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華祥龍率領龍鱗戰隊在會所後巷的血殺屠戮,鄭宏虎佯裝隨意地擦拭去眼裏的水氣,當放開手之後,眼裏有的也隻是熾熱的戰意。

“立即給我砸開窗戶。”鄭宏虎咧嘴一笑,向身邊的虎爪成員低吼道:“我去外邊斷後,你們立即撤退。”

虎爪成員自然知道龍鱗的兄弟來救援了,可一想到虎哥要斷後,個個開口就想阻止,卻被鄭宏虎強有力的手勢給打斷了,“我是隊長,還是你們是隊長,聽我的。”

說著,便打開洗手間的門,手持長刀率先又殺向外麵。

在鄭宏虎的命令下,虎爪成員立即砸開洗手間的鋁合金玻璃窗。

鄭宏虎渾身暴狂氣息,在走廊過道上的狂猛揮砍奮勇殺敵,鮮血飛濺間,一個接一個的虎爪成員退到洗手間裏,沿著被砸開的玻璃窗從二樓跳到後巷,底下早已被龍鱗給占據著,非常安全。

虎爪成員並沒有與龍鱗的兄弟握手擁抱,盡管很想表達那份兄弟間血性義氣的感激,可這一刻的形勢根本不容他們這麽做,他們在跳到後巷後,便立即持刀殺向那些個青幫成員。

鄭宏虎眼角餘光一掃,身邊的虎爪成員都已陸續撤走,他一刀砍翻一名青幫精銳,在敵人有些驚惶的視線中,迅速退進洗手間,用力鎖上門,然後便也從窗口跟著跳了下去。

在他跳下的刹那,洗手間的木門轟的一聲響,頓時木屑飛揚,湧進來一大批敵人。

華祥龍急步走過來與好兄弟擁抱了一下,言簡意駭道:“走,突圍出去再說。”

“突圍?哈……談何容易!”一個有些猖狂的笑聲響起,那是青幫戰將歐永倫的聲音,“華祥龍,你和你的龍鱗戰隊來送死的速度倒是夠快速的。”

鄭宏虎聽著歐永倫的話中之意,不禁悚然一驚,他細細回想起來方才在會所裏的血戰,心中頓生一抹歐永倫並沒有使出全力的錯覺,難道歐永倫還有後招未出?

華祥龍眉頭微皺,抬頭間便看到一名魁梧青年站在會所洗手間的窗口處,一臉的陰森笑意。

歐永倫微眯著眼睛,將兩根手指放進嘴裏,立時發出一聲嘹亮的口哨聲。

在口哨響起之後,後巷的各處路口立時湧出一大堆青幫的成員,密密麻麻,這批滿臉剽悍的人根本就非青幫在地方上的那些成員可比。

“鄭宏虎,比身手或許你強上我一籌,可與我們青幫比實力你們青英會也太自不量力了。”歐永倫一臉燦爛笑意,語氣卻森然無比道:“我不怕實話告訴你們,青幫派往燕河縣的精銳並非你鄭宏虎所見到的兩百名,而是五百人。”

鄭宏虎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終於清晰地認識到,敵人的連環計!

青幫先用讓人無法抗拒的利益權利策反了陳國豪,接著便讓陳國豪便出麵引誘莽撞的他,在他中伏被圍困之後,青幫肯定料到他個想起求救的人定然不會是二少,而是在華港縣的好兄弟華祥龍和他的龍鱗戰隊。

而歐永倫之所以沒有傾盡全力,為得便是以他為誘餌誘出比他還神出鬼沒的華祥龍及龍鱗戰隊的自投羅網,最終好一網打盡,盡滅青英會在底下縣城中的唯一兩支精銳戰隊。

現在一切陰謀詭計全都明朗,廢話無需多,那就憑實力說話。

鄭宏虎望著身旁的華祥龍,嘴角牽一抹淡淡的苦澀,道:“兄弟,連累你了。”

“一世兩兄弟!一起下地獄又有何關係,起碼黃泉路上不那麽寂寞。”華祥龍淡淡一笑,道:“更何況,誰說他們人多,我們一定就會喪命在這裏了。”

“一世兩兄弟!”鄭宏虎緊抿著嘴唇呢喃了下,隨即灑然一笑,“哈哈……說的好,就算他們人多又如何,我們龍鱗和虎爪也並非吃素的,否則如何對得起青英王牌的稱號。”

華祥龍與鄭宏虎的手緊握了一下,旋即放開。

他們身旁的那些個戰隊成員聽著他們的對話,臉上盡現殺戮氣息。沒錯,我們戰隊成員在青英基地經過兩月餘的艱苦卓絕的高強度訓練,豈是眼前這些所謂的青幫精銳實則是垃圾可比的。

華祥龍長刀一舉,向兩支戰隊的成員吼道:“兄弟們,廢話我不多說了,你們還想活著享受外麵的花花世界,就給我使出你們的十二分勇悍來,衝殺出去。”

“殺……”龍鱗的成員在華祥龍的揮手間,舉起森寒的長刀撲向臨近的一支青幫精銳,向小巷外突圍殺去。

而鄭宏虎則率領著力戰許久已帶疲態的虎爪成員為龍鱗戰隊斷後。

“砰……”黑道間的慘烈血殺再起。

在月光的照耀下,一片片寒芒閃爍出刺人眼目的森冷,兵刃撞擊間,鮮血飛濺而起。

……

江景師一刀捅進一名青幫王牌的胸口,抽出,鮮血噴湧間,便感覺到了一道強勁的刀勁向他襲來,他低吼一聲,迅猛地一個微側,軍刀斜勢劈向那把襲來的華麗砍刀。

“鏗……”一聲巨大的兵刃撞擊聲響起,江景師一個踉蹌,感受著對方如影隨形的又一刀,他慌忙側移,差之毫厘地躲開了秦家俊的迅猛一擊。

此刻的江景師早已不像初時那般悠然了,臉色有些蒼白,那是力戰之後的虛脫,短袖破爛不堪,一道道鮮紅的刀傷布滿他的全身,鮮血不斷湧出,卻沒有時間包紮。

並非說他實力不如秦家俊,隻是有些力竭而已。在敵人的車輪戰下,江景師一直在奮勇力戰,憑著一己之力挽狂瀾,死在他手中的青幫成員足有數十人之多。

身後的幾名同樣渾身是傷的鷹翼成員見他危險,拚命衝下來將他護住,合力抵擋住秦家俊暴風雨般的攻勢。

江景師退到後麵,斜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知道,若青英會再沒有人馬來救援,他這位並非青英會成員的外人估計就得送命在此了。

曾經,江景師與陸氏兄弟是一支特種部隊的戰友,在西南邊境共同執行過許多危險的任務,絕對是一起患過難的生死戰友。

比年齡,江景師是年長兩歲,可比軍銜,那就是陸仁營高了。因此,一直以來,他便稱陸仁營為營哥。

陸氏兄弟相繼退伍後,他還服役於那支特種部隊中,雙方還經常有聯係,隻是在他們去了國,這才失去了聯係,整整三年多來杳無音信。

前不久,已退役的他突然接到陸仁營的電話,那時可謂是欣喜若狂。在電話中,陸仁營沒有瞞他,將近幾年的雇傭軍道了出來,這讓江景師感覺到了陸仁營還當他是兄弟。

心中那激動呀,結果一下子被陸仁營從老家騙到了江南來了。然後,又在好酒好菜招待下,戰友之情感化下,當然還有女色的誘惑下,他又一不小心成了陸仁營新開的天鋒保全保安公司的安保總監兼隊長,為那位從未見過麵的二少的集團保駕護航。

盡管他知道保全公司裏有許多人都是青英會的成員,可他卻不再聽從一臉奸詐的陸仁營誆騙,死也不上青英會的賊船。

不過,這一次,陸仁營再一次拿兄弟情來感化他,那場麵可是感人的很,最終江景師拗不過也推辭不了,隻有勉為其難地答應為他鎮守總堂。

原本想想黑道不過爾爾,誰能知道青幫竟有如此多的身手一點都不比軍人差的王牌,誰能料到這一戰竟然會如此慘烈凶險!

江景師抹了一把臉上,任由旁邊的人為他包紮傷口,嘴角卻牽起一個淡淡的苦笑,好你個營哥,我江景師終究是上了你的賊船,估計這回連小命都得搭上。

望著青英會成員在江景師的帶領下苦苦抵擋青幫王牌的攻勢,眼看就快抵擋不住,胡奕如叫來幾名心腹小頭目,捏著鑰匙便向頂樓靖皓的辦公室飛奔而去。

推開辦公室的門,側麵便是一扇小鐵門,這是一扇有著人工和智能雙重鎖的鐵門。

胡奕如疾走幾步,走到鐵門前,在旁邊的牆上的電子鎖係統裏輸入一串密碼,在顯示正確後,她這才微微顫抖著將手中的鑰匙插入。扭轉著鑰匙,鐵門的鎖被打開。

在鐵門被整個打開的瞬間,她和後麵幾名青英會頭目立時被裏麵的東西給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