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喝酒誤事,我差點連件重要的事都忘記做了。”東方逸凡輕輕的拍了拍腦門。

靖皓輕敲一下桌麵,似笑非笑道:“現在做也不遲。”

“從始至終,難道你真的這麽成竹在胸,不怕我在你與山口組力戰之後,加入戰局,來個車輪戰。”東方逸凡的眼裏寒芒爆起道:“你可別忘了,你現在隻是孤身一人。你如果死了,群龍無首,H之戰就形同雞肋,青英會不敗也得敗。”

“是否想想都覺得這畫麵很*惑人,既然心生魔鬼了,何必再猶豫呢。”

靖皓燦爛一笑,突然身子前傾盯著他的眼睛,道:“我正猶豫解決你後邊那幾個高手得費一番力氣,既然你想打,如你所願,就像優待山口組那幫豬玀一樣,讓你先出招,我依然摟著婉心戰鬥。”

藐視,赤.裸裸的藐視。

東方逸凡的手已經有些不受控製的微微一動,可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妄念,硬是驅走裏心中的那頭魔鬼。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人生若是少個對手,實在是太寂寞了。

當然,他也不否認,出手也不見得就穩操勝券。或者,對方也是抱著同一念頭吧。

兩人的眼睛定定的盯著對方,空氣裏電閃雷鳴。

突然,兩人嘴角一咧,突然相繼笑了起來,一切寒芒殺意盡隨一笑而煙消雲散。

柳婉心與蕭輕煙的身體雖是因為雙方氣息散溢出而感覺徹骨寒冷,可心裏卻是有著難以言狀的興奮,可那股高興勁剛起來,兩個男人卻笑了。

兩女立時領悟到,這兩位原來又在耍嘴皮子,還真像是君子一般,隻動口愣是吝嗇的不動手。

林靖皓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蕭輕煙,突然道:“蕭小姐,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怎麽知道我姓蕭?”蕭輕煙的清雅臉蛋上盡是錯愕,“我們有見過麽?我怎麽沒有一點印象?”

“柳小姐,我們似乎也見過。”東方逸凡輕輕的一句話立時讓蕭輕煙錯愕盡去。

蕭輕煙失笑一聲道:“你們兩位爭雄也好,打架也罷,千萬別將我和柳小姐牽扯進去,我們可是弱女子,禁不起一點的風吹雨打。”

“蕭小姐和婉心可算不得什麽弱女子,一個坦然看著別人殺人,一個親自動手殺人。”靖皓眼眸深處的那抹奇異光芒再次一閃而過,臉上卻是笑眯眯。

笑眯眯,一看不是好東西。難道這家夥見對方生的漂亮,又想挖人家牆角?若是真的,那挖的可是與他齊名的東方逸凡的牆角。若真發生這樣的事,這黑道可就更熱鬧了。

柳婉心一隻手伸到桌下,狠狠的在他的腰肉上來了一下。

她橫任她橫,清風拂山崗。

靖皓巍然不動,嘴角也沒咧一下,好男兒就當如此,豈能怕了女人的這點小手段。

就在這時,餐廳外突然傳來喧鬧聲。

方才那名送酒過來的魁梧漢漢子從遠處快步走來,想在東方逸凡的耳邊輕聲嘀咕,卻被他揮手給打斷了。

魁梧漢子瞥了靖皓一眼,道:“外麵來了許多名警察,辦案來了。”

辦案?

靖皓摸了摸鼻梁,能辦什麽案,還不是他犯下的殺豬案。而且殺的不止一頭,九頭來自R國的豬玀,公母都有。

東方逸凡擺了擺手道:“有什麽好攔的,讓他們進來就是了。”

魁梧漢子也頗覺自己多此一舉,警察是很牛,官不官匪不匪的,做起官來有官威,辦起事像土匪,許多平民都避之唯恐不及。

可那也得看人,試想想,這張桌子坐的兩人是誰,任何一人站出來跺一跺腳,整個華夏都震一震。

魁梧漢子一去,警察局的人就衝了進來。個個嚴陣以待,手裏都端著手槍。

當十多名陸家嘴警察分局某刑警中隊的民警出現的時候,靖皓等人的腦袋已經被多把手槍給指著了,其他人則忙對凶案進行勘察,拍照等正規程序。

望著安之若素的兩對男女,還有餐廳(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1.m.文.學網)

裏濃鬱的血腥味,警察裏麵排眾走出一名壯年警察,開口便是冷喝道:“是你們當中誰殺的人犯的事?”

“犯什麽事?”靖皓冷漠的掃了他一眼,江南二少可以對東方逸凡平聲淡氣,是因為他有資格。

可眼前這人不配,沒有別的,綴釘二枚四角星花,是個二級警司,應該是中隊長至副中隊長級別,這樣的人有資格在他的麵大聲叫喝麽?何況還敢拿著槍對準他的腦袋。

被眼前這名俊雅青年眼眸一掃,孫明山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更是惱火道:“還想抵賴?難道餐廳裏的躺在地上的這些人不是你們殺的,是他們自殺的麽?”

“他殺還是自殺我們不知道。”柳婉心語氣淡淡的嘴道:“但我知道一件事……”

“我是刑警中隊的中隊長孫明山,小姐有話盡管對我說,你知道什麽事?”孫明山一喜,尚以為這位美女想揭出什麽真相,或者準備做個指控凶犯的證人。

柳婉心笑意淺淺道:“地上這些是人麽?”

孫明山大是一愣,有些聽不明白她的意思。

柳婉心斜睨了他一眼道:“他們不是人,幾頭豬玀而已,而且,我還親自宰殺了一頭。”

孫明山的臉色一黑,見過抗法拒捕的,卻沒見過這麽囂張的美女,竟然直言不諱她也殺了人。她當殺人是什麽?宰豬宰狗不成?說殺就能殺,置國家法律於何地?

心有靈犀一點通,不愧是我林靖皓的女人,尤其是這說話的語氣,極具太子妃應有的那股氣勢。

靖皓非常毫不吝嗇的投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那桌底下的手甚至極不安份的撫上了她的大腿。當然,這也算是變相的獎賞。

柳婉心偷偷的剜了他一眼,既然跟了他,不管殺人放火,*.*擄掠,她這太子妃也得跟在他的P股後麵搖旗呐喊為他壯聲威。

對方坐的是安之若素,四平八穩的,孫明山盡管已從對方帶著保鏢便猜測對方來曆肯定不凡,或者上麵有人,可殺了人還當沒事一般,又如此目中無人,確實將他給惹火了。

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隻有他這樣對待別人,可沒人敢如此囂張的給他臉色看。

孫明山猛的向前一揮手,喝道:“帶回警局再說。”這一刻,他的心裏想著任對方上麵有人能疏通關係,自己也要讓對方先脫層皮再說。

隻是敢吼出,那些警察嘍嘍也裝備依令行事的時候,東方逸凡終於開聲了,語氣冰冷道:“孫明山是吧,如果你還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乘早給滾蛋,這裏的事你沒資格手進來。”

飛揚跋扈完了,又來威脅,什麽叫沒有資格,難道我堂堂一個刑偵中隊的隊長就這樣被人看扁,這樣不名一文?

“我不是被嚇大,配合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孫明山冷笑兩聲道:“到時明天報紙一登,殺人嫌犯持械拒捕,被我民警當場擊斃,這可是大漲我們刑警中隊的威風,而且還能立功拿獎金,真是兩全其美的事。”

多把槍對著他們,其中兩名在孫明山的眼神示意下,衝了過來,大有你不跟我走,就給你一頓拳腳吃吃。

隻是,就在那兩名警察B近的時候,一名警察從不遠處的“殺人現場”快步走來,臉上隱約有著一抹驚懼之色。他先是瞥了桌前的兩對男女一眼,隨即在孫明山的耳朵邊快速的嘀咕了幾句。

孫明山聽完後眉頭大皺,就在這時,餐廳的燈光大亮,將這裝修豪華卻一片狼藉的地方照的是纖毫畢露。

孫明山借燈光,連忙順著那名警察的視線看去,終於望清那地上躺著九具屍體,哦,其中三具全身各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刀痕,鮮血抽幹後差不多就成*人幹了,分外顯的恐怖陰森,地上更是到處都是凝固後的暗紫色的血液,就連他自己腳下所踏足的地方也是血色一片。

孫明山的身子猛的僵滯,就像中了石化魔法一般,九具屍體,三具被切了脖子,三具被貫了腹,最慘當屬最後三具,屍體完整,但全身沒有一處是好的,麵目全非,這是何等殘忍的殺人手段。

孫明山硬是從幹澀的喉嚨憋出一句話來,“知道死者的身份麽?”

“找尋過了,他們的身上沒有表示任何身份的證件。”刑警低聲回答道:“不過他們身邊每人都有一把武士刀,而且看那體型與相貌,應該是R國人。”

“別給我來什麽應該、或許的,我要對方確切的身份。”孫明山怒吼一聲。

當怒吼完之後,他反而冷靜下來了,不管地上的屍體是否R國人,既然他們拿著武士刀死狀各有不同,那顯然是經過劇烈打鬥的,最終力戰過後才被對方殺掉的。

武士刀?R國人?暗殺?黑道?

一想到黑道這詞,孫明山猛的哆嗦了一下。

這一刻,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或許別人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麽事,可他做為青幫總堂所在地這一片區域的刑警中隊長,他怎麽風聞不到H黑道可能要變天這樣的大消息。

孫明山眼神有些顫悠的看向身前這兩名氣度不凡的青年,當然,他也是現在才看出來的。理由自然是方才光線昏再加上被氣昏了頭,“兩位是……?”

望著這位刑警中隊長方才還牛B轟轟的若不配合就當場斃了他們,現在倒好,語氣裏已經透著謙恭式的小心翼翼了。

靖皓自顧自的抿酒,連眼都懶的抬一下。他如此,東方逸凡自然不能落身價,同樣沒有理會他。

就在孫明山的額頭密布汗珠的時候,蕭輕煙最終開口了,“東方逸凡,北方凡少。”

這名號一報出,孫明山先是錯愕,旋即轉化為驚駭。東方逸凡,洪門的少主,北方青年梟雄。

孫明山的視線又落到柳婉心的身上,心髒早已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但願這位不要再是什麽大來頭,他可是有先天心髒病的。

柳婉心盈盈一笑道:“林靖皓,江南二少。”

我的媽呀!

孫明山直覺心髒一跳又一沉,兩腿再也站不穩,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幸好他身邊的一名警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孫明山雙腿發軟,兩眼發暈,頭眩耳鳴……

兩人裏麵出現一個都能夠讓他心驚膽跳的。這下好了,洪門少主在這不說,就連青英會的龍頭也在這,這讓他很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南北兩大最具權勢的青年梟雄就坐在他的麵前。

這是真的麽?難道是在舉行什麽雙雄會?可是,他們不是這場黑道之戰的死對頭麽,怎麽會坐在一起?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麽密謀不成?

媽的,我在想什麽,他們密不密謀幹我什麽事,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再說吧。

一想到方才說什麽要以嫌犯拒捕的理由斃了他們來威脅這兩位動一動手指頭他孫明山還不得死上千百回的黑道大人物。孫明山別說額頭了,渾身都在淌著汗珠。

孫明山艱難的咽了咽唾沫,剛想張顫悠悠的嗓音說話,誰知柳婉心揮了打斷了他。

柳婉心微笑道:“孫中隊長,你什麽話也不用說,聽我說一句。”

“您說。”孫明山的表情恭敬十足。

“地上這些人的身份也不必查,他們是R國山口組的武士。隻是,乘我們在吃飯的時候行宵小行徑,突然偷襲暗殺。”柳婉心嫣然間透著一抹冷意道:“雖然他們死了,可我們也是屬於正當防衛。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孫明山的頭點給雞啄米似的,“這些R國人就是卑鄙無恥,不敢堂堂正正對敵,盡做些雞鳴狗盜之事。”

不管真假與否,他這一刻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除非,他嫌黃浦江裏莫名其妙淹死的人還不夠多,自己也想湊一分子。

“帶著你的人走吧。”望著柳婉心瞥來的視線,靖皓淡漠的擺了擺手,也算是給婉心一個麵子。她呀,看似在嚇孫明山,其實是在幫他躲過一劫,“記住了,跟你說話的柳小姐也是H人。”

孫明山雖然識人的眼光差了些些但卻不傻,立即明白這其中的意味,“謝謝柳小姐。”

就在孫明山要轉身匆匆離開這隨時會要了他命的是非之地,靖皓又說了一句,“將屍體也帶走,這裏的事也交給你善後。”

孫明山心裏暗暗叫苦,這不是讓我還得在這多呆一會?簡直是要人命啊。雖然不管攀上這其中的哪一位,他都臉有榮光,但這份奢念他現在是連想都不敢想,隻想盡快離開。

就在這時,餐廳裏響起了鍾表敲響的聲音,叮,一聲;叮,再一聲……一直連敲了十二聲。

“時間到了。”東方逸凡淡淡的說道。

“什麽時間到了?”蕭輕煙莫名的輕喃一聲。

“人殺人的時間到了,而且會死很多人。”靖皓笑意依然,眼睛卻瞟向了窗外。

柳婉心與蕭輕煙的耳朵相繼豎了起來,恍若聽到了極遠處依稀有喊殺聲隨著秋夜的冷風輕微可聞的傳進她們的耳朵裏。

抬眼看向窗外那聲源傳來的地方,那裏仿佛是……青幫總堂的方向。

同一時間,孫明山連同著他的那些個手下全都身子一抖,該來的終於來了。今晚又不知要死多少人,流多少血。許多時候,他們都得承認,華夏混黑道的家夥比他們還要來的強悍,而且權勢也遠超他們這些小警察。

個個心裏祈禱,但願今天沒有惹到這兩個煞星,不管將來誰掌控H黑道還是密謀一起瓜分,這都與他們無幹。隻要他們別晚上出門夜遇劫殺,或是大石一綁拋屍工黃浦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