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卿望著那名斜倚在路燈杆上笑意燦爛的青年,視線毫不示弱的與他定定的對視著,心間卻是蘊生一抹浸染在溫暖中的錯覺。

直至……他的眼珠子不斷的打量著她的全身,而那嘴角更是漸漸泛起一抹濃鬱的邪魅,她這才不甘的敗下陣來。

某人似乎感覺自己的優雅PE已經擺得夠久了,不得已間沒有一點環境保護意識的隨手扔掉煙頭,緩緩的向這處原本劍拔弩張卻被他給破壞了地方走來。

平頭青年終於從對方的震撼出場中醒轉過來,一臉冷意的盯著眼前這張隻能讓男人嫉妒的俊逸臉龐,狠狠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麽?她是你的女人?”

靖皓沒有理會這隻叫囂的狗,徑直走到魏雨卿的身前,在眾人詫異的視線中,突然,一朵藍色妖姬憑空出現在他的手。

靖皓舉起手中的藍色妖姬,紳士般優雅道:“荷蘭進口的,我藏了很久都舍不得送人,可一見到我家的魏大美人,隻得忍痛送出,否則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麽花配得上她了。”

我家的魏大美人?!

聽得這聲叫法,魏雨卿沒有過多的反感,畢竟她的整個人都是他的。突然之間,她莫名的想起他在的藍色沸點酒吧裏救下自己時的場景,那時的他更是直接假扮成她的丈夫,厚顏的稱呼她為‘老婆’。

靖皓再次在她的眼前晃動了幾下,“最近玫瑰又漲價了,你別看這隻有一朵,可那價格足於貴到嚇死人。”

“貴到什麽樣的程度?”魏雨卿盯著那朵妖豔的藍色妖姬,撇了撇嘴,別看他說的什麽荷蘭進口,仿佛聽著非常嚇人非常昂貴似的,其實它的零售價撐死也就100元元左右。

她明白,戴之平自然也清楚,不由對於眼前這位自稱是魏雨卿的男人的家夥投去十二萬分的鄙視,沒錢出來裝什麽大方。

“88,多好聽的數字。”靖皓眨了眨眼睛道:“我可是硬是從那花店女老板手裏砍下來的,走的時候,她可是嘟囔了一句,沒見過這麽小氣的男人。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麽回答她的麽?”

“怎麽回答的。”

“我說:‘大姐誒,現在男人賺錢不容易啊,何況,家裏婆娘凶悍。’她忍不住追問了一句:‘什麽意思?’我又答:‘我家婆娘說了,男人身上不可沒錢,但也不可超過100塊錢,刨去每天坐車吃飯的,看哪家姑娘會看上你,看你這想做紅杏的家夥還如何爬得出牆去。所以,你別看我買了88元的藍色妖姬,那可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哧……”魏雨卿自然知道他說的我家婆娘便是她,沒有反駁卻不自然的掩嘴嬌笑起來,聽著他這輕挑貧嘴的話,她心裏的溫暖意味越發的濃鬱,“嗯……荷蘭進口的是貴的可以的,比之那些一朵兩三塊的紅玫瑰,它可是足於買下幾十朵了。”

“知道就好。”靖皓咧嘴一笑道:“快接著吧,要不然我拿著都感覺手酸的要命。”

魏雨卿一臉巧笑倩兮的正想接過來的時候,突然,那朵藍色妖姬不見了,緊接著,一朵白玫瑰出現了她的眼簾中。

他那一身簡潔的著裝哪裏藏得下玫瑰,職業魔術師亦不過如此。

“我剛才好像錯了,這世上還是有別的花配得上你的。”靖皓滿臉燦笑道:“白雪公主,也是荷蘭進口的。隻是那藍色妖姬太妖豔了,哪裏有這朵純潔的白雪公主配得上雨卿的天然清純。”

魏雨卿微微錯愕的望著眼前這名一副玩世不恭到沒有一絲南方青年梟雄味道的青年,那俏臉終於不受控製的綻放出如玫瑰般盛開的嫣然笑意,麗色生輝。

她沒有再猶豫,伸手便接了過來。

這一刻,她突然想起蔡佳當初對她說過的一句話:“他總是這麽一個無賴邪魅的人,盡管霸道了些,但他更多的卻是帶給女人溫暖和甜蜜。在他的身邊,你感受到的隻會是絢麗多姿的人生。”

她承認,蔡小蜜說的是對的,起碼,這個男人非常懂得用言語博得她的笑臉,讓她不自然的一回接一回生起甜蜜和溫暖的感覺。

戴之平聽著身側這名青年的話,不得不悲哀的承認,這小子盡管沒什麽錢,與他相比更是小巫與大巫的區別,可他卻有天生的資本能博取女人的歡心,俊雅的臉龐不說,那小小的魔術,便宜至極的兩朵玫瑰花在他的演繹下,竟然是如此的完美,完美到是女人都有可能深陷進去。

最重要的是,這小子無知無畏,竟然敢在如今權勢滔天的青英會成員的麵前站出來,起碼,這一點他就做不到了。

聽著兩人旁若無人的在那一副打情罵俏的模樣,那位被人視若空氣的平頭青年簡直無法忍受這種折磨人的感覺,低吼道:“小子,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其實,他很想動手,而他的手下也眼巴巴的等候他的指示,可惜眼前俊雅青年的出場實在讓他有種震撼的感覺,不是對方那小白臉像英雄救美的大俠,而是他的那股沉著冷靜讓他的心裏不自然的產生一絲危險的錯覺。

靖皓依然無視,笑眯眯道:“雨卿既然收了我的花,那是否該用行動表示一下呢?”..

“表示什麽?”魏雨卿偷瞥一眼那平頭青年臉上的黑雲,頓生一種眼前男人簡直是個惡魔,不用出手就可以氣死人,心中大覺痛快,那股被平頭青年占了嘴上便宜的怨氣也消去一半。

緊接著,魏雨卿突然俏皮一笑道:“香吻沒有,大不了你請我吃頓大餐,就當是我對你誠意送花的獎賞吧。”

“什麽?”靖皓用‘你倒是夠厚臉皮’的眼神望著她,失笑道:“雨卿,你也太沒天理了,既收了玫瑰花又要我請你吃大餐。”

“別人想請,我都得考慮一番,給你一次獻殷勤的機會,你還要說三道四。我告訴你,再不答應可就沒有機會嘍。”魏雨卿掩嘴嬌笑間偷瞥了一眼旁邊那位臉色有些不快的戴總。

“那你的意思還是我占便宜嘍。”靖皓一陣無力間哀歎道:“怪不得都說美人值千金,而那些凱子兼癩蛤蟆削尖腦袋就要往美女的裙子下滾,哪怕是付出再大代價的都在所不惜,隻為一親美人芳澤,吃到一口天鵝肉。”

戴之平的臉色更是陰暗,他不是蠢人,怎麽可能聽不出這話裏的指桑罵槐呢?

靖皓微微眯眼,燦笑道:“好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看雨卿這般絕色傾城的份上,那我今天也學一回那些傻冒的凱子,一擲千金而不皺眉。”

在魏雨卿被逗得嘴角大翹間,戴之平徹底被激怒,準備反唇相譏嘲笑一下對方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窮鬼的時候,另一位卻比率先行動了,不是開口,而是直接選擇動手。

“我讓你小子在我麵前囂張,不打得你後半生不能自理,我就不姓薑。”平頭青年接連被無視,徹底暴怒了,也不再顧及心中的那絲危險感覺,猛的搶過身邊同伴手中一根製作精良的棍子疾跨兩步向靖皓的後腦勺掄去。

估計這一棒下去,不當場死亡也得嚴重腦震蕩。

“二少小心……”任導演等人一臉驚恐的在前麵疾呼道。

在靖皓出現的時候,片場已經有一些人認出他來了,譬如任導及魏雨卿的助理等人,畢竟他們是從江南王子娛樂公司出來的,對於這位神出鬼沒的二少還是見過那麽兩回的。所以,在他到來後,他們全都暗籲了一口氣。尤其是任導,那心裏可舒暢極了,畢竟,二少到來,那這裏的棘手事情就不用他負責了。

平頭青年有些疑惑於他們的叫法,總感覺這稱呼極為熟悉,可現在也無暇多想,棍子都已砸到他麵前了。

“砰……”

在魏雨卿驚訝的掩嘴下,這位身手彪悍的江南二少竟然沒有沒有躲閃,隻是隨意的抬手揮擋了一下。

有些擔憂的細細一看,木棍斷裂,他的手連擦塊皮都沒有。可盡管如此,還是讓她錯愕不已,他為什麽不躲?

“這一棍挨的倒也值得。”靖皓懶洋洋道:“起碼,苦肉計讓魏大美人非常難得的露出為我擔心的神色。”

“鬼才為你擔憂。”魏雨卿免費的拋了幾個白眼給他,她知道,平頭青年這一棍掄得注定要遭殃,而且還是遭大殃。如若他真的是青英會的精銳,那更慘,連龍頭都打,罪無可恕。

“對了,有件事我差點忘記問了。”靖皓優雅的聳了聳肩,眯眼道:“他們是收保護費的?”

“是,一口價,要五萬!”魏雨卿可愛的翻了下白眼,被打了才想起正事來,這個讓人無語的家夥。

“他們還親口承認他們是青英會的人?”靖皓的眼眸中升騰起一抹陰冷的氣息,一閃即逝。

“是,而且還是青英會的精銳成員。”魏雨卿優雅的捋了捋如雲秀發。

“精銳成員?”靖皓淡漠而笑,隨即轉頭看向那位仍盯著那斷裂的棍子在那發呆的平頭青年,燦笑道:“剛才是你用棍子打我?”

“是我又怎樣?”平頭青年回過神來,眼裏有著淡淡的驚懼,這一棒可不是什麽人都承受得了的,但他的臉上依然是一副惡狠狠的模樣,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既然打了那就等於撕破臉皮了,那就一無反顧的打到底,畢竟身後還有一群兄弟為他撐腰呢。

“啪……”下一刻,響亮的耳光再次響起。

平頭青年右臉剛被魏雨卿抽過一巴掌,左臉再次挨了一耳光,而且那是他根本無法躲閃的速度揮來的一巴掌。

這一巴掌徹底讓再場的人震撼了。

王子娛樂的人怎麽都料不到平常在公司文雅的二少竟然也有強悍到抽人嘴巴子的時候,每個人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戴之平則是一陣驚訝,到底是平頭青年不想躲閃,還是這名俊雅青年除了生得禍國殃民臉龐外,身手也是不凡呢?

“我記得耶穌那老家夥曾說過一句話:有人打你的右臉,你應該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靖皓淡笑道:“很好,我今天就權且信耶穌那老家夥一回。果然,你這弱智家夥還真的把左臉伸出來給我打。”

“噗哧……”魏雨卿嬌笑間真的被他華麗的打敗了,打了人還廢話連篇,而且說的歪理還真有點讓人信服的味道。

平頭青年伸手摸了把嘴角溢出的鮮血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望著那觸目驚心的暗紅鮮血,一臉的難以置信。

空氣靜默了下,最終,古街上響起一聲野獸般的狂嚎聲,“打,給我打,連片場也給砸成稀巴爛。”

平頭青年身後的那些小弟非常聽話的舉起手中那精良的棍子如狼似虎的猛撲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