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警察大喝道:“放下刀械,所有人給我舉起手來……”

聲音響徹整個海鮮廣場,透著凜冽。瓊州幫成員抬眼看向馮亞光,在他一個眼色下,所有人乖乖的拋掉砍刀乖乖舉起手。

韓晉哲與呂承衍卻視若無睹,依然在那悠閑的抽著煙。

哦,蘇美人自然也不會幹舉手這種丟臉且有失優雅的事,靖皓這貨更是不可能,而且依然置若罔聞的舉起椅子,然後再凶狠的落下。

“砰……”一下、兩下、三下……

“啊……”不絕於耳的慘叫聲聽得到來的警.察直咽唾沫,那兩個剛吐完的女警臉色蒼白間更是感覺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其中一些人已經在依稀中看出地上那位被揍的簡直不成*人樣的家夥正是名聞三亞的瓊州幫雄哥。

韓晉哲悠然的走了過來,最終在對方的幾米外說道:“你們當中誰是話事者……”

話沒說完,韓晉哲的視線便看向其中一名排眾而出的年不過三十肩杠警司銜的青年男子,顯然,這位隊長以上級別的家夥就是。

“我是三亞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兼掃黑組組長梁立飛。”青年男子視線冰冷的看著眼前這名文雅青年,“讓你的人放下椅子給我舉起手來,否則別怪我沒有給他機會。”

韓晉哲微微失笑,想不到這位梁隊長這般“有眼光”,堂堂江南二少竟然成了他韓大少的手下。

也對,按照一般人的思維,一個真正的掌權者哪裏會像某貨一樣自降身份親自出手“幹粗活”的。

韓晉哲瞥了眼前這名青年一眼,還沒待他說話,當前一名年輕警察的手槍對準眼前這個目無王法的暴徒的腦袋,滿臉的冷戾,“住手,再不住手,我就開槍了。”

又一個不識趣敢用槍對準江南二少的家夥,韓晉哲嗓音驀地冰冷道:“識相點就給我放下你的槍,否則誰都保不住你。”

當平常總是一副笑眯眯模樣的韓大少臉色陰冷下來帶著一股非凡的氣度……

那是在官場曆練多年所練就的氣度,那是京城太子黨核心人物所具有的氣度,更是做為韓家才俊的大家氣度。

年輕警察微微一愣,握槍的手下意識的垂下,可剛放下立時意識到他是兵對方是賊,對方憑什麽威脅他,他的手槍再次舉起。

梁立飛微微皺眉道:“你們是誰?”

“這不過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椅子,想不到竟被太子舞的如此充滿藝術感,崇拜,太崇拜了……”

望著李來雄的身子在塑料椅下“??”,呂承衍一邊向這邊走來,一邊激動的喃喃著,直到梁立飛

的麵前,呂承衍神色恢複如常,淡漠道:“別問我們是誰,因為你沒有資格知道。”

韓晉哲再次失笑了,呂大少的這句話根本就是靖皓說過的,現在卻被他拿來活學活用。

對方眼裏的傲慢與自負讓梁立飛的眉梢猛的挑起,下令道:“一個不留的給我全都帶回去。”

“帶我們去局裏?”呂承衍睨了他一眼,“雖然你是職責所在,可你的這個命令卻下的一點都不明智,甚至還讓我感覺你不會做事。”

“你說什麽?”梁立飛自然明白他話裏頭的“做事”是何意思,可眼前這個憨臉家夥卻一再的挑釁他,這讓他的臉色越發的陰戾。

“你的耳朵如果沒聾的話,應該聽的很不清楚,我們是你隨便能押回局裏的?”呂承衍居高臨下,帶著一股威勢。

他雖然肉乎乎的,可身高並不矮,甚至比身前的梁隊長還要高一些。

韓晉哲的眼睛深深眯起,突然有些看不透呂大少這演的是什麽戲。

雖然他平常小事上麵像個白癡,可在大事上麵,他從來都不會馬虎。他為什麽要激怒對方,難道與他方才打的那個電話有關?

感受著對方眼裏濃鬱的不屑,梁立飛心裏的暴戾氣息越發的濃鬱,在三亞,還從來沒有一個像對方這般的年輕的人敢如此看輕他。

“愣在這裏做什麽,將人給我押走。”梁立飛剛吼完,瞳孔微微收縮。

隻見對麵的憨臉青年從懷裏抽出一包香煙,香煙誰都買的起抽的起,這並沒有值得他驚愕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他的香煙並非一般的煙……

做為海南太子黨的一員,他怎麽可能會不認識他手上這種隻有國家高層甚至是軍隊高層才能抽的到的特供煙。

畢竟,不管哪一

層麵的太子黨成員都以抽得上這種煙為榮,他們抽的不是煙,而是虛榮和權勢。

他怎麽能抽的起這種煙?對方到底是什麽來頭?

一連串疑問從梁立飛的腦海裏掠過,也讓他從暴戾中解脫出來,瞬間冷靜下來。

毋庸置疑,以對方的年齡還有那種與他如出一轍的老子天下第一的口氣,絕對也是太子黨成員,或許還是京城的太子黨成員?

不對,前麵這個文雅青年倒是京城口音,可這個憨臉青年卻是帶有濃重的南方口音。

在梁立飛思索間,得到命令的警察已經踏進血腥的修羅場,大多數人都沒有去看地上殘肢斷體死狀各異的屍體,而是徑直驅趕瓊州幫成員。

也就在這樣紛擾的氛圍裏,前麵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叫聲,“梁少,我是李來雄,快來救我。”

“梁少?”呂承衍悠閑的抽著煙,睨眼道:“叫的倒是親熱,看來你們很熟嘛。”

韓晉哲的臉上瞬間泛起一抹笑意,他突然有點明白呂承衍意圖了。畢竟,這聲熟絡的喊聲讓人能從中看出許多的事物,更是浮想聯翩。

這個白癡,竟然將私下的稱呼放到台麵上來。

感受著很多人投來的怪異視線,梁立飛的臉色微微一變,心裏早已恨恨的破口大罵。

瓊州幫李洪波怎麽會教出這麽一個愚蠢的弟弟來。愚蠢就愚蠢吧,竟然還更愚蠢的將他放到這樣的位置上。

不知是靖皓的手頓了頓,還是李來雄見“援兵”到來小命有保障,突然爆發出一股讓人震驚的氣力,讓人不得不感歎這家夥雖中看不中用,可生命力堪比打不死的小強。

李來雄在地上一個翻滾從慘絕人寰的蹂躪中擺脫出來,緊接著連滾帶爬的向梁立飛這根救命

稻草撲來。

看著這一幕,梁立飛眉頭大皺,可讓他追悔莫及到注定會付出慘重代價的一幕緊接著又發生了。

“站在原地不許再靠近,否則我開槍了。”在麵那位笑意燦爛的俊雅青年向著李來雄滾爬的方向走來,年輕警察感受到了撲麵而來的壓力,握手的槍也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

靖皓的視線依然盯著前麵這道淒慘狼狽到連狗都不如的身影,懶洋洋的向他走去。

砰……

一顆子彈帶著破空聲高速的向某個方向飛去。

望著那位年輕警察竟然扣下扳機,蘇清怡瞬間花容失色,而韓晉哲、呂承衍、馮亞光等人更是處於駭然,因為,那顆子彈明顯的向著他的身體射去。

靖皓的臉色一變,身子立時發揮出最大的潛力,如電的殘影迅速向邊上竄去,秒速

過千的子彈從他的左側差之毫厘的飛過,隻不過,依然帶起一縷鮮血。

“靖皓……”“二少……”“太子……”三個不同的稱呼瞬間從四個人的嘴裏蹦出。

蘇清怡第一個撲了過去,想去扶住看似搖搖欲墜的身體,最終才發現是虛驚一場。

原來,那顆子彈並沒有讓人感覺害怕的穿過他的身體,隻是在他的左臂上留下一道鮮血流汩的血痕。

方才,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全是這一槍必中無疑,畢竟開槍的距離不過在短短的不到十米的距離。

看了一眼身前這張瞬間陰冷的連她都感覺到森寒的俊雅臉龐,蘇清怡強忍著心髒的破腔而出,快步上前撕開他那已經殘破的袖子替他包紮起來。

至於那位遍體鱗傷渾身是血的雄哥雖然巴不得這一槍將想殘忍的摧殘死他的江南二少給當場擊斃,可惜終究沒能如他所願,而他本人也沒能

撲到梁立飛的麵前,被刑警按倒在地,任他掙紮嚎叫也無濟於事。

靖皓?二少?太子?

梁立飛望著那連子彈都能躲過的變態身手,心裏呢喃著這幾個突然冒出的稱呼,突然……

他腦袋轟的一聲炸響,那種震撼的感覺絕對不亞於一個原子彈的威力,他徹底陷入到發懵狀態。

靖皓?林氏豪門的家主林靖皓。

二少?南方青年梟雄江南二少。

太子?南方林氏太子黨的太子。

從這三個稱呼中,他立時聯想到了三個身份,三個在各自領域絕對是頂級的存在,尤其是最後一個身份,南方林氏太子黨的領袖??太子!

梁立飛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幹澀,心跳頻率在加速……

以太子的強悍,這點小傷絕對不礙事。呂承衍見“蘇嫂子”已經為太子包紮傷口包,這才收回視線。

呂承衍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嘲諷,“你弱智,就連你的手下也跟著愚蠢,不僅充當黑幫的保護傘,竟然還敢令手下向我們的太子開槍致使他受傷。”

梁立飛從震驚中掙脫出來,冷冷道:“什麽保護傘,什麽我下令開槍,不要含血噴人。”

“含血噴人?”呂承衍哧笑一聲,突然很是強勢的用手指著梁定飛,“你的人都敢對我們太子開槍,我就含血噴你,你又能怎麽樣?”

感受著對方帶著蔑視的動作,梁立飛沒有說話,臉色卻再次陰冷下來,冷的嚇人,呼吸也跟著粗重起來,但明白對方來頭的他仍在強自控製著最後一絲理智和就要噴薄而出的殺人衝動。

一直在那靜默的韓晉哲依然叼著一根煙在那優雅的抽著,視線饒有興趣的在兩人的身

上逡巡著,最終落到呂承衍呂大少的身上。

這貨今天到底是吃了興奮劑還是打了雞血,竟然一反常態如此囂張,難道他沒看到對方一大幫人拿著手槍麽?咱要蹦達也得等有資本才行,你當我們刀槍不入,你呂大少能以肉軀硬抗幾十甚至幾百顆子彈麽?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梁立飛掏出手機一看號碼,竟然是自己上麵的人,他心中突然蘊生出濃鬱的不妙錯覺,連忙接了起來。

“立飛,我不清楚你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聽我命令,立即撤走你的人,以最快速度。”對麵傳來一聲形同低吼的急迫聲,“武警支隊的左一然已經率人向你所在的海鮮廣場那邊……”

話未完,外麵猛的傳來淒戾的讓梁立飛心髒收縮的警鳴聲,由遠及近呼嘯著抵達。

“咿嘎……”在陣陣刺耳的

刹車聲中,一輛接一輛的各式武警汽車抵達海鮮廣場外,將兩邊的廣場前兩邊的道路堵的嚴嚴實實。

梁立飛拿著手機,視線有些呆滯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撒花,撒花,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