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事要處理,你們慢吃。”靖皓刷刷的吃了幾尾龍蝦,然後非常沒有風度的端起一盤甜點便向書房走去。
走進書房剛解開卡爾送來的大信封,欣賞著裏麵的照片,門便被人推開了。
燕素柔一蹦一跳的扶著牆壁走進來,渾然不顧那浴袍裏的兩顆雪球在那亂抖所產生的旖旎弧度。
靖皓想收起照片,燕素柔卻一臉媚然的攤出手來,“拿來,分我看一些。”
“分你看什麽?”靖皓揶揄滿麵道:“難道卡爾送套國女郎**照給我,你也要看?你懂不懂得羞恥兩個字怎麽寫?”
“我就是小淫娃,恬不知恥行了吧?”燕素柔依然笑意嫣然的攤著她那隻柔嫩小手,晃了晃。
靖皓眼珠子凸了一下,頭痛的撫著額頭將手上的一堆照片遞了過去。
燕素柔接了過去,然後一張接一張的細致閱覽,看到‘精彩’處,那眼睛都泛著點點妖異光芒。
靖皓搖了搖頭,這一刻,他已有些確定,這個站在他前麵的女人不僅是偽古典,而且骨子裏也有著陰暗氣息,否則,以一個平常柔弱女子,怎麽可能會神色不變甚至還有璀璨光芒的看著一組組血腥照片呢?
是的,她手上的那些照片便是黑手黨冷血的摧殘那幾名搶劫犯的所拍下來給他的血腥照片,卡爾這麽做不過是想給他這位威廉先生一個交待罷了。
“還有麽?”某女意猶未盡的將視線從照片轉到他身上,甚至還伸出粉嫩小舌舔了舔紅唇。
靖皓瞳孔微微一縮,將手上的信封扔了過去。
燕素柔打開一看,嬌嗔道:“怎麽就沒了呢?卡爾難道就不知道多拍點麽?”
靖皓聽得這話很鬱悶,不是一般的鬱悶,於是從桌上抽出一根雪茄叼在嘴裏,想讓那醇香的煙草給自己舒緩下心情。
燕素柔見他一點想理她的意思都欠奉,跳著坐到他的身邊,然後搶過他手中的專用火柴便給他點上。
還算這丫頭識趣,在他鬱悶後懂得討好他。
靖皓美美的吸了一口,可她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他終於明白有句話並非無的放矢。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小舅,你明天準備帶素柔去哪裏玩?”燕素柔那屁股一挪,手便已緊緊摟著他的胳膊。
“明天送你去肯尼迪機場,你該回國了。”靖皓笑的分外燦然,這一刻,他聞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她越是賴著不走,那危險氣息越是濃鬱,這種感覺道不明說不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可是我們航空公司的班機還沒到時間起飛呢。”
“紐約也不止你們一家回國的班機,不是麽?”
“小舅……”燕素柔淡淡一驚,立即搖晃著他的胳膊,“我好可憐啊。”
靖皓連問為什麽可憐的力氣都沒有了,燕美人的殺手鐧又來了。
燕素柔見他竟然不理她,那小嘴撅起的弧度更加的高翹,別說兩個油瓶,三個都夠了,“人家的腳傷還未好,你就想著如何趕我走。”
靖皓眯著眼睛道:“送你遠離紐約這座讓你沒有一點安全感的城市不是好事一件麽?”
燕素柔眸光一轉,“誰說好了,有搶劫事件在前,難道你就不怕我這受傷的傾城佳人在飛機上被人非禮了,或是遇到什麽恐怖襲擊麽?”
靖皓嗤之以鼻道:“嗯……就這麽湊巧讓你碰上了?”
“萬分之一也是機率啊,你怎麽忍心讓我獨自一人去麵對危險呢?”
“那你這意思就是要跟著我,然後和我一起回國?”
“誰說了,我是想等我們航空公司的那架班機起飛,和同事們一起走,那才安全,才沒有色狼淫賊搶劫犯敢盯上我。”
“你們班機什麽時候起飛回國?”
“就這兩天。”燕素柔充滿期待的望著他,“小舅,人家來國這麽多趟,都是匆匆如過客,都沒有在紐約遊玩過,好可憐的。”
你哪裏不可憐啊?
靖皓算是鐵了心了,再讓她纏幾天那不是要了他的小命,“不行,我晚上就幫你訂機票,明天回國。”
“小舅……”燕素柔那一眨眼間,俏臉淒婉,幾滴淚水就滑落臉龐,“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對待人家嘛。”
靖皓微微慌神了,看她那傷心的樣子不像是演戲啊。
“我不管,如果你明天一定要趕我走,我就打電話給外婆,給我媽……還有我爸。”燕素柔那眼眶裏的淚水刷刷的直下,如瀑布般差點就淹了這間書房。
“打電話給她們幹什麽?”靖皓感受著眼前古典美女梨花帶雨的柔弱風情,很想伸手去拭去她臉龐上的淚水,可最終忍住了。
“我要告訴她們,說你在國遇到我,不僅不好好照顧受傷的我,還欺負我……”燕素柔嚶嚶而泣間嗓音柔弱,委屈極了,傷心透了。
“我欺負你?我……”靖皓說不出話來,這‘欺負’兩字雖不嚴重,可放在他們兩人身上,會讓很多人有遐想的,幹媽、大姐她們還不殺奔國而來。
世界公認最利害武器女人的淚水,還有讓他膽寒的威脅。投降吧,不要反抗了!
靖皓鬱悶的猛吸手上的雪茄,心裏深歎一口氣,讓危險繼續和自己再待幾天吧。
是男人,挺一挺就過去了!
隻是,他忘了一個道理,誰說女人的淚水除了傷心和喜悅外就沒有別的含義,譬如,他旁邊這個淚流滿麵卻嘴角動人的古典美女。這不是哭,這是哭著在笑,需要一定的藝術細胞,需要爐火純青的演技。
……
一大早,臥室的房門砰砰作響。
“小舅,起床啦。”某女在外麵用一種故作矜持又迫不急待的嗓音叫嚷道:“我們該去遊玩了。”
某男早有覺悟,知道這門若清晨不敲響那才是怪事了,秉著不再反抗試著享受的心理立馬起床洗漱,他怕再敲下去,他又得償付房門被敲穿的昂貴賠償費。
秋天的紐約清晨稍微有些冷,這兩丫頭帶來的衣服雖然全都在肯尼迪機場附近的下榻酒店裏,可昨晚的那些名牌袋子失而複得,因此換洗的自然不愁。
我們要承認,有些人天生就是衣架子,就像燕大美人,不管什麽衣服往她那長腿纖腰上一套,她就成了別人矚目的那類女人女神。
當然,長得頗為精致的小敏也不賴,隻是,靖皓更喜歡她穿空姐製服的模樣。做人得坦承,自從身邊出現了兩個空姐,而且還是嬌俏的讓人眼暈的空姐,他也有一些製服癖了。
隻是,令靖皓非常詫異的,她們兩人幹嘛要和他穿的差不多,外麵都是一件秋裝短款風衣,下身也是牛仔褲……情侶裝?可問題是,他們並非情侶啊,這樣可不好,會讓人誤會的,對大家的純潔名聲都有影響。()
原本想勸告一番,可想想最終作罷,做男人得為女同胞多著想,不能隨便否決人家女孩子的自尊心和勞動成果,畢竟這是花費好多分鍾才辛苦套上去的。
算了,算了,被人誤會就誤會吧,被占點便宜吃點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男人嘛……
三人匆匆吃過早餐,沒有拐杖,沒有輪椅,又有一個傷病員,林靖皓先生隻得再次充當一回苦力。
盡管一具傲人身材貼在後背,看似蠻香豔的,事實上,他一點都不想背,背著一個帶著危險氣息的女人,背著一個會在你背上把你當成坐騎說‘駕……’,是男人都不願意背著這種女人,哪怕她美若天仙。
可是有啥辦法捏,一聲小舅你可以無動於衷,兩聲你可以佯裝沒聽見,三聲你的心就開始顫抖,四聲、五聲、六聲……當你整個耳朵裏都充斥著小舅的聲音,這不是一種幸福而是折磨,折磨的你隻想跑又跑不得,某位小舅怕眼淚也怕被告狀。
當三人出現在歸零地(世貿遺址)的時候,太陽還在艱難向上攀升著,望著瘡痍滿目的殘坦廢墟,燕素柔趴在靖皓的背後嘟囔一聲:“本拉登也真是,怎麽就都劫幾十架飛機將附近的大樓也給撞了呢。”
怨念啊……
靖皓翻了下白眼,總算是明白了,這丫頭興衝衝跑來不是悼念來的,而是來看這裏的淒慘程度。
轉了一小圈,燕丫頭一直在背上不滿的嘀咕著,反正一句話,恐怖主義活動在國這個國家還不夠肆虐,應該來的更猛烈些。
興衝衝而來,匆匆忙而去,這丫頭看過後就沒興趣了。然後,在燕美人的命令下,靖皓不得不殺向聯合國,因為她想感受下旗幟飄揚的紐約聯合國總部的王者氣息,男的往大廈前一站是否就能散發王八之氣,天下臣服;女的是否能平添雍容氣質,母儀天下。
可惜,一到那前麵,這丫頭非常的失望,除了大廈夠宏偉外,這人的氣質也沒發生什麽翻天覆地的變化嘛。
第三站去了是臨時決定的,這丫頭瞻仰完讓她失望的聯合國紐約總部後,突然和小敏商量著要去華爾街看看,想沾點這個西方金融中心的財氣,也好讓她們以後也能發個大財。
華爾街兩旁摩天大樓林立,街道如同峽穀,抬頭隻能望見一線天,望著街道兩側數不清的大銀行、信托公司、保險公司和交易所,摸著標誌性的銅牛塑像,兩個女人的眼睛徹底看花了……
中午吃過飯,三人又回轉,出現在紐約中央公園,這座著名旅遊公園坐落在摩天大樓聳立的曼哈頓正中,占地843英畝,是紐約最大的都市公園,也是紐約個完全以園林學為設計準則建立的公園。
逛了一個中午,將能看的大部分的都看,三人最後泛舟在公園的小湖上,休閑一把。
林靖皓先生終於暗舒一口氣,暫時不用再被她折磨了,盡管他是堂堂南方青年梟雄,殺人不覺得累,可背一個人走上大半天,這卻比殺人還累,尤其是耳朵邊有個蒼蠅不停的嗡嗡叫,叫的他恨不得立馬去殺人也不想被如此摧殘。
望著美麗粼粼湖麵,燕素柔將腦袋往他的肩膀上一靠,癡癡道:“受傷真好。”
靖皓的額頭瞬間爬滿黑線……
小敏也是眼神迷離的輕盯著眼前這張俊雅臉龐,這一刻的她非常羨慕於素柔這個外甥女,可以肆無忌憚的霸著她小舅的後背。而她呢,隻能靠兩隻腿步行。
這讓她不由想起昨晚,她在進房前故意間露出一大截雪膩大腿並讓浴袍領口盡可能的敞開了,最後還沒有鎖上房門,可這個‘未來情人’一點都不解風情,竟然沒有像裏說的那樣,行偷香竊玉這般香豔浪漫的行徑,真是讓人大失所望……
到了晚上,在兩女的強烈要求下的同時,靖皓也總算是聽到福音了,兩女要去百老匯欣賞高雅的音樂劇,很好,既可以讓耳朵和眼睛享受一回,也能讓後背休息一下。
百老匯某著名劇場今晚表演的是《美女和野獸》這部經久不衰的劇目,原本一切還不錯,可惜……
且聽某女滿眼天真的盯著某男,“小舅,你說我是不是美女?”
某男不敢有疑議道:“是,百分百是。”
“哦……”某女歪著小腦袋,疑惑道:“既然我是美女,那我的身邊的野獸是誰呢?”
某男臉一黑,自尊心受到嚴重到不能再嚴重的傷害……
……
回到賓夕法尼亞酒店,剛喘上一口氣,德森的電話便來了。
“事情進展如何?”靖皓握著手機走進酒吧間,避開正在客廳裏嘰嘰喳喳談論著今天遊玩心得的兩女,小臉上盡是興奮的紅潮。
“事情還算順利,不過其他的黑手黨家族想先看一下貨,如果真的是高純度的金三角海洛因,他們會立即去籌錢。”德森有點為難的說道。
靖皓燦然一笑,在國乃至洲地區毒品緊缺的情況下,這些黑手黨家族怎麽可能會不想要他手上的海洛因呢,這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錢啊,除非是腦子進水了。
“你告訴他們,明天貨就到岸,但是我隻能讓他們先看下驗品,整批貨隻有等他們付錢後我才會交到他們的手上。”靖皓給自己倒了一小杯威士忌,淡淡道:“德森,我想以你科洛博家族二老板的身份,做這個擔保人應該沒有人會有疑議吧?”
對麵的德森非常明白二少的意思,在這樣的情況下,財自然不可過分的露白,否則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畢竟這是黑道,黑吃黑的事發生的難道少麽?誰又能信得過誰?這世界隻尊崇強者,隻相信權和錢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那好,二少,我明天去接你。”
“不用,貨到後那驗品你派人來取或是讓卡爾帶過去,暫時我不想見他們。”
“好吧,這兩天我給你信息。”
靖皓掛斷電話,似有所覺的轉過頭來,便見燕美人一臉嫣然的站在酒吧間那敞開的門口。
燕素柔眨著已經逐漸成為標誌性的天真眼睛,道:“小舅,你承認的沒有錯,你就是一個十惡不赦應該死上千百回的壞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