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是血華祥龍持著長刀瘋狂地在人群在砍殺,血肉橫飛,可猛撲而來的敵人卻越發的多,恍若斬殺不盡一般。

地上早已是屍橫遍地,鮮血溢滿整條小巷,這就是黑道血殺,殘忍,沒有人性可講。

華祥龍長刀橫掃,逼退一名青幫頭目,環目一掃,前後黑壓壓一片青幫的,而他們這百多人卻被層層圍困在會所後巷的中間地帶的這一狹窄地帶。

戰隊成員無法騰挪移動,自是無法發揮本身的身手優勢,麵對青幫有備而來的整齊攻勢,身邊的戰隊成員稍有不慎,便會被對方的手合力絞殺了,不時間便有人倒下。

華祥龍側身瞥了一眼後方斷後的鄭宏虎,清朗的臉龐上立現一抹微笑,就在鄭宏虎有所感覺也回轉身的刹那,華祥龍狂吼一聲,持刀繼續向前殺去。

敵人一批接一批地換上圍攻,在一番車輪戰過後,戰隊成員體力急劇消耗,傷亡更是劇增。

這一刻,雙方在這狹長後巷裏拚得已非身手,而是毅力。

依然站在洗手間的窗戶邊的歐永倫目注著青英會的兩支戰隊人馬在一個接一個地慢慢倒在血泊中,盡管青幫成員倒下的更多,可他的臉上還是頻頻露出陰冷笑意。

裏裏外外有千以上的青幫成員,圍攻者更是五百派來的青幫精銳,而且你們還是被困在頗為狹窄的空間裏發揮不出平時的一半實力,你華祥龍和鄭宏虎今天若還不死,老子就不姓歐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華、鄭兩人和他們的龍鱗、虎爪戰隊成員雖緩慢向前突圍卻依然陷入困獸之鬥的絕境中,戰隊成員損失了近四分之一,已剩百多人,而且還個個都帶著血流不止的外傷。

不過,青幫的成員死的更多,但歐永倫一點都無所謂。

就在歐永倫越發覺得青英會的兩支戰隊就要被自己覆滅的時候,突然,一陣淒厲的警鳴聲在巷子外頭響起,緊接著是一輛接一輛的汽車煞車的聲音。

巷子內所有人都露出一絲驚訝,自覺地停下了動作,但誰都沒有退讓,隻是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蹬蹬……”一連串剛猛有力的腳步聲在巷口響起,此時,不知是誰驚呼了一句,“武警部隊。”

後麵的青幫成員一片**,怒吼聲響起。不一會,一隊隊威風凜凜的武警戰士手持著華夏8-突擊步槍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緊接著,一名擁有少校警銜的男子從外麵走了進來,聞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望著地上一具具屍體,不由深深地皺了下眉頭。

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華祥龍、鄭宏虎、歐永倫等人都相繼驚愕,青英會與青幫之間的黑道血殺,按照慣例應是在事後由警察負責善後的,可從沒有哪個看過兩幫正在火並中,警察就來了,而且還是武警部隊。

“告訴我,誰是華祥龍和鄭宏虎?”少校目光凜凜地環視了眾人一眼,淡淡說道,聲音雖輕卻自有一股做為軍人剛毅,那聲音極具穿透力。

等待了好一會卻沒有答他,少校目光一冷,揮了揮手,便有一名青幫精銳成員被武警戰士用槍指著胸口拉了出來。

少校微眯起眼睛,冷聲道:“你來說。”

那名青幫成員望著頂著胸前的那把突擊步槍,不由打了個寒顫,黑道血殺他不怕,但他怕不明不白做了武警槍下的亡魂,同時想起對方一開口便冷顏問起青英會的兩名堂主,估計也不會是好事。因此,毫無猶豫地將華、鄭兩人指了出來。

武警們為少校擠開一條路,少校走上前去,冷冷地盯視了他們一會,而華、鄭兩人自是毫不相讓地與他對視。

少校嘴角微微一扯,道:“華祥龍、鄭宏虎,你們已經被逮捕了。”

鄭宏虎臉色一扳道:“憑什麽逮捕我們?”

少校淡淡道:“破壞社會公共安全秩序,破壞社會主義和諧生活……這理由夠充足了吧。”

少校揮一揮手,武警戰士們立即上前去押解兩人,鄭宏虎噌的一下就想舉刀反抗,他身邊的華祥龍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伸手製止住了他的反抗。

盡管華祥龍製止他反抗,可鄭宏虎還是有些莫名地低吼道:“如果我們犯了這些罪,那狗日的青幫也不同樣犯了,為什麽單單隻抓我們。”

突然,少校走到他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因為他們是外地的,我們自不可越界搶了外地警察係統的功勞。”

鄭宏虎怔愣了一下,不由低罵道:“什麽他媽的歪理……”

鄭宏虎的話還未罵完便被華祥龍給再次阻止了,讓他別在開口。

緊接著,在少校的示意下,龍鱗、虎爪兩支戰隊的所有幸存成員全都被押解了出去,就連重傷者也被抬了出去,理由是華、鄭兩人是主犯,而他們則是從犯。

在冷冰冰間透著殺氣的槍口之下,青幫的人哪敢有什麽意見,紛紛讓道,不一會,汽車轟鳴,那批武警和青英會的所有人都消失在巷口的夜色蒼茫之中。

歐永倫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一幕,眼看到手的戰功就這樣被這批來的莫明其妙的武警給破壞,他的臉色一陰,煮熟的鴨子就這樣飛走了,任誰碰上這樣的事都會有一種鬱悶至極的錯覺產生。

想著方才怪異的一幕,他整個人也陷入了沉思中……

途中,那名少校並沒有為難他們,而且還扔了包煙給他,旋即就閉口不再說話。

當武警的車隊遠離那家會所開至一處偏僻地帶後,所有青英會的人都被冷冰冰的槍口趕了下來,少校從車內探出一個頭向華、鄭兩人淡淡一笑,擺擺手,車隊呼嘯而去,留下一堆丈二摸不著頭腦的戰隊成員。

此時,又有多輛閃著車燈的汽車從另一條路上出現,向他們這邊飛快駛來,當汽車停下,立即有一名精壯漢子打開車門急步走來。

“黃賢,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華祥龍心間雖是疑惑,可他知道,這批武警肯定是受人所托來替他們解圍脫困的。

在燕河縣與叛變的陳國豪同為黃金級別的黃賢將他們迎上轎車,微笑道:“是大嫂通知我來這裏接你們的。”

華祥龍一聽是李雪琪派他來的,心間頓有一種再次墮入迷霧的錯覺,大嫂怎麽會知道的如此清楚?那是否就是說這隊武警戰士的怪異行為是授了她的意思?她怎麽會有這樣大的能量?

此刻,就連頭腦稍稍有些遲鈍的鄭宏虎也能從其中摸出了個大概,隻是誰都沒有話。

從始至終,除了靖皓和陸仁營外,沒有知道李雪琪是浙省委書記李複亭的女兒。

……

在幽婉的夜色下,李雪琪漫步在別墅前的沙灘上,而身後不遠處則是林小然在那望著潮起潮湧,原本有些營養不良的小臉蛋早已漸複血色,紅潤間,越發散溢著清純的美人胚子姿韻。

此時,鈴聲響起,李雪琪看了一眼,嘴角綻放出動人的笑意。

“琪琪,你拜托的事紹叔可是冒著知法犯法的危險為你辦妥了,現在滿意了吧?”在手機對麵說話的是一名身著武警裝,肩佩上校警銜的五十多歲男子,笑容滿麵。

“謝謝你,紹叔。”李雪琪輕笑道:“下次我帶著他來陪你喝茶。”

易紹搖頭失笑道:“算了吧,讓一個江南地區的武警支隊長和一個江南地區的黑道人一起喝茶,我倒不怕別人說閑話,隻是怕自己會忍不住親手拔槍一槍崩了你那位殺人如麻的男友。”

李雪琪小嘴一撅,帶有撒嬌意味道:“紹叔,難道你想雪琪守寡麽?”

“守寡?”易紹一愣,旋即大笑道:“我們武警多的是英傑俊彥,隨便你挑,就算是結了婚的,紹叔也能幫你搞到手。”

“為老不尊。”李雪琪輕踢著海灘上的沙爍,輕啐了一口,嫣然道:“紹叔你就別忙活了,這輩子我隻愛一人。”

突然,易紹搖頭輕歎道:“琪琪啊,紹叔與你爸是至交好友,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我知道你的脾性,性格中有些執拗,認準一件事情後就不會輕易改變。但是紹叔還是不得不勸一句。”

李雪琪沒有說話,靜待他的話。

“黑道就如同是在懸崖邊上跳舞,稍有不慎跌下便是粉骨碎身。就像這一次,一個地區級黑幫竟然敢和青幫這樣悠久古老的龐大黑幫叫陣。盡管紹叔非常佩服這小子的勇氣和魄力,可以卵擊石那是絕對不可取的。”

易紹拿起桌上的茶輕抿了口,道:“紹叔雖然是武警出身,與他站在對立麵,但我沒有歧視過什麽黑道人士,因為我知道黑道中人也有許多天才似的人物。而你的那位,應該也算是一個。紹叔想說的是,他畢竟是混黑道,這碗飯危險性太高,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以後怎麽辦?難道你就沒有擔驚受怕過?”

“我知道了,紹叔。”李雪琪淡淡一笑,沒有反駁易紹的好言相勸,畢竟他是一番好意,但她已陪男人墮入地獄,想抽身談何容易,更何況,她也從沒有想過抽身而出。

因為,她的世界裏已經不能沒有他的存在!

紹叔,你還沒有見識過靖皓的殺人出塵的強悍,在琪琪的心間他是世上絕無僅有的曠世男子,青幫又算得不了什麽,遲早有一天,青英會的大旗會插遍整個華夏。

與易紹聊了幾句後,掛斷了電話的李雪琪目注寧豐市方向,美眸漾起一汪迷離水霧,呢喃道:“靖皓,雪琪知道你是一個自負又自信的男人,不要怪雪琪自作主張求助了紹叔的武警部隊,畢竟名譽上我是青英會的大嫂,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祥龍和宏虎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