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裝修古典的茶樓,靖皓不自然有想起了遠張杭城西湖湖畔的那位同樣開茶樓的徐豔茗,這位茗姐可是從他的手裏賴走了兩張名片。

隨著壯漢向前樓上走去,拐過一道回廊,幾人在一個包廂前停下,壯漢非常肅穆的輕敲了一下房門。

“進來吧。”裏麵傳來的嗓音不大不小,卻透著一抹不容抗拒的威嚴。

推門而進……

映入眼簾的是正對麵的一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氣度溫文爾雅。

靖皓當場愕然,錯愕的不是這位中年男子的出現,而是他旁邊的一名清麗女子。他們兩個怎麽會坐在一起?

“婉心,怎麽會是你?”鬱靜瑤可沒有什麽好愕然的,直接驚喜大叫一聲,然後騰騰的小跑而進。

“靜瑤……”柳婉心站了起來,笑意盈盈的迎了上來。

兩個曾經的閨中好友如今的上了同一艘賊船的‘好姐妹’立時擁抱在一起,蹦蹦跳跳的頗有點小女孩的味道。

不待中年男子說話,靖皓走上前去,微笑道:“大哥有召直說就好,偏要搞的這麽神秘,害得我差點就和你的保鏢打起來了。”

自從出了趙艾妮這麽一出烏龍戲,靖皓早已將趙家及聯姻家族上下調查個遍。因此,對於中年男子的身份,加上他在中央任某部副部長享受正部長待遇,靖皓這貨怎麽可能會漏過他呢。

待那名壯年男子帶著周群離去,趙澤懷滿麵的肅容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冷笑道:“難得呀,既強勢又殺人如麻的江南二少竟然會對人這般客氣。”

靖皓無所謂對方的冷聲,笑意盎然的坐下道:“看大哥這話說的,對你客氣是應該的,畢竟你大我小。”

“等等,別左一聲大哥,右一聲大哥的,我媽認你做幹兒子,那是她個人行為,與家族無關,與我也無關。”趙澤懷淡漠的橫了他一眼,那語氣讓鬱靜瑤與柳婉心相繼停下話頭。

靖皓這廝很大膽的從對方的桌前煙盒裏抽出一根隻有他們這種人才抽的到特供好煙,笑的很欠扁的說道:“你叫媽,我也叫媽,都一樣,都一樣。”

趙澤懷哧笑道:“不一樣,起碼家裏的老頭子可從來就沒有想認你,甚至於還想活剝了你。”

“這麽嚴重?不至於吧。”靖皓這貨優雅的叼著煙,不動聲色道:“何況,我也沒惹到咱家老頭子。大哥,你可不能危言聳聽啊,我的心髒不怎麽好。”

說實在的,靖皓這貨還真的有點害怕,趙大司令員為啥要活剝了他的皮?這可就值得斟酌,難道是與艾妮或是素柔之間的一個的“好事”事發了?還是兩個人的事都讓他知道了?

想想也不對,若是真

的事發了,趙老頭估計已經派出一隊軍區秘密部隊直接幹掉他了?哪裏還會讓他有機會坐在這裏?等等,難道是這位麵冷心熱的大哥前來通風報信讓自己盡快逃亡?

腦海轉過千百回,終究還是理不出個頭緒猜不出個答案來,向來鎮定自若的某貨終於有些忐忑起來。萬幸的是,趙澤懷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瞬間如釋重負,狠狠的的將腹腔裏的濁氣排出去。

阿彌陀佛,這空氣還是很新鮮的,這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別以為林靖皓窩囊,麵對像趙家這樣的軍政豪門,他這南方青年梟雄的名頭雖響,卻也別想能之對抗。

當然,這不是主要的。最要命的是,你搞人家趙家一個美人就好,可好死不死的你將趙家一姨一甥兩美人給搞上床了。

冤孽啊……

“咱家老頭子?你小子膽子可真不小,這是你能叫的麽?”趙澤懷冷哼道

:“昨晚那一戰打的可真夠悲壯的,H的上空到現在還是彌漫著清晰可聞的血腥味。你可知道,老頭子已經動怒了。

怎麽說的,具體的你也不用知道。一句話,老頭子要辦了你這罪大惡極到在H製造了黑道殺戮連累死了幾千條人命的黑道敗類。

哼哼,看在我媽收了你這幹兒子,我看你還是抓緊逃命吧,或許帶著錢財攜著美眷流亡國外是個不錯的選擇,起碼在那邊衣食無憂,老頭子應該不會派人殺到那邊去。”

“等等……”靖皓連忙揮手道:“我相信咱家老頭子會辦了我,可黑道的血殺便是如此,你不殺我,我便殺你,不想死隻有將敵人踩在腳下。

再說了,這罪魁禍首也不單單隻有我一人吧?東方逸凡、歐陽樂、葉森、周星宇、趙旭騰,還有狗日的山口組,他怎麽不去辦了他們,偏要找我的麻煩。不行,我得找他評理去,太有失公道了。”

“評理?公道?”趙澤懷嘲諷的

斜睨了他一眼,用手指重重的敲著桌麵道:“你殺人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對方是否有失公道呢?你不會幼稚到連這世界是強者為尊都看不清吧。別想和軍隊對抗,快逃吧。”

靖皓盯著趙澤懷看了好一會,突然笑了,噴出一堆煙霧差點就把自己給嗆死。

“什麽?還有心情笑?”趙澤懷用手扇走撲麵而來的煙霧,冷冷道:“看來,你還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那好,你就坐在這裏等死吧。”

“大哥,叫吃的吧,就算被一槍斃了也得先將肚皮填飽,也不能餓著你的兩個弟妹。”靖皓悠閑悠閑的敲了一下煙灰。

靖皓稱呼兩個弟妹,顯然是肯定鬱靜瑤已經知道了柳婉心的事,遮掩已是無用,既然如此,何不大大方方的表示出來呢,省得在床上又得來出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戲碼,??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果然不出所料,鬱靜表瑤並沒有表示出太大的反應,隻是輕咬著紅唇瞪了這淫.貨

一眼。

望著兩人的眼神來去,柳婉心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又有些狡黠。

“好吧,讓你做個飽死鬼。”趙澤懷咒罵一句,卻不知他的眼裏掠過一絲笑意。

叫來服務員,點菜的事自然是交給兩個女人,點上一些小吃,再來點茶樓推薦的特色熱菜。

其間,靖皓將鬱靜瑤介紹給趙澤懷。

趙澤懷淡淡道:“我知道,濱海集團鬱方塵的女兒。某個不識抬舉的家夥可是為了你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又是南方黑道霸主又是什麽百億千億的大集團。”

“想不到連大哥也知道這種隱秘的事,大哥可真夠神通廣大的。”鬱靜瑤接過柳婉心遞來的茶水,笑意盈盈的說道。

坦白說,方才這位看似文雅的大哥與男人的那番話可著實嚇了她一跳,她是知道靖皓

認了個幹媽這事的,卻是不知道對方的來曆。當然,江南諸女包括柳婉心在內也沒有人知道王成慧的真正來曆。

不過,聽剛才這語氣,還提到了什麽軍隊之類的,她便知道,趙家來頭可一點都不簡單,甚至於可以讓自己的男人沒法對抗隻能跑路。

靖皓笑意盎然的說道:“大哥,有個問題讓我很疑惑,你怎麽會和婉心在一起?”

“婉心是在你之前,被我約過來的。”趙澤懷瞪了他一眼道:“本來他還得叫我一聲叔呢,現在倒好,輩份一降倒成了哥。”

感受著男人投來的疑惑視線,柳婉心解釋道:“我爸和大哥是老相識,當年在江省一同共事過,隻不過,後來我爸去了國,當了文化參讚,一當就是許多年,而大哥則去了中央任職,年年在高升。”

原來是和婉心的父親柳正昌相熟,不過估計也熟不到哪裏去,否則婉心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幹媽的來曆呢。至於兩人際遇相差如此大

,完全是可以想象,畢竟婉心的家勢可比不得趙家,一個天一個地。

望著服務員很快便端上來的小吃,還有門外保鏢親自送來的一瓶國宴特供茅台,靖皓眼睛大亮,立即打開茅台便替趙澤懷先行倒上一杯,燦笑道:“來來來,今晚小弟陪你好好喝一杯。”

享受堂堂江南二少替他倒酒,趙澤懷還是很愜意的。雖然一開始並不認為南方青年梟雄有什麽了不起,可自見識過昨晚那一場場由眼前俊雅青年製造的華麗屠戮,他便知道想讓這種人主動替別人倒酒還真是一種“榮幸”。

“你的疑惑完了,該輪到我了。”趙澤懷見這家夥這麽識趣,臉龐上僅餘的一些冷顏瞬間解凍,用手指戳了戳他,突然露出一副好笑模樣道:“你怎麽就這麽肯定我方才是誆你的?”

靖皓端起酒杯敬了一下,撇嘴道:“一開始我還真的信了,可後來……哎,大哥啊大哥,你的演技有待提高啊,你也太波瀾不驚了,正色到讓人不得不信,這便是破綻。”

“什麽,這是破綻?”趙澤懷疑惑間將白酒往嘴裏灌去,“那我應該怎樣才不是破綻?”

靖皓美美的吸了口白酒,“要讓人相信,好歹你也得做出一副愛聽不聽隨你便,然後立馬拍拍??走人的架勢吧。”

趙澤懷若有所思道:“怎麽說?”

靖皓咂巴了下嘴道:“嘿,明知我要被一槍斃了,你躲之還來不及,可你呢,??坐的這般穩,穩到我還以為你會與咱家老頭子明著對抗啊。”

再次稱呼趙克軍趙上將為咱家老頭子,很顯然,靖皓這貨認了個幹媽之餘,連這位幹爹也賴上了。

趙澤懷狠狠的唾棄一把,心裏不得不承認大妹說的是對,這家夥除了能打能殺人,偶爾裝回紳士搶下優雅,臉皮可謂奇厚無比。想想老頭子都不屑認他這幹兒子,他倒先賴上了。

不過,這一刻聽他這麽一

說,還真是那個理,自己這副穩坐釣魚台還真是大破綻,仿佛是在逼對方不得不信一般。

望著他再次主動倒酒的動作,趙澤懷哧笑道:“雖然我剛才很大一部分是虛構的,但有一些卻是真的。”

“哪些?”靖皓腆著臉靠近道:“給個提醒,省得我犯錯了連討好的機會都沒有。”

“討好?你還真夠直接的,你準備討好誰?”趙澤懷反倒來了興趣,好整以暇的盯看著他。

靖皓看了一眼默默在靜聽的兩女,訕笑道:“婉心,還是你來替我回答大哥的問題。”

柳婉心嗔怒的白了他一眼,掩嘴嬌笑道:“他在婆婆麵前得寵,又與你們嘴裏的老頭子不熟,自然是去討好婆婆嘍。”

“哈哈……好小子,看來你很明白老頭子忌憚誰呀。”趙澤懷暢快大笑間狠狠的在靖皓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夠奸詐,有前途,怪不得你子娟

姐一直在我麵前誇你夠不要臉。”

“噗……”鬱靜瑤與柳婉心這兩姐妹當場噴茶,可一看大哥的神色,這不要臉似乎還真是讚賞。

曾幾何時,不要臉也是值得人稱讚的好品德了?

……

P:你們保住了惡少這廝,沒讓他慘遭蹂躪。好吧,實現承諾,以身相許,誰要?

喂,誰把我撲倒了,嗚,給花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