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槍聲不斷……
會客室裏卻是一幅槍對槍、眼瞪眼的畫麵,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估計隻要一劑小小助燃物就能轟的一聲爆炸。
“喬,為什麽你會這樣認為呢?難道我德森邁克爾在黑手黨家族中連這點信譽都沒有麽?”德森拿著手槍的手沒有任何的鬆動,他不介意現在就與黑手黨其他家族翻臉,因為有二少站在他這邊。
是的,他深信有二少的戰鬥就算一開始處於下風,最終還是能夠取得勝利,就像當初在金三角雨林中一般,被數百人孟拉民主軍的官兵圍困,如此危機重重,依然還是被他強悍的擺平了。
“信譽?”喬西格爾冷笑一聲道:“你德森雖然隻是科洛博家族的二老板,可紐約有誰不知道,你的老板邁格恩其實就是被你玩弄在手中的廢物,科洛博家族還不是你說了算。而你最近都幹了什麽?”
“我都幹什麽了?”德森微微眯眼,也沒有反駁他的話。
“你自從當上科洛博家族二老板的位置後,便一直在擴張。”喬西格爾臉色越發的陰冷,“怎麽?連場的勝利讓你欲望不可抑製的一直在膨脹?想一統紐約?”
說話間,喬西格爾那英俊的臉龐一直在猙獰的扭曲著,那最後一句話更是一針見血的指出德森的‘陰謀’,顯然是認定這件事就是科洛博家族主謀的。德森想利用這樣一場毒品交易會將其他幾個黑手黨一網打盡,而他和科洛博家族便能稱霸整個紐約乃至國。
“哈哈……好精辟好縝密的推測。”突然,林靖皓笑了,笑的分外的燦爛也分外嘲諷,最終化為一聲冷笑,“弱智!白癡!”
“你說什麽?”在紐約,還沒有人敢如此辱罵他,喬西格爾瞬間暴怒了,渾然將他那珍珠手雷和飛刀殺人的恐怖給拋諸腦後。
既然固執的認定這是他們的陰謀,看來,注定會死人的槍戰是不可避免了!
靖皓向風三等人打了個眼色,一隻手也已攬上燕素柔的微微抖顫的肩膀上。
“住手……”
一聲中氣十足的冷喝阻止了即將發生的流血槍戰。
刷刷……
眼看著就要你死我活的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到了吉諾維斯家族的馬修尼羅身上,黑手黨徒是滿臉的疑惑,而靖皓卻笑了,看來,這世界不見得都是白癡和弱智。
馬修尼羅滿臉冷靜道:“這事與他們沒有關係?”
“為什麽和他們沒有關係?”喬西格爾驚愕的看著這位與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夥伴。
“喬,許多時候別太主觀的臆斷一件事。”馬修淡淡道:“是,外麵的槍戰是發生在他們約我們來談毒品交易的時候,但你難道就沒有注意到威廉先生和德森他們的一些致命漏動麽?”
“什麽致命漏動?”喬西格爾更加的疑惑的在對麵的‘陰謀者’身上來回打量著,想發現馬修所說的漏動。
“若是這場事件是他們的策劃的,威廉先生怎麽可能會主動帶著他那弱不禁風的愛人一同前來?怎麽可能讓她冒著脆弱的生命經曆這樣的險境?有這個必要麽?”
“或許……”
“喬,你是否想說坐在輪椅上的這位美麗小姐或許並非是與她關係親密的人?或是她也是一個如威廉先生一般隱藏起來的高手?”
馬修揮手打斷他的話頭,“不不不,喬,你應該多注意一些現場的細節。我馬修雖不敢說英明識人,但有些事還是看得出來的……
從威廉先生推著這位小姐進來然後抱起她坐在他身邊的時候,威廉先生眼裏的嗬護非常明確的告訴我,這位小姐就是他的愛人。
至於這位美麗小姐是高手一說,那更是讓人無法信服,從我們充滿火藥味的談話到血腥的決鬥再到現在的拔槍,我一直在注意她,她的神態充滿了緊張充滿了擔憂,這一切都在告訴我,她根本就是一個柔弱的女人。”
“馬修,或許你是對的,但是,若僅此一點還是無法讓我釋疑。”喬西格爾將目光投向坐在輪椅上的燕素柔,緊咬紅唇,花容失色……
既然能成為博南諾家族的教父,腦子也不全是裝著稻草,否則他可能早就不知死上多少回。這一刻,喬西格爾有些相信馬修的觀點了。
“若這件事是科洛博家族策劃的,以有心算無心,你說德森會等到我們拔槍對著他麽?你說會是現在這樣一幅我強他弱的形勢麽?你看看,我們這邊可是有十多把槍,而他那邊卻隻有幾把槍,還要保護一個弱女子。誰的贏麵更大?就算最不濟,也是同歸於盡的局麵。”
馬修老眼裏掠過一縷睿智的光芒,“不,德森邁克爾沒有這麽蠢,從他最近在紐約的動作上就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有智慧的黑手黨領導人,怎麽可能會導演出這麽一出蹩腳的戲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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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聽完馬修這一番分析,靖皓不得不以鼓掌的方式讚賞一回這個人老成精的老家夥,怪不得國聯邦調查局根本就奈何他,因為他雖老卻有著一顆縝密的腦袋。
細節決定一切,而他正是那種非常注意細節的人,竟然自他進來後就一直在觀察。
喬西格爾已然深信馬修的分析,但臉上依舊不忿的冷哼道:“就算這場陰謀與你無關,但當著我們的麵射殺我們黑手黨徒,這賬還是得清算。”
靖皓懶洋洋的聳了聳肩,笑臉一片燦爛,若你喬西格爾敢拿槍指著我,我照殺不誤,黑手黨又如何,當年本太子與你們黑手黨作對的時候,難道殺的少麽?
燕素柔望著兩方人馬終於放下彼此對抗的手槍,籲出一口氣道:“小舅,我心髒跳的好厲害啊,感覺到就快破腔而出了。”
靖皓下意識的看向她那高聳的地方,確實,那小心髒噗噗跳的就連那都是一顫一顫的,讓人眼睛一陣生疼。
“小舅,你確定不會再有這樣動不動就拔槍的事發生了吧?”燕素柔見他沒有說話,抬起頭來看著他,低聲道:“我的心髒不怎麽好。”
“你就算心髒再不好,也得繼續忍受一下。”靖皓向窗外努了努嘴,隨即微微眯眼,燕丫頭,在這裏見得了人類最陰暗最肮髒的一麵,你總該看清楚我這個人渣的真麵目了吧,也總該厭惡我了吧。
“啊……”燕素柔這才領悟到外麵還在發生槍戰,還有莫名的危險襲來,這讓她不由又掩嘴嬌呼。
這一刻,她的心裏終於清晰的感悟到,她以前追求的種種刺激譬如極速飆車等,相比眼下發生的這一幕幕,那些所謂刺激顯得多少的幼稚,多少的可笑。
她不怕陰暗,不怕血腥,不怕殺人,就像在拳擊室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霸道的擰斷查曼的脖子、還有那名黑手黨徒被飛刀射中噴出肮髒的紅白相間之物一樣,那是一種刺激,讓她有種跟著身邊男人以後就不會寂寞的覺悟。
可真當麵對驚心動魄的未知危險的時候,就像會客室裏的拔槍相向,以及外麵的莫名槍戰,她這才知道不怕殺人和麵對死亡根本是兩碼事。她燕素柔追求刺激卻還沒如想象中的那般看透生死。
當然,相比一開始的時候,她發覺自己的心髒負荷能力好像強了許多,也不再像剛才那般心髒砰砰劇跳。而且……而且,用女人百試不爽的直覺來看,有身邊這個強悍的混蛋小舅在這裏,自己的小命應該是無虞的。
有他在,真好,小命有保障,就連這人生都充滿刺激!
靖皓耳朵一動,眉頭微皺間抬眼看向窗外,就是因為這一抬頭最終漏過了燕丫頭那嘴角突然綻放出的嫣然。
馬修等人顯然注意到了,外麵槍聲越發的劇烈了,而且還越來越靠近他們所在的建築。這說明了什麽?隻能說明他們在外麵的黑手黨徒已經抵擋不住了,在做最後的頑抗。
當這個結論進入每一個人的腦海中的時候,他們全都嚇了一大跳,外麵可是有這個五大家族幾十名最精銳的黑手黨徒啊,短短時間裏,哪怕對方再強大也不可能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無暇多想,在馬修等人一聲令下,那些心腹忙不迭的掏出手機,有一臉焦灼的給樓下黑手黨頭目打電話問到底發生什麽事的,也有氣急敗壞給家族打電話搬救兵的。
可惜,當電話拔出去的時候裏麵傳來的忙音,所有人這才看了一眼屏幕。
“怎麽會沒有信號呢?”
“我也是。”
“都沒有信號。”
“不好,對方肯定用上我們國新型的高端手機信號屏蔽儀了。”
“肯定是,我們這幢建築被整個屏蔽了。”
“……”
在一陣嘈雜混亂聲中,馬修等人的臉色大變,既不知道底下發生什麽事,又無法呼叫援兵,看來對方已經精密的算計過了,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們這群人成為任人宰割的孤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