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彎月難得不再遮遮掩掩猶如少女般明豔的懸掛在天邊的蒼穹中,透過薄薄的雲霧在大地上鋪出一片銀霜,夜色幽婉,涼風徐徐又不失冷意。

H黃浦江畔,一道渾身透著清逸的身影靜靜的站在欄杆前,望著江水流淌,月色下閃耀著粼粼波光,耀眼的五光十色。

“看慣了北方的磅礴大氣與天生的龍脈氣息,以為身在北方已足於閱盡天下,掌控於手。可此番南下,我才發覺自己錯了,南方固然比不得北方的大氣,卻也是幽婉之中不失英氣,繁華之中不失霸道。”

清逸身影恍若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對他人而言,“就像這黃浦江,看似比不得大海,卻自有其風華之處。”

身後走上來一名清雅女子,手中來著一件風衣,溫柔的為其披上,“天有涼,多穿一件。”

以清逸男子的身子,怎會害怕這江畔吹來的縷縷寒風,但他並沒有拒絕女人的一番心意,微微側頭間拍了拍她的小手,這是一個長相並不英俊的青年,隻是那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卻讓他有種難以言明的魅力。

對於他的這個動作,清雅女子自然明白,淡淡道:“凡少難得感慨,並非是南方風光讓你如何迷戀或是勝過北方多少,而是一種心境而已。”

“怎麽說?”清逸男子一臉笑意的看著這個唯一有資格跟他來到南方參加這場黑道盛宴的紅顏。

“對於南方甚至於H,凡少難道來的還少麽?為什麽此番卻是別有一番感觸呢?”清雅女子柔和一笑道:“無他,隻因以前到來,南方難有讓凡少入眼的人,就算曾經的青幫四小天王亦不行,而此番,南方終於出現了一個讓你心情激蕩的人物。”

清逸男子伸手撩動著清雅女子被風吹亂的劉海,輕笑道:“得紅顏如輕煙,夫複何求。”

“這話同樣也是輕煙的心聲,誰知卻被凡少搶先說了。”蕭輕煙微微眯眼間柔婉而笑,任由他拂動著她的劉海,身子不自然的向前靠了靠。

東方逸凡被她逗的微微一笑,此時,手機響起。

聽完對麵傳來的消息,東方逸凡沉默了下來,但那平凡臉龐依舊笑意淺淺,目注黃浦江畔的燈紅酒綠。

蕭輕煙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做為一個青年梟雄的女人,她明白什麽時候該說話,什麽時候該安靜。

好一會後,東方逸凡仰望天際,淡淡道:“這一場黑道戰役可能要比我想象中要來的慘烈。”

“人生難得棋逢對手,這難道不是一件幸福?”蕭輕煙的嗓音在身後輕輕飄來。

“是呀,高處不勝寒。”東方逸凡的眼睛裏《16| 小說網手機訪問 ://.16| | |》綻起一縷寒芒,一閃而逝,“起碼,有對手總比沒對手讓人不那麽覺得寂寞。”

帶著蕭輕煙,兩人沿著江畔漫步向前走去。

……

洪門、青幫、青英會……沒有人敢否認這三大幫派在華夏黑道的地位。

洪門,北方黑道的執牛耳者,人才輩出,英傑聚集,跺一跺腳,北方大地便會震顫不已。

青幫,南方黑道的霸主,不知多少幫會覆滅在他們的砍刀下,就算此刻處於低穀期,內亂不止,四小天王去其三,人才凋零,但瘦死的駱駝依然比馬大,沒有誰敢小覷他們的力量。

青英會,這是一個奇跡般崛起的新貴,與青幫連戰兩場,以弱擊強都取得了絕對的勝利,實力疾速飆升,其領導者江南二少更是活生生的從青幫的手裏奪來南方青年梟雄的榮耀,與北方東方家的英才似人物東方逸凡齊名。

這場黑道大戰比之當年青幫與洪門的南北對峙還要來的龐大,血殺起來已非用百用千來形容,完全已經可以達萬這個字眼,可謂是華夏數十年難得一現的大戰。它吸引了整個華夏乃至於世界的眼球。

隨著杭城灣某碼頭汽車及客輪的轟鳴響起,青英會這頭狼終於露出了它的獠牙,也意示著南方黑道即將到來的格局變化。

是青幫依然在危險中屹立不倒?是北方介入後一家獨大?還是南方新貴青英會再次創造奇跡,從南北兩大幫手中一戰而勝,取代青幫成方新一代的霸主?或是……

有太多的不可能,也有太多的可能……不到最後,誰都不敢罔下結論,全都睜大眼睛拭目以待,想知道到底誰能夠讓H這座東海邊的明珠在他的**呻吟。

南方即將殺的猶如修羅地獄,卻是這些局外人的一場盛宴,一場黑夜盈動、血花漫舞的人殺人的盛宴。

……

戰軍這位急先鋒率先領著杭城的黑道成員乘坐著各類汽車,如風般殺入嘉興地區,各類重要的場子被席卷一空,有擋路者,殺……

利用掌握的精細情報及政府資源,青幫在嘉興的力量被迅速挖出,就算在這樣一座對雙方而言猶如雞肋的城市,殺的依然是腥風血雨,慘烈無比。

因為,青英會露出的獠牙要吃人,青幫做為南方曾經的霸主,豈能不顧一絲聲名,將嘉興棄之任對方蹂躪,那不是示弱,那是顏麵喪盡,就算敗也要讓青幫敗的無愧於他那南方黑道霸主的威名。

嘉興青幫分部的大街前,望著眼前這座形同杭城輝煌大廈的大樓,戰軍一馬當先,特製長刀在空中閃出一道凜冽光芒,擋在前方的一名青幫成員被他劈的連人帶砍刀給劈飛出去,拋落間嘴裏鮮血橫飆,重重摔在地上已是氣絕人亡。

戰軍者,青英會裏一個從青銅到鑽石火箭飆升的奇跡,有讚有譽,有誹有謗,更有對他的不屑。

雖然很多人對他嗤之以鼻,認為他不過是被江南二少看中而走了狗屎運,卻不知他能爬到這個位置,付出的汗水卻是常人許多倍,他有著堅韌的意誌。

在青英基地裏,他的訓練量是其他王牌的兩倍以上,當別人進入夢鄉的時候,他在練,當別人還沒起床的時候,他在練,當別人在訓練的時候,他在拚命的練。

因為,他懷著一個夢想,懷著一個誓言,二少刀劍所向,他便會義無反顧的衝出去,為二少殺的白骨累累,為二少殺出一片更大的天空來。

“以前都是青幫在我們的頭上拉屎撒尿,以為自己比我們多生兩條腿,多長兩個胳膊。可事實證明,青幫也是人,他們不會比我們強多少。今天,讓這些青幫的兔崽子也嚐嚐被欺壓的滋味,是個帶把的男人給我衝上去砍了他們,他還一刀,你們就給我砍兩刀回來。”

戰軍一揮手間狂吼道:“二少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我們,殺,殺,殺……。”

身後那密密麻麻的青英會成員雖非真正的精銳,但他們同樣有熱血,同樣心存混出一番名堂的心思。在一聽二少的眼睛在盯著,個個更是獸血沸騰。

“吼吼吼……”在跟著戰軍征戰嘉興那並不多的精銳的帶頭下,奮不顧身的向對麵那隱約帶著惶恐的青幫成員衝殺過去。

盡管青英會勢強,但青幫成員骨子裏的榮譽瀏覽器上輸入39;看最新內容”感同樣在作祟,南方霸主地位是他們心裏的一杆旗,倒了,他們的信仰也就徹底不複不存在。

誰都怕死,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戰鬥的決心,血戰再所難免。

兩股洪流猛的撞擊在一起,猶如浪花撞擊礁石,血花四濺開來。

兵刃轟然撞擊,響徹整個雲霄……

戰軍在貼身心腹的護翼下,猶如一個箭矢穿插而進,擋著披靡,血水飆射,無人敢攖其鋒銳,敵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彪悍的殺出一條勇往直前的血路。

蔡培這個曾經的蔡家混吃等死貪生怕死的家夥就跟在戰軍的身邊,拿著一把姐夫特別為他打製的鋒利長刀卻是隻擋不揮,眼前……不斷有鮮血濺起,不斷有碎肢拋空,不斷有人慘叫著倒下。

不管敵我,活活生的人就這樣死了。

原來,這就是黑道,這就是鮮血白骨為主色調的黑道,這就是他一直向往卻比他想象的還要血腥的黑道。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的心裏感覺不到那種熱血沸騰的豪邁,而是徹骨的冰冷呢?

一道冷光向蔡培的胸膛襲來,他以為拚著自己在江南被折磨出來的身手能夠擋住,誰知那身腳仿佛脫離了身體根本就不受控製。

“叮!”蔡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把長刀從側麵掠了過來,為他擋住了這致命的一刀。

寒芒爆漲間,那名攻來的青幫成員反手被戰軍一刀劈飛,“蔡培,你如果想死的話就給我脫離大隊直接衝過去。你娘的,原以為聽說你在江南訓練的不錯,想不到一到真正血殺的時候卻是個無膽的孬種,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爛。

我真不明白二少怎麽會答應讓你這樣的人來參加這場黑道血殺,還好死不死的偏要讓我來照顧你。哦,我知道了,因為你媽給你生了個好姐姐,一個能帶給你小子榮華富貴的姐姐……”

聽著戰軍的怒吼和冷嘲熱諷,從心驚膽跳中恢複過來的蔡培吼道:“我不是吃軟飯,也不是我姐姐的緣故才能來參加這場血殺。”

“那你是因為什麽才能來?”戰軍頭也不回的揮刀擋住一名偷襲者的砍刀,語氣中有著濃鬱的不屑,“難道是因為你在青英會中夠豪勇?或是你姐在床上伺候的好?二少一高興便培養一下你這個廢物小舅子,參加幾場戰鬥,替你撈個白銀頭目或者黃金頭目當當?”

“戰軍,你他媽的別汙辱我老姐。”蔡培瘋狂的怒吼著,揮刀就要劈過去。

“好本事,沒種對敵人揮刀,對自己的上級倒是一刀就砍來。”戰軍冷笑道:“我真替二少感到可悲,一世英名說不準就是毀在你這樣的窩囊廢小舅子手裏。”

蔡培的刀到了一半再也砍不下去,隻是在那呼呼的喘著粗氣,眼睛死死的瞪著戰軍。

“怎麽?不敢砍下來?”戰軍眼睛不帶任何感情的盯視著,道:“若是不敢砍我,那就用你這把刀去砍敵人去。前麵,就在你的前麵,還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敵人。”

蔡培的刀舉在半空,卻是眼神癡呆的望著那名倒在自己身前的年輕臉龐,任由前方刀光與鮮血交雜。

戰軍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可別告訴我,活人殺不過,連個重傷的人你也砍不死?”

連番被刺激,就連姐夫和老姐都被汙辱甚至人身攻擊,蔡培這個初次經曆殘忍黑道血殺的菜鳥,再也按捺不住心裏的燥動,眼睛裏爆起熾紅的光芒。

猛的大喝一聲,跨步向前,長刀狠狠的刺了下去,正中那名躺在地上的青幫成員的胸膛。

瘋狂的連插十幾刀,鮮血帶著一股熱氣不斷的噴射而出,濺了蔡培滿身滿臉,這一刻恍若一個血人。

“殺了一個沒有反抗之力的算什麽本事,前麵還有好多人呢。”戰軍哧笑道:“窩囊廢,有本事你砍兩個給我看看。”

隨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他的刀下,蔡培此時完全已失控,心中的仿佛蘊生了一個魔鬼,他狂叫一聲,拔出那把刀悍不畏死的衝殺過去。

戰軍微微眯眼,向身邊的幾名心腹說道:“護住他,帶點傷死不了都沒有關係,別真讓二少的小舅子在我們眼皮底下完蛋。”事實上,他並不是怕蔡培就此完蛋二少會懲罰他,隻是不想完成不了二少交待的任務罷了。

那幾名心腹望著狀若一頭小虎豹的蔡培,心中不由崇拜於老大的激將術,為了激蔡培,竟然連二少及蔡嫂子都敢人身攻擊。

幾人揮刀衝了上去,護住蔡培左右,再次衝殺在前。

這不過是血殺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卻帶給了青英會又一員虎將,培哥的威名就像他是二少小舅子一般,遲早也有揚名的一天。

鮮血飆飛,慘叫不斷,殘肢斷體、腦漿腸子充斥在這條大街上,也是這條大街的主色調。黑道火拚,沒有仁義憐憫可言。

嘉興的青幫成員想維護住青幫做為南方霸主的威名,奮勇抵抗。隻可惜,青幫已非青幫,麵目全非。那氣勢卻是比不得青英會這頭朝氣蓬勃的惡狼。

如虹如浪,一波又一波。

青英會的成員嗷嗷如狼叫著,擋者披靡的衝散敵人,殺進那幢代表著嘉興黑道權威的大廈……

嘉興這個嵌在浙J唯一的一個地區注定隻能成為青英會的地盤,見證著青英會一統浙J的輝煌,也遙望著H即將到來的更加慘烈的腥風血雨。

在對麵的一座大廈上,站著一名俊雅青年與一名清麗女子,兩人俯瞰著底下的血腥場麵。俊雅青年負手而立,神情淡漠,清麗女子嘴角嫣然,動人黑眸裏盡是流光溢彩。

寒風吹拂,風衣獵獵。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殺人中。”

俊雅青年傲然輕吟間牽著清麗女子的小手,漫步走下對麵的那座大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