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眼前警.察讓他跟著他們回市局接受調查,靖皓與韓晉哲不自然的對視一眼,一陣失笑。

傷人案?傷的什麽人?

傷的自然是矮胖江少那三個倒黴到被敲斷腳和手躺在醫院裏半死不活的家夥。至於蘇敬齊,如果“??殘,滿腚傷”也是傷殘的話,那他也算一個。

可問題是,以他林靖皓的身份,就算不論他是王成慧的幹兒子,單單南方青年梟雄的名號,杭城市局的人也不敢這樣堂而皇之的找他麻煩,因為他們不配也沒有那個資格。

由此可推,這事肯定是有人授意的?

誰?

難道是矮胖江少等三人的廳長級父親為報兒子被傷成躺在醫院的大仇而不顧一切利用關係找他算賬?可這有意義麽?他林靖皓就算進去照樣還是能夠完好無損的出來?

這些人既然能爬到這一層麵,應該不至於這麽愚蠢。

靖皓的狹長眼眸深深眯起,為什麽前幾天的事發的時候不來找他,偏偏要等到今天,而且還是蘇流楓機下杭城的當天。

是蘇梳楓授意的?這對他有什麽好處?想憑此讓他林靖皓得到應有的懲罰以報異母哥哥被淩辱的大仇?

若是這樣,他還真不配是京城太子黨蘇氏派係的領軍者。

“什麽?傷人致殘案?”李雪琪微微錯愕的閃到前麵。

若說江南二少殺了人倒不怎麽驚奇的,畢竟他雙手早已沾滿血腥,死在他手上不知多少。

隻是,這傷人至殘可就是怪事一件了,堂堂江南二少連殺人都可以清理的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反而傷個人沒有處理幹淨惹來了警.察。

林家大婦不僅冰雪聰明同時也是軍政豪門裏出來的兒女,略一思忖立時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男人不處理幹淨而警.察又敢堂而皇之的要將他帶回市局,不難想象,他傷的人肯定是某高官家的太子爺。

感受著女人投來的詢問視線,淡淡道:“打傷了幾個齷齪下流想著禍害女人的太子爺而已。”

當著一群警.察的麵,靖皓沒有一點犯案覺悟的承認了他確實做過傷人的事。

李雪琪暗呼果不其然,雖然男人的話隻有一句,可也足夠讓她明白了,那幾個被打傷的家夥想幹什麽壞事恰好被他碰上了,然後出手教訓。

“嗯,那天我也在。”韓晉哲微笑道:“而且我也傷過人,一腳踹飛一隻胖豬。”

韓大少這家夥也是“蠢人”,竟然也承認了。是得承認,誰讓矮胖江少調戲過他新收的小情.婦。

李雨萌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扭了一下,又白了妹夫一眼,她早就料到了,這兩個家夥湊在一起,絕對不會幹什麽好事,惹是生非自是難免。

“既然你們都供認不諱犯了傷人案。”高挑青年麵無表情的命令道:“一起帶回去。”

幾名警察圍了上來,一副你若不走我們將強行帶走你的架勢。

就在這時,躲在後麵的呂承衍猛的竄了出來,冷笑道:“何縱強何隊長,好大的官威啊。”

“哦,原來衍少也在這裏。”何縱強抬眼看了他一眼,對於呂承衍的在場,他的臉上沒有表達出任何的驚愕,甚至連語氣都沒有任何的異樣。

這回輪到呂承衍錯愕了,是的,對方的態度讓他不由生疑,平日裏遇上,這位何隊長可不敢用這樣冷漠的語氣對他說話。

明顯,對方並不想給他衍少什麽

麵子。

腦筋電轉,呂承衍似乎想到了什麽,憨臉瞬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眼裏甚至還掠過一抹睿智的光芒。

呂承衍淡淡道:“何隊長,如果沒什麽事,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摻雜到這場事件中來,因為……有些事的結局不是你能承受的。”

“衍少這是什麽意思?”何縱強咧了咧嘴道:“不好意思,我實在是聽不明白。”

“做人不能太蠢,有些層麵不是你這種小人物能夠上場的。”呂承衍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看著他,“許多時候,不明白也是一種罪過。”

感受著對方赤.裸裸憐憫眼神,還有近乎諷刺的話,何縱強的眼裏閃過一縷火焰,緩緩在燃燒。

呂承衍冷冷一瞥,如瞅白癡一般,然後走到靖皓的身邊,附耳道:“何縱強,市公安局的一名中隊長,算不得什麽太子黨成員,不過,他年紀不過三十能

爬到現這位置全靠有人拉他,至於拉他這人,估計二少應該聽過。”

“嗯……”

“市警公.安局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鄒定堅。”

靖皓的眉梢一挑,鄒定堅,杭城有點檔次的太子爺之一,他的父親是省公.安廳的一名副廳長。靖皓與韓晉哲約見過他,可惜這家夥不怎麽識趣,最終倒向了蘇氏一方。

何縱強沒這個膽來帶他去市局,這事肯定是鄒定堅授意的,可鄒定堅又憑什麽來冒犯他?

最後,還是直接將幕後指使者指向了蘇流楓。

韓晉哲輕盯著靖皓的臉龐,突然笑了,“你的招還窩在腦子裏,對手卻已經先行出招了。幸好,承衍在這裏,清楚這位何隊長是何來曆。”

有些話不用太透,靖皓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

在這蘇、林兩派分別在杭城搶奪太子黨資源的時候,若是他林靖皓被蘇流楓授意派來的人帶進局裏,這將會影響到他在杭城太子黨這一圈子裏剛顯露的聲名。

是的,蘇流楓不怕自己能安然走出局子,他隻想讓這些家夥將他林靖皓帶進局裏,不給麵子的關上一天哪怕幾個小時也行,隻要能讓整個杭城風聞,他就達到目的了。

若是成功,那麽……

將會有更多的望風之輩毅然決然沒有任何猶豫的投進蘇氏的懷抱,甚至,剛投到林氏派係軍心尚不穩的部分太子黨成員也會倒戈過去。

這計策真的很簡單,可就是這樣簡單都一般人連想都不會去想的小計策卻能起到無限的妙用,能給他蘇流楓派係帶來難以估計的利益。

屆時,估計整個杭城太子黨的大部分力量就得落入他蘇氏派係的手中。

靖皓同樣跟著笑了,好一個蘇流楓,除了年少時的禽獸他林靖皓自歎弗如外,竟然連這樣一個小計讓他運用的如此妙到毫巔。

輕輕的一句話過後,韓晉哲再次閉嘴不言,嘴角卻有著一抹似笑非笑。

此刻的他沒有想過給靖皓支什麽招,他倒想看看他江南二少如何破掉蘇流楓的這個雖簡單卻陰險的招數。

若是連這樣的招數都化解不掉,他韓晉哲唯有重新北上尋求他法,因為,林靖皓這位連襟注定不會是蘇流楓的對手。

望著對方旁若無人的嘀咕細語,明顯帶著輕蔑的意味,何縱強心裏的怒火立時爆發出來。

他對著那幾名頗有點猶豫的警.察低吼道:“愣在這裏幹什麽,還快點將人帶回局裏。”

就在幾名警.察依令行事的時候,李雨萌突然走上前來,盯著何縱強,嗓音不客氣道:“你確定要抓人?確定能承受的起

你的這個無知命令?”

靖皓微微錯愕,看似嬌柔的大姨子竟然有這樣氣勢凜然的不輸男兒的一麵,那嗓音就連他都感覺到了冷意,更遑論前麵的這些個普通警.察。

“這位小姐,請不要阻礙我們辦案,否則我們將告你妨礙……”

不待前麵一名警.察說完話,李雨萌讓開身來,做了個隨便的手勢。

幾名警.察立時上前將靖皓與韓晉哲圍在當中,何縱強突然又說下了一個讓靖皓笑意更加燦爛的命令,“若是有膽敢反抗者,當場射殺。”

殺意凜冽間,何縱強竟然掏出了自己的佩槍。

韓晉哲掃了他一眼,咧了咧嘴。

看來,鄒定堅是向何縱強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將嫌犯林靖皓押回警局去,連槍械都準備動上。若是他們反抗,對方真的有膽開槍麽?

“雪琪,視察咱們的酒店去,老公先陪他們玩一玩。”靖皓輕撫著林家大婦的精致卷發,笑意淺淺。

“早去早回。”李雪琪伸手整了整他的西服領子,嫣然道:“適可而止,可別玩的太過了。”

靖皓微微點頭後,與韓晉哲兩人徑直向著前麵的警車走去。

自從回到華夏爬到現在這個高度,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坐過警車,今天倒是有幸。

真的很有幸,頭一次有警車為他服務。

在兩女的冷冷視線中,警車呼嘯而去,揚起一片灰塵,瞬間消失在她們的眼簾中。

“看二少那既淡然自若又笑意燦爛的模樣,估計他又要踩人了,踩人爽啊,比做.愛還爽。”呂承衍飛快的鑽進他的那輛別克車,快速啟動引擎尾追上去,憨臉上盡是邪.惡的笑意。

李雨萌問道:“琪琪,這事要不要通知爸爸和媽媽?”

“沒什麽必要,杭城若有個風吹草動,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傳入他的耳朵。”

李雪琪淡漠的笑了笑,“何況,他插不插手沒什麽影響,靖皓自然有辦法擺平這種小事,否則,他也不配是江南二少。”

警車一路警鳴大作,似乎在向全杭城的人宣告:罪惡昭彰的江南二少終於落入法網了。

市局離杭城天空國際並沒有太遠的路程,十分鍾的時間,幾輛警車並一前一後的駛至市公.安局。

靖皓與韓晉哲走下車,同時抬眼仰望著公.安大樓上的那枚金光閃閃的碩大警.徽。

靖皓收回視線,抬步向前走去,“許多人都說它是正義的,又有許多人說它的正義早被玷汙。

是的,這種正義其實是種虛假,假到隻能欺騙善良的老百姓,事實上,它往往被權利踏在腳下蹂躪的什麽都不是。”

韓晉哲盎然一笑,這家夥的腦瓜子果然好使,但願蘇流楓不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是的,一切都是權利惹的禍。

在幾名警.察的“押解”中,兩道漠然的身影漫不經心的跨步走進市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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