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皓對於這個戰軍還是抱有好感的,從靖皓幾次對他打眼色,他都能領會靖皓的意思,由此可見這是一個機智靈敏的人物。

“戰軍?戰軍?”靖皓呢喃了幾聲,仿佛在哪裏聽過這人的名字,細細一想,他恍然憶起,在安排每人職位時,胡奕如曾交給他一份名單,是關於每個頭目級人物的資曆及能力介紹。靖皓對這個戰軍還是很有印象的,因為他的能力在頭目級中算是佼佼者。

記得在一次總堂會議中,靖皓本想擢拔他為白銀級頭目,可卻被餘海等老一輩以資曆過淺為由,給否決了。由於當時江南一統,老青英會的成員出力甚重,靖皓也沒太和他們爭執。

既然靖皓下定決心要整頓社團的中下級領導層,他也放開心懷,不再顧忌什麽,言簡意賅道:“戰軍,從今往後,陳國豪的位置由你代替。”

“啊?二少說的是我麽?”戰軍訝異地指了指自己,難以置信的神情溢於言表。當靖皓說完後,他仍是一副驚愕的模樣,從青銅級躍至黃金級,雖然中間隻隔著一級,可其中的地位變化卻有著天壤雲泥之別,任誰都會當場產生這樣的表情,不足為奇!

戰軍底下的二十餘個小弟一聽,頓時喜形於色。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既然戰老大因二少一句話就鯉魚躍上龍門,他們自然也能跟著沾光。

靖皓擎出一要香煙,輕抿嘴唇道:“沒有信心給我做出一番成績來?還是覺的二少給你的地位太低了?”

戰軍走上前來為靖皓點燃,悍然道:“都不是!隻要二少給我這個位置,戰軍不敢斷言能為你打下一片天下,卻至少能為二少和青英會守護好一方地盤。”

“好!自信,有誌氣!”靖皓讚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過我希望你能將目光再放遠一些,咱們青英會不可能停步不前,前方還有許多山峰等著咱們攀登,還有許多人物等著咱們超越。如果你沒有這樣的意識,那你注定跟不上青英會的腳步。”

“不管二少劍指何方,戰軍一定為你殺出一片屍山血海!”戰軍瞬間想起近月前江南那晚雨夜的腥風血雨,他的眸中掠過熾熱的戰意,骨子裏更是爆發出一股森冷彪悍之氣。

戰軍!能戰善軍!注定將是青英會未來的又一員幹將!

“嗯,不想拖二少的後腿,那你就給我滾進精英計劃受訓一段時間!不過,得晚一些,待你熟悉穩定你的地盤後,我特批你進第二期。”靖皓眯起狹長的眼眸,恩威並施道:“戰軍,我將這樣一個高位交給你,如果你不能給我做出成績來,不用翹楚能者逼你退位,我個就親自出手收你。因為,你是我個親手從底下提拔上來的!”

“二少放心,戰軍明白!”就算靖皓提拔他為黃金級頭目,戰軍也是古井不波,他深信‘是金子都能發光’的至理名言。可這一刻,戰軍不可抑製地喜上眉梢。能接受精英計劃的訓練,提升的實力何止一籌,這對他而言,比給他一個堂主當還能讓他覺的榮耀!

靖皓一陣無語,此刻,戰軍一個大男人,竟然激動的熱淚盈眶,嘴巴哆嗦著不知對他說什麽。

陳國豪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爭辯一句,整個人沮喪著臉,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他知道自己完了,他在青英會輝煌將不複存在。

此時,靖皓的一句話卻將他從地獄拉回天堂,“陳國豪,黃金級頭目降一級成為白銀級,在江南市區不再有地盤,但江南地區底下的縣城將有你的一片天地。”

“謝謝二少!國豪懂的怎麽做了!”陳國豪對於二少能再次給他機會不由欣喜若狂,頭點的像雞啄米似的。二少的話他當然明白,江南地區底下縣城還有許多地方未被青英會完全占領,隻要他陳國豪有能力,照樣可以在下麵當大佬。當然,那是要靠他親手去取去奪的。

恩威並施,方是上位者駕馭手下的王道!

……

“二少,你準備怎樣處置他?”戰軍指了指不遠處那個誠惶誠恐的田敬福,隻要二少不想他活,戰軍自己認為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靖皓斜睨了田敬福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田敬福似若感覺到靖皓冷峻的目光掃在自己的身上,忙不迭地飛奔過來,恭恭敬敬地將早已填好的兩千萬本票遞了上來,諂媚中隱有一絲慌張,如履薄冰道:“二少,敬福有眼不識泰山,你千萬別和我這種小人一般見識!”

田敬福雖然身家過億,可對黑幫的認識到了一定層麵後,他知道在青英會麵前,自己屁也不是一個。他是擁有一個龐大的賭球網絡及其他上不得台麵的生意,是有一些黑勢力,但當初是有黑鷹盟庇護。可黑鷹盟一朝覆滅,現在的江南青英會隻手遮天,一家獨大,它隻單姓一個林。他的勢力與青英會相比,更不值得一提。

此刻,二少若是要他死,青英會今晚不做了他,他日也能毀屍滅跡,讓他如人間蒸發般,屆時可能連骨渣都不剩一點。因此,他隻能老老實實戰戰兢兢地等待眼前這位看似文雅的青英會新龍頭發落,心中早已在告奶奶求爺爺,甚至於發了毒誓,隻要二少能饒他一條賤命,他將年年前往普陀山燒香拜佛,順便供上二少的長生牌位!

靖皓冷冷地負手而立,仿若根本就沒有想要接手的意思。

田敬福悚然一驚,二少不接他的錢,不啻於是如遭雷殛,這不正說明二少隻要他這條命而看不上這些錢麽?

‘撲嗵’田敬福臉一塌,忽然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哭腔道:“二少,我田敬福真不是個東西,動土竟然動到太歲的頭上。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一條狗命吧!”

俗語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屁,他田敬福正值黃金時期,外麵又有三妻四妾,正值人生最逍遙的一刻,他可不想就這樣糊裏糊塗地死的一文不值。隻要能留得一條命,就是讓他叫二少爺爺也行,更別說下跪了。

靖皓眯起眼眸笑了笑,不是我不饒你一條命,就看你會不會做人!

戰軍在一邊看的直搖頭,田敬福,你這豬腦!

一般情況下,人至絕境的時候腦子都特清晰,田敬福也不例外。這不,命在旦夕的田敬福看見戰軍在搖頭示意,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句傳世名言: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為什麽二少不給我一條活命呢?我活著對他可有可無,根本損害不到他。媽的,我真的笨的可以。利益呀,我既然得罪了二少,那自然得給足他利益,否則單憑那本屬於二少自己贏來的兩千萬,二少豈會放過自己。這一刻也隻能憑利益打動二少,最好是能將兩人間的利益竄連起來那就更妙了。

利益竄連起來!一想到這,田敬福心如刀絞呀,他知道今晚自己付出將是慘痛的,可為了性命也隻有這麽一條路可走。

“二少,這兩千萬是你飆完車後應得的賠金。”田敬福狠狠地咬了咬牙,“隻要二少能饒我一條賤命,往後,敬福的地下生意中的利潤將分出20%給你。”

說完,田敬福抬起頭定定地看著靖皓。此刻,二少仍是想要自己的性命的話,那隻能說明青英會的龍頭並非一個做大事的人,如若真的是梟雄,豈會為了恩怨而罔顧這麽大的利益。別看隻有20%的分紅,那可是將近一年一個億以上的收入。

戰軍知道二少並不怎麽清楚田敬福的地下生意有多大,因此,連忙附耳嘀咕了一會。

靖皓聽後嘴角泛起一個柔和的弧度,摸著鼻梁輕笑道:“百分之二十五。”

一場飆車賭賽,福從天降,或者也可以說因緣際會,憑白為靖皓送來了一項雖見不得光,卻可養活更多青英會幫眾的生意,劃算至極,否則單憑江南一個地區的利潤想養活那麽多青英會小弟確實有些難度。

畢竟,青英會的利潤得分給程文南等江南高官一部分花紅,而青英會自己在軍火、毒品、實業等方麵又沒有太多涉獵。再說,上次江南一統的青英會死傷許多(包括百勝堂),多達兩千餘萬的撫恤金和醫約費可是靖皓自己掏腰包拿出來的。這一刻,靖皓倒有些感激外麵那個嬌蠻公主劉雅晨。

田敬福的臉龐扭曲了一下,這個二少真可謂人精,竟然一下抖出了他的底線,除掉一些合夥人的股份,他隻擁有52%的股份,二少卻一下子拿走了自己差不多近半的股份。

靖皓不待他答應,不容置疑道:“歸屬你的江南地下飆車場全都劃歸到青英會的名下。”

“好吧!”田敬福的臉龐再次抽搐了下,認栽了,反正25%的生意都給了,難道還差飆車場這一點點不到千萬的生意。不過,細細回想,自己的利益與二少綁在了一起,那麽,以後有青英會這棵大樹蔭護,在江南還有什麽事是他擺平不了的。當然,在田敬福的心目中,青英會能一統江南地區,二少與官場肯定也有不淺的關係。

生意談罷,各有所得。

靖皓自然無需再冷酷裝高傲,懶洋洋地笑道:“田老哥,難道你還想長跪不起麽?”

田敬福臉現尷尬之色,一臉窘態地站了起來。

“戰軍,關於江南地下飆車場的事,我隻派會計過來,場子就交給你打理了。”靖皓的嘴角微微翹了翹,帶著一抹狐狸意味,“人手麽?你就暫時向田老哥借用一下。”

“好的,二少!”戰軍嘿嘿一笑,拍了拍一臉苦雨淒風的田敬福。

在不遠處,田敬福的兩名保鏢清清楚楚地看完這一幕,其間看的直搖頭,跟了這樣沒骨氣的主子算他們倒黴。

其中一名還狠狠地啐了一口,對著同伴說道:“我們行伍出身的,原本以為退伍後能替有錢人當個保鏢什麽的,一個月掙個幾千塊已是混的不錯。現在一看,媽的,還不如加入青英會,跟著二少混黑道來的榮耀。”

同伴點了點頭,咒罵道:“草,有錢人都屬孬種的。兄弟你說的對,我決定今晚過後,就不幹保鏢這行當了,加入青英會跟著二少混。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