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喬治,是不是我聽錯了?難道你不知道你現所持有的大部分股票都在升值麽?”戴維驚訝得張大了嘴巴,語氣有些結巴,可能是受驚過度,“喬治,你是否在某些我們不知道的投資上遇到了資金缺口,難道你忘了你在我們花旗銀行所擁有的存款額五倍的信用度?你隨時可以提取幾億美金,隻要現在讓戴維向上麵申請一下,隻需一天的時間而已。”克莉斯汀娜的激動令她白嫩的臉蛋布滿緋紅。
“不,不!你們誤解我的用意了。”靖皓睜開眼擺了擺手。
二人齊聲問道:“那這麽做是什麽用意?”
靖皓起身徑直走到書房的煙櫃旁,從裏麵拿出一盒雪茄走了回來,他遞了一根給戴維,自己也拿起一根把它放在耳邊,用手指捏著輕輕搖晃,沒有聽一任何爆裂聲,很新鮮。他用雪茄剪細致地剪裁著頭部,完工後才用火柴點燃它。其間,戴維和克莉斯汀娜隻是睜著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在那優雅地忙碌。
“我平倉套現並不是我的所謂不為人知的投資出現問題,隻是我不想在國資產市場上玩了。”靖皓小口吸食至嚨喉後緩緩吐出一口煙,瞬間三人周圍盡是縈繞著醇正雪茄香氣,“戴維,克莉斯汀娜,我準備回國定居和投資。”
“回國?噢,不!親愛的喬治,難道你決定回資本市場不夠發達、沒有民主自由權利、且貪汙腐敗官*商*勾*結橫行無道的華夏?”戴維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做了靖皓好幾年的商業管理顧問,他當然知道靖皓有一半的華夏血統和一半不知歐美那國的血統。
戴維對於華夏的理解有失偏頗,畢竟他沒有去過華夏,他的這些言聞隻是繼承了國媒體的言論,有些道聽途說,但戴維對人還是極為熱情的,靖皓覺得情有可原。
“喬治,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克莉斯汀娜從24歲便已認識靖皓了,四年來雖然接觸不是天天,但每月幾回是免不了的,做為一個朋友,因此她知道他有優雅的舉止,也有堅毅的性格,既然決定了,那就是說他就要付諸行動,沒有誰可以阻止,但她還是有些不舍的問了句。
靖皓看著那緩緩燃燒的煙灰,神色冷峻地搖了搖頭,“戴維,就按照我說的這麽辦吧,事後我會另外支付個人勞務費給你的,就當這幾年來你為我服務的獎勵吧!”
“那其它產業還是一切照舊麽?”戴維整個人眉飛色舞,眼前這位客戶的大方豪爽絕對是他從業多年來所見過的唯一一位,不過他沒有忘了自己的工作使命。
“等下我會讓克莉斯汀娜重新安排我的資產,當然,在業務上你們集團擁有優先權,而我的存款也將一直存放在你們花旗銀行的秘密帳戶,不過我希望你們別泄漏我的個人資料與資金,否則我會將所有財產轉至瑞士銀行!”靖皓點了點頭,“好了,戴維,讓我和克莉斯汀娜單獨聊一會吧。”
戴維識趣地站了起來,和靖皓親熱地來了一個國式擁抱,向隔壁的娛樂室走去。
“克莉斯汀娜,幫我重新書寫幾份法律文件。”當戴維鎖門離去後,靖皓的眼神忽然變得迷離,似乎陷入某種思維中。
“好的,你說,我已經準備妥當!”克莉斯汀娜感覺到眼前男人氣質的轉變,一會是有貴族般的優雅氣息,一會卻又渾身盡是憂鬱頹廢,這令她也產生了想隨之墮落的幻覺,她已有心理預感,男人接下來說出的話絕對是石破天驚的。
“份,將我擁有的雲翔集團2%股份和洛杉磯華裔精英俱樂部5%的股份秘密變更到那個女人的名下吧!”靖皓將剩餘四分之一的雪茄輕輕地放在煙灰缸邊上,靜靜地看著它自動熄滅,湛藍的眸子閃過了淡然,自這個決定一下,他反而感到了輕鬆,猶如心靈上的一座大山被人搬走了。
祝你幸福,我走了!如果有來生,我絕對不會再失去擁有你的機會!
“什麽?”
克莉斯汀娜無法意料到他的決定竟然是這般震憾人心。是的,她猜中了過程卻沒有猜到結果。而靖皓所說的那個女人,她在洛杉磯當然聽說過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而失敗者就在她的身前。
做為女人,她羨慕並且嫉妒那個絕代風華的女人,她的命相真的很好,有一個對她迷戀癡情的好男人,但她無法理解眼前這個‘愛情失敗者’的行為,或許這隻是他一時衝動的愚蠢行為!!!
她疑慮地將法律文本拍在桌子上,冷聲道:“這兩份一直在盈利的產業可占了你所有資產的75%以上啊,而且還是僅有的兩份實業!如果你將它們變更,你將失去花旗銀行存款五倍的信用額度,喬治,你是不是瘋了?”
“克莉斯汀娜,我很清醒我現在的行為,如果你一定要認為我是愚不可及的話,那我隻有以頂級客戶的身份命令你了。”靖皓將桌上的法律文本起,塞到克莉斯汀娜的手上,語氣有些冰冷!
克莉斯汀娜憋著通紅的美眸盯著他,高聳酥胸的上下起伏顯示了她內心的激動,十分鍾後,她望著靖皓沒有絲毫感情的眼睛,她妥協地拿起了筆,書房的氣氛也變得極為壓抑。
“第二份,如果我走後,我的四個兄弟蕭剛、張誠、唐斌、伯恩?約翰沒有隨我回華夏的話,我在美國的所有不動產將變更到他們的名下,同時,你讓戴維幫他們辦四個帳戶,給每人的戶頭分別轉帳200萬美元,而你和戴維則每人00萬,是這幾年你們為我用心服務的個人獎勵!”
“假如他們四人都隨你回華夏呢?”仿佛那00萬與她無關,克莉斯汀娜俏臉仍是冷漠地問了一句。
“我想他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應該不會!嗯,好吧!假設出現這種情況的話,那你們集團就負責將它們拍賣出售了吧,然後將錢存入我的秘密帳戶就行了。”靖皓真切地感覺到了克莉斯汀娜的關心,但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與洛杉磯脫軌,或許這一輩子他都將不再踏足這座‘天使之城’,因此他非常感激克莉斯汀娜的用心,並向她報以一抹微笑!
克莉斯汀娜麵無表情地將法律文件遞了過來,靖皓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在上麵簽下了他的大名――GergeLi。
簽完後,靖皓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舒了一口氣,“一個星期內我就走,到時你將這些文件上的產業交給它的新主人吧!”
是的,他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淡然地放棄了洛杉磯的一切,瀟灑至極!
可我們的豔麗的斯皮爾斯小姐卻突然情緒一下失控,她扔下手中至關7億多資產變更的法律文件,移動著婀娜動人的豐腴身軀用力地撲進了措手不及的男人懷裏,淚水在她的臉龐悄悄滑落,“喬治,你處理了你在洛杉磯的所有一切產業,卻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我很感動你對我的信任,可這就等於是說你將了卻和國的一切聯係,你也不會讓人知道你將去華夏的哪個城市定居?從此以後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是麽?”
靖皓躇躊了一下後,緩緩地伸出手將克莉斯汀娜攬在懷裏,然後細心在將她臉上的淚水拭去,他知道,克莉斯汀娜現在的舉動並不是對他已情根深種,隻是舍不得一個認識的朋友離開罷了!或許,還有一點點好感和動心,僅僅一點點而已!
“能告訴我你要去華夏哪個城市麽?”克莉斯汀娜抬起梨花帶雨的臉孔,異國風情盡露無遺,“或許,有一天我在國呆累了,可能會去找你。”
靖皓沉默了下,他知道,其實克莉斯汀娜的感情生活也並不順心,或許這讓他產生了一股同病相憐的心境。
“如果你為難的話,那就算了,記得回國後打電話與我聯絡!”克莉斯汀娜將頭枕在靖皓寬闊的胸口,垂著頭的眼眸閃過難過和哀傷,然後閉上眼享受著好聞的男人氣息,猶如最後的晚餐,心中一片寧靜!!!
“江南市,記住了麽?”靖皓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輕響起,“我對你的信任是因為你有世界上最高尚的職業操守,我對你的信任是因為你確實是真心對待我這個朋友的,所以,我告訴你了,但我希望你能為我一人謹守我們之間的秘密。”
雖然她的波濤洶湧讓他的感官極其享受,雖然克莉斯汀娜身上的香味讓他有將她就地正法的衝動,可靖皓的理智還是戰勝了心中瘋長的魔念,他漸漸鬆開了兩人間的曖昧姿勢。
克莉斯汀娜白皙的皮膚泛起一片嫣紅,美眸中流光溢彩,憑添了一股說不出的動人風韻,她點了點頭,在心中以生命起誓,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
……
戴維?法斯和克莉斯汀娜?斯皮爾斯兩人前腳剛驅車離去,別墅的門前又來了幾位不速之客,或者可以說是靖皓極其厭惡和反感的人。
誰?還能有誰,大和民族的賴皮狗――山口組的中田浩二及其保鏢。
在別墅門口,中田浩二仿佛忘記了靖皓昨夜對他的侮辱,忘記了昨晚的‘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的豪言壯語,仍是一臉謙恭地向剛送克莉斯汀娜和戴維出門的靖皓說道:“林桑能在門口親迎,鄙人感到極為榮幸!”
靖皓眉頭大蹙,對著這塊牛皮膏藥,他心中不禁殺機迭起,不過臉上波瀾不驚地露出冷冰冰的笑意,“我二十幾年來什麽形形色色的人沒見過,可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
中田浩二低著頭的小眼睛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恨,一閃而過,然後仿似沒聽懂般和顏悅色道:“林桑,做為主人難道就讓客人一直站在門外麽?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呀!我們何不進去再談!”
靖皓狐疑地眯起狹長的藍眸,除了再次罵中田是無恥之尤外,心中倒是生起了警惕心理,到底是什麽大生意大買賣讓他這般忍氣吞聲,而且鍥而不舍地一直追到自己別墅要和自己麵談,可如此明目張膽,又是為了什麽?這讓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極其危險的奇異錯覺!
難道國山口組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太子身份?難道國山口組也找過其他雲天會高層?難道山口組想離間雲天會內部?難道國山口組有新一輪針對雲天會的陰謀?一連串疑問瞬間串入靖皓的腦海,這一切……看來需要令暗堂將視線瞄準國山口組和中田浩二,假若真有陰謀詭計,他相信,最起碼中田浩二是接近國山口組核心的成員!
其實,他現在完全可以憑自己的身手擒住中田浩二,然後有幾十種嚴刑拷打的逼迫方法讓他吐出山口組到底耍什麽陰謀,可如此的話,弊端也就顯現出來。
一、讓山口組懷疑起他的武藝,那麽他的另一身份‘太子’也將慢慢顯露水麵,與山口組血仇無數的‘太子’從此以後可能得天天麵臨他們的黑道追殺,雖然他不懼可他會很煩。
二、如若無緣無故就對中田動手,會點燃國山口組與雲天會大火並的導火索,雖然雲天會不怵,可他既然決定離開洛杉磯不再理會雲天會的一切事務,那麽這樣做的話,既令他的行程耽擱,又會讓雲天會陷入一場血腥殺戮中。
三、國山口組的實力並不強,可國山口組總部的實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妄測的,如火並這對實力一直處於下風的雲天會來說絕對不是個好消息。(其實這幾年對抗國山口組穩占上風,靖皓的太子身份可謂勞苦功高,在他的暗殺與血戰等等手段下,國山口組曾多次向國總部求援才岌岌可危地守住其原有地盤)
權衡利弊,靖皓還是決定先放中田浩二一馬,中田浩二周圍肯定還有周全的護衛和暗哨,動了手就等於是打草驚蛇了。他懶懶地扭了下脖子,漫不經心地向周圍的瞟了一眼,果然在右邊的別墅以及前方的廣場等幾處發現有晃動的可疑身影。
“中田先生,我想我們之間已經見過麵了,也沒有什麽好談的,那我就不請你進去坐了。”靖皓看似充滿笑意的藍眸其實寒意淩人,他向身後蕭剛等人緩緩道:“喂,你們四個還愣著幹嘛!關門打狗呀!”
“噢,錯了!錯了!你們還不快關門放狗,看護院子,嚴禁有豬闖入!”靖皓補充了一句,惹來了蕭剛等人肆無忌憚的大笑聲,接著,那首已經被他們唱的滾瓜爛熟的‘國人說它是人呀,全世界的豬都笑了’再次聲音嘹亮地響起。
在中田浩二變色龍似的麵色下,別墅大門緩緩關上,看來中田豬的修身養性的功底還是不深呀,做不到身臨敵境忍辱負重而麵不改色的境界!
靖皓輕歎一聲,我差點高看你了!
……傳說中的分割線……
汽缸2,最大功率373,最高轉速7500,百公裏加速3.9秒,最高時速35公裏/時……這些參數配置構造了世爵2強勁的動力,再配予強悍剛勁的外型,絕對男士們夢寐以求的標準‘伴侶’。
林靖皓駕駛世爵2在洛杉磯市區的高速公路上風馳電掣,表盤上的指針飛速上升,瞬間便指向30邁,然表盤指針卻仍在上轉。
手腳舞動,油門狂踩,迎風狂飆。
風吹亂了他的黑發卻吹不散他眼中的陰霾,也掩蓋不了他骨子裏的那抹蕭瑟,他頹廢地點燃一根香煙,陷入沉思。
一直以來,心情煩躁不堪之時他都會尋求不同的降壓方式,或是刺激的飆車,或是女人的肉體,或者去黑市打幾場生死由天定的拳擊賽,這些他都嚐試過,而且是屢試不爽,事後絕對能緩解心中暴戾。
可今晚他突然發覺原來的方式盡然全不管用了,糟糕透頂的心情將得到智能跑車的喜悅衝刷的一幹二淨。
讓他不自然地回憶起方才的談話。
“會長(魁首)的近況如何?”靖皓站在陽台上,一手扶著工藝合金欄杆,一手輕輕晃動著高腳杯裏的紅酒,望著不遠處楓葉間的人工湖,月光灑落在湖麵閃幻出星辰點點,北美的天空已經不見雪花飄舞的盛景,可夜空卻多了一絲明媚的清新。
作為林靖皓的私人保鏢,蕭剛四人當然清楚他與尚成雲之間的感情糾葛,個個站在周圍沉默以對。
靖皓抬頭疑惑地望著他們,道:“怎麽了?雲天會出了什麽麻煩嗎?”
四人互視了一眼,最後,蕭剛才支支吾吾地道:“我們幫會的發展一切倒是軌跡順暢,最近在中部的丹佛與弱小的西班牙人火並了一場,拿下了他們的一部分區域,隻是魁首……隻是……”
靖皓眉頭微蹙,隻是突然雙眸冷峻地罩住另一邊的唐斌。
唐斌本來是嘻笑慣了的人,可眼下霍然想起他的另一個身份,沒來由地一陣膽寒,局促道:“或許是集團及會內的發展一帆風順慣了,使得魁首這段時間變得有些懈怠了,常常花天酒地至深夜不歸或是幹脆宿醉於會所,甚至連幫會的業務也不再親手過問了,大多交給了元老會打理。而且,最近聽說他又在外麵包養了幾個情婦……”
靖皓臉色變得愈來愈森冷,最後連唐斌說了什麽都已不清楚了,徑直轉頭向樓下車庫走去,他們四人想尾隨卻被靖皓淩厲的目光所阻!
會所?雖然唐斌不曾明說,可他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一個藏汙納垢、夜夜笙歌的地方,一個暗地裏專為雲天會培養女間諜、交際花、紅牌小姐的地方―――兔女郎娛樂會所。
尚成雲,難道清怡當初的選擇和情意,換來的就是你這樣對待她嗎?
當年,公平的競爭,盡管她的最後抉擇是尚成雲,也傷了他,可他知道,其中也有他自己的無奈退出和成全。
一世兩兄弟,沒有親人的他,真摯地當尚成雲是親大哥一般,望著尚成雲當年愛的是那般深,他的心其實是退避了,是在漩渦中掙紮了。三角戀真的很無奈,無論結果如何,終有一人還是會被這殘忍的情愛遊戲給傷的遍體鱗傷。
最後,他敗了,起碼有90%是敗在自己的手中,因此他也像駝鳥一樣無法坦然麵對他們的幸福和自己彷徨的心,逃避了一年多,甚至連他們的訂婚與結婚儀式都沒有參加,而他也就自己一人靜靜地躲匿在沒人認識的角落舔舐著受創的傷口。
可當傷口差不多痊愈時,你卻發覺以前為了成全而所放棄的一切都是無用功時,那種感覺……就猶如有人重新挖開了你的傷口,然後狠狠地在上麵撒了一把鹽。
這令他不禁產生了一種被欺騙的錯覺!
從古至今很少人能真正地做到灑脫出塵,一切猶如過眼雲煙的心態。古時出家人還有得道成仙駕鶴西去的欲望呢!何況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靖皓隻覺得嘴角苦澀,原以為她在他的嗬護下過得幸福美滿,可事實……唉!我該拿什麽來愛你,我的好大哥!
是的,他仍然深愛著那個女人,隻是在他心靈某處藏得更深了。或許……
連他自己都不見得會承認這一點,也許他會說我已經能坦然麵對了,可當某些事情發生時……他又如何自處。或許……
而他舍棄在洛杉磯的一切與自欺欺人又有何區別?不過,這何嚐不是一種慧劍斬情絲般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