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從黑暗中撲來的如潮敵人,經過一番激戰,靖皓掩護秦戀蝶又一次帶著傲人的戰果“逃之夭夭”,這讓山口組的人咬牙切齒恨之入骨。

為什麽方才射出如此多子彈就沒有一顆打中對方,就算打中腿也能夠為山口組創造斬殺對方的機會。

可惜,這名在R國製造了無數血腥的殺神就像一條泥鰍,哪怕他們已經合圍準備甕中捉鱉,可對方依然能夠殺開一條血路,最終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若是知道他心中抱著這種“天才”的僥幸想法,靖皓也隻能攤攤手,很是“為難”。

他是在教秦戀蝶這女徒弟何謂殺人藝術,她的天賦與生俱有,也學的青出於藍勝於藍。

可是,他還未教過她如何使用槍械,她也不過是在雅加達跟蘇諾等教官學過一點皮毛。

這種水準在他看來也就是會拿槍而不懂得如何殺人,還不如她手中的那把傘兵刀“複仇的火焰”來的犀利。

為了免讓他江南二少的女徒弟及未來血堂的堂主受到任何的損傷,他隻能掩護她先撤離。

更何況,人多欺負人少,山口組這群豬玀難道可以卑鄙無恥,他江南二少還不能突圍麽?

靖皓燦然一笑間向著前麵的秦戀蝶比劃了一個手勢。

秦戀蝶會意的點了點頭,兩人一個返身,以黑夜為保護色再次殺了回去,繞過追截的敵人,來到對方的後方……

啊,啊,啊。

一聲聲慘叫再次響徹在這片別墅區外,一個出奇不意的回馬槍再次令山口組精銳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可在瘋狂的射了許多槍外,又能得到什麽,兩道幽靈般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了黑夜中。

緊接下來,他們也不敢拚命追截,神情小心翼翼間頗有些風聲鶴唳的感覺。

的確,麵對著這位殺神從本州島殺到九州島,整個山口組早已風聲鶴唳,麵對著眼前一具具血腥的屍體,他們沒有理由不膽寒。

一種麵對強大力量的無力感在每一個人的心間不受控製的湧起,這個殺神在R國肆虐了這些天,到底有誰能夠將其截殺在R國的土地上呢。

在這些家夥不斷的向天照鳥神祈禱的時候,其中的一名領軍者卻露出了一抹陰冷而得意的笑容。

在黑夜中,兩道身影迅速脫離包圍圈,突然,身後響起一聲明顯的悶哼。

靖皓止住身子,一個返身掠到秦戀蝶的身邊,鮮血早已染紅她的整個胳膊。

血蝴蝶受傷了,而且傷在左手臂這裏。

或許,這一刻的山口組成員應該慶幸,天照鳥神終於聽到了他們的祈禱,讓敵人中了一顆流彈。

顧不得許多,靖皓的手一晃,一個醫藥箱出現在了秦戀蝶的麵前,這讓她的美眸立時綻放出層層疑惑且怪異的光芒。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了這些天發生在二少身上的奇異事件,很多事物全都無法用常理來解釋,就像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強悍的變異體質。

隻不過,聰明的她什麽都沒有問,這是主人的秘密,她隻要盡到下屬的職責就足夠了。

秦戀蝶原想自己包紮,可誰知,主人卻蠻橫的一把將她的長袖給扯了下來,露出一隻如藕般的粉臂,哦,是血臂,胳膊上有顆被子彈擊穿的血洞。

秦戀蝶輕咬著櫻唇,不再說什麽,任由主人為自己包紮。

在迅速包紮過後,醫藥箱消失了,而後麵也響起了敵人追擊的腳步聲,甚至還有引擎的轟鳴聲。

靖皓拍了拍秦戀蝶的臉蛋,帶著一種超乎師徒關係的意味,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這個親昵的動作讓秦戀蝶的眼神明顯的一呆,黑夜中綻放的一抹嫣紅讓她身上的那抹濃鬱血腥氣息瞬間削弱了許多。

沒有猶豫,甚至沒有說話,靖皓領著她向著淺川啟一郎所說的那個神社趕去……

這批毒品對他而言,算不得什麽,可對整個山口組來說,卻是至關重要,再丟,一時間將無法填補山口組把持著的R國毒品市場。

在福岡的大街上,汽車順著車流不斷的疾馳,而身後明顯跟著敵人的汽車,靖皓不時的中途換車,又繞了好幾個圈子,轉的對方暈頭轉向,這才甩掉了後麵的一大批跟屁蟲。

最終,在離那座神社不遠的地方,汽車被拋棄,兩人在黑暗中向著神社掠去。

在途中的時候,秦戀蝶猶豫了好一會,最終開口道:“主人,我們真的要現在就趕去那座神社麽?”

靖皓身子一頓,淡淡道:“怎麽了?”

秦戀蝶麵無表情道:“不知為何,我總有股預感,那座神社……”

還未待她說完,靖皓徑直打斷她的話頭,道:“預感並不能代表一切,也不可能阻止某些事的發生。走,這批毒品我誌在必得。”

望著飛掠而去的冷傲身影,秦戀蝶咬了咬櫻唇,這才跟了上去,她如今的職責除了在血腥中磨礪自己,就是保護主人。

主人去哪裏,她自然也得跟到哪裏。哪怕主人很自負,並不將前麵的危險放在眼裏。

很快,兩人便抵達山腳下,淺川啟一郎所說的神社就在這座小山的山坡處,抬眼望去,山腳下有兩根紅柱支撐兩根略細一些的橫梁,形成一個典型的“開”字,R國人稱這種出入口為“鳥居”。

在紅柱橫梁前,兩支狐狸石雕擺在山腳下的門前。以狐狸為守護神,唯有R國神社數量最為龐大的稻荷神社。

在秦戀蝶的微微錯愕中,靖皓伸出手拍了拍狐狸石雕,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任你狐狸再狡猾,也是逃不出獵人的五指山。

兩人穿過紅柱橫梁,沿著石板路向著上麵走去,隻不過他們並沒有走石板路,而是順著兩邊的樹林向上掠去。

樹林並不茂密,幽婉的月光透進來,灑在婆娑樹葉間與那紅柱爭相輝映,令這座神社憑空多出了些許的“神聖”。

靖皓冷笑一聲,繼續上掠,兩人不一會便來到神社外,視線所及處,前方一座座R國風格的建築,在那中央處,挺立著一間頗為宏偉的大殿。

做為九州福岡最為著名的一間神社,這裏的建築自然是當地神社之最,有如此規模倒也不出奇。

在黑暗中打量著燈火通明的神社,腦中又轉了一圈,兩人這才沿著燈光不及處,如殘影般掠過大殿的外圍,過門不入。

淺川啟一郎所說的那間密室並不在神殿裏,而是最靠邊上的一幢建築裏。

隻不過在掠身前,靖皓的嘴角卻有著一抹詭異的弧度,淺淺的而不易察覺。

在神社外的樹林中,幾道幽靈般的黑影望著前方兩道身影消失在那幢建築中,臉上瞬間露出欣喜的表情,眼珠陰森冷一片。

隻不過,這抹欣喜裏卻有著明顯的緊張意味,除了中央處的那名氣息凜冽而威嚴的男子,邊上的幾人甚至下意識的吞了吞唾沫。

忍不住這種緊張的氣氛,邊上一名高級武士開口道:“服部大武士,你說江南二少會鑽進我們布置好的陷阱中麽?”

“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不過他既然已經鑽進去,那就成功了一半。”服部源隆冷聲道:“更何況,你若是江南二少,擁有自負及強勢的心態,你在走到這一步會不會繼續探下去?”

會!

答案是肯定的。

山口組與青英會恩怨糾纏如此的久,如今的世人又有哪個不了解江南二少的性格,他太自負了,自負到這天下恍若天下無敵,他不會害怕危險有多少,而是在意這種危險顯現不出他的自負。

隨著服部源隆的一句話,邊上的幾名高級武士及在福岡縣擁有各自勢力的大頭目全都靜下心來,他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調度,還有等待。

一個個電話打了出去,在外圍躲藏的幾百名從山口組中挑選出來從未出現在這些時日來的場場截殺中的精銳開始將整個神社包圍起來,緩緩推進到大殿附近。

在靜幽幽的陰森氣息中,服部源隆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那座建築,腦海裏更是浮現著那道修長的身影。

這讓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前不久的那場華夏黑道戰事,嘴唇緊緊的抿起,眼睛裏透著恨意。

試想想堂堂山口組總本部的首席大武士竟然在領著優勢兵力的情況下沒能拿下江南,更在青英大廈前損失慘重。

最終,與出乎他意料強大的鬼麵一戰,還負傷回國。

這是一種屈辱,一種讓人抓狂的屈辱,令他在山口組麵前抬不起頭來,令他在R國甚至世界黑道威嚴喪盡,差些就被高山組長的一次暴怒中剖腹自盡以贖罪行。

若不報此仇,他還有何資格坐在首席大武士的位置上,不家何顏麵繼續領導山口組總本部的眾多精銳武士。

所以,他迫切的需要將功贖罪。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江南二少這個給山口組製造了無數血腥及威信大喪的罪魁禍首突然孤身空降到東京來。

在聽到消息的那一刻,他服部源隆便清晰的意識到,將功贖罪且能再攀輝煌的千載機會就在眼前,就看他能否把握住。

在這些時日裏,方才這道修長身影在R國的國土上,憑一己之力給予了山口組無數記火辣辣的耳光。

工藤義政被當場槍殺,東京最大毒品加工廠及櫻花娛樂公司電影庫藏相繼被燒毀,還有而後從本州島殺到九州島,許多頭目被暗殺,更破壞了山口組在各地的很多經濟鏈。

這讓山口組不僅在R國失了霸主威信,更在整個世界黑道麵前顏麵掃地。

發生R國的這場江湖追殺令及連場血腥事件早已吸引了整個世界的目光,他們當中自然有幸災樂禍等著看好戲之輩,同樣也有恨不得江南二少身陷R國而喪命在這個國度。

很好,前麵那類人,山口組會讓他們明白嘲諷代表著什麽,陰暗,血腥,死亡,而後麵這類人,山口組會讓他們如願看到這一幕的。

山口組已經布置很久,他服部源隆更是花費心血無數承受著山口組的龐大損失及內部暗潮湧動的壓力才創造出如今這手好牌。

江南二少不死,他服部源隆何以在世為人?

一抹凜冽的氣息在服部源隆的身上散溢而出,視線陰冷間帶著一種瘋狂的意味。

前麵神殿依舊燈火輝煌,幽靜而充滿神聖的“靈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突然,所有視線聚集的那座建築裏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瞬間,大地震動,就連整座小山隱約間也開始晃動起來。

這驚住了神殿內的所有神職人員,他們原想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卻被“適時出現”的祭司給喝斥了。

這不過是發生在地震海嘯頻發的R國島國的又一場地震而已,它隻是將那幢發出震天響動的建築給震的內裏塌陷了一塊,外麵的堅固建築卻依舊大致無損。

望著這一幕,山口組的人全都笑了,無聲,卻分外的猖狂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