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雅晨沮喪著臉走下車來,來到靖皓的麵前,癟著小嘴道:“我輸了!說吧,什麽條件?”說著,她偷偷地瞥了靖皓一眼,黑眸中隱有一抹異色!

“你不是叫囂著要讓我當你一輩子的奴隸麽?”靖皓嘴角懸著一抹邪魅的弧度,眸中卻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讚賞。劉丫頭雖然嬌蠻,可個性還是讓人欣慰的,最起碼她願賭服輸,敢於兌現賭約諾言。

“你不會是想……?”劉雅晨花容失色,難道他想與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唉,要是當女友就好了!這奴隸與女友雖然都能經常出現在這個男人身邊,可地位的相差何止千裏。劉雅晨悚然一驚,我怎麽會有這麽樣的想法,他可是已經有兩個女人了,我劉雅晨才不屑於與別的女人共侍一男。嗯!我肯定是想做了他的女友後,然後一腳蹬了他,就如自己發下的誓言:釣到他,甩了便是!

靖皓神秘地笑了笑,沒有再理惴惴不安的劉雅晨,對著帶著一絲幽怨的鬱靜瑤說道:“寶貝,你剛才到底投了多少錢,我看那莊家的臉色蒼白無光,如喪考妣一樣。”

一說到這事,那就是鬱美人今晚的閃光點了,她拋掉那抹怨懟,媚然一笑,伸出兩根手指頭在靖皓麵前晃動著。

“二十萬,他就嚇成這樣,也太沒氣魄了吧?”靖皓不屑地撇了撇嘴,啞然失笑道。

鬱靜瑤得意洋洋地搖了搖頭,別人常說旺夫相,可是她自從與眼前這個能讓人愛到骨子裏的男人在一起後,財運亨通。她霍然發現,靖皓的麵相絕對能旺妻,上次一個多億,這次又是兩千萬。

靖皓望著賊笑就如狐狸一般的鬱美人,臉色一僵,隨即不由暗罵一句:鬱靜瑤,你這個天字號女賭徒。

……

“什麽?你說什麽?桑塔納贏了!你是幹什麽吃的,你不是告訴我法拉利穩操勝券麽?這是怎麽一回事,有沒有貓膩在裏麵?草你媽的,兩千萬呀,那兩方比賽的人是誰?”地下大莊家的老板在手機那頭咆哮如雷。雖說兩千萬以他的身家絕對賠得起,可真要一口氣拿出來,他還是肉痛的不得了。

“開法拉利的是劉榮生的女兒,另一個青年人我並不認識,好像是次來這種地方。”負責人冷汗涔涔道,心中卻腹誹道,雖然我是保證過桑塔納有90的機率要輸,可沒有你的首肯,我敢受那兩百萬的注麽?現在好了,輸了就全怪到我的頭上。

“,你腦袋被驢踢了麽?那個青年人絕對有問題,你先給我安撫住他,我馬上過來。”地下大莊家一聽是生麵孔,臉色一黑,眼睛裏閃過一抹狠戾。

“好的,老板!”負責人忙不迭地應道。

靖皓自然不知道那個地下大莊家正暴跳如雷呢!當鬱靜瑤微笑著向對方索要2000萬時,那名負責人拚命在敷衍她。

靖皓走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而他的屁股後麵則跟著一個骨碌碌轉著眼珠子的劉雅晨。

羅小成和軍哥等人都拿到了十倍賭金,唯獨靖皓他們還得和負責人磨嘴皮子,負責人一臉賠笑地告訴靖皓,自己的大老板正在籌錢,讓他們稍待片刻。本來軍哥要率人過來的,可靖皓卻打眼色不讓青英會的成員介入。

半個小時後,負責人在接了一個電話後,諂媚地對靖皓說道:“不好意思,林先生,我們老板有事先請你過去商量。哦,是關於賠金方麵的問題。”

沒待靖皓說話,鬱美人黛眉微蹙道:“你們的辦事效率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我都開始懷疑你們的信譽問題了,你們是否不想付這筆賭金呢?”

負責人微笑著解釋道:“我們做為江南地下最大的莊家,怎麽會不肯付賠金呢?”

靖皓眸光一閃,輕笑道:“在哪?”

“就在飆車場的隔壁大院。”負責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在前麵帶路。

“有我在,沒事的!”靖皓向麵帶憂慮的鬱靜瑤露出一個溫醇的笑意,牽著她的手徑直跟了過去。

劉雅晨躇躊了一下,也跟了上去,臉上卻是一副了然的樣子,隱約間有著看好戲的神色在閃現。

軍哥皺著眉頭向旁邊的一名小弟打了個眼色,那名小弟會意地點了點頭,跟了上去。軍哥自然不是擔心靖皓的安危,新龍頭一人獨憾整個黑鷹盟的實力他雖沒有親眼所見,可他有個結拜兄弟就是那晚跟隨靖皓的五十名精銳之一,結拜兄弟親口所說的話,他還是深信不疑的。他有此舉,是怕二少需要人手出麵幫他解決不必要的麻煩時,他可以在最快的時間裏趕到現場。

走出大門,幾十米開外就是一個裝有鐵門的大院,靖皓隨著那名負責人走了進去。忽然,本是漆黑一團的大院被燈光點亮,在轟鳴聲中,幾輛麵包車疾馳進來,車門拉開,衝出來一大群彪形大漢,影影綽綽地將靖皓三人圍了起來,竟然有二十人之多,而後麵的鐵門也‘砰’的一聲被重重關上。

靖皓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意,為什麽活膩了的人會這麽多!其實,剛才那位負責人請他過來之時,他就預感到會發生這種事,可那又如何,拋開自己的身手不說,在江南地區還有哪個敢捋青英會的虎須!

“我就說賠賭金為何要到這裏來,原來如此。哼!還說信譽沒問題,賴帳不說,難道還想綁架不成?”鬱靜瑤緊緊靠在戀人的身邊,有他在,她的心中有抹說之不出的安全感。

那名飆車場的負責人沒有說話,閃到了一邊,這時一名略顯發福的中年人在兩名貼身保鏢的跟隨下,從外麵排眾走了進來。

“鄙人田敬福,就是這家地下飆車場的幕後老板,不知兩位如何稱呼?”中年人開門見山地報出了自己的名號,他自然知道劉雅晨的身份,因此也就隻向靖皓和鬱靜瑤問道。

其實,他安排這麽多人隻是為了威懾作用,想靖皓知難而退,而自己在氣勢上抓住主動權,根本沒想過真的要動作武力。當然,若有人不開眼,他也不介意用上一用!

“問我們的名字有意義麽?我想此刻最緊要的是你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鬱靜瑤憤然道,這個女人就算是在生氣之時,氣質仍保持著一絲優雅!

靖皓緊了緊女人的柔荑,眸中掠過一絲讚賞,一臉悠然地將場麵交付給她應對。

得到男人的肯定,鬱靜瑤回眸一笑,更是肆無忌憚道:“是不是舍不得那2000萬呀,願賭卻不敢服輸,我最不恥像你這樣的不敢擔當的人!早知會是這樣一個情景,那你就別開門做生意,就不該接受我的賭注!”

“好吧!既然你們想要解釋,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田敬福被說的額際青頸凸起,冷笑道:“桑塔納竟然贏了法拉利,難道其中會沒有貓膩麽?我懷疑你們……”

“懷疑?那你給我們拿出證據出來。”

鬱靜瑤不屑地哧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不怕和你明說,我們的桑塔納被改裝過,引擎是最新型的法拉利A8發動機,贏了劉小姐的舊款法拉利又有何奇怪的呢?況且,我男人的飆車技術絕對強過劉小姐。你說,他能不贏麽?不贏才是見鬼了,才是有貓膩存在呐!”

靖皓詫異地瞥了女人一眼,她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怪不得投注完後一回來就滿臉不爽,原來是有人告訴她了。同時,靖皓不禁讚歎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老婆,以前怎麽沒發現呢!旋即,靖皓有些恍然,聽夢詩說過,她在購物時都喜歡拿砍價當樂趣,她的嘴巴能不利落才怪了,否則如何與店主砍價!

田敬福臉色一僵,正想狡辯。

鬱靜瑤揮手堵住他要說的話,鄙夷道:“檢查不出桑塔納被改裝後的性能,隻能說明你請的技師是個半吊子,與我們何幹;隨後1:10的賠率也是你們開出來的,好像何我們也沒有關係吧;最後你們接受我200萬的賭注,當時怎麽沒說嫌錢多,萬一輸了自己賠不起呢?既然一切都是你們自己判斷失誤導致的2000萬損失,你還有臉說懷疑我們,還好意思賴帳不成?”

“好!”田敬福神色紅一陣青一陣,算是被鬱美人說的徹底敗北,連黔驢技窮的狡辯都無法訴之以口,幹脆就冷笑著威脅道:“既然咱們兩方誰都說服不了誰,不如看在江南黑幫青英會豪哥的份,我將兩百萬退返給你們,另加兩百萬,而你們也不要再無理取鬧地向我索賠兩千萬了。你們覺的這樣的安排如何?”

確實,田敬福與青英會在這片地區的黃金級頭目豪哥非常熟絡,最近還孝敬了近五十萬的花紅。況且,現在的青英會已經一統江南黑道,估計就算牛鬼蛇神來了也得退避三舍。有他做自己的後盾,誰還敢不要命了來捋青英會的虎須,何況是這兩張生麵孔!

“什麽?你說我們無理取鬧?”鬱靜瑤杏目圓睜,憤恨道。

靖皓輕輕地安撫了一下女人,露出一個微笑,看似充滿笑意的藍眸其實寒意淩人,道:“我隻知道青英會的鷹哥、豹哥等人,豪哥算什麽東西?”

此話一出,氣氛一時冷場,劍拔弩張間壓抑的讓人窒息。同時,每一個人的神色也迥然不同。

靖皓仍是一臉淡然,眯著眼眸等待田敬福的下一步動作。

鬱靜瑤緊緊挽住男人的胳膊,雖有些緊張田敬福翻臉,但表情仍算從容,男人就是她堅強的後盾。

劉雅晨自從知道靖皓除了車技比她強外,原來桑塔納竟然裝有法拉利引擎,解惑之餘臉上盡是看好戲的表情。

隨後,田敬福猶豫了一下,眼中狠芒直閃,既然講不清楚,那不如付諸武力來解決問題,幹脆至極!

……

軍哥本名戰軍,年紀不大,可為人豪爽仗義,頗得底下弟兄的愛戴。敢打敢拚,綜合能力亦是青英會精英成員中的翹楚。

剛才那名小弟可能是感覺到靖皓那邊氣氛的緊張,可能田敬福想對二少不敬,他慌忙打了個電話給戰軍。

戰軍在得知大致的情況後,雖不擔心二少的安危,可一聽田敬福那雜碎敢對二少不利,原本清朗的臉龐立時泛起一抹狠戾,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二少你也敢動,青英會的虎須你也敢捋!

戰軍召集底下的小弟過來,正想鑽進自己的麵包車之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豪哥。”戰軍看了一眼,慌忙接起電話。

“戰軍,你現在飆車場麽?”手機那頭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豪哥,我就在這,有事吩咐麽?”戰軍是西城這一小片的頭目,而豪哥則是西城有數幾個黃金級大頭目之一,他就是歸豪哥管轄的。

“嗯!你知道有桑塔納贏了法拉利的事麽?就是賠率是1:10,一下子就讓桑塔納贏了2000萬的事!”豪哥問道。

“有這麽一回事,我就在現場。”戰軍莫名地答道。

“田敬福和我說過這事,他說開桑塔納的一個生麵孔,想讓咱們替他擺平這事。唔!剛才我已經借給他二十個新晉小弟,我怕有萬一的事發生,你現在也帶著底下的小弟去幫襯一下,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豪哥語氣輕鬆地說道,在他的思維中,如今的江南估計還沒有青英會擺平不了的事。

戰軍悚然一驚,對著手機大聲道:“什麽!你派人去幫田敬福了?”

“你這是什麽語氣?什麽態度?”豪哥勃然大怒道。

“什麽態度,我還想問你是什麽意思呢?你知道田敬福要對誰不利麽?”戰軍‘哧哧’冷笑道。就算豪哥是他的上級,盡管他可能不知道田敬福要對付的是二少,可他難道不懂得事先詢問自己一聲麽?哼!做了就做了,沒有什麽理由可推卸!

“誰?”豪哥可能是感覺到了洪軍的變化,心生一抹不妙的感覺。

“哼哼!還能有誰,當然是二少!”戰軍生硬地回了一句。

“什麽?你說是誰?”豪哥霍地從牌桌上站起來,一把掀翻了麻將桌,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少!”戰軍重複了一遍,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睛微眯,裏麵掠過一絲異色。

“啊……”豪哥麵現驚駭之色,瞬間汗流浹背,兩股戰戰,連口齒都變的有些不清,道:“我……我馬上過來。小軍,你快去幫我阻止這件事發生,豪哥不會忘了你的!”

此刻的豪哥頓失一方大佬的風采,不停地抹著額際的冷汗,二少要是損傷了半根毫毛,他陳國豪萬死莫贖!同時,好不容易打拚來的地位可能從此就與他說拜拜,也絕對會被青英會的成員一人一口唾沫給活活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