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皓輕柔的握住她那兩隻不斷敲打自己的腦袋的手,笑意淺淺如春風道:“清怡,想不起來,就不要想。”
聽的這聲仿佛嫻熟的不知喊過幾回般的清怡,再感受著對方身上散溢出的那種溫醇氣息,精靈美人的心境徹底放鬆下來。
靖皓繼續道:“嗯,我剛才問過醫生了,他說,隻要好好接受治療,或許要不了多久就會恢複的。”
精靈美人輕咬紅唇道:“醫生真的是這麽說的?”
靖皓微微一笑道:“你看我現在這樣子像是在騙人麽?何況,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有騙你的必要麽?”
這世界每天都在上演著欺騙的戲碼,不管是惡意還是善意。
精靈美人心裏並不怎麽排斥著這個未婚夫,可這並不代表著對方“初次見麵”握著她手就不排斥。
所謂男女授受不親!
意識到自己的小手落在對方的手裏後,蘇清怡試著抽出來卻怎麽也沒能成功,最終抬起頭來帶著一種柔弱且怕生的眼神看著他。
靖皓抿了抿嘴,放開她的手,淡笑道:“我知道,我們現在是初次見麵,確實不應該握你的手。”
聽的這話,蘇清怡的心裏瞬間升騰起一抹惶然,畢竟茗姐應該不會拿什麽未婚夫這種大事來騙她,做為她的未婚妻,哪裏有不讓未婚夫握的道理。
就在她囁嚅著小嘴想說話的時候,某未婚夫突然眨了眨眼道:“失憶沒有關係,遲早會想起過去。不過在想起來之前……
蘇小姐,請接受我林靖皓的再一次追求,讓我們再來一場轟轟烈烈感天動地的戀情,不管你最後接不接受我。”
感受著對方眼裏的促狹意味,蘇清怡原先俏臉
上的那縷惶然消失不見的同時,嘴角還牽扯出一抹淺淺的動人弧度。
靖皓一臉莊重充滿神聖的問道:“對於我的提議,不知蘇小姐是否原意接受?”
蘇清怡嘴角的嫣然漫延開來,最終輕點螓首,嗓音如蚊蠅般的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對方的再一次追求。
靖皓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像前段時間般在她的瑤鼻上輕捏一下,然而剛伸出連忙恍然道:“我們可是初次見麵,非禮勿動。”
“噗嗤……”蘇清怡被他的這句話給逗笑了,笑的很是天真無邪,完全不似前段時間的精靈美人。
她的這個空靈如幽蘭的傾城笑容讓靖皓的視線微微呆滯了下,她恍若回到了三年前,眼神清澈,透著一種小女孩般的無憂無慮。
突然之間,靖皓的心裏升騰起一縷錯覺。
失
憶對這個精靈美人而言,誰又能說不是一種幸事呢。忘記自己,忘記過去,人生不是可以重新來過麽?
靖皓微微眯眼間視線再次深邃的誰都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邊上的徐豔茗嘖嘖稱奇,清怡竟然笑了,這可是好兆頭。再抬眼看向壞蛋家夥,視線突然有些嗔惱。
這個家夥果然不愧是華夏最著名的采花大盜,什麽花被他給盯上都得被采上一遍,連失憶的女人照樣這般對他親近。
可是,奈何。
她承認,在女人這方麵,壞蛋家夥確實有這樣的傲人資本,否則自己怎麽會淪陷的這麽快,這麽徹底。
緊接下來,蘇清怡聽從“未婚夫”的話,放棄再去想過去的事,病房裏的氣氛顯得不再那般壓抑透著融洽。
不想卻不代表著蘇清怡不想知道過去,在她的
追詢下,徐豔茗便將她們姐妹之間的事如數的告訴她,聽的她不時的眼冒璀璨光芒,然後連連追問。
徐豔茗也坐到床上去,摟著她的身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說的很是生動,惹來精靈美人越發的興致盎然。
至於壞蛋家夥的事,美豔少*婦則是有選擇的說,什麽江南林氏豪門、什麽超凡集團、什麽林氏太子黨全都可以說,唯獨青英會這一茬,她是絕口沒提。
畢竟,蘇清怡已經過忘記過去的事,從她說話間就感覺的到她的心思比以前單純多了。
徐豔茗可不想將壞蛋弟弟殺人如麻十惡不赦的凶殘一麵展露在一隻純潔小羊羔的眼前,很可能會嚇到她。
一聽說自己的“未婚夫”竟然有著如此不凡的身世如此強悍的背景,蘇清怡有些難以置信,不時的偷瞥著笑意淡淡的“未婚夫”,卻最終沒有問出口,隻是選擇了聽茗姐在那說。
說著說著,精靈美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既然未婚夫是南方太子林氏的家主,那她又是什麽來曆?既然兩人能訂婚,她與他總該是門當戶對的吧?
害怕腦袋疼痛,蘇清怡不敢深想,最終忍不住隻得弱弱的問道:“茗姐,為什麽我的父母家人沒有過來呢?”
徐豔茗的神情微微滯了滯,猶豫著不知該怎麽答,“這個……清怡,你……”
“這個什麽呀,茗姐,你告訴我,是否他們不要我了?”從茗姐的神色間蘇清怡感覺到了不妙的預感,緊咬著紅唇道。
想想這事最終也是瞞不住的,小心翼翼的看了清怡一眼,徐豔茗隻得硬著頭皮道:“哪有什麽父母不要你的,隻是,你是孤兒……”
蘇清怡的俏臉瞬間凝滯住,就在徐豔茗有些擔心的時候,她又突然笑了,“茗姐,沒事的,孤兒有什麽,總比父母不要我要來的好。”
徐豔茗緊了緊她的肩膀道:“嗯,是呀,你不是還有姐姐我,不是還有靖皓嘛,他能夠照顧你。”
“嗯。”蘇清怡的鼻音很重,點頭間突然看了一眼靖皓,又收回視線道:“隻是我不明白,既然我是孤兒,以你的身份為什麽肯與我訂婚。”
看似笑意淺淺的靖皓一直都在沉默著,聽的這問話,微笑道:“因為我也是孤兒出身。”
“啊……?”蘇清怡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對方是孤兒出身竟然如此年輕就能取的如此的傲人成就?怎麽可能?
微微遲疑間,蘇清怡支吾道:“你沒有騙我?”
靖皓搖頭間燦笑道:“我不是那麽膚淺的人,婚姻大事一定得門當戶對。”
得到確認,蘇清怡的心裏再次生起一種親近,原來他也孤兒出身,這種感覺真的很好,不論成就,似乎兩人也算是“門當戶對”吧。
就在蘇清怡猶豫著有些話要不要當著他的麵問的時候,手機的鈴聲在病房裏猛然響起。
“我去外麵接個電話,你們兩姐妹好好聊聊。”靖皓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然後向著兩女晃了晃。
隻是在轉身的刹那,他臉上的燦爛不再,溫醇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冰冷。
這個電話來的正好,清怡失憶或許對她而言是幸事,但仇怨結下了,一時間找不到正主,拿回些利息也是理所當然的。
利息不要多,隻要讓對方感覺到痛就夠了。
走出病房,趴在走廊的窗邊,靖皓嗓音淡淡道:“黃組長,是我,林靖皓。”
對麵在微微沉吟過後道:“二少,你要查的這個媚姬,我們查到了,不過……”
“不過什
麽?我們兩人談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靖皓俯瞰住院部前麵進進出出的護士病人,微微眯眼道。
“好吧,那我直說吧,人我們是查到了,果然有這麽一個女人存在,隻是……一句話,我們知道她的身份,卻查不出對方的來曆。媚姬……”
媚姬,華夏山口組本部的新一任組長,而前一任早因這一年來在南方麵對青英會的接連慘敗而被卸職召回東京。
可惜,黃時源花上一個星期時間查到的唯有對方的性別,代號。諸如年齡、身份、家世以及其他資料卻一無所得,完全就是一個憑空而降,神秘的不能再神秘的存在。
也就是說,誰也不清楚這個女人的來曆哪怕華夏山口組本部的重要人物,她是突然空降到華夏山口組本部的組長位置上來。
平常來去如風很是神秘,就連重大幫務也沒有出現過,要嘛交給手下的副手,更多的是隱在暗裏遙控……
靖皓的手指在窗台上輕敲著,臉上笑意極其的燦爛。
想不到連黃時源都查不出對方的來曆,神秘吧?非常的神秘,這個女人無處不透著神秘。
也是,她若是不神秘早就淪為他江南二少手中的玩物,像點狗一樣跪在他的麵前搖著尾巴。
所以,麵對這種結果,他江南二少完全可以坦然接受,更會用自己的能力去揭開對方的神秘麵紗,他倒要看看這個有著特殊嗜好的女人到底長著怎樣的一張讓人“神往”的臉蛋。
終於將媚姬的事交待清楚,黃時源緊跟著用一副抱歉的語氣說道:“二少,這事不是我們不想幫……”
又想談什麽幫助?
靖皓連忙打斷對方的話,笑眯眯道;“黃組長,對於你給我這樣的有等於沒有的情報,我也隻能無奈接受,畢竟你們也辛苦了。”
黃時源微微一愣,不由得苦笑,這位南方太子永遠都比他要來的奸詐。
“黃組長……”
靖皓習慣性的擎出一根在手裏把玩著,嗓音突然向著零下急劇轉變,“媚姬的事先行放一邊,不過,從這刻起,我們兩方的深度合作再一次開始,各取所需。”
“什麽深度合作?”聽著對方嗓音的明顯改變,黃時源似乎預感到了什麽,臉上升騰起一抹喜色。
畢竟發生在塘沽區天J新港的那場血腥事件,他已略有所聞,方才,他還從醫院裏收到了蘇清怡全盤性失憶的可靠消息。
紅顏被人綁架且失憶,這可比動江南二少逆鱗還要來的嚴重,以他的強勢性格,可想而知,某些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夥純粹是要惹他大開殺戒。
很好,隻要利刃對準敵對派係所合作結盟的組織,他們樂見其
成,甚至可以在暗裏無條件的奉上一定的幫助。
果不其然!
對麵的緊接下來的一句殺氣騰騰的話證實了黃時源的猜測,更是令他喜出望外,對方確實動怒了,要大開殺戒了。
靖皓將香煙叼在嘴裏,輕咬著煙頭,露出森冷的皓齒。
「忽忽,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