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英會總堂青英大廈遭遇不知從何突然冒出的數百青幫人馬襲擊的事,遠在寧豐市的靖皓已經知道。當時一聽到這個從江南傳來的噩耗,靖皓便猜到了誰是這支人馬的領軍人物。

因為,從始至終,趙旭騰就沒有理由待在,除非他歐陽雲根本就沒有將青英會放在眼裏,認為單憑一個周星宇就能解決掉青英會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歐陽雲雖老還不至於如此糊塗,畢竟靖皓相繼戰敗有著崇高地位的四小天王之二的葉森、方傲浪,還有七十名青幫王牌的曠世戰績擺在那裏。

隻是靖皓現在無分身之術,更不可能分兵去救胡奕如。因為,青英會在寧豐市的人馬已經正式與周星宇的人馬接戰了。

這一次,周星宇主動找上門來,不再是小打小鬧,而是短兵相接、白刃進紅刃出的肉博大決戰!

一條長街邊的悠閑公園裏,一道修長的身影站在公園小坡上的一株香樟樹上,傲然而立,遙望江南方向。奕如,等我回來!

幽婉的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表層閃耀著炫人眼目的璀璨光芒。隻是,在光芒的盡頭,卻有著一縷縷陰冷至極的凜然殺氣,若隱若現。

鏡頭拉轉至離靖皓隻有十多米的長街上,兩隊人數達一千多的人馬已經在長街兩頭對峙,若此時有人站在低空上方的話,便會看到這條街的人多的猶若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將整條街霸的一點空地都不剩。

在幽幽的月光下,每人手中提著一把利刃,泛著鱗鱗的寒光,空間靜默,殺氣盈街。血腥的氣息籠罩在長街之上,野獸的光芒更是不時的在每個人的眼睛裏閃爍。

此時,靖皓突然從樹上一個縱身躍下,一個優雅的曲膝落地。

看到這驚人一幕臨近對手不由倒吸一口氣,那可是將近五米的高度呀。而青英會的人卻因二少的那種流暢的一係列動作而精神一振。

頓時間,敲擊長刀的兵刃聲伴隨著低吼聲響徹長街,因為他們知道有著曠世戰績的二少今晚也會和他們一起並肩戰鬥。

靖皓淡然一笑,沒有炫耀的意思,卻有鼓舞軍心的動機。

走到自己隊伍的前麵,陸仁寶、趙鳳兒、颶風隊員早已領隊站立在前。

突然,對麵的青幫成員閃出一條道路,周星宇從裏麵走了出來,緊緊盯視著靖皓俊雅的臉龐,微笑道:“青英會二少,我們終於還是碰麵了。”

靖皓淡漠道:“相見不如不見。”

周星宇詫異道:“何解?”

突然,靖皓燦然一笑道:“不見,某天我們相遇他鄉,或許還能有機會成為朋友;見了,我們隻能是敵人,你說見了還有何意義?”

“你的話很是精辟,看來星宇不該出現。”周星宇錯愕了一下,隨即啞然失笑道:“二少,你知道嘛,你給星宇的感覺一點都沒有絕世高手的風範,倒像是飽經風霜的耄耋老者,能深邃地看透許多內在的哲理。”

靖皓斜睨了他一眼,“周小天王,難道你今夜還想像那天那般和本二少盡聊些廢話麽?不好意思,今晚夜色是很美,可惜我不怎麽有空。”

周星宇搖頭惋惜道:“真不再考慮一下?”

靖皓摩挲著這兩天長出些許胡須的下巴,淡淡道:“我說過,我人雖窮,可誌不窮,寧為雞首,不當鳳尾。”

倏地,靖皓轉頭向身後那幫越發具有黑道分子的彪悍氣息的青英會成員道:“二少說話有沒有反悔過?”

“沒有!”後麵一大群人高呼道。

周星宇神色變了變,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話道:“二少,你一人犯糊塗,何必一定要賠上整個青英會兄弟的性命呢?”

靖皓眼眸倏地眯成一條直線,如電冷眸向周星宇的背部射去一抹冰寒的目光。

周星宇依然向前走去,隻是在不為人知的角度,他的手輕輕抖動了下,好陰冷的殺氣,彪悍!

靖皓沒有廢話,隻是轉身望著前麵這一張張年青血性的麵孔,舉起緊握的拳頭,猛然攤開,高聲道:“戰!”

“戰!”“戰!”“戰!”

所有青英會成員都舉起拳頭猛然攤開展,頓時間,震天的吼叫聲響徹長街上空。

“殺!”陸仁寶、趙鳳兒、颶風六名隊員同時舉起他們一致無二的軍刀,率領著七百青英成員向青幫的近千成員發動攻勢。

一邊是路邊的休閑公園,還有一座小山,另一邊則是商鋪店麵,這條長街既長且寬,接戰麵頗為寬大。

喊殺聲方起,兩股洪流便瞬間撞擊在一起,刀刃揮砍間,血花四濺,慘叫聲不絕。

靖皓冷漠地望著相繼倒下的雙方人馬,臉上泛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他非常明白,此戰關係著青英會的興亡,勝則興,敗則亡,沒有第三種可能性。

“老朋友,今夜你將痛飲一場盛宴。”絕佳搭檔傘兵刀‘冷影’驚現靖皓的手中,他親切地撫摸著刀身,那抹笑容越發森冷。

噬血無數的它似若有著存在生命的魂魄,它或許是感覺到了主人的凜冽殺意,通身泛起肉眼難見的妖異青光。

靖皓放鬆全身肌肉,倒握著傘兵刀,踏著矯健的步伐隨著大隊人馬衝了上去,肉眼望去,那是一道飄逸如風的身影。

……

鄭宏虎在執刀凶悍地衝出去的刹那,刀鋒直指陳國豪這個不忠不義的畜生,陳國豪有些惶然地向後連連倒退著,本來身手並不差的,可麵對陷入暴怒狀態的鄭宏虎,他有種錯覺,隻要兩人一照麵,估計自己也就隻能在他手下走上一招。

幾步間,多名青幫成員被他砍翻在地,就在他離陳國豪隻有幾步之遙的時候,一把華麗的砍刀橫向劈來。

“鏗……”兵刃碰撞,火花閃耀。

鄭宏虎一個側身,長刀雖擋住來者的強勁刀勢,卻隻能怒目圓睜地看著陳國豪躲到了最後麵。

“啊……”鄭宏虎狂叫一聲,不甘地收回恨不得將陳國豪挫骨揚灰的目光,全身心地投入到與歐永倫的血殺中。

撞擊過後,歐永倫的手臂麻了一下,好強大的手勁,想不到鄭宏虎竟然比我想像中還要強悍,堂主級,青英會的堂主確實貨真價實。一點都不遜色於青幫,或許隻比宇哥等四小天王弱一些。

歐永倫不及細想,鄭宏虎的長刀已經狂暴地側劈了過來。歐永倫持刀一挑,寒光乍現,便一觸即分。

突然,兩把砍刀極有默契地向鄭宏虎的兩邊腰側襲來。

鄭宏虎反應極其迅速,隻見他如電地向後彎去,一個九十度的仰倒,那兩把砍刀差之毫厘地從他的上方掠過。

鄭宏虎濃眉一挑,向左一個翻騰,緊接著刃光一閃,左側的那名青幫成員便已立時癱倒在地,鮮血從他的腰部大量地傾泄而出。

做為南方數省霸主青幫的一名戰將,有些心高氣傲的歐永倫豈能需要別人幫忙,向周別的人怒吼道:“我們倆的戰鬥誰都不許插手進來。”

說著,他便揮刀向方站定的鄭宏虎猛撲過來。

下一刻,鏗鏘之聲不絕。

會所內到處都是凜冽的漫天刀影、閃爍的耀眼寒芒,還有那兩具矯健的身影在互相交錯著。

同一時間,虎爪的成員也衝向了那些青幫成員,甫一接觸,鮮血便四濺。

比素質,虎爪戰隊自然更勝一籌,或許還不止,可比人數,虎爪戰隊卻是處於極度的劣勢,青幫一方前後夾擊,人數在六五百人間,其中兩百是從調來的精銳,另有四百各地方上的人馬,而虎爪卻隻有九十多人。

但是,虎爪的成員衝向敵人並非胡亂衝殺,卻是有著形同防禦的一個個圓形陣勢,三五人為一組,相輔相成,這在訓練基地中,陸仁寶就教過他們。因此,青幫的成員在一番猛撲中,都相繼倒在虎爪的長刀下,卻未傷其多少。

隻是這裏畢竟是台球會所,一張張台球桌妨礙了虎爪的發揮,這種優勢並沒能保持多久。在青幫成員的前仆後繼下,虎爪成員抵擋的越發艱難,時不時的還得防範桌底下的偷襲。不一會便有了傷亡。

鄭宏虎一刀逼開實力強勁的歐永倫,環視了一眼現場,他知道前後兩扇門早已被封鎖,砸玻璃跳窗更是不可能,因為底下肯定有青幫成員守著,或許自己能逃出生天,可其他虎爪兄弟呢?他不能這麽自私地拋下他們不顧。

鄭宏虎低吼道:“向洗手間的過道衝去……”

虎爪成員立即心領神會,因為洗手間那邊走廊狹窄,青幫無法無法用盡全力,而他們正好防守。隻是,那是在會所的最裏麵,若沒人救援,豈不真的成了甕中之鱉?

不過這一刻,誰都顧不了那麽多,徑直揮起特製的堅韌長刀向洗手間那麵的青幫成員衝殺過去。

“啊……”慘叫聲再起,鮮血更是成片的噴湧。虎爪戰隊若是集中攻擊一處,青幫的這批精銳還真的難以阻擋他們迅雷如火般的攻勢。

就算歐永倫如何叫囂著,青幫成員還是沒能阻止得了。

不一會,虎爪戰隊便衝殺進了洗手間的走廊那裏。

在虎爪所有幸存的八十多名成員衝進去的刹那,歐永倫的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