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知道錯了,你就饒我一回吧。”蔡培無暇顧及已流得滿麵都是鮮血,慌忙起身在靖皓的麵前跪了下來。

“啪……”不待靖皓說話,突然,蔡父這位老實巴交的漢子站起身就狠狠給了他一耳光,“我蔡耀昆這輩子老老實實做人,從沒做過一件虧心的事,怎麽就生出了一個像你這樣做盡壞事的下流胚子、無恥之徒來了呢?”

蔡父揮起巴掌還想再打。

蔡母見兒子的嘴角也開始流血了,心疼的當場就眼淚直流,慌忙將他抱住,“老蔡,別打了,再這樣打,我們的兒子會被你活活打死的。”

“這種齷齪的家夥就應該狠狠教訓一頓,拉起是我小舅子的旗號了竟然還需要靠這種下九流的手段去玩女人。”

靖皓看著手中的杯子被蔡佳奪走,眯起細長的眼眸道:“我告訴你,青英會的聲譽是靠黑道血殺打出來的,不是靠小痞子一般搞迷奸贏來的。”

蔡佳一臉淒婉的望著他,哀求道:“靖皓,小培年少不懂事,你就饒他一回吧。”

“你不是說他了麽?不是說要給他留顏麵麽?”靖皓冷笑一聲,“怎麽他現在倒變成年少不懂事了?”

“嗚嗚……”蔡佳最終忍受不了男人對她如此冷嘲熱諷,嚶嚶的哭泣出聲。這一刻,她突然害怕會因為這件事而讓她失去眼前這個時而溫柔、時而霸道、時而邪魅、時而紳士的俊雅青年。

靖皓的嘴角勾起一抹刻意掩飾過的笑意,他知道火候也差不多,不能再刺激蔡家的人了,因此便上前將挺著一張梨花帶雨般淒美臉龐的蔡小蜜擁入懷裏,輕聲道:“乖,不哭了。”

蔡佳心口一甜,表麵上卻掙紮起來,最終見無法掙脫便順從的趴在他的懷裏輕輕抽噎著。可惜,靖皓永遠都不會看到小財迷淚眼裏的那絲狡黠笑意。就算低頭也不行,因為她已將整個腦袋埋入了他的懷裏。

蔡父被蔡母死死抱著沒法打下去,而靖皓則因懷裏有一個可憐兮兮的淚人,安慰都來不及哪裏有時間用酒杯去砸一直跪著的蔡培。

“這個蔡家的敗類我算是看透他的品性了,爛泥扶不上牆,朽木不可雕!”蔡父深歎一口氣,整個人仿佛蒼老了許多,道:“靖皓呀,你要怎麽處理就看著辦吧,就算大義滅親也由你,就當我沒生過這樣一個人渣。”

蔡母聽得這句狠心的話,不由悚然一驚,慌忙向靖皓哀求道:“靖皓,你千萬不能聽你叔叔的話啊。小培可是蔡家唯一的**,阿姨可得靠他養老。更何況,佳佳是你的女人,小培就是你的小舅子,你不能如此絕情。”

靖皓冷著臉沉默了一下。

“靖皓,阿姨跪下求你了。”蔡母見他一臉殺氣還未散去,不由急得就想跪下,卻被蔡父寒著臉給拉住了。

“靖皓,小培做出這樣的事,罰他是應該的,但看在我的麵子上,死罪就免了吧。”

蔡佳抬起海棠落淚的臉龐望著他,冰雪聰的她自然知道此刻千萬不要憑自己現在得寵用言語威脅他,隻是柔聲細雨的用她的淚水去求他。因為以她對他的了解,他不見得吃軟但絕對是不吃硬的人。不管如何,隻有這樣才有一線生機。

“罷了,法不外乎人情。”靖皓拍了拍蔡小蜜的小臉蛋,望著蔡父蔡母道:“畢竟這青英會的青銅級頭目是我給他的,若沒有我助長了他的欲望,他也不見得能幹出這樣丟臉損譽的破事來。”

蔡家母女聽得這話,臉上立時綻放出笑容來。而蔡父雖說讓靖皓大義滅親,但心中還是大籲了一口氣,沒有哪個當父親的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哪怕這個兒子再渾再不孝。

“起來吧。”靖皓冷冷的望著跪在地上的蔡培,“死罪是免了,但是……”

蔡培知道處罰要來了,他慌忙抬頭看著未來姐夫,深恐他說出最不願聽到的處置。

可惜,老天最終沒能聽到他的祈禱,靖皓說出的話正中他的要害,對他的處罰也算是要人命的。

靖皓輕撫著小財迷的滑膩背部,淡淡道:“從今天起沒收你做為青英會青銅級頭目的職銜。”

“姐夫,你讓我幹什麽都行,想怎麽處罰我也可以,千萬別撤掉我的青銅頭目銜啊。”蔡培站起身來間哭喪著臉,職位沒了,地盤更不會有。那麽,最近的風光就從此棄他而去了。

“你的所作所為還配得上青銅級頭目所要擔當的責任麽?”靖皓依舊淡然道:“現在你給你兩條路選擇,一是退出青英會,我給你找份好工作,你依然可以瀟灑過活。”

“不要!”蔡培毫不猶豫的搖頭否決。

“看來你還沒死心。”靖皓燦然一笑道:“第二條路,依舊待在青英會,不過卻隻能享受次級精銳的待遇,而且……”

“而且什麽?”蔡培痛苦的閉了下眼,他現在對那夜做下的事可謂是後悔莫及,盡管風流快活了,但失去的卻是無限的風光。

靖皓沒有立即回答他,拍了拍小財迷的肩膀道:“去點根煙給我。”

蔡佳吸了下鼻子,伸出拿過桌上的香煙和打火機,又一次用她的那香甜小嘴為霸道的淫蕩總裁點了一根煙,在微微嗆人的咳嗽聲中,將香煙塞進他的嘴裏,那一舉一動頗有討好的意思。

靖皓咬著嘴裏香豔的煙頭,深吸一口間望著一直在旁靜默看戲的白馬,道:“白馬,你在黃金俱樂部附近的地盤從今晚起立即恢複,明去去接手地盤。”

白馬驚愕了一下,隨即欣喜道:“二少,白馬絕不辜負你的栽培,一定替你鎮守好黃金大廈。”

他本是要渡過三個月的考核期,想不到這才沒多久,二少就將地盤還給了他,他如何能不喜出望外。而他做出這樣的保證也非無的放矢的,因為青英會的人都知道,二少極為看重黃金俱樂部,至於原因那就沒人知道了。

靖皓淡淡道:“在考核期還沒結束我就把黃金大廈一帶還給你不是沒有條件的。”

白馬咧嘴道:“二少,你說。”

靖皓指了指一直翹首以待的蔡培,“以後他就是你的手下。我的條件是替我管教好他,他若是再有惡行讓我知道,你也得被連帶。”

白馬的額頭漸有虛汗涔涔而出,二少竟然讓他去管教他的小舅子,這種事絕對是吃力不討好的事。管嚴了,怕他去二少麵前告狀,管不好,犯了事,他又得被連累。

靖皓燦然一笑道:“我也知道,誰若接手他這山芋都會覺得燙手。但是你也不是沒有尚方寶劍。”

“尚方寶劍?”白馬迷茫的應了一聲。

“你盡管按自己的意思管教他,隻要你認為做的是對的,又能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我二少還是明事理認是非的,絕對不會偏袒他。”靖皓吐出一口濃鬱的煙霧,嗆的他懷裏的蔡佳直咳嗽。

“有二少這句話,那懂得怎麽做了。”白馬聽的這話裏的意思,不由微微一笑,這確實是算得上是尚方寶劍。而且以二少方才那又砸酒杯又罵狗日的態度來看,他也是對自己的小舅子恨鐵不成鋼,想必管嚴的成分居多吧。

靖皓敲了下煙灰,“本來我是想將他扔進第二期精英計劃中的,可想想他進去也是禍害我們的未來王牌精銳,所以……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管教他,前期先給我將他的武藝及勇氣提升一下,別一碰到喊打喊殺的場麵就落荒而逃。”

“好的。”若二少說的這明白他白馬還不知道怎麽做,那他就夠蠢材的。反正他現在想的是如何折磨蔡培,就算他把自己殺人的本事都授完了,上麵不是還有二少麽?嘿嘿,隻要一天到晚往死於虐他,不讓他出去鬼混不就了。屆時,還有什麽能連累到他呢?

“他名叫白馬,是青英會的白銀級頭目,或許以後還將是你的老大。”靖皓轉頭望著臉色陰晴不定的蔡培,淡淡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可以立即安排份好工作給你,保證讓你衣食無憂瀟灑過活。”

此時,蔡母見他額頭仍血流不止,滿臉心疼的拿來一條幹毛巾給他先止血,嘴上勸說道:“小培,乖兒子,你還是聽你姐夫的,讓他給你安排分工作吧,省得媽媽老是因為你在外麵而擔驚受怕。”

蔡培用力推開蔡母為他捂額頭的手,眼睛赤紅的盯著靖皓道:“沒有什麽好後悔的,我以後跟著白馬哥就是了。”

蔡培知道以前的風光暫時是不可能再回來了,那麽,從哪裏跌倒那就重新從哪裏爬起,他蔡培以前盡管痞了點無能點,但他還是有熱血的青年,更是一個帶把的男人。

靖皓眼眸微微一眯道:“叫人。”

蔡培猶豫了一下,最終轉身向白馬低下了頭,“白馬哥。”

白馬下意識的本想擺手,隨即一想,若是這樣做不僅無法讓二少順心,反而會讓他瞧不起,因此,他便一臉坦然的接受了二少小舅子的恭敬禮。

“以後是成龍還是成蟲全靠你自己,你能展示多少實力出來,我就給你相應的職位。”靖皓的嘴角微微翹起,很難想象,蔡培這位蔡家從小寵到大沒幹出什麽事來的痞子竟然也能有如此血氣方剛的時候,難得啊難得。

“君子一言!”蔡培伸出了手掌,臉上有著難得一見的剛毅,一時間倒頗有些男人的血性味道。看的蔡家的人盡是一時驚歎,這哪裏還是以前那個在家裏食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可憎小惡霸。

蔡佳、蔡父、蔡母三人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望向靖皓,蔡培的可喜變化全都是因為他這位好姐夫,否則蔡家可沒人能使喚得動他,更別說是想改變他什麽。至於以後會變成怎樣,有眼前這位被譽為南方黑道青年梟雄的姐夫照料,料也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

靖皓將燃盡的煙頭在煙灰缸裏摁滅,燦笑道:“我堂堂青英會二少為人行事從來是說一不二,難道還會欺騙自己的小舅子不成?坦白說,我現在倒有點怕你是一時的熱血沸騰,沒過多少天又是故態重萌。”

“君子一言!”蔡培的手依然橫在半空中,淡聲間透著一絲堅毅。

“啪……”靖皓伸出手在他的手掌輕拍了一下,“快馬一鞭。”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蔡佳輕咬紅唇,將目光定格在男人與弟弟手掌相擊的刹那間。

自從他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後,蔡家徹底因他而改變。父親開始懂得如何去掌權,母親也有不再強勢的時候,最令欣慰的是家裏的小惡霸恍若脫胎換骨一般,竟然開始顯現男人血性的一麵。

蔡佳偷瞥著男人那張英挺俊雅的臉龐,媚眸裏泛起一抹淡淡的迷離之色,甚至於還有一絲絲春意在鏡片後隱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