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皓深深吐出一口煙,滿臉燦笑的放下他唯獨他手上那張還算完整的藤椅,坐下間饒有興趣的望著前麵那個肥胖男子,“還想我過去給你敬茶道歉?還想抽我兩記耳光?還想讓我的女人陪你喝茶?”
魏雨卿聽得這話倒沒什麽,反正他今天占了她不少的口頭便宜。
但歐可雲在微微一愣過後,那麗媚的臉龐竟然泛起一絲與她妖嬈作風頗為不符的紅暈,那一抹羞澀風情讓那些注意她的看客一陣迷醉。當然,她非常有自知之明,憑她以前的所作所為,此刻渾身散溢著華麗氣息的他是絕對不會看上她的。
“你是誰?”盧康福感受著對方燦爛間的那股冷意,還有他剛才表現出來的與他本身俊雅模樣並不相符的強悍身手,肥大的身子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他清晰的認識到,對方肯定也是有點來頭的人。
“我是誰?”靖皓二郎腿一翹,淡笑道:“看來你還沒有腦殘,隻可惜……你沒有資格來問我。”
“強龍難壓地頭蛇。”盧康福聽著樓梯口傳來的猛烈腳步聲,那原本有些失措的模樣竟然奇跡的平複下來,“你就算是頭龍也得乖乖的屈服在我的腳下。”
“是麽?”靖皓身子懶散的向後一仰,嘴角卻有著深沉的不屑。
在所有看客期待的視線,不負重望,那位盧總的援兵到了。不,確切的說,是盧康福等人的保鏢到了。
細細一數,竟然也有近十名魁梧的保鏢。
“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誰?”盧康福一臉陰冷的盯著靖皓。
靖皓很無奈的輕撫了一下腦門,突然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齒,微微勾了勾手指頭道:“看在你們人多的份上,你親自過來我就偷偷告訴你。”
過去?
盧康福還真的有些遲疑不決了,既想知道對方的來曆,可對方那能讓普通人虎口震裂的力道又讓他有些讓他怵然,怎敢孤身一人過去。那不是純粹給人家機會讓他綁了自己麽?
“為什麽要我過去?”盧康福冷聲道:“你不能過來麽?”
所有看客聽得這話,頓時在發出一陣微弱的噓聲,想不到這盧總竟然這樣沒膽。
“你們的保鏢一臉的凶悍,我哪裏有膽過去。”靖皓懶洋洋的聳了聳肩,攤手道:“既然誰都不願意到對方那邊,那我可就沒有辦法了。”
“好好好,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盧康福被對方的那副神態悠閑自在到不以為然的模樣給氣的不輕,在杭城,還真沒有多少人會不賣他一個麵子,可對麵這個外地來的青年不僅不給麵子,而且還非常囂張的當眾連潑他幾杯茶水。
自覺丟不起這個臉麵的盧康福也不想再探知對方的身份了,管他是誰,在杭城地麵上豈能容他這般潑茶汙辱,討回顏麵再說不遲。
“盧總,跟他客氣什麽,讓我們的保鏢打的他半身不遂,不能人道。”
“盧大哥,這口怨氣忍不得,管他是否外地來的公子哥,起碼我們要讓他們明白,這裏是杭城,不要想著欺壓到我們的頭上來。”
“對,對……”
一時間,那幾個被靖皓用巧勁打得虎口震裂滿臉痛苦的男子全都在旁邊推波助瀾的叫囂著,反正,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不揍得眼前這個讓人生恨的小子下半身生活不能自理,他們的心情就不會痛快到哪裏去。
就在這時,樓梯處走來一名衣著光鮮的中年男子,當看到現場一片狼藉的模樣,微微錯愕道:“盧總,你這演的是哪處戲啊?”
來人的錯愕不過是一縱即逝,畢竟像現在這種情景,對於平常頤指氣使慣了的盧康福盧總而言,稍有些不爽便會發作一次,所以,家常便飯而已。
隻是,在他一轉頭將兩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後,他的瞳孔強烈收縮,立即意識到事情不再那麽簡單了。一名是俊雅的青年,一名是純淨如水的美女子。
“戴總,來了那就站在那裏看場好戲吧。”盧康福冷冷一笑,就想揮手讓保鏢出手狠狠教訓一頓這外地來不識趣的小子。
“盧康福,住手……”戴之平狂喝一聲。
這聲撕破喉嚨狂吼出來的嗓音頓時讓這是茶樓震了一震,也令那美豔老板娘身子一抖,將她從錢這個惡魔的手中拯救回來,沒能掉入萬劫不複的錢的深淵裏。
盧康福那想揮出的手非常尷尬的停滯在了半空中,想揮又不敢揮,不得不一臉驚愕的看著戴之平。
隻可惜,戴之平沒有理會他詢問的視線,擠了進去的個動作就是給前麵那個他想狠狠教訓一頓的俊雅青年遞名片。
“二……這個……”戴之平一時間不知如何稱呼眼前這位青年梟雄,猶豫間還是來個模糊的統稱得了,“林總,初次見麵的時候,因為公司有急事走的匆忙了些,所以忘了向你遞張名片了。”
這個動作一做出來,在場那些知道他身份的人眼球立時凸了出來。戴之平戴總在杭城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威勢可一點都不比盧康福弱,可對方竟然對眼前這名俊雅青年如此的恭敬,恭敬到有些諂媚的程度。
靖皓接過他的名片看了一眼,感受著對方那一臉殷切的模樣,微微眯眼間最終還是沒有回遞張名片給他,淡淡道:“戴總,我和某些人現在還有一場私人恩怨還沒處理完,你先行自便吧。”..
對於眼前這位的這般不給麵子,戴之平仿佛覺得理所當然一般,隻是臉上仍是笑意盎然,“林總,請你坐著稍待片刻。”
說著,他終於向那位一直期盼他快點到來的盧總走去。
等到他的到來,盧康福終於有理由放下他那一直停在半空中的手,將他拉到一邊,有些惶惑道:“戴總,我想你肯定認識他,快點告訴我,他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
“公子哥?如果隻是個公子哥那就簡單好處理了。”戴之平咧了咧嘴,拿起手指戳了戳他,低聲哀歎道:“你什麽人不好惹,為什麽偏偏就這麽不幸的惹到他呢?”
“之平兄,你可別嚇我,我的心髒不怎麽好。”盧康福終於意識到那俊雅青年的身份肯定非常的不簡單,在這一刻,他身體裏的那最後一絲酒氣也被嚇得一幹二淨,再次恢複到成為一個下半身可以不用考慮但腦子卻不能是豬腦的。
“我嚇唬你有好處麽?”戴之平冷漠的斜睨了他一眼,“好歹我們朋友一場,我若想你就此完蛋,我根本就不會出麵。”
盡管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可聽著這話,盧康福感覺自己嘴角的苦澀味道越發的濃重,“說吧,我心髒應該能負荷得住。”
“確定?”
“嗯……”
“那我說了。”戴之平附耳過去,盡量控製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一些不讓他受到驚嚇,“江南二少。”
戴之平沒有想到,他的聲音越發的柔和,在盧康福的耳朵裏聽來卻顯得異常的陰森,“江南?哪個江南二少?”
“一夜統江南,再戰青幫敗,三擊戰虎亡!”戴之平自己既然都靈敏的聽說過杭城之戰的一些內幕消息,盧康福怎麽可能會沒有一點耳聞呢,但他還是解釋了一句。
都說的這麽清晰無誤了,盧康福哪裏還會不清楚今夜與他發生矛盾的是誰呢?刹那,他眼睛裏的瞳孔劇烈收縮,就連那肥胖的身體都不自然的顫抖起來。
盧康福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一堆冷汗,連吞唾沫間嗓音顫動道:“真的是他?”
戴之平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卻冷漠道:“如果你盧總還不肯相信我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你大可以去與他鬥一番看看,到底誰才是這場事件最終的贏家。當然,醜話說前麵,輸的一方可能到最後連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盧康福的的肥臉又抖動了幾下,他自然清楚,其實戴之平這最後一句是說給他聽的,江南二少對陣他怎麽可能會敗?
這一刻,他信了,非常的相信了。盡管對方的俊雅模樣不是他想象中的青年梟雄那種霸氣豪勇的味道,但對方的身手和氣度擺在那裏,一般公子哥哪裏來這般的優雅和淡然。
哎,怎麽會這樣?那位江南二少剛拿下整個杭城的黑道,自己就會在這間茶樓與他發生如此大的矛盾?
一籌莫展的盧康福似乎看到了自己悲慘的命運,滿臉苦慘間最終將目光鎖在戴之平的身上,眼睛大亮,“之平兄,你務必要救小弟一命啊,盧家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的。”
戴之平攤了攤手道:“我哪裏有這個實力去擺平那位動一動就能讓南方黑道震一震的江南二少啊?”
“那怎麽辦?”盧康福那肥胖的臉龐在那抽搐著,就差快要**了。
他後悔呀,後悔為何要將那個女人的話放在心上呢?後悔為何腦子怎麽就和下半身一樣不經思考就想往洞裏鑽呢?可惜,一個是桃源洞,一個卻是會要人命的陷阱。
差之毫厘,謬之千裏!
“二位,聊完了沒有?”在他們嘀咕的時候,後麵傳來一聲非常不耐煩的聲音,“乘早將這事解決掉,該打就打,該賠得賠。我很忙,忙到沒有時間在這裏和你浪費生命。”
盧康福的身子不自然的抖顫了下,那望向戴之平的眼神更加的殷切火熱,像是一個空守閨房多年沒有男人碰過的怨婦一般。這一刻,他發覺自己已經沒有了方才的那股氣勢,就連麵對那名青年梟雄的膽量都隨著思緒越多越是消失殆盡。
“等下聽我的,我做什麽你隻要承受著就是了。”
戴家與盧家雖非世交,可生意上還是有些來往的,平常大家見麵也是客客氣氣。隻是,這次惹得人讓他有些毛骨悚然,戴之平很有些抽身走人的想法。可細細一想,若是見死不救,可能會讓人不恥,若是出手救了,那盧家可就欠他一份大人情,救命的恩情。
戴之平帶著腳步有些淩亂的盧康福重新走回現場,而那些保鏢及他的狐朋狗友也正翹首等待著他的命令呢。
在他們的對麵,那名俊逸青年依然笑意燦爛,燦爛到讓盧康福大覺心髒‘砰砰’的撞擊著,全身汗如雨下。
“啪……”在所有看客哪怕是當事人的驚愕中,戴之平揮起巴掌就給了盧康福一耳光,非常響亮的一耳光。
緊接著,在戴之平又是左擊右擊出手如電的連著來了幾耳光,打的他嘴角立即就溢出血來。
原本莫名其妙的盧康福剛升騰起一股怒火就想還手,可被地方的眼睛一瞪,他立即領會,隨後便發出淒慘到如喪考妣的痛叫聲。
最終,被連打好多個耳光的盧康福一個趔趄幾步,不慎被藤椅絆了一下,直接就摔在了地上爬不起來了。
所有人看得掩嘴不是張嘴更不妥,心中驚疑不定,這演的到底又是哪一處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