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政良知道他們是要說黑道上的事了,打斷道:“你們慢慢聊,我去那邊找張董喝兩杯。”

靖皓搖頭拉住他,‘強勢蠻橫’道:“走什麽,今天我二少同意你陶總加入青英會,給你掛名一個鑽石級頭目銜。”

本想抱下粗大腿就夠了,現在倒好,直接將自己綁上賊船了。

陶政良苦笑道:“二少,你這不是準備讓我這大好市民與你同流合汙嘛,當然,還帶有逼良為娼的嫌疑。”

陸仁營很配合的一臉殺氣凜然道:“陶總,你今天若不答應,估計明天江南的頭條報紙就是在某某海邊發現一具年約四十的無名裸屍。”

“裸屍?鷹哥,你倒真夠有不良嗜好的。”陶政良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臉上卻笑意盎然道:“既然賊船注定要上,那我就幹脆點,不如痛快答應下來,我還想晚上抱著我的那個情婦大戰三百回合呢?”

“三百回合?”陸仁營斜視了一眼陶政良下麵,“陶總,你行不行呀,要不要我介紹某種新型無副作用的強力藥物給你。”

陶政良搖頭不屑道:“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我老當益壯,你沒聽到,我那新包養的小情婦每天在床上叫的有多嘹亮。”

陸仁營嘿嘿道:“這麽說來,我什麽時候得躲在你的床底下聽聽看,行,就當聽了場動人的音樂會;不行的話,我爬出來幫你一把。”

靖皓吐出一口差點又要被嗆住的煙,這一刻,他發覺越是與這兩個黑白兩道的下屬相處下來,越有種相淡無忌的朋友感覺。

三人同時大笑出聲,惹得遠處的那些人都好奇地望著這三個笑的就差前仰後翻的男人,猜測著他們到底在聊什麽。

“仁營,該說說你的發財門路了。”靖皓自然知道這些發財門路離不了毒品和軍火。

陸仁營正色道:“二少,問題是這種有些燙手的發財門路你到底是做與不做?”

“混黑道的哪有一點壞事不做的。”靖皓淡然一笑道:“好了,你別打啞謎了。”

陸仁營嗬嗬一笑,將所謂的絕佳好機會的發財門路到底指何娓娓道了出來。

原來,最近南美洲販毒集團控製區內‘銀三角’遭遇大自然災害,罌粟大麻等作物大幅減產,瞬間導致國際毒品供應短缺,世界性的毒品價格迅速上漲。

金三角銷往臨近區域諸如華夏、越南的價格不高,可越過太平洋銷往國的普通海洛因甚至已經上升到一公斤二十幾萬美元的天價,價格還在上漲。

高達數十乃至數百倍的利潤,讓如今的世界各大黑幫都將貪婪的目光轉向剩下的貨源目的地,緬甸、老撾、泰國交界處的‘金三角’,阿富汗、巴基斯坦、伊朗等國交匯地的‘金新月’,黎巴嫩的‘貝卡穀地’。

‘貝卡穀地’就不必說了,雖然一躍成為第四毒品產區,可產量還是過小,一般都是供應歐洲。

‘金新月’是世界海洛因原材料最大生產國,年產3000噸4000噸,盡管年年鴉片產量蟬聯冠軍,可惜海洛因的純度和品質稍微差了一些,而且戰亂不斷,危險性趨高。當然,其中最主要的是青英會與那邊的反*政*府武裝及販毒集團沒有一絲聯係。

‘金三角’就不同了,盡管這兩年政府軍加大了對毒品生產和販賣的打擊力度,導致該地區的罌粟種植麵積有些下降,毒品生產趨於萎縮,可是隻要有巨大的利潤,沒有什麽是能禁絕的。

況且,金三角的根基在那裏,擁有收購、加工、動輸、銷售一條龍的龐大販毒網絡,海洛因等毒品在同樣價格之下的質量卻遠勝‘金新月’。因此,世界更大黑幫更喜歡與金三角的販毒大集團合作。當然,沒貨那就另當別論,就算‘金新月’的質量差些亦沒辦法。

現在的金三角,可以說是軍閥稱霸,梟雄割據時代。這些販毒集團兼地方武裝擁兵自重,各立山頭,以軍護毒,以毒養軍,控製毒品的源頭。

非常湊巧,陸仁營的颶風雇傭兵團與那邊的一個毒梟有過來往,當初還為他鏟除過一名強力的死對頭,雙方結有一絲情誼。就在昨天,從他那邊傳來一個大消息,那就是金三角有個大販毒集團最近準備集中將手頭的毒品一次性清理出去。

靖皓聽完後摸著下巴,淡笑道:“我還正打算和你談這事,想不到你倒先給了我一個驚喜。想睡覺,便有人遞枕頭,這樣好事希望多來幾回。”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呀,就知足吧。”李雪琪從那邊悄然過來,親昵地摟著靖皓的胳膊肘兒,嫣然道:“都在聊什麽呢?”

靖皓微笑著將大致的話題告訴她,李雪琪沒說什麽,淡淡地點了點頭,因為男人向他保證過不會將毒品內銷到國內,這一點她對男人的人品還是深信不疑的。

陶政良並非迂腐之人,既然上了賊船,那就沒必要再裝矜持。因此便說出了心中的疑問,道:“問題是我們青英會是地級市黑幫,有這個資格麽?”

陸仁營淡然道:“我在金三角還是有點關係,搞個名額倒是不成問題,不過實際如何分成這批海洛因,那就得到了那邊才能知道,估計能到我們手中的不會太多。”

“未知的事誰又能說的準呢?仁營,你繼續跟進這件事。”靖皓燦然一笑道:“好了,今晚不聊公事了,難得聚在一起,應該盡興喝幾杯。”

正好,遠處傳來鬱靜瑤的叫聲,四人便順著原路走回去。

……

這回靖皓不再是奴隸身份,燒烤的任務交給陸仁營了。

剛坐回座位上,劉雅晨恍若有些迫不及待地從邊上跳了出來,將一隻盛滿鮮紅**的水晶杯遞給靖皓,“老公,這是我替你倒的紅酒。”

靖皓詫異道:“這麽好。”

劉雅晨那張野性的小嘴高高一撅,十分委屈道:“看你說的,人家是林家的小妾嘛,不對你好那還能對誰好。”

靖皓輕瞥了一眼這杯總感覺有些詭異的紅酒,瞬間捕捉到了女孩有些緊張卻故作鎮定的神態,眼眸裏射出一抹不為人知的邪魅笑意,“哦,那先擱著。老公現在有點餓,不想喝酒,你去那邊拿點燒烤過來。”

劉雅晨悚然一驚,難道被這淫賊發現了?不會呀,無色無味的他怎麽看的出聞得到,而且我放的時候還神不知鬼不覺。嗯!估計他方才忙了很久,真的餓了。

劉雅晨不敢有異議,擱下自己手上的杯子,連忙向烤爐處跑去,不時的還偷偷回下頭。

靖皓一臉優雅地站在那望著她,突然,乘她一個回頭的刹那,迅速將兩人的杯子調換了一下。

李雪琪和鬱靜瑤別過頭去掩嘴偷笑,柳婉心等女則有些莫明其妙,不過她們也沒說什麽,反正等下她們就會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劉雅晨拿著燒烤回轉,擱在靖皓的麵前,她這才再次拿起‘自己’的酒杯,偷偷打量了一下,嗯,酒量差不多,是我的酒杯。

靖皓並沒有催促她喝酒,而是自顧自地拿起一串雞翅大口的咀嚼起來,那模樣就似餓死鬼投胎。這下,劉雅晨不疑有他,終於放下心中的石頭,看來淫賊是真的餓了。

哼哼!林靖皓,你這頭披著羊皮的狼,本姑娘說過要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嘿嘿!看來今晚報回一箭之仇是沒問題了。

吃完,在他人的怪異視線下,靖皓舉杯向劉雅晨示意了下,“林家小妾,你今晚天很乖,老公非常滿意。來,為了你的良好表現,幹一杯。”

“人家本來就乖,誰讓你平常不多留意下呢。”劉雅晨俏靨如花,舉杯輕碰一下,道:“幹杯。”

靖皓一飲而盡,而她隻飲了半杯,可臉上卻如同醉酒般泛出眩人眼目的一抹紅暈,此刻真是人比花嬌。當然,心情更是舒暢至極。

靖皓笑意盎然地繼續啃著燒烤,等待著自己心中的猜測是否真的如實。

他在等,看這嬌蠻公主是否真的在酒裏使詐,眾人也在等,猜測靖皓為何要換酒杯。

大家繼續暢談,恍若渾然沒將這事放在心上一般。

片刻之後,某女的肚子突然一陣咕嚕嚕的輕叫。

劉雅晨神色微微一變。

果不其然!

靖皓邪魅一笑,假意關心道:“雅晨,你怎麽了?咦……臉色怎麽如此白中透紅,與眾不同呢?美的也太離譜了,不會是生病了吧?”

劉雅晨輕捂自己的小肚子,雙腿更是輕輕夾緊,好一副生怕別人發現的做賊感覺,而後兩朵紅雲迅速飛上她的粉嫩臉頰,支吾道:“沒事,可能是吃壞肚子了。”

她知道,自己沒算計成功,自己反倒被眼前這個淫賊給暗算了。嗚……為什麽?為什麽我劉雅晨的命會這麽苦呢?放下脾性溫柔以待,還犧牲色相引誘,使盡千般計萬種策可就是鬥不贏他。林靖皓,你這個好色如狼、奸詐似鬼的混蛋,你就不能讓雅晨贏一回麽?

靖皓詫異道:“怎麽會吃壞肚子呢?今晚的食物很新鮮啊。”

劉雅晨惱怒地跺了一下腳,肚子受不了,還顧忌什麽,劉雅晨撒腿就往別墅方向跑去,那如電的速度估計連劉翔見了都得差愧而死。

所有人望著這麽一副景象,全都恍然,頓時哈哈、嗬嗬、哧哧各種怪異的聲音響徹沙灘上。尤其是李、鬱兩女,笑得特開心,俏臉綻放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