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蔡父聽得她的話,立時驚呼一聲,“這樣的大事,你怎麽不事先知會我一聲。”
“這個……小培也是知道的。”蔡母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心裏嘀咕道:我這不是怕你反對嘛,來個先斬後奏。
“別拿小培出來說事。”蔡父擺了擺手道:“在靖皓到來之前,你就應該事先告訴我。”
感受著蔡父瞪來的略顯淩厲眼神,蔡母嚇了一跳,以為他因為自己與兒子的謀劃而生氣了。
自從老頭子辦了廠子又掌握財權後,他的眼神不自然的多出了一種叫做威嚴的東西。每一次掃來,她的心都會劇跳一下。
抿著嘴唇的蔡母正待解釋一句,可蔡父隨之而來的一句話讓她錯愕的同時也不禁臉現驚喜之色。
“很好,這個先斬後奏是你辦的最聰明的一件事。”
蔡父拍著大腿恍然道:“我就說嘛,你今天怎麽興頭一起讓我既約朋又呼友的,而且還專挑能喝之輩,原以為是乘靖皓從外地回來,給他辦個慶功宴,想不到你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你也真是的,這種事就應該早點和我商量,我也好做個萬全的準備。”說到後麵,蔡父開始瞪眼埋怨起來。
向來行事磊落的老頭子竟然沒有出聲反對?這是真的還是我的幻聽?
蔡母先是一陣失神,而後才躊躇的問道:“你的意思是……?”
“讚成,為什麽不讚成。”
蔡父大笑幾聲,或許是感覺自己有些開心過頭了,連忙隱住笑意,低聲道:“你說的沒錯,佳佳也老大不小了,時而又住在林家別墅,總不能讓她繼續與靖皓這樣不清不白的保持下去吧。”
蔡母如何都想不到,
正直的老頭子還有這樣開明的一天,看來,做了一段時間的“成功商人”,還真讓他長見識知世事,也懂得變通了。
蔡母總算放下心來,有老頭跟著摻和進來合謀,這事的成功率又多了幾分把握。隻是……
未來女婿做事向來都是強勢有主張的,他不主動與女兒發生關係,是否心裏早有定計?
若是他的心裏有自己的打算,現在卻被自己一家子小小的算計,那他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呢?反感?高興?
一想到這裏,蔡母又不免躊躇的問道:“老頭子,你會否覺得這事有點過?”
“事急從權,我這也是在撮合他與佳佳之間的好事,靖皓應該不會怪我這個叔叔的。”
蔡父自然明白蔡母的顧慮,大手一揮道:“說的難聽些,他這個女婿我是認定,我可不許他從蔡家這裏跑了。為免橫生事端,乘早將這事辦了也是正理。
”
蔡母聽的連連點頭,也是,事急從權嘛。
若想女兒,小培,還有蔡家繼續風光下去,就得讓佳佳快點與靖皓那個,然後就能水到渠成的懷上林家的骨肉。
“何況,說不定這事的問題還是出在咱們家的佳佳身上呢。女人嘛,在這方麵總是既羞澀又糊塗一點的。”蔡父的臉龐上難得笑的像朵狗尾巴花,“好了,快點出去招呼靖皓,省得他生疑,壞了好事。”
就在拉門間,蔡母突然道:“老頭子,你先估算一下,他們幾個加上你到底能否放倒靖皓。”
蔡父微微一愣,隨即失笑道:“這幾個可都是酒缸裏泡大的,靖皓就算再能喝,他還能是酒仙轉世不成。別在這裏瞎操心靖皓這邊,你倒是應該想想怎麽擺平佳佳。”
蔡母微笑道:“佳佳的酒量我這當母親的難道會不清楚麽?幾杯下去估計不倒也得倒,再不行就讓
靖皓先倒,咱們一家子再強行灌下去。”
邪.惡啊,蔡家這一家子太邪.惡了……
蔡耀昆兩夫妻一本正經的走出房門,這時,餐廳裏已是熱鬧非凡,蔡父不在,蔡培這家夥當起了半個主人。
在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客人主動去廚房接過然後上桌後,每人身前的酒杯裏全都滿上白酒。
蔡培自然不會現在就讓大家去敬姐夫的酒,起碼也得讓姐夫先吃點菜填填肚皮吧,哪怕他非常清楚空腹喝酒容易醉也沒膽不讓姐夫吃菜。
靖皓很悠閑的品嚐著小財迷的手藝,大家夾著菜也是小心翼翼的說些平常的話題。
可當蔡培這家夥當著自己姐夫的麵來了一段葷的笑話後,而二少也沒有任何不快,還笑意淺淺的,這讓許多人開始膽氣壯了。
於是,酒桌上
便不時也冒出些最近流傳在江南上流的事。
諸如:某名流的情婦被某大亨給搶了,戴了綠帽後雙方結下仇怨,正在商場上鬥的你死我活。
又如:某家的名媛竟然在酒吧裏被人給灌了迷藥還被人拍了裸.照,勒索走了近千萬……
靖皓用筷子夾了一口雅魚肉放進嘴裏,倒是聽的饒有興趣,原來江南上流社會竟然有這麽多的趣事醜事。
不過想想也正常,上流社會雖奢華卻也淫.靡,雖高高在上卻也藏汙納垢。
隻可惜,靖皓雖然處在江南名流的金字塔尖,平常與這些人也有接觸,但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在他的麵前提到這些事。
殊不知,每個人不管他權勢有多大,心裏也有寂寞無聊的進時候。靖皓就是這麽一個普通人,隻是平常隱藏的深了些,深到在別人眼裏,江南二少是高深莫測,一般人隻能仰視的。
再聽下去,雅魚肉雖被佳佳炒的很是美味,可在這一刻與這些趣事一比,倒顯得遜色了許多。
大家繼續著這些邪.惡話題,可一見到蔡佳從廚房裏走出來,連忙將話憋進喉嚨裏。
蔡佳解下圍裙,笑意盈盈道:“各位叔伯大哥,來這裏就當在自己家裏,沒有什麽好顧忌,何況,你們暢談的這麽大聲,我在廚房裏怎麽可能會聽不到呢。”
這時,蔡父也早坐回自己的主位,也連聲附和道:“對對對,就當在自己家,隻要不論國事不反動,沒有什麽不能談的。”
很顯然,蔡父也被這些話題勾住了魂。
有蔡佳放下的話,又有蔡父在旁幫腔,再加上,二少貌視也津津有味,這讓在場的人立時精神百倍。
蔡佳快步走到男人的身邊,用肩膀擠了擠坐在那裏隻能吃菜不能喝酒唯有
幹瞪眼的蔡培,“讓位。”
蔡培微微一愣間轉頭瞥了老姐一眼,腦袋一耷拉向邊上挪去。
老姐自從當了少????成了億萬富婆後,這語氣裏都透著豪門的大家之氣,就兩個字讓他徹底興不起反抗的念頭,隻得乖乖的讓出座位。
蔡佳坐到男人身邊,先是報之微笑,然後不是親自倒酒就是替他碗裏夾菜,侍候的像大爺一般。
靖皓這貨在家裏享受慣了,很自然的充當著大爺的角色,當然,這在桌上的人看來甚至包括蔡父都覺得是應該的。
不過,對於小財迷的體貼,他還算有良心,起碼親自替她開了罐飲料。
在蔡父的眼色下,這些親朋好友紛紛站起向“可敬”的二少敬酒。
靖皓端起酒杯隨意的示意一下,來者不拒的全都灌入喉嚨裏。
也就是這幾杯酒下肚,方才繼續的話題就扯的更開了。而蔡佳為了讓他們更自然,也不時湊進來插上一句話,諸如最後那名偷人的貴婦的結局怎樣?
當然,我們不排除小財迷也是愛好八卦的。
最終,吃著佳肴就著好酒,這話題就越來越深,越來越邪.惡。
開始是綠帽和裸.照,而後直接就說到某貴婦在外偷人養小白臉,又說到某名流仗著權勢霸占人.妻。
再最後,誰家的夫人小姐有.、G.L傾向,誰家的老爺公子喜歡蘿.莉、禦.姐。
盡管是小道消息,他們依然還是說的有板有眼,仿佛證據很確鑿一般。
一時間,酒桌上觥籌交錯,氣氛更加熱烈,向靖皓敬酒的次數也更是頻繁了。
麵對似乎是車輪戰的態勢,靖皓也沒有深思什麽,酒桌上不就是這樣嘛,身處高位,總是會被他人連連敬酒的,同樣來者不拒。
看的蔡佳一陣膽戰心驚,男人雖然能喝,但也不能這麽被人灌啊,這車輪戰也太無恥了吧。
正想湊身上前勸靖皓少喝點,卻被邊上的弟弟給拉了回來。
“姐,你看,姐夫不愧是姐夫,就是豪爽。”蔡培接收到母親的眼色,立即笑眯眯的說道:“可是雙拳終是難抵四手,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心疼,也不替姐夫喝上一杯。”
“替他喝?”蔡佳微微一愣,旋即搖頭道:“你又不是不了解你姐夫的性格,他不會讓我喝的。”
“也是。”蔡培佯裝苦惱道:“可惜,我有傷在身不能喝酒,否則拚著小命也要替姐夫擋一擋,姐夫不讓喝,那我就去敬對方好了。”
蔡佳聽得這話,腦海裏靈光一閃,
自己酒量雖然不怎樣,但喝上幾杯還是行的,要是再倒的淺一些,不就可以多喝幾杯。何況,自己大可一站起來敬所有人一杯啊。
想到就做,小財迷在林家裏呆久了,越來越有果決的氣度,一手將前麵的飲料給推開,徑直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的白酒,站起身來就向桌上的這些叔伯大哥們敬酒。
可惜,她是注定看不到,親愛的老弟坐在邊上,嘴角含著無良的笑意,或許,這家夥現在已經幻想著明天早上起來後會有怎樣的一副光景。
老姐,對不住了,事後可不要怪老弟,我這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啊。
你跟了姐夫幾個月,到現在都沒有與他發生更深層次的親密關係,還正大光明的時而住到林家去,你不臉紅,我這當小弟的都替你害臊。
二少的女人出來敬酒,哪怕酒少,這些客人也得全都站起來回敬一杯。
對於小財
迷的敬酒,靖皓並沒有出聲阻止,依然自顧自的享受著這種難得酒桌氛圍,別看二少風光,想找一幫人喝酒解悶也是有難度的。
接下來的場麵很有趣,幾個客人連同蔡父對靖皓車輪戰,而蔡佳一人便戰全部人。有才是有才,可惜……
哎,她不笨,隻是有心算無心,就這樣很悲哀的被蔡培這家夥給算計了。
不一會,幾杯白酒下肚的蔡佳便已是臉蛋紅撲撲泛著一抹嬌豔。而靖皓呢,酒量雖好也已打著酒嗝。
蔡家三人望著這一幕,臉上笑的更歡了,甚至還透著明顯的自得意味。
然後呢,蔡父又以未來嶽父的名譽再次端酒,再喝;緊隨著蔡母也來湊一腳,再喝。
接著,蔡培這小子也找了個由頭端著飲料厚顏無恥的來敬酒,對老姐斜睨過來的鄙夷視線坦然自若。
總之,這酒是越喝越熱鬧,這話題是越說越有味道,而每個人敬酒的理由也是各不相同,花樣百出。
嗖嗖的,一杯接一杯的高度白酒被啜進嘴裏去,像老牛飲水一般,真是糟蹋了好酒。
啪的一聲,倒了……
「大哥大姐們,投花吧,代表純潔的月亮感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