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區,天空國際大酒店。
靖皓乘坐電梯扶遙直上,電梯停下,隨手戴上那副金邊眼鏡,繼續漫步向西餐廳走去。
當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卻被四名健壯的彪形大漢給攔了下來,“繞道,今晚的西餐廳已被包下,概不接待客人?”
靖皓燦爛一笑,道:“整家酒店都是我的,你說我哪裏不能去。”
四名保鏢一聽,以為靖皓是來掏亂的,其中一名蠻橫的就想推開前麵這個帥的想親自痛扁一頓的小白臉。
他的手剛伸出去一推,卻被靖皓輕易的移步躲開,猝不及防,他這一推由於太過凶猛,再加上靖皓側移的時候腳下不為人知地輕輕一絆,立時讓他吃了個狗啃泥。
其他三人不禁露出嘲諷的神態,老是吹噓自己當年多少剽悍,可誰知連個小白臉都打不過。
那名保鏢爬起來後,感覺大丟麵子,狂暴地破口大罵,“草你……。”
“啪……”話音未落,靖皓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打的他轉了兩圈,在暈頭轉向中,鮮血飛濺,門牙也甩掉了好幾顆。
其他三人總算看出點門路,這小子並非如表麵上看的隻是個小白臉,身手不錯,估計是來找茬的。
不過,他們可容不得別人在這撒野。畢竟,浪哥出去辦點事就出事,並打擾了樂少在裏麵泡妞,絕對的死路一條,而且是屬於死無葬身之地的那一種。
三人互視一眼,凶神惡煞地撲了上去……
一分鍾後,靖皓淡淡一笑,跨過四具痛的蜷曲在一起的身體,在女侍應生目瞪口呆中徑直向西餐廳內走去。
……
楊夢詩的性感紅唇輕觸杯緣,水晶杯緩緩傾斜,紅酒亦隨之向檀口內倒去……
在歐陽樂的一陣心花怒放下,楊夢詩輕抿了一口紅酒,當她放下水晶杯之後,歐陽樂的臉容一肅,恍若沒事一般,繼續飲著自己手中的那杯愈發香醇的紅酒。
突然,眼前身影一晃,一個楊夢詩熟稔無比卻又讓歐陽樂討厭無比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坐在了楊夢詩身邊的座位上。
楊夢詩霍然一驚之後便是嫣然一笑,雖然她未抬頭,可那股讓人心安的清新氣息已經鑽進她的鼻腔。
靖皓的手從桌下一把握住女人柔若無骨卻有些冰涼的小手,眼神溫暖道:“我知道你今晚為了準備慈善晚會肯定是忙著四腳不著地,空著肚子忙了一晚。快點吃,吃飽後,我們去兜會風,然後再送你回家。”
楊夢詩抬起螓首用一雙動人的秀眸深情款款地望著男人,反手緊握住他那溫暖的大手,這一刻再解釋晚會上的事純粹是多餘的,男人一直以來都不曾懷疑過她,一股溫馨的氣息彌漫在她的心間。
歐陽樂瞠目結舌地望著眼前這位渾然當他是空氣的俊逸青年,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他不由望了一眼門外,方傲浪,你到底是怎麽辦事的,整天看似一副高手的冷傲模樣,竟然連個人也防不住。
林靖皓,為何你總會在我奸計快得逞的時候出現,而且時間把握的如此恰如其分,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歐陽樂有自知之明,自己技不如人,暫且先忍下心中那股恨不得將靖皓大卸八塊的恨意,但是,今晚的楊夢詩隻能是他的,絕不容許林靖皓帶走破壞了自己春宵一刻的好事。
靖皓見他在向外門張望,懶洋洋地摸著鼻梁,‘好心提醒’道:“樂少,不用看,你的四個保鏢無緣無故抽筋都倒在了地上,至於你的大保鏢頭子方傲浪,好像不在門外,應該有事出去了。”
抽筋?哄騙小孩子麽?
有些出乎歐陽樂的意料,外麵這四個在青幫也算底層的精英了,否則如何能成為他的保鏢,可在悄無聲息下,竟然被眼前這個情敵如此輕易地擺平。既然方傲浪不在外麵,如今隻能等到他的到來。
靖皓突然感覺肚子有點餓,這才赫然想起自己晚飯還沒吃呢?端起楊夢詩吃剩下的一半牛排啃了起來,那吃相可沒有什麽紳士可言。
“你呀,難道是餓死鬼投胎?”楊夢詩掩嘴竊笑,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真的很快樂,而快樂的源泉就是來自這個時而是紳士、時而是無賴的男人。
她用餐巾幫男人擦去嘴角的一滴油漬,薄嗔道:“慢點,沒人和你搶,你是不是晚上也沒吃飯?”
靖皓一邊滿嘴塞的都是,一邊口齒不清地嘟囔道:“不知為什麽,不用自己花錢的東西吃起來就是特別香。”
楊夢詩忍禁不俊地輕笑著,小手更是在桌下蹂躪著他的大腿,嬌聲道:“以前我還誇你特有紳士風度,現在倒好,原來一切都是假裝出來的,無意間原形畢露了吧。”
“夢詩,你家男人可沒說自己是紳士,霸道、無賴等詞倒頗合我胃口。”靖皓懶散地聳了聳肩,吃完半塊牛排,又端起桌前的一個裝著鱈魚的盤子賣力地咀嚼起來。
“你也知道呀。”楊夢詩難得嬌媚地白了男人一眼,伸出小手摘下靖皓鼻梁上那副為愛人增添了無數儒雅分值的金邊眼鏡。
望著兩人旁若無人的你儂我儂、打情罵俏,歐陽樂英俊的臉龐扭曲了幾下,手緊握著刀叉,頓時青筋暴凸。
歐陽樂冷冷道:“林先生,我想你是否應該回避一下呢?”
靖皓無視他的話,而是將頭伸到楊夢詩的餐巾前,女人乖巧地替他擦了下油膩的嘴巴。
好一會,靖皓才詫異道:“為什麽?”
歐陽樂佯裝出不屑的表情,“今天我是愛心拍賣的最終勝利者,按照夢詩的承諾,她是陪我單獨共進晚餐的,你摻了一腳,如若讓外人知道,你不是讓夢詩難做人麽?”
楊夢詩聽著這話,不禁黛眉大蹙,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她對眼前這個對她還算紳士的青年如此討厭過。
靖皓用手支著下巴,邪魅地盯著他,“樂少,看來你不是貴人多忘事,就是耳朵有毛病?”
歐陽樂感臉色一黑,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記得男主持的原話是:如若晚上誰能成為最後一場重頭大戲的勝利拍得者,她願意與這位不管是先生還是女士在晚會結束後共進一次晚餐。”靖皓懶洋洋道:“共進晚餐而已,又沒有單獨兩字,我為何就不能過來呢?難道天空國際大酒店還是你歐陽家開的不成。”
歐陽樂無言以對,好像那男主持是沒有說出單獨兩字,可隻要是人都明白那話中的意思,可靖皓抓著這漏洞玩文字遊戲,他也無可奈何,隻有暗自吞下這個冤枉的啞巴虧。這一刻,他越發覺得這一個億就像扔進水裏一樣,沒有一絲價值可言,他心痛呀!
靖皓嘴角漾起一抹壞笑,促狹道:“樂少,眉頭沒必要皺的這麽深吧。不就是吃了你一點黑椒牛排和鱈魚而已,大不了,我等下與夢詩一起與你AA製。”
楊夢詩別過頭去掩嘴輕笑,突然,她身子一顫,一股莫明其妙的燥熱傳遍全身。
靖皓那淡然間帶著稍稍輕蔑的笑意,讓歐陽樂渾身都感覺不爽,他徹底被激怒了,騰的一聲拍案而起,“林靖皓……”
“坐下,坐下,年青人就是好衝動,沒錢你說,大不了全部我付。雖然我窮,可付一餐的錢還是有的。”靖皓無視他的怒意,嘴角微翹,伸手握住楊夢詩的手。
夢詩的手怎麽會變得滾燙起來?
靖皓的神色微微一變,緊忙向女人看過去,女人的俏靨隱現有些過分的潮紅,而且呼吸開始急促,眼神更是泛起一抹清晰可見的情欲糾纏的水霧。
“夢詩,你怎麽了?”靖皓關切問道。
“不知為什麽,夢詩感覺好像有股火在燒烤著全身,真的好熱。”楊夢詩咬著紅唇,黑眸水汪汪地望著男人。
都這樣明顯了,靖皓哪裏還能不知道女人為何會變成這樣,望了一眼桌上的紅酒,靖皓倏地盯視著歐陽樂,那雙藍眸瞬間冰冷的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
寒芒籠罩,歐陽樂霍然嚇了一大跳,“你想幹什麽?”
此刻的楊夢詩如若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那就白活二十八年了,“歐陽樂,我一直當你是個紳士君子,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禽獸都不如的東西,枉我當你是人了。”
靖皓眯著寒光流動的眼眸,笑意燦爛地站了起來,向歐陽樂逼去。同時,他瞥了斜對麵的一幢裙樓,仁營,你這小子,竟然不打電話告訴我夢詩被下藥了?可這也不像你的心性為人和行事風格?難道方傲浪……?
感受著靖皓身上散溢出來的陰冷氣息,一股寒意瞬間從歐陽樂的心底湧起,他色厲內荏道:“林靖皓,我警告你,我們歐陽家族的勢力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楊夢詩強忍著心底的那抹就欲破體而出的欲望,拽住靖皓的胳膊,媚眼如絲道:“靖皓,不要惹事傷人,快點向他要解藥,夢詩感覺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