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光溢彩。
一輛汽車打著耀眼的大燈從遠處向著何氏莊園疾馳而來,門衛隻是看了一眼,便迅速開門讓其通過。
汽車向著裏麵疾馳而去,直至一幢葡式建築外停下。
車門打開,從駕駛座出來一名著裝清爽的俊雅青年,徑直走到副駕駛室為某個小女人打開車門,很是具有紳士風度。
門打開了,某個戀愛中的小女人踩著優雅的高跟鞋踏門而出,抬眼間還給了一個算是嘉獎的甜甜笑意,配上她的那靈動的水眸,頓時麗色生輝。
自從前天早上聽得這家夥竟敢拒絕父親提出的聯姻,且還吃著碗裏盯著鍋裏,她何麗羽“暴怒”了。
因此早早跑去和這家夥算賬後,可惜,最後的結局實在太出人意料了,某個無恥家夥用他那“令人發指”的手段把她給哄的破涕為笑,最後竟然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成了她的“新晉女友”,開始了兩人的戀情。
當天,駕著遊艇出海,釣魚、潛水、陽光浴,鶯聲燕語不斷。
接連兩夜,這家夥不是陪她吃羅曼蒂克的晚餐就是逛街看電影,就像今晚,還陪她去看了場她一直想去就沒有時間的音樂劇。
當然,也非什麽沒有時間,隻是事務繁重,且身邊沒有看的上眼的男伴相陪罷了。
其間,這家夥先是摟摟肩,而後又得寸進尺的牽牽手,再然後,他開始摟起她何大小姐的纖腰來,最後,令她“忿憤”的是,這貨在大街上當著很多人的麵光明正大的背起她遊玩整個澳門。
一想到趴在他那不寬且分外有安全感的後背望著澳門大街上形形色色的故事,一抹嫣然的弧度驚現在她的嘴角。
雖然愛情隻是剛剛開始,雖然時間很短暫也才兩天,可對一個自成年後都將時間獻給了何氏的她而言,她感覺這片天空似乎比以前更藍更幽婉了。
回頭想來,二十五歲才初戀似乎很可笑,可她沉淪在了初戀的美好滋味當中,也認同了某個風流家夥新晉男友的身份。
若說這兩天兩夜什麽最讓他不滿意的話,有,不是他時而的輕佻邪魅時而的風度翩翩,更不是他能夠帶給這個世界陽光的燦爛笑意,而是……
為什麽在兩人談情說愛的時候,語珍姐總是會經常像抓.奸似的神出鬼沒在她的身邊,就連今晚的音樂劇也是一起去,讓這貨左擁右抱了一回。
想到此處,氣質美人嫣然依舊,卻不再是甜笑,而是送給某個風流家夥幾個大白眼。
靖皓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哪裏會受得這種白眼,同樣沒好氣的的抬起手來在她的腦門上輕彈一下,“夜了,也累了一天,回去吧。”
感受著男人的親昵動作,何麗羽抿了抿紅唇,揮手就想走進建築裏,可惜卻被某初戀男友給叫住了。
“不識相的笨蛋小女人。”靖皓懶洋洋道:“難道當男友送女朋友回家的時候,什麽待遇都沒有麽?”
在何麗羽的錯愕中,靖皓指了指自己的臉龐。
如此一個動作,何大小姐再蠢也明白,然而,這個,這個……
一想到男友的“霸道”,何大小姐還是妥協了,嬌嗔白眼間隻見她左右迅速環視了一眼,然後上前就是啪的一下在他的臉龐上香了一口。
卻不知,她左右環視了,卻沒有看上麵,在她嬌嗔給男友一個香吻的時候,樓上某扇被拉開一道道縫隙的窗戶裏,幾個男女笑的分外的開心。
一個是氣質美人的母親陳婉荷,笑的眼睛都眯的沒縫了,另外幾個自然是她的弟弟妹妹們。
話說,她們可是專程跑回家來等候到此時,也算是看到了她們想看的一幕。
再看那探出臉來的一弟三妹妹,雖然氣質暫時比不得她姐,可幾個小姨子生的全都水靈水靈的,就差長成水蜜桃。
最重要的是,三個小姨子盯著未來姐夫,那大眼睛全都泛著璨芒,有姐夫如此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有姐夫如此名動世界權勢滔天,有姐夫如此讓她們看著極為順眼,她們自然有“自豪”的理由。
小姨子們啊,這是頭狼,千萬靠近不得。
就在何麗羽迅速香了一口,俏臉緋紅間想轉身跑人的時候,手機的鈴聲猛的響了起來,響的何大小姐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剛跨到台階上的小腳竟然再也不肯邁動步伐。
靖皓掏出手機,接了起來。
“太子,我們敬愛的山口組七代目已經在今夜安然抵達澳門,正等待你的接見……”
靖皓掛斷電話,燦笑著喃喃道:“高山哲男,你的大名本太子如雷貫耳很久很久了,今夜,我們終於有幸得見。”
“高山哲男?”男友的嗓音雖輕,可何麗羽的耳朵依然清晰的將這個名字收入耳中,頓時水眸冒起一層層“狼光”。
雖然她何大小姐一直窩在澳門,可這並不代表她什麽風聲都聽不到。
據說,近來R國可謂腥風血雨,原來的亞洲第一黑幫在青英會的崛起被取代後,它的R國黑道霸主地位同樣遭遇了來自國內最嚴峻的挑戰。
在千葉一家的牽頭下,野心勃勃的稻田組、住吉會以及其他的R國國內幫會竟然聯合發動了對山口組的“挑釁”,他們不僅乘著山口組虛弱在搶食山口組的地盤,甚至最近還發動了一場場最瘋狂的攻勢。
在連續近半個月的猛烈攻勢及各種陰謀詭計中,山口組沒有倒下,可山口組第七代目高山哲男卻倒台了。
內外憂患,再加上他的心腹在威脅利誘中一個個叛變或投敵,孤家寡人的他在失去許多心腹及精銳,獨木難撐的他又如何保住山口組組長的地位?
就像前幾天的那場暗殺也是他倉促中的最後一次狗急跳牆,可惜終究沒能力挽狂瀾。
無奈間,就在昨天,高山哲男最終“選擇”了卸去組長之位,頓時,這起“大事件”震驚世界。
震驚歸震驚,隨著高山哲男的這麽一退,他所有的權勢一去不複返,沒有了權勢,高口哲男就是無爪的老虎。
無爪的老虎可就被一頭惡狼給盯上了,這一盯上,他的命運又將如何?
想不到,在如此短的時間裏,這位前山口組第七代目竟然已經落在了男人的手中。
咽了咽唾沫,氣質美人終究難以忍受心中的“好奇”,猛的一個從台階上下來,一把攬住某男友的胳膊,嗓音透著哀求道:“靖皓,帶麗羽一起去好不好?”
“你耳朵倒是蠻靈光的嘛。”
靖皓習慣性的曲起手指在她的額頭上輕彈一下,“不過,某些黑暗血腥的東西似乎並不適合你這位何家出來的白雪公主,你還是給我乖乖回去睡覺。”
白雪公主?你林靖皓還真把本小姐瞧扁了吧。
做為葡京大酒店的掌權人,氣質美人經曆過的黑暗事還少嘛,不過,心中雖冷哼,可這兩天時時領略著他大男人主義的她自然不會選擇反駁。
靈動的水眸一轉間,何麗羽嗓音嬌嗔間透著撒嬌意味道:“皓,帶麗羽去嘛。”
這貨雖然吃軟不吃硬的“把柄”落在了何大小姐的手中,可這一聲嬌膩的撒嬌依然讓他瞬間想到了人在江南的林家小妾。
好嘛,長江後浪推前浪,一個更比一個嗲。
“這嬌撒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靖皓一個白眼間也不再B她回去睡覺。
何況,在這個電話到來後,他也沒再想過讓她回去。
做為被風流賭王寵溺看重的何氏的千金,又做為林氏與何氏“自由戀愛”而來的未來少奶奶之一,她有這個義務去享受黑暗,陪著他太子一起墮入地獄。
在何大小姐笑意嫣然間,靖皓抬眼看向樓上窗戶處,突然咧嘴露出一口好牙,嚇的上麵的那些個未來嶽母、小舅子、小姨子全都迅速放下窗簾躲了回去。
頓時,小心肝噗通噗通的直跳,尤其是三個如花似玉的小姨子還不一小心被未來姐夫那極富魅力的壞笑給電了那麽一下下。
汽車繼續沿著原路駛出何氏莊園,迅速駛過彈丸之地的澳門,很快便來到了澳門島上的某座碼頭上。
隻不過,方才一起去看音樂劇的華貴少*婦還未到家又被接上車來。
一男兩女向著這座燈火昏暗的碼頭處某艘貨輪走去,一爬上貨輪,何麗羽與劉語珍就互視一眼,分明感覺到了外鬆內緊戒備森嚴的氣息。
何麗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方才在車上的時候,劉語珍自然也清楚了這艘貨輪上“載”著一個怎樣的大人物。
隨著三人的到來,一道身影從黑暗中竄了出來,身影鬼魅。
來人非青英會總堂的人,也非影子的人,而是全程以最快速度押“貨”到澳門來的千葉一家一名得力戰將,當然,他實際上是葉森的心腹。
葉森雖然揚言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可這位去了R國CA縱R國黑道局勢的舅子的能量卻是非凡的,他的明麵上除了曾經老部下洪鎮華這樣的太子會五星戰將,暗裏同樣也有一批聽令於他的強力心腹,眼前這人就是。
不過,靖皓並不會管他這些,也不會理會葉森還保留了多少當初葉氏派係的黑暗能量,他要的隻是結果,青英會將山口組從神壇上拉下來徹底執R國黑道的結果。
“太子……”鬼魅黑影立即上前恭敬的微微低頭,雖然他是葉森的心腹,可他非常明白,誰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靖皓點頭間燦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路上辛苦了,帶本太子去見見我們尊敬的客人吧。”
糾纏了這麽久,雙方恩怨無數,陰謀無數,暗殺更是一波接著一波,這樣的客人不能不見。
當靖皓出現在一處貨艙內的時候,前方的場景讓他的眼眸深眯間嘴角燦爛。
隻見前方艙壁上,一名強壯的不像R國人種的漢子被五花大綁的侍候著……
待遇還算“不錯”,可惜,令人失望的是……他的強壯隻是表麵的肌肉,他的臉色不僅蒼白,就連骨子裏都透著一種頹敗,雙目無光,胡子拉喳,哪裏還有半分山口組七代目的風範。
為了抓住這個家夥,千葉一家付出了許多的精銳,乃至葉森都親自出馬了,而且還受了不小的傷勢。
靖皓在盯著這位客人在笑,笑的燦爛至極。
何麗羽與劉語珍兩女何堂不是在打量這名如雷貫耳的世界黑道梟雄級大人物,美眸裏有著探幽的意味,更有著梟雄末路的感歎。
或許,對身邊男人而言,高山哲男什麽都不是。
可不能否認的是,這位前山口組七代目對世界上很多人而言,他就是一個覆雨翻雲的梟雄人物,也包括她們,哪怕一個出身國內的大家族,一個出身澳門第一家族何氏。
在青英會還未崛起的時候,山口組是何等的風光,在這位七代目的帶領下,雄心勃勃的大踏步跨越,不僅鞏固了亞洲第一黑幫的地位,爪牙更是遍布世界各地,甚至連澳門這塊彈丸之地都有他們的身影。
然而,一朝風雲變幻,在這之前,又有誰會想的到他高山哲男會淪落到成為他人階下囚的悲涼境地。
隨著靖皓攜兩女進門,高山哲男若有所覺的迅速睜開眼睛,當看清眼前來人是誰的時候,他那原本無光的眼珠子猛的爆起了一層層陰鷙的光芒。
呲,呲,呲!
怪異的聲音在貨艙內響起,除了這位尊敬客人的咬牙切齒,還有他想掙脫繩索的聲音。
若是以前,以七代目的“忍者神功”,他可以辦到。可惜,現在的他虛弱的連條狗都不如。
在押他來澳門之前,他的身體早已被葉森這陰險家夥給折磨的“遍體鱗傷”,別說“忍者神功”不複存在,就連“菊花殘,滿腚傷”這種盛宴都伺候過了。
太無恥,太齷齪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葉森這位楊家舅子深得他林靖皓之心,更深得他之真傳。
“林靖皓!”一聲怒吼,漢語分外的不標準。
“高山哲男!”嗓音燦爛,漢語標準的連首都人士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