的自負,再加上身後跟著許多保鏢式的彪形大漢,這種氣派就足於讓很多女人投懷送抱。
四道視線在空中交匯,哧哧間一陣電光閃鳴。
最終,胡多莫的眼睛微微一眯,視線掠過前麵這名俊雅青年。
當後麵的那名清純美女落入他的眼裏的,瞬間爆起璀璨光芒。同一時間,她邊上的那名秀媚嫻雅的少*婦讓他同樣微微驚
豔。
在這世界上,若要找個相貌佳的絕對如過江之鯽,可若要找個相貌佳又氣質傾城的美女卻是不容易。
這種氣質有高貴有嫵媚有清純有雅致,那是從骨子裏散溢出來的,並非靠什麽化妝能夠辦到的。
顯然,眼簾中的這兩個女人屬於後者,天生具有一種一般女人所沒有的氣質,一種能瞬間吸引住男人的氣質,然後不可自拔的深陷進去。
清純如水,秀媚如春,這是兩人極品般的存在。
靖皓似有所覺,卻並沒有用遠比對方修長身材擋去他的視線,而是用一種燦爛的眼神看著對方。是的,他的眼裏有著明顯的嘲諷。
胡多莫自然不是什麽沒有見過世麵的土包子,雖然心裏有著遠比一般人強烈的欲.望,卻依然很快的隱去眼裏的那份灼熱,收回視線落在化妝室裏的一地慘哼上。
他方才在體育館外的車上苦候佳人良久,誰知左等右等卻未見哈利姆帶著佳人出來赴會,無奈,他隻得親自過來邀請她,也算是為了美人舍下他胡多莫少爺的尊貴架子。
然而走到走廊上卻發現被拋的滿地都是玫瑰花,也就在那一刻,他意識到了哈利姆可能將事情辦砸了,或者說有人阻撓住了哈利姆的“邀請”。
還沒探尋到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進門卻是哈利姆被人一腳踹飛的情景。
哈利姆不是什麽絕世強者,可在軍中也算是一名高手,想不到在這名俊雅青年麵前,拿著槍的他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這名俊雅青年是誰?
“好身手,好膽魄……”這是胡莫多進門說過的一句話。
靖皓完全能夠聽的出來,好身手是真的讚賞,好膽魄可就有點揶揄、不屑、威脅的成分了。
或許一般強大的地頭蛇都是如此一副姿態,在他們想來,敢在自己的地盤上動手傷人,純粹是找死來的。
麵對幾根槍管,天鋒保全的保鏢擋在了靖皓的麵前,因為他們是內簽保人員,不僅是天鋒保全的人,同樣也是青英會的人。
當領袖被對方用槍對準的時候,他們有義務出來為自己的領袖擋槍,不管是忠誠還是什麽,起碼這份膽魄就值得他人讚賞。
也就在他們一擋槍的刹那,靖皓手中那把奪自哈利姆的手槍在同一時間舉了起來。
那些個保鏢對他而言,分文不值,他隻需要將槍對準中間的那名文弱青年就足夠了。
俗話說的好,擒賊先擒王。
一把槍對準他們的主子,其他人自然是投鼠忌器。何況,拿槍的還是堂堂江南二少。
他會失手麽?那就要看被他用槍指著的家夥有多少能耐了。
胡多莫的臉色微微一變,他想不到對方的手上竟然握著一把手槍,直接就對準他。
若放在以前,他深信在雅加達沒有誰敢對他胡多莫少爺扣動扳機,因為,他們沒有那個膽量。
可是今天,當對方滿臉的燦爛及那握槍的手連抖都不曾抖過一下,握的穩穩當當,他突然有一種悚然的錯覺,若是自己這方行為過激,對方肯定會扣下扳機,沒有任何的猶豫。
親眼目睹了方才激鬥的場麵,現在又是兩邊拿槍對峙,劍拔弩張的隨時會死人。
化妝室時的幾名助理、化妝師及工作人員全都有種如墜夢裏的錯覺。這是現實還是在拍電影槍戰戲?邪惡與正義的較量麽?
胡多莫盡力控製著臉上的表情,淡淡道:“胡多莫.普特拉。”
靖皓燦笑道:“林靖皓。”
當彼此的姓名報出的刹那,兩個人瞬間領悟到對方的身份。
胡多莫眼裏寒芒電閃,臉上隱現一抹了然。
他也不用再費心去猜測對方的身份,更不需要哈利姆強忍著劇痛爬起告訴他,林靖皓這個名足於說明一切。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方才為何有那種驚悚的感覺,因為對方確實會扣動扳機。隻是……他不是在華夏麽?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雅加達?
靖皓清楚對方的身份是從他的姓氏中猜測出的,還有就是蘇諾說過的話及影子在雅加達收集的情報。
在雅加達,既姓普特拉又擁有龐大權勢的家族,獨此一家再無分號。
普特拉家族,印尼新興軍政大家族,尤其在印尼
軍中,擁有龐大的影響力。家族中有不少人在印尼軍中任職,現任家主也就是胡多莫的父親更是印尼戰略後備部隊的中將司令員。
若是這種什麽司令頭銜放在華夏,雖然有權卻也算不得什麽,可是在印尼這個軍人可以從政的國度裏,一個司令代表著就是在軍隊及政治上的雙重影響力。
現在看來也沒什麽好說的,這家夥明顯是普特位家族出來的權勢公子哥,估計此來是看上雨卿這位傾城美人,想插一腳進來挖他林靖皓的牆角。
清楚了對方的身份,胡多莫不敢再造次。
雖然如他所說這裏是雅加達,可是被一名威名在外的黑道流氓用槍指著腦袋的感覺卻並不怎麽好,這讓他在雅加達首次嚐到了憋屈的滋味。
胡多莫擺了擺手,身後的保鏢猶豫了一下,立即將手裏的槍收起,在同一時間,靖皓的手一晃,那把手槍同樣消失不見。
胡多莫微微眯眼道:“到底是什麽風把二少從華夏吹到雅加達來?”
靖皓摸著鼻梁,笑眯眯道:“沒什麽,聽說雅加達風景如畫,適宜情侶相伴而遊,反正我這人混吃等死沒什麽大事可做,因此也就帶著女人來度假,順道也來看望一下雨卿享受今晚的聽覺盛宴。”
說著,靖皓盯著對方道:“胡多莫少爺此來又是為了什麽呢?”
“我同樣也是聆聽天籟之音而來的,畢竟靈歌小天後來雅加達開演唱會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胡多莫抬眼看向魏雨卿,灼熱再次明顯爆起,然後露出一個優雅的笑意,“至於原因,華夏不是有一句名言嘛,叫什麽來著,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魏雨卿直接將對方的笑意和眼神無視掉,連個微笑都欠奉。真是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靖皓的視線驀然凜冽起來,稍縱即逝,
以這家夥的權勢明知道雨卿與他的關係,竟然還敢當麵直言不諱的要追求雨卿,挖牆角挖到他江南二少的頭上來。
很顯然,雖然對方忌他手裏的槍,卻從來沒有將他放在眼裏,確切的說,沒有在雅加達這塊土地上將他放在眼裏。
雨卿的姿態讓靖皓淺笑間突然燦爛道:“胡多莫少爺,難道你不想為這裏所發生的事給我一個解釋麽?”
胡多莫掃了滿地的慘哼,還有邊上哈利姆滿臉的疼痛,有意思,自己人被打了,想不到對方竟然倒打一耙。
胡多莫努了努嘴道:“二少是否也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呢?”
“什麽解釋?我需要給你什麽解釋?”
靖皓的嗓音猛然冷淡下來,“來著玫瑰拿著鑽石過來本是一件博美人一笑的妙事,可某些走狗見美人不願相從就準備強行擄人,而且擄的還是我王子娛樂旗下的藝人,這些走狗有
沒有將我放在眼裏?你說他們該不該打?”
看似說的是走狗,卻是在指責胡多莫。
胡多莫的臉色一冷間倒是嚇了邊上那位黃總一眼,他知道王子娛樂屬於華夏超凡集團的子公司,背後有龐大關係網,想不到就然是眼前這位俊雅青年。
或許是對方的嗓音冷漠惹惱了胡多莫,或許是清純美人的不假顏色讓他有些丟臉,或許是胡多莫本來就對這位出現在雅加達的“情敵”抱有一種潛意識的惡感。
因此,胡多莫也緊跟著臉龐一冷,突然對著原本準備縮往後麵的黃總淡淡道:“你來告訴其他,我胡多莫需要在雅加達將誰放在眼裏,我為什麽要給那人麵子?”
先前還客客氣氣,怎麽才說上兩句話就開始翻臉了?年輕人啊,果然翻臉比翻書還要來的快。
黃總咽了咽唾沫,最終無奈的隻能拚命點頭,卻又不敢啃聲,畢竟他
是兩方都不想得罪。
可惜越是這樣,反而惹來胡多莫的反感,他痛恨牆頭草,對方本應毫不猶豫的站在他這一方的。
最了解主子的哈利姆一個眼色過去,邊上一名保鏢衝上前去就是想給那位黃總一腳,飛揚跋扈可見一斑。
眼看著這位想當牆頭草沒能成功的黃總就要遭殃,在靖皓一個眼色下,邊上的一名天鋒保鏢同樣伸腳將對方的踹出的腳勢給攔了下來。
同樣是出身軍旅,一個是華夏,一個是印尼,兩隻腳撞在一起很是猛烈,那砰的一聲讓有種兩人的腿會否斷掉的錯覺。
天鋒保鏢因為有二少在場,遠比方才要來的鎮定,他雖然腿骨痛的要命卻依然若無其事,對方的保鏢卻已冷汗涔涔,崴著腳向後退去。
奈何,華夏軍人就是吃苦耐勞不怕疼痛。
“林靖皓,你這是什麽意思?”哈利姆帶著一種殺氣騰騰的視線盯著靖皓,“閑事管多了吧?你簡直就沒將我們普特拉家族放在眼裏。”
靖皓沒有說話,邊上的魏雨卿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原來,這就是大家族風範。一來這邊追求不成就想擄人,然後又喊打喊殺,吃了虧又在邊上叫囂。
胡多莫少爺是吧?我真替你感到悲哀,這就是你的氣度,這就是你教出的下屬。你當這間體育館是你家的,還是當印尼的最高權利掌握在你們普特拉家族手中?”
麵對他所追求的清純美人公然的冷嘲熱諷,胡多莫的臉色可不怎麽好看,瞬間陰晴不定起來。
魏雨卿淡漠的撇了他一眼,拿起邊上的一頂時尚太陽帽帶在頭上,拉著東方紫凝往外走去,“哥,我肚子有點餓了,咱們和嫂子一起去吃飯吧。”
所謂演戲演全套嘛,既然邪惡家夥在眾人麵前自稱是哥哥,那她魏雨卿也就吃回虧,叫他一聲哥
就是了。
靖皓笑了,笑的很是燦爛,率先抬步向著門外走去。
就在走到胡多莫所站立的門口處的時候,胡多莫的幾名保鏢攔住了他們一行人,視線卻看向臉色陰冷的少爺。
請示對方是否放行?你們有什麽資格擋我江南二少的路。
既然雙方的臉都拉了一大半,還有什麽好客氣,靖皓冷笑間身子一動,如電的身影帶著疾風掠向前麵的幾名保鏢。
砰砰砰……
在胡多莫的錯愕中,那幾名拔槍來不及可又完全與江南二少不是一個檔次的保鏢再次如他們先前的夥伴一般,拋飛而出。
隻不過,他們的夥伴從門外拋飛到門內,而他們卻恰恰相反,飛出去直接就砸在走廊的牆壁上,慘哼聲連綿響起,伴隨著還有滴滴刺眼的血漬濺到牆上。
當著他的麵再次傷了他的手下,看來,他沒將對方放在眼裏,對方何嚐不是同樣沒將他胡多莫放在心上。
在與臉色越發陰沉的胡多莫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突然說道:“記住,這裏是雅加達。”
“少在我麵前裝B。”靖皓冷漠的拋下一句話,帶著兩女徑直離開。
望著他們快步離去,尤其是那道修長的身影,胡多莫抿嘴間最終緊攥著的手緩緩的鬆開。
從始至終,胡多莫就沒有出聲要邀請魏雨卿的意思,既然江南二少在雅加達,他邀請這位被他內定為未來妻子清純美人也是枉然,何必當著很多人的麵自取其辱呢。
看來,想贏得美人的歡心需要另想他法,起碼,在實力及威勢上麵,他胡多莫一定要強過江南二少。
否則……
比相貌,對方的隻高不低;比錢財;對方擁有一家大集團,並不遜給他;比權勢,掌控一家華夏大黑幫,林氏太子黨領袖,比家世,對方是江南第一豪門的家主,甚至他本人還是華夏軍政大家族趙家的半個兒。
因此,清純美人憑什麽要選擇他胡多莫而放棄江南二少?
邊上的哈利姆捂著疼痛不堪依然在汩汩流血的手腕,看了一眼胡多莫少爺,少爺的臉色看似平靜,但做為多年的心腹,他太了解自己的主子了,哪怕些許的臉色變化事實上,少爺已經動了殺機。
再抬眼看向那消失在轉角的身影,哈利姆一臉的陰狠。
在雅加達,別說少爺受過這樣的窩囊氣,連他哈利姆都不曾受過,這家夥在華夏強橫也罷,想不到,初來雅加達竟然如此強勢。
這一刻,哈利姆看人的視線猶如在看一個死人,因為,做為心腹,他非常明白少爺內心並非如表麵這般的文文弱弱看似優雅。
過去的事實證明,他的很對手就是因為小覷或者被少爺的這種表相所欺瞞過去,最重付出慘重的代價,甚至丟失性命。
可以說,在雅加達,少爺想玩死一個人簡直易如反掌,哪怕他再強橫。
「月底最後兩天了,大哥大姐們,出手撒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