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決定著南方黑道格局的曠世大戰盡管還未分出勝利,卻已被一些有心人通過現代化通信工具就猶如現場直播一樣傳遍了大江南北甚至於世界各地。

各地一片嘩然,數千人的大火拚,死傷兩三千人,雖然沒有親臨現場,光聽著這組數字就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它的恐怖。

這不是兩國交兵,而是一場黑道大戰而已。注定這一場血殺會成為許多人的不眠之夜。有冷漠,有期待,有欣喜,有擔憂……

H郊區某遍莊園裏,一道窈窕婀娜的背影端坐在一架鋼琴前,手指飛舞間發出美妙的音符,這是一首很輕快也很柔情的琴曲,但若是仔細聆聽,你會發現,她落指的手指雖快,卻透著一絲淩亂。

是的,淩亂,因為她的心裏有著太多的思緒,到最後,這首琴曲在不知不覺中變味,甚至出現了走音的現象。

最終,在微微敲門聲中,她的手忽地的停下,琴音嘎的一下止住,那餘韻就像被突然掐斷脖子的公雞。

她聽到敲門聲了卻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不言不語。

門被推開,一名雍容的老婦出現在門口。她望著坐在鋼琴前發呆的女兒,老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

這麽晚了過來也沒什麽大事,反正老頭子在書房裏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忙碌個不停,她端了壺茶過去便過來看看女兒,反正閑著也閑著,今晚估計誰也睡不著,陪女兒說說話倒也不錯。

或許,這丫頭在聽聞發生在H市區的大事後,心裏應該是樂開花了吧。

當她走近的時候,突然細微的發現女兒的肩膀竟然輕輕在抖動,更有水珠滴落琴鍵發出聲音。

“靜瑤,怎麽了?”呂貞香嚇了一跳,連忙趨步走上去。

“媽……”鬱靜瑤的嗓音有些哽咽。

伸手女兒的身體扳轉過來,呂貞香望著一滴接一滴淚水如斷線般滑落眼眶淌滿嬌豔的臉蛋,急切切道:“丫頭,發生了什麽事?告訴媽,”

鬱靜瑤直勾勾的盯著母親一下會,突然猛的撲進她的懷裏,嗚嗚的哭泣起來。

呂貞香方才關心則亂,現在稍微冷靜下來,不由看出一絲味來,女兒這臉上又沒有憂傷的表情,哭聲也沒透著悲痛,顯然不會是因為傷心事而哭。

輕柔的拍著她的肩膀,呂貞香的嘴角浮起淺淺的笑意,“因為他帶著青英會殺到H實現他當初對你爸許下的承諾,喜極而泣?”

埋著母親纖弱卻寬廣的懷裏,鬱靜瑤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腦海裏卻泛起那張夜夜讓做著羞人春夢的邪丶惡家夥,越發成熟媚惑的俏臉微微一熱。

“看來有這麽一層意思,還不全對。”呂貞香拍了拍寶貝女兒的腦袋,柔聲道:“那是不是擔心他這一仗會敗而無法盡快完成你爸的條件?”

鬱靜瑤依然沒有任何聲音,但那滾滾而下的淚水已經變成了抽泣,很輕,很柔。

“也不全對。”呂貞香沉思一會後,突然嗓音裏有種一抹戲謔道:“嗯,是不是想著靖皓此番若是拿下H,你就可以像撲進靖皓的溫暖懷裏讓我的未來女婿天天疼著你。”

“媽……”鬱靜瑤抬起梨花帶雨越顯豔麗的臉龐,羞惱的嗔了母親一眼,“你都在瞎猜什麽。”

呂貞香輕輕一笑,摸了摸女兒的頭,淡淡道:“當他拿下H後,就是商業步伐的快速邁進,相對今晚的這場慘烈的大血殺,可就容易多了。放心吧,丫頭,他來接你的日子應該不遠了,而且,青英會掌控H黑道,你爸這頭老狐狸對你們倆的限製估計就沒有那麽嚴了。”

鬱靜瑤胡亂的伸手擦拭去臉蛋上的淚水,嘴角卻有著動人的淺淺笑意。

自江南回來後便處於一種淡淡幸福淡淡期待中的小女人每天不是時尚、保養、鋼琴之類的便是學習各種商業知識,甚至在家裏遙控著鬱氏集團的一家小公司,算是進入商界的小踏板。

有希望是一種奢侈,當希望近在咫尺的時候,那更是上天對她的恩賜。

當今晚從父親的口裏聽說他揮軍進攻H的消息,她當場就呆滯了,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石化了。

這一天,她一直在期待著它的到來,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裏回到朝思暮想的男人的身邊,不用再顧及歐陽家的婚約,堂而皇之的進入林家“爭寵”。

與此同時,她也不想這一天來的太快。因為她非常的明白,準備的時間越短,男人手中掌控的青英會的實力就越弱。

若是戰勝一個青幫以他南方青(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1.m.文.學網)

年梟雄的能力應該不在話下。可當洪門的介入的時候,這場大戰的實力對比已經明顯的不成比例,青英會才成立不到一年,精兵強將雖多底蘊卻終究薄了點。

她以為自己可以堅毅的麵對一切,不再哭泣,然而,在聽到他揮兵H的消息,期待、欣喜、擔憂、溫暖、幸福……種種情緒充斥在她的胸口的時候,一曲鋼琴下來,想起男人坐在鋼琴前為她彈奏的那種優雅和頹廢氣息,她忍不住便落淚了。

鬱靜瑤的視線落在窗外月朗星稀的夜空中,眼神充斥著霧水。靖皓,小姨想你,真的很想你,好想那種被你雙手緊裹著狠狠擠進身體的淡淡窒息感。

媚眸裏霧水越來越濃,濃的連天色都為之一變。

輕輕的,緩緩的……外麵竟然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朦朧了整個H的秋夜。

……

青幫總堂附近的廣場上。

開始彼此打的分外的慘烈,到最後以命博命,再血腥誰都在咬緊牙關,尤其是兵力處於絕對劣勢的青英會,最終,隨著青英會最後一點精力的耗盡,攻防相形見絀,傷亡的不斷增,青英會的援軍終於來了。

青英會的援軍凶狠的殺入敵陣,帶起無盡的血花,可惜,洪門同樣筋疲力盡,也使不出太多的力。

沒有力氣,麵對生力軍,如何拚殺,於是,洪門的援軍又出現,最後,血腥的地獄之門就這樣被打開,彼此一批接一批的援軍的到來,洪門六百人,青英會三百人,洪門又六百人,青英會又三百人,華夏山口組再來五百餘人……

而華夏山口組成員的出現非常的明白的告訴了別人,他們已經與洪門簽有秘密協議,而共同的敵人便是青英會,這批乘火打劫的隊伍剛想衝殺過來。

卻不知,後麵卻鬼魅的再現一批戴著黑頭罩的青英會援軍,人數同樣不下三百人。

每一個人的眼睛在燦爛煙花下麵透著綠綠幽的光芒,他們與青幫洪門的戰鬥是黑道紛爭,誰勝誰敗都是光明正大充斥著黑道血性。

他們最痛恨的就是像山口組這些陰險的豬玀,何況,青英會的成員有不少是憤青一族,殺R國豬是他們最大的快丶感和榮幸。

“殺光R國豬玀,殺一個獎一萬……”第三批援軍中一名精壯青年利刃向前一揮。

“嗷嗷嗷……”能殺R國豬,又有資金拿,後麵的三百青英會成員嚎叫著向前衝殺。

早有準備的山口組成員有些不甘的反身殺了回來,在青英會的後方,兩股洪流猛的撞在一起,長刀與武士的撞擊聲鏗鏘響起,浪打礁石,血花飛濺,一名接一名的成員倒下……

靖皓在遠處聽的在心裏狂罵,青英會盡出些敗家子,一萬一個,我也想衝上去殺他個百十來個。

身旁的柳婉心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一般,掩嘴道:“你若是衝上去,誰給你付獎金,你還不是左手換右手,什麽都得不到。”

靖皓無奈的聳了聳肩,抬眼看向數十米開外的東方逸凡,兩人的視線在空中電閃雷鳴。

就在這時,原本月朗星稀的天空突然像女人的臉說變就變,小雨紛紛落下,拍打在所有人的露在外麵的皮膚上,一陣神清氣爽……

……

秋天的黎明時分,寒夜裏小雨絲越下越細密,漸漸的罩籠在整個廣場上,朦朦朧朧的意境瞬間充斥著天空裏。

可惜,這裏的濃鬱血腥味及遍地殘屍碎體,將這種煙雨意境破壞的一幹二淨。

是的,殺戮,依然是殺戮。

這場洪門與青英會的血殺已經出現總計不下六千人的黑道成員,六千人,這是怎樣的一組可怕數字?

完全可以說,這場黑道大戰還遠沒有到停止的時候。

自洪門三批援軍1700多人包括山口組的500多人、青英會三批援軍900人出來後,雙方的戰局陷入到了一種暫時又瘋狂的僵持,畢竟這些是拿刀的人而非槍炮在手,一掃一片。

殺人是一個一個的來,這需要時間。

趙澤懷搖了搖頭,他總算是見識到了黑道血殺的瘋狂,瘋狂到有點像是宗教的狂熱信仰一般,讓他都感覺到了可怕。看了一眼父親,向後揮了揮手。

後麵一名漢子連忙拿過來一件大衣,趙澤懷伸手接過將它輕輕的披在一直站在這裏一動不動的父親。

為免驚擾到他,趙澤懷的聲音輕到不能再輕,“爸,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趙克軍沒有理會他,眼睛深沉卻不知他在想什麽。

身後的那些個男子同樣也是不聲不響,筆挺的站立在那裏。

許久後,趙克軍喃喃道:“殺人是一門藝術,混黑道何嚐不也是一門藝術。”

趙澤懷不聲不響的將父親給輕輕的按在後麵的坐椅上,“是呀,越到最後,這氣氛越是壓抑,誰都在隱忍,看誰先堅持不下去。在黑道混久了,自負有,瘋狂有,卻讓人更能隱忍與更快學會淡然處事。”

“你又想到了什麽?”趙克軍上了年紀,這一宿都在這裏觀摩這場震撼人心的黑道大火拚,身體已經透著疲憊,不由得往椅子後麵一靠。

趙澤懷淡淡道:“也沒什麽,就是在想,黑道與官場其實也是有許多共通點,而且還過之無不及,若是誰能將血殺的這份不到是後不揭底牌的隱忍功夫學到手,估計也能在官場裏如魚得水。”

“說的沒錯,若是你媽的這位幹兒子與東方逸凡能稍微收斂一些他們身上的自負和傲氣,轉戰官場倒是能夠混的風生水起。因為他們都是喜歡隱藏實力的人,到最後要出手也得一擊必殺。”

趙克軍微微眯眼道:“我想,他們手中估計一人隻剩一張牌了,或許還是出人意料的牌,就不知道誰的隱忍功夫更強一些。”

趙澤懷輕輕一笑道:“我還是選擇林靖皓。”

趙克軍淡淡道:“還是因為你媽想抱孫子的原因?”

“前麵那一次是,這一回卻不全是因為媽的緣故。”

“哦……”

趙澤懷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既然前一次相信也是賭林靖皓不會敗,那這一次為什麽要三心二意的改變,既然信了,那就相信到底,相信自己的眼光。”

趙克軍的老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意。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火拚依然在繼續,鮮血依然在四溢,尤其是在雨霧中,血花一片片的噴灑,透著一股妖異的美感,就連柳婉心都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抓一把。

雙方的戰將們都非常的明白,彼此都明白,這麽多援兵出現後,手中的牌已經不多了,要嘛就一擊必殺,所以,雙方都在隱忍,都在等著對方出最後的底牌。

“靖皓,你說東方逸凡手裏還有多少牌沒打出來。”在沉悶的兵刃撞擊聲中,柳婉心感覺到一股暴風雨就要狂猛襲來的壓抑感覺,忍不住向男人靠了靠。

雙方越來越多失去戰力傷員被抬下,而左、右翼殺的天色變色,兩支隊伍一時間竟然奈何不了洪門。顯然,這第二批抵達的應該是洪門王牌之類的戰隊。

靖皓擎出一根煙,淡淡的說道:“不做假設性推測。”

身邊的黑美人拿出打火機替他點燃,在艱苦的力拚之下終於將狡猾的東方搖光給擊成重傷,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傷勢,緊接著被靖皓強力召了回來。

趙鳳兒雖是有所不甘,可她也非常的明白,雙方拚到這種份上,疲憊不堪,多她一個受傷的人其實也起了不多大的作用。當然,更多的是,他在心疼她,雖然表麵冷若冰霜仿佛要吃人,可心裏甜的都快被融化了。

這一戰下來,二十名鳳舞成員雖然很強悍,也殺人不少,可麵對如慘烈的血殺,鳳舞依然被她帶回了十二人,可以說是一種慶幸,因為青英會的成員從始至終在傾力保護著她們。

後陣傳來鏗鏘不絕的金屬撞擊聲,趙鳳兒凝眸望著在後麵一道身影如電間狂猛的屠戮著R國武士的身影,嘴角有著淺淺的溫暖。

突然,有一隊足有五十名的山口組成員突然脫離大隊揮舞著武士刀向這邊殺奔過來,狂叫間目標直指靖皓這位他們除之而後快的南方青年梟雄。

趙鳳兒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意味,一群不知死活的家夥,山口組在亞洲是第一大幫會,可華夏山口組本部的實力可不見多麽強悍。

顯然,黑美人方才殺的正起勁被二少強行叫回來心裏確實有點不爽,雖然她受傷了,可她還能替‘她的信仰’殺人,而這群找死的豬玀正好讓她找到了宣泄口。

不待靖皓阻攔,這頭有著世上最順滑彈性肌膚,強健有力大.腿的雌豹一招呼,率著守衛在這裏的十二名鳳舞成員及三十名青英會精銳反殺過去。

不服輸又噬血的小奴隸,連受傷了都這麽不安份。出戰竟然不請示一下主人,‘恃寵生嬌’,回頭得好好調教一下。

靖皓側頭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濃鬱的邪魅。

陸仁營雖重傷但眼睛卻不瞎,望著這禽獸嘴角的弧度就知道,他沒安什麽好心思,不由狠狠的在心裏咒罵兩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