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雲翔大夏頂層的一間豪華辦公室裏發出一聲惡夢初醒的驚叫。
發出聲音的是一個女人,一個坐在辦公桌後麵的長發女人,隻是,由於她整個人埋入大班椅中看不清她長什麽樣,隻是那彎曲形成的曼妙身軀一直在抖顫。
她又做惡夢了。
尤其是這兩天,她感覺身體非常的疲憊,在不知不覺間就會靠在椅子上睡著,血淋淋的夢境一個接一個襲來,都是關於他的,那個她親手葬送掉的男人。
女人沒有抬頭,隻是伸出她的那隻纖細小手顫抖的在桌子上一陣摸索,想尋找什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進來……”女人的嗓音裏充斥著沙啞,那隻如蔥小手依然在摸索。
推門而進的是一名清麗的黃皮膚女孩,她一看前麵那副景象就知道總裁又做惡夢了。做為包攬工作和生活兩方麵的專職秘書,她自然知道總裁想要什麽,連忙急步過去,在她的手觸摸不到的地方拿起一樣東西……
那是一包女士香煙,清麗女孩從中抽出一根墨綠色煙頭的細長香煙,連忙遞到她的前麵。
女人顫抖的手接了過來放在嘴唇裏,清麗女孩拿出打火機蹲下腰為她點燃。
女人深吸幾口,那顫抖的小手竟然不再顫抖,就連抽搐的身軀也緩緩平複下來。香煙,或許便是她驅除惡夢的一時良藥。
“小瑤,什麽事?”在煙霧繚繞中,女人終於抬起她的頭來,終於現出她的廬山真麵目。
如果你是男人,你會為這張風華絕代的臉蛋而傾倒。眉目如畫,肌膚勝雪,如水般的汪汪美目,美玉般的精巧瑤鼻,天鵝般的細長脖頸。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這是一個落入凡間的精靈,一個隻能出現在漫畫中的絕色。
雖然她此刻的蒼白臉色令她的傾城美麗失色了許多,但卻更增她那從骨子裏蔓延出來的楚楚氣息,氣質柔雅,風情卻柔弱。
“總裁,沒什麽大事,我可以幫你推掉,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小瑤一臉心痛的看著這張沒有人色的傾城臉蛋。
是的,她是整個雲翔大廈的高貴女神,她是所有男人看上幾眼便會愛上的女人,但是,也隻有自己才知道,這是一個骨子裏透著傷痕的女人,她有著別人不得而知的過去。
“我沒事,你說吧。”女人肆無忌憚的當著小瑤的麵貪戀著她手裏的那點兒煙草味,不斷吐出煙圈,慢慢的升騰。
許多時候,香煙是對那些生活的緬懷,總是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澀。
煙不是一種生理需要,煙是一種心理需要。吸煙的女人不想再選擇哭泣,所以她們才會選擇了香煙,也就選擇了一種淒美。
抽煙的女子一般都是優雅的,她們美麗著,也傷感著。但堅強的外表下卻藏著一顆分外脆弱的心。
如果說不吸煙的女人是一抹胭脂紅,那麽吸煙的女人就是一朵曼陀羅。
沒有傷痕的女人一般是不會愛上吸煙的,而當她們一次次點燃那透著荒蕪淒美的香煙時,內心冰涼的猶如一朵淩霄花。手機看訪問
小瑤不知道是什麽使得總裁變成這樣,但做為她貼心親近猶如妹妹的人,她在幾個月前接替突然不告而別的前任秘書柳婉心,成為她的專職秘書後,原本還好好的總裁就變成了這樣。
談公事的時候還好,精致高貴,風華無匹,但在沒人的時候,她肆意的展現她的頹廢她的淒美,肆意的傷害自己的身體。
小瑤的心裏深深一歎,“哈爾蘭頓先生讓人送來了請柬,說今晚將在他的別墅裏舉行一場酒會,將會有許多國上流社會的名流前去參加。”
“哈爾舉行酒會?”女人疑惑的呢喃了句,“他為什麽會想著舉行酒會邀請那麽多的名流?”
小瑤上前輕輕整理了下她的秀發,“大致的不清楚,好像是為他的女兒蘇珊舉行的。”
蘇珊蘭頓?
女人的心再次抽搐著,這個名聞洛杉磯上流社會的小妖精當初是那麽瘋狂的追求他,而他卻對她的美貌和家勢視而不見。
小瑤替她梳理好秀發後輕聲道:“總裁,要不要去?還是讓我推掉這個酒會?”
哈爾蘭頓做為雲翔集團的第三大股東,他的邀請自然不好推辭,可是……蘇珊?她已經有許多個月沒有見到這位愛他愛的發狂的洛杉磯小妖精了。
女人緊緊閉起美眸任由那睫毛輕輕抖顫著,那細長香煙燃至盡頭,她依然沒有說話。
……
今晚的天空並不璀璨,隻有寥寥星辰點綴在夜空中。
輕柔的音樂響徹在蘭頓家族的別墅大廳裏,這裏處處透著熱鬧和歡快。
從洛杉磯高級酒店裏請來的男女侍應生彬彬有禮的穿梭於賓客中,而那些洛杉磯乃至於國各地趕來的精英名流和貴婦名媛則在那親熱攀談。
男的大多是精工細作的天鵝絨西裝,處處透著上流人士該有的豪富和氣質,女的則是世界頂級設計師們設計的優雅華貴的晚禮服,舉手投足間的嬌豔雖有一種刻意的成分,但不可否認,她們有讓許多現場名流壓在身下的衝動。
靖皓端著一杯香檳站在角落裏,淡漠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凡人眼裏神秘的上流社會不外乎昂貴華美的服飾,揮金如土的生活,高貴優雅的舉止……但這一些已經足夠了,世人為此孜孜不倦的追求。
有點雄心的男人可以卑鄙可以陰險,可以將所有人都當做踏腳石,為的是有一天能爬上這個高貴的社會;有點姿色的女人可以可以淫蕩,可以出賣一切可以出賣的東西,包括靈魂和肉體,為的同樣是能有朝一日麻雀變鳳凰。
聽著這些名流貴婦的交談,你就會發覺他們並沒有世人想象的那般高雅,他們或她們圍繞的話題永遠千古不變,關於所謂的金錢,關於所謂的服飾,關於所謂的品味,還有所謂的高貴……
肆意的炫耀,虛偽的稱讚!
靖皓自嘲一笑,其實,這世界本來就充斥著庸俗,因為世人本就是俗人,他們或她們都有欲望都有追求,上流社會更是將這種庸俗發揮的淋漓盡致,隻是他們被外麵一層光環給包圍住罷了。
他林靖皓不敢說自己品味就有多好,更不敢說自己的氣息有多貴族,他也是俗人一個,也有‘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欲望,否則也不會這般的濫情也不會在南方製造出連番的血腥。
望著菲利和傑克帶著各自的妻子在那招呼著賓朋,這讓他想起了現在還未露出的蘇珊。
今天,蘇珊提議去華夏城的時候,他出奇的沒有猶豫,更沒有否決。他清晰的記得,他那在車視鏡裏露出的笑容充滿了從容。
突然之間,他有一種明悟,自柳婉心醒來的那刻起,過去的一切已經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更不會影響他的心境,他欠柳婉心柳小蜜卻不曾欠過那個女人。
走在華夏城的每條大街上,最終來到了雲翔大廈,當仰頭望著這幢由他一手促成並興建的大樓,他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被蘇珊拽著走進大廈,他們直奔十七層的CinrClu,在那裏,有著他與許多人的太多故事,包括身邊的這個洛杉磯小嬌精,不知出於什麽目的,蘇珊帶著他坐的位置竟然是他們當年經常坐的那個臨窗老位置……
就在靖皓陷入到一種奇妙的輕鬆感覺中的時候,旋轉樓梯處突然傳來高跟鞋踏地的清脆聲音。
靖皓抬眼看去,眼眸裏掠過驚豔的意味。
蘇珊不僅冠有小妖精的頭銜,更是以麵容嫵媚身材妖嬈名聞洛杉磯。這一刻,她挽著父親哈爾的胳膊走下來的刹那,別說是他,現場許多名流都為之目眩。
因為,今晚的蘇珊身著的竟然是充滿了東方色彩的旗袍,雖然那天他們在紐約的外海有過用旗袍與唐裝拍訂婚照的經曆,但那是大紅的為了襯托喜氣之用的,有旗袍的那種味道卻遠遠還無法達到靖皓的審美觀。
這一次,她做到了,一身黑色的雕花旗袍不僅將她的蜂腰、翹臀、襯托的越發的前凸後翹,玲瓏有致,還讓嫵媚的她更有著別樣的高貴和典雅,渾若天成。
現場這些名流和貴婦們並非沒有見過或穿過,但在西方人的眼裏,旗袍這種高雅的東西也就或許隻有東方女性穿在身上才顯現得出它的原汁原味,而西方女人的身材和氣質遠遠達不到那種古典味道。
但這一刻,他們發覺自己錯了,原來西方女人同樣能穿出這樣的味道,尤其是穿在優雅走下來的蘇珊身上,盡管別樣了點,但在他們的眼裏依然驚為天人。
再配上一些鑽石耳釘等飾品,璀璨耀眼,蘭頓家的蘇珊注定隻能是今晚的主角,今晚星光璀璨的女神。
蘇珊怎麽可能會感受不到底下那些外表高貴內裏實則充斥著男盜女娼的名流貴婦或羨慕或嫉妒的視線,隻是,他們的視線對她而言沒有一點意義。
她費盡心機請來洛杉磯著名的化妝師服裝師,用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來完美今天的這身旗袍,為的隻是穿給一個願意為她一擲千金而不求回報的男人看的。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畢竟他隻是一個臨時客串的未婚夫,與她沒有哪怕一丁點的親密關係。可是……可是在潛意識裏,她就想這麽做,她就想在他的麵前展現最完美的一麵。
蘇珊輕咬著性感的櫻唇,抬眼向下麵掃了一圈,隻是讓她失望的是,他並沒有在底下的大廳裏。
“寶貝,在找他麽?”身旁的哈爾溫暖一笑。
蘇珊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即小臉微微一紅。
有句俗話說的好,知女莫若父。哈爾怎麽可能會感覺不到她現在的心境呢,也好,沒了一個喬治,起碼也為蘭頓家送來了一個同樣能力強悍的華夏青年。
哈爾向前方努了努嘴道:“他一直在注視著蘭頓家最美麗的公主。”
蘇珊順著父親所指的視線看去,在一個偏僻甚至於有些昏暗的角落裏,一道修長的身影正站在那裏。
是他。
她剛才不過是匆匆一掃,掃的地方也是水晶燈輝煌的大廳,根本就沒有注意那種角落。此刻看去,他雖在角落裏仿佛與人群格格不入,可他卻像一個孤傲的王子,那種天然的貴氣並非底下這些靠華美服飾包裝出來的名流可比的。
蘇珊的腳步突然變得輕快,就連氣息都雀躍起來,這讓哈爾不由得苦笑一聲,女大還真是不中留啊。
在優雅的走動間,哈爾突然問道:“寶貝女兒,願意成為他真正的未婚妻麽?”
蘇珊的腳步一滯,從父親的話裏頭完全可以聽出,父親根本是……早就看出她與他不過是臨時客串的未婚夫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