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血腥的一幕,洪門戰將臉上的那抹陰冷越發的濃鬱,隱約間帶著明顯的輕蔑。
洪門水陸兩路大軍在養精蓄銳過後,最終在夜幕降臨時分同時抵達H。
在抵達H的那刻,他們收到了在安H蕪湖發生的那場黑道火並,那場葉森派係與太子會的血殺正式吹響了總攻的號角。
洪門大軍如猛獸般舉著片刀向著H這口美味的蛋糕撲了過去,人擋殺人,神擋弑神。
洪門等聯合幫派的目標隻有一個,徹底覆滅帶給他們許多恥辱且越發強悍的南方新貴青英會。
當然,在青英會許多高層及四大王牌戰隊被南J軍區逮捕的那一刻起,青英會已經稱不上強悍,他們現在已經虎落平川甚至淪為喪家之犬。
這一次的H之戰,青英會已經沒有資本組織龐大力量與
他們洪門達三千人的精銳之師進行一場再次為世上矚目的曠世血殺。
是的,青英會組織不起,沒有戰將,沒有王牌,那批士氣開始萎靡的精銳和形同烏合之眾般的雜牌能夠承擔起這樣的重任?
顯然不能,他們來多少也隻能成為洪門的刀下亡魂,有來無回,所以,江南二少很明智的選擇了放棄這種想法。
正因為青英會的勢弱,洪門與青幫的周、趙派係聯合起來,分出幾十隊人馬有條不紊的開始殺向青英會地盤,整個H隻要是青英會底下的重要地盤全都成了進攻的目標。
這就像一個弧形的包圍圈,互相聲援,迅速推進,攻城掠地,如狂風掃落葉般,目標直指坐落在浦東的青雲大廈。
他這一路不過是其中刀光劍影的一路而已,算不得上什麽主力。然而,很幸運,他原以為自己會像很多路人馬一樣隻能麵對空無一人的街道從而成了接收地盤的人馬。
誰知,他卻碰到了一個很有骨氣的家夥,竟然率著一批人馬與他的這一路寸土必爭的火並起來。
他鄭茂生當時就笑了。
在還沒發動進攻的時候,情報已經傳來,H青英會所有成員將不會正麵對陣洪門的大軍壓境,而是選擇隱匿。
的確,這樣沒有意義隻會讓青英會更快敗亡的流血犧牲很不值得。可是,當洪門真的拿下整個H的時候,他江南二少就算想聚集人馬已經為時晚矣。
或許,青英會成員已被洪門情報組織揪出亂刀砍死,或許,這樣的不抵抗隻會讓青英會更加的士氣喪盡,繼而有很多頭目徹底叛離他江南二少,率領手下向洪門投誠。
總之麵對洪門大軍壓境,他林靖皓若是一味放棄而不抵抗,一切皆有可能,眾叛親離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麵對有這麽一路帶著骨氣不懼
生死的青英會隊伍,他的心裏有敬佩,同樣也有嗤之以鼻。
因為,他們注定將會成為他的手下亡魂,為他平添一份功績。
“殺……”
見得那名應該名為嶽洋的白銀頭目接連砍翻多名洪門成員,鄭茂生狂喝一聲,揮舞著片刀向著他狂襲而去。
這一功,他鄭茂生是拿定了,既然如此,何不親手擊殺對方頭目,再來個錦上添花。
麵對鄭茂生撥開手下猛劈而下的刀勢,嶽洋沒有顯露任何的怵色,揮刀而上。
鏗鏘之聲連綿而起,隨著呼喝聲,一縷縷鮮血飆飛而起,在空中綻放出妖豔的美麗。
兩道人影分開,被一股大力給劈飛的嶽洋重重的落在地上,若非身邊手下擋了他一下,或許此刻的他早已很沒麵子的坐倒在地。
方才,從街尾殺到街頭,嶽洋每一擊從未留餘手,死在他刀上的洪門成員並不少,可以說,在麵對鄭茂生的時候,他早已有些力竭,再加上實力上,他顯然略遜鄭茂生一籌,輸的也不冤。
然而,他從始至終沒有選擇防守,他在以命博命,在擋下鄭茂生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後,他整個人已如血人一般。
推開手下,長刀支在地上。嶽洋的臉上有著坦然的笑意,那是一種麵對死亡的坦然。
既然帶著忠心手下堅守在這片地盤上,他就從沒想過今夜能活著走出這條街。
來了,他就已經將命擱在這裏。
身為青英會的白銀頭目,他也是最早一批跟隨二少從江南崛起的老成員,從一般成員到精銳,再到青銅,最終爬到現在的白銀,或許後麵還有黃金、鑽石頭目銜在等著他。
可是,他不奢望了。
在幫務總管鬼麵下達H不抵抗緊急隱匿的命令的時候,他徹底的暴怒了,他沒有怪罪鬼麵總管,更不敢責怪二少。
因為他明白,如今的惡劣形勢讓向來強勢向來自負的二少不得不走出這一步,二少的心中肯定有著比誰都要來的煎熬,但他嶽洋無法容忍H就這樣赤.裸.裸的任人踐踏。
這不僅關係到南方新貴青英會的尊嚴,也關係著他們這些成員的尊嚴。
青英會就是他們黑道夢想之所在,青英會每前進一步,每創造一段輝煌,他們就有理由為其歡呼為其喝彩。
既然人要亡他夢想,毀他榮耀,他絕不會讓對方好過,以命換命吧。
望著鄭茂生臉色陰冷的一步步走來,嶽洋的臉上驚現一抹陰戾,配上他渾身是血的模樣,越發陰森如鬼。
身邊
的喊殺聲,身邊的殺戮,身邊的血腥,身邊不時倒下的手下,他嶽洋全都充耳不聞,既然能夠陪著他站在這裏,他們顯然已經做好為青英會榮耀而獻身的準備。
支起長刀,嶽洋一站穩猛的向前一指道:“來,今天我若是躺在死,我就不姓嶽。”
鄭茂生大笑道:“好,我敬重你的骨氣和膽色,我讓你站著死。”
坦白說,洪門與青英會雖是死敵,但他鄭茂生依然敬重眼前這名白銀頭目,這是擁有錚錚鐵骨的漢子。
起碼,他比其他那個在洪門發動攻勢開始依然不曾露麵的江南二少來的有骨氣,因為,他能夠為了榮譽,不畏生死。
然而,就在鄭茂生想要舉刀速戰速決,按照計劃繼續向下一個青英會地盤進攻的時候,一聲看似輕微卻能讓他神經立時緊崩的腳步聲在遠處傳來。
鄭茂生臉色明顯的一凝,這種錯覺不僅隻
有他這位洪門戰將,就連邊上的一些手下都感覺到了。
所有人的視線立即逡巡了一番,最終定格在大街旁邊的一條小巷裏。
一條幽暗小巷而已,並沒有什麽讓驚怵之處,可不知為何,隨著小巷幽暗中一道修長視線的若隱若現,伴隨著腳步聲,他們的心髒莫名的劇跳起來。
鄭茂生的臉色更加的凝重,一種不妙的預感在心中開始升騰。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產生這樣的感覺?難道眼前的嶽洋是一個誘餌?難道自己今晚所進攻的這塊地般是青英會的一場陰謀埋伏?
還沒待他鄭茂生想明白,他也不可能想明白,這時,一聲讓嶽洋臉泛驚疑的嗓音在小巷口響起,“H並非不設防,並非可以任你們洪門來去自如秋風掃落葉,想要徹底征服H,先問過我。”
“你是誰?”鄭茂生盯著出現在小巷口的幽暗身影,隨著一聲
戾聲過後,一張俊雅且透著冷峻的臉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哈哈……你竟然會問出這般幼稚的問題?”嶽洋大笑出聲,隨著笑聲,鮮血突然從嘴裏流溢而出。
顯然,方才那一戰,他已經受傷不輕,然而,嶽洋連擦拭一下的興趣都沒有,繼續狂笑著,狂笑的連身邊幸存的手下都感覺都不同尋常。
氣氛不同尋常,小巷口的這名青年同樣不同尋常。
“想知道他是誰麽?”
嶽洋完全知道鄭茂生心裏已經猜測到,然而,依然嘲諷的用刀指著他,“我來告訴你,他,南方真正的黑道王者,洪門不過是手下敗將而已。”
鄭茂生心髒一跳,果然是他。
別說是他,就連其餘的洪門成員全都在嶽洋的一句話後領悟過來,原來,眼前的這名正笑意冷傲的向
著他們走來的青年就是他們時常圍繞的話題人物。
南方青年梟雄,江南二少林靖皓。
他的戰績,他的輝煌,他的奇跡,並非隻有青英會上下在談論,洪門上下亦然,區別僅在於一個是崇拜,另一方卻是憎恨,就是因為他,讓洪門在H丟下過無數具袍澤的屍體。
靖皓在兩幫血殺的外圍站定,視線沒有落在鄭茂生的臉上,而是地上那一名名明顯是青英會成員的屍體上,眼裏的那股陰冷越發的濃鬱。
“嶽洋,你不該出現在這裏。”靖皓的嗓音很冷,冷的讓嶽洋的整個人凝滯在那裏,就像身處西伯利亞冰原上。
他知道,二少對他的擅自的行動已經發火了。
嶽洋沒有反駁什麽,做了就做了,他不曾後悔,就算身死,青英會的榮耀依然需要某個人站出來維護。
靖皓抬眼看向鄭茂生,突然陰冷不再,露出一抹讓整個幽暗夜色綻放璀璨的燦爛笑容,“你也不該出現在這裏。”
鄭茂生表情看似淡漠,心頭卻是一凜。
然而,身為洪門的戰將,不管他的後麵有沒有埋伏,麵對一個江南二少,他若懼了,也不配在洪門中混,更不配領導其中一路人馬。
鄭茂生先是向著邊上的一名心腹使了個眼色,隨即舉起手中的長刀,向著靖皓揮了過去,“洪門的兄弟,還記得曾經戰死在H的過千亡靈麽?”
“記得!”震天的吼聲響徹長街。
“江南二少就在我們的麵前,用你的利刃來告訴他,血債需要血還,用你的悍勇來證明給對方,H注定不會再是青英會的H。”
鄭茂生冷喝道:“殺江南二少者,我鄭茂生為他請功,甚至我可以將自己的位置讓給他。殺……”
“吼吼吼……”
望著如狼似虎殺奔而來的過百名洪門成員,靖皓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燦爛,“殺我兄弟者,恒殺之。”
一把普通至極的傘兵刀驚現在他的手中,靖皓踏著輕盈的腳步,反手握刀迎向敵人。
衝進人群,猛烈的光華猛然綻放,血花立時四濺而出,伴隨著還有淒戾的慘叫聲。
幸存不到十名的青英會成員更是滿臉的激奮,做為青英會新上位的精銳,他們的??中熱血遠超一般人,所以他們不畏生死。
這是他們第一次是傳說中的龍頭並肩作戰,那種感覺恍若有股火在他們的身體裏燃燒著。
他們沒有任何猶豫,更沒待嶽洋的指示,徑直就提著長刀撲向前方的敵人。
這一戰之後,能夠活下來的
青英會成員又會有幾人,五人?三人?還是空餘一堆屍體?
這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們熱血,他們朝氣,他們不畏死亡,他們牢記得自己是青英會的精銳。
什麽都可丟,唯獨榮譽與尊嚴丟不得。
為榮譽而戰,為尊嚴而戰!
「大哥大姐們,讓我們用事實來說話,《限量版》依舊有我們的夢想,召喚鮮花,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