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皓這位新鮮出爐的被人冠以所謂南方黑道的青年梟雄,站在青英大廈門前,望著血水淌地的大堂,還有滿眼的彈殼彈孔,他可以想象的到總堂的這場防禦戰打的有多驚心動魄。
當一道曼妙的熟悉清影出現在靖皓的眼簾中的時候,他不再是殺人如麻有著一臉的陰森殺意。此刻的他一臉溫暖地向她緩緩走去。
身著係著絲帶的及膝黑裙的李雪琪遠遠地從大廈內翩躚走來,嘴角綻放著如玫瑰盛開的笑意,極富動人女味之餘,更有著一抹自豪。他的男人在三個多月前一夜之間一統江南黑道後,再一次將一場完美的黑道血殺展示給她。
能成為這樣梟雄似男子的女人,她自然有自豪的權利!
在緩步間,突然,李雪琪控製不住這幾天的如潮思念,竟小跑出去,渾然忘了在場尚有許多青英會的兄弟,更忘了自己有著青英會大嫂的頭銜應該注重的風範,徑直撲入了一身是血腥味的男人的懷抱裏。
血腥味雖濃,可在她聞來,那飄逸殺戮戰績彪炳的象征,她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愛上這種味道。
靖皓緊緊地攬著她那有些抖動的香肩,低頭在她的圓潤耳珠處吹了一口氣,道:“雪琪寶貝,才幾天不見就想老公了?”
李雪琪強忍著耳朵裏邊的癢意,抬頭望著前麵這張透著疲憊卻依然俊雅的臉龐,直言不諱道:“想,沒有你在身邊,總感覺心底空蕩蕩的。”說著,情不自禁地伸手輕撫著男人的臉龐。
靖皓嘴角一撇,戲謔道:“雪琪,你的行為舉止倒是夠**的,你都不看看旁邊有多少雙目光在望著咱倆在打情罵俏。”
李雪琪霍然想起自己這是在大廈前,自得顧及一些做為大嫂的風範,可自己現在竟然大庭廣眾地撲入男人的懷抱,確實有些輕浮了。這下,嚇得她慌忙脫離男人的身體。在陸仁營等人好笑的目光下,一抹淡淡的紅暈飛上她的粉頰。
靖皓主動牽起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向裏麵走去,一臉壞笑道:“剛才還這麽放浪,現在倒矜持起來。”
李雪琪狠狠地剜了靖皓一眼,道:“說我放浪是你,說我矜持也是你,什麽理都被你這壞蛋給占盡了。”
邊上的陸仁營搖頭輕歎道:“兩位是夠恩愛的,可你們也不能這般打擊我這位單身漢的脆弱心靈。”
“羨慕?”李雪琪捋了一下如雲秀發,落落大方道:“仁營,我看你也老大不小,要不,嫂子給你張羅一門婚事。”
張羅婚事?
陸仁營翻了個白眼,徹底無語。
靖皓失笑道:“雪琪,你別自作主張。你都不想想我們陸大堂主是那種找不到女人的男人麽?不怕明著和你說吧,他呀,在外麵的紅顏可不止三五個。”
陸仁營哧笑一聲,聳了聳肩道:“允許你二少花心多情,難道還不許我有幾個情婦不成?”
李雪琪掩嘴竊笑,同時在靖皓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男人呀,都是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貨色,沒一個好東西。”
靖皓燦然道:“男人是有等級檔次之分的,有能力吃著碗裏看著鍋裏,那都是上品。當然,不管是碗裏鍋裏的,姿色絕對得有我家雪琪這般,否則可就侮辱了男人上品一詞。”
林靖皓與陸仁營兩人不由相視輕笑,看的李雪琪連連搖頭,確實,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幾句話的光景,靖皓便走到了胡奕如的麵前。
胡奕如強忍著心中的激動,隻是輕輕抖動的肩膀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境,“靖皓,我沒有食言。”
“我知道,你一定會等到我回來的。”靖皓望著這位為他改變了許多的前黑道千金,還有她雖洗浴過卻仍能看出她滿身的傷痕,靖皓的眸中掠過一抹溫醇。
靖皓沒有再說話,伸出左手拉起她的小手向樓上走去。
胡奕如輕咬著紅唇,亦步亦趨地隨著他向上走去,美眸裏有著淡淡的迷醉。
次,男人主動拉她的手,那一雙散溢著溫暖的大手。
……
自與青幫開戰以來,青英會的所有鑽石級以上人物再次相聚在總堂,當然還有一位首次露臉的人物,江景師,天鋒保全保安公司的安保總監兼隊長,他是被靖皓和陸仁營兩人一臉奸笑地強行留下。
那一刻,江景師能清晰感覺到,自己算是守不住立場,終究是上了青英會這條賊船。
在靖皓回到青英大廈三個小時後,眾人相聚在會議室,而現在已是淩晨時分。
“青幫,不過爾爾。”一身清爽的靖皓坐在首位,微笑間說出的句話讓所有愕然的話。
陸仁營詫異了一下,搖頭道:“二少,你可知道我們青英會損失也不輕呀,你竟然說不過爾爾?”
靖皓嘴角微微一扯,淡笑道:“以青幫的強大,他們原本是應該一舉覆滅了我們小小青英會的,可現在呢?他們還不是被我們殺的狼狽潰逃,還留下了數百名俘虜。我們青英會擁有如此的戰績,我還不自吹自擂一番,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所有人被二少難得的玩笑話逗的哈哈大笑。
不過,有一位是例外的,就是那位被靖皓稱之為‘不聽命令自以為是的混小子’鄭宏虎。他抬頭望向靖皓,正想說話之時,靖皓卻沒有給他機會,率先開口道:“樂過笑過了,那現在是該聽聽我們的慘重損失了。”
陸仁寶見二少看著他,拿起手中那本剛匯報上來不久的大致報告,正色道:“這場戰事,無論如何比較,我們青英會都可以算是大勝,隻是傷亡確實驚人,驚人的並不是傷亡數字比青幫多,而是我們青英會的底子本來就薄,和青幫之間的這場慘烈血殺直接造成了我們損失了一大批精銳。”
緊接著,陸仁寶報出了一連串數據。
前前後後這幾天的連場血殺下來,青英會本有次級精銳1100人左右,現在還有一戰之力的隻餘600餘人,那批用來冒充‘鷹翼戰隊’的100多人都有著青銅級銜的靖銳也隻剩下70來人,四支王牌戰隊400人則隻餘292人,損失最慘的便是龍鱗和虎爪,兩支戰隊竟然拚的隻剩120人左右。
還有,受傷送往醫院救治的也有200多人,醫治過後,有很大一部分可以歸隊。
算一下,也就是說這一場血殺下來,青英會足足傷亡了600多人,這對青英會這個地區級幫會來說,那是極為慘重的。畢竟青英會不像青幫這般古老悠久,造血功能自是沒對方迅速。
當然,青英會夠慘的,青幫更是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它的損失,與青英會一戰,青幫派出4000多人馬,竟損失了2500人上下,其中被青英會俘虜了500多人。當然,俘虜中還有一批能救治過來的傷者沒有被算進去。
還有便是在青英會地盤內火並,導致許多場子被砸,經濟損失直接在億以上,加上600多傷亡的撫恤金、醫藥費等不可或缺的開銷,一場大規模的血殺下來,那損失的都是猶若天文數字一般的錢。
事實上,沒有一點的家底還真是撐不起一個大幫會,怪不得,有如此多大幫會都在參與毒品交易,除了巨額利潤外,這一點倒也是個間接原因。幸好,上次在歐陽樂身上賺回來了兩個億,總算還能撐住青英會的支出。
盡管青幫的損失是青英會的四倍,當這一番數據放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的時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此時,鄭宏虎想起那些隨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因為自己的一個魯莽決定而喪命,不由良心自責,他倏地站起身來,懊悔道:“二少,宏虎不該不聽從你的指示,是我害死了虎爪戰隊的那些個好兄弟。”
靖皓冷然道:“你也懂得知道錯了?”
鄭宏虎低頭道:“二少,執行家法吧,宏虎無悔。”
所有人驚了一下,這家法雖死不了可也能讓人傷筋動骨到在醫院待上一段時間的,胡奕如將目光投向靖皓,裏麵有著求情的意味,而華祥龍則是直接站了起來。
“俗話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靖皓擺了擺手,打斷他們的求情,冷冷道:“本來我是不該怪你,畢竟你是在外的領軍人物。可你行事也太過莽撞了,直接導致虎爪和為救你的龍鱗同時掉進敵人的陷井裏,減員達到了如此多。”
鄭宏虎緊抿嘴唇,沒有說話,反正這一頓家法絕對是免不了。
“我聽說,你在回來的時候和祥龍一起隨著撤退的敵人後麵,幹掉了一批人數達百多人的青幫成員?”
鄭宏虎沒有居功自傲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
靖皓的細長眼眸微微一眯,道:“這下倒好,你鄭宏虎一邊在犯錯,一邊又在立功,你說我該怎麽處置你?”
在場的人總算是籲了一口氣,這樣了還看不透二少的意思,那這人也就太蠢了。
鄭宏虎驚愕地望著靖皓,小心翼翼道:“二少,你的意思是說功過相抵?”能不受家法處置誰願意遭這份罪,鄭宏虎可不想在醫院裏躺個十天半月的,那絕對能把人憋瘋。
“功過相抵?”靖皓冷冷瞥了他一眼,“三十多名虎爪成員就因為你的一個決定而就這樣丟了性命,你說功大還是過的。”
鄭宏虎立時噤若寒蟬,囁嚅著不敢應話,哪還有一絲在底下縣城血殺時的那份凶悍的勇將風範。
突然,靖皓的臉上泛起燦爛至極的笑意,笑罵道:“你這渾小子,若不是接下來的戰鬥需要你這員悍將繼續帶領虎爪戰隊給我衝鋒陷陣,我還真會對你動用家法。”
在場諸青英會戰將一聽還有戰鬥,頓時間,個個眼睛裏泛起狼光。
而鄭宏虎這逃過一劫的小子更是露出難得的幾聲傻笑,惹得李雪琪掩嘴偷笑不止,她自然知道這是靖皓駕奴鄭宏虎這頭猛虎的手段,恩威並施。
靖皓為自己點燃一根煙,走到敞開的窗邊,感受著窗外月色幽婉,樹影婆娑,知了輕鳴……
“來而不往非禮也。”靖皓深深吐出一口煙霧,一臉燦爛道:“既然青幫帶著禮物來江南做了回客人,那我們青英會這樣好客的人,怎麽可以不帶上大禮竄門以示客氣呢?”
在場的人全都明白二少的意思,那就是乘勝追擊,乘敵人病,就要了他的命。
“盡管我們青英會沒有青幫這般慘不忍睹,可也損失頗重,想一口將青幫吞下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天上憑白掉下三五千精銳人馬。”
靖皓倏地轉身,目光灼灼望著底下諸戰將道:“江南我來坐鎮,我把所有精銳人馬包括四大戰隊全都給你們。我的要求不高,除了戰虎門在杭城周邊的地盤外,所有青幫在浙J的地盤全都給我收入我們青英會的囊中。”
所有青幫戰將站了起來,舉起握緊的拳頭猛地鬆開,低吼道:“戰!”
李雪琪也站了起來,望著這群熱血的黑道戰將,還有窗邊那道傲然間透著睥睨氣息的身影,此刻的她越發感覺自己非常享受這種殺戮氛圍,令人有一種飲馬江湖逐鹿中原的豪邁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