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景色怡人。

海邊的茅草屋內,在漆黑中,靖皓的耳朵豎了豎,睜眼間看了一眼身邊的東方紫凝,見她如嬰孩般陷入深層睡眠中,這才悄悄起身披上一件衣服走出門外。

沿著綠蔭穿過小樹林,最終走到沙灘上,在遠處隻有微弱燈光的海邊,一道曼妙身影呆呆的站在沙灘上,任那潮**去淹沒她的雙腳。

帶著悶熱氣息的海風吹來,令三千青絲翩翩飛舞,身姿更顯的傾城而絕豔。

靖皓走過去,伸手很是自然的攬住她的纖腰,嗓音輕輕道:“在想什麽呢?”

任由他攬著,蕭輕煙沒有被驚到,甚至連眼都沒有抬一下,“在想某個邪惡家夥什麽時候離開巴厘島,省得出門禍害良家婦女。”

靖皓微微失笑道:“你嘴裏的這個人從來不懂得禍害良家婦女

,他更願意讓她享受到活著的快樂與意義。”

“或許沒有這個人,良家婦女會活的更快樂更有意義。”

“是麽?然而事實證明,自從他的出現,良家婦女似乎懂得了何謂真正的愛情。”

“厚顏的家夥。”蕭輕煙最終沒能忍住,抬頭白了他一眼,“你的那些個紅顏估計是淪陷在你的這張嘴下。”

話一出口,蕭輕煙立時意識到這話很不對勁,非常容易讓人產生歧義,就像傍晚時分在露天餐廳上演的那一幕熱情吻戲,似乎她也被那張嘴給……

果然,隻聽這個邪惡家夥笑眯眯道:“你呢?不也是淪陷在……”

“閉嘴。”蕭輕煙小臉大紅間很沒儀態的低吼一聲,卻不知她的這聲吼卻惹來了霸道的懲罰。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喝令你家男人閉嘴

。”靖皓一把將她的身子扳轉過來,對著她的紅唇吻了下去。

“嗚嗚……”膩.人的鼻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清雅美人沒有像傍晚時掙紮的那麽厲害,反而帶著一種迎.合的意味,這讓靖皓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燦爛。

然而,在旖旎且透著激.情的接.吻中,一滴淚珠突然從蕭輕煙的美眸裏滑落,正好落中兩人黏在一起的嘴唇。

靖皓分明嚐到了甜蜜間夾雜著苦澀的味道,不由鬆開她,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張已經梨花帶雨的傾城臉蛋。

靖皓伸手擦去她的淚水,嗓音輕柔道:“你的心依然很亂?你依然無法做出抉擇?”

蕭輕煙沒有答話,定定的看著眼前這張俊雅的臉龐,這是一張時而邪魅的讓人咬牙切齒時而溫醇的讓人深陷其中的臉龐。

靖皓將她攬入懷裏,“抉擇其實是一件人生中無奈的事,我不會B你,跟著心走

,讓時間來決定。”

說出這句話後,靖皓心裏不免感慨,挖人牆角果然是件勞心勞力的事。奈何,誰讓蕭美人如此讓人怦然心動,像這樣的極品豈能落入別人的魔爪,就算他江南二少欣賞的東方逸凡都不行。

蕭輕煙趴要他的懷裏,依舊沉默著沒有說話。

許久後……

突然,蕭輕煙吸了下鼻子,然後在他的懷裏蹭了蹭,將所有眼淚一股腦的蹭在了他的襯衫上,這才抬頭道:“誰跟你說我心裏沒有抉擇的?”

靖皓的臉上有著明顯的錯愕,而這種表情讓蕭美人感覺很是痛快。

蕭輕煙轉頭看向遠處的海麵,幽幽道:“靖皓,輕煙自認自己不是一個庸俗的女人,可是今天,就容忍我做一回庸俗且勢利的女人吧。”

靖皓微微一笑,將她的身子扳轉,讓

她對著海平麵,而自己則從後麵攬住她。這個家夥比誰都了解女人,在這樣兩人都麵對大海視線不再相對的氛圍內,女人更容易敞開心扉。

感受著男人懷裏的溫度,蕭輕煙輕咬紅唇,將腦袋後仰靠在他的??膛上,視線迷離。

靖皓在她的耳邊輕聲道:“說吧,你準備做一個怎樣讓人又愛又恨的庸俗女人?”

蕭輕煙美眸迷離間繼續道:“靖皓,輕煙是一個弱女子,我喜歡有一雙堅強的臂膀能夠成為我的依靠。本來東方逸凡就是,可惜我已經對不起他與你糾纏的不清不白。”

“嗯。”

“我知道華夏黑道的南北大戰再所難免,因為你和東方逸凡其實是同一類人,你們都不會向對方低頭的。”

蕭輕煙緊咬著紅唇,隱現血絲,“所以,我的抉擇很簡單,就由你們兩個男人來最終決定勝負,誰能成為華夏黑道真正的王

者,誰能成為輕煙最堅強的依靠,誰將擁有輕煙。”

兩大南北青年梟雄以黑道大戰定勝負,不僅博得榮耀與輝煌,更能抱的美人歸。而且這賭注還是夾在兩個男人中間的女人提出來的,有意思。

靖皓的臉上有著燦爛的笑意。

在說完這段話後,蕭輕煙的呼吸明顯急促,嗓音再次幽幽道:“你說,輕煙是否一個水性楊花且庸俗不堪的女人?”

“你的抉擇確實很庸俗……”

靖皓的這句話讓蕭輕煙的臉色明顯一變,就連身子都跟著微微顫抖起來,靖皓嘴角一翹,繼續道:“不過,站在你的角度,你的抉擇是一種勇氣,起碼你不再逃避了。”

蕭輕煙的身子不再顫抖,那緊攥著的手也跟著鬆了開來。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這般喜歡讓人在地獄和天堂間來回的徘徊。

靖皓遠眺前方,淡淡道:“隻是,你不覺得委屈麽?自己就像一件商品一樣。”

蕭輕煙視線幽幽道:“靖皓,輕煙不年輕了,也累了,我想過一個正常女人的生活,更不想讓自己繼續在痛苦中掙紮下去。”

說著,蕭輕煙從他的懷裏掙脫開來,主動踮腳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抬腳向著前方走去。

靖皓沒有阻止,嗓音淺淺道:“過兩天我就回華夏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蕭輕煙柔聲道:“不了,輕煙還想去世界其他我一直向往的城市去旅遊,直至……”

這個女人沒有將話說完,靖皓卻在心裏接口道:直至江南二少與北方凡少分出勝負。

在女人的身影走進那排林木的時候,靖皓這才收回視線,感受著海浪的氣息,深吸兩口氣。

卻不

知,在那排枝葉茂盛的林木間,蕭輕煙無力的靠在一顆樹後,最終滑倒在地上,早已淚流滿麵。

靖皓,輕煙其實並不想看著你與東方逸凡兩個最終有一個倒下,這對我而言,真的很殘忍。

不過……

蕭輕煙抬起小手擦去臉上的淚水,突然露出一個梨花帶雨間迷離而嫣然的傾城笑意,靖皓,這是輕煙自己的抉擇,雖然庸俗雖然殘忍,但她不後悔。

若你勝了,我可以用這個抉擇做借口跟隨在你的身邊,世人也不會汙我蕭輕煙是什麽見異思遷的Y蕩女人。

若你敗了,我也不可能再與東方逸凡在一起,自你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後,我與他已經回不到當初。

……

一架從印尼飛來的國際航班在呼嘯聲中終於在H浦東機場降落,滑過跑道,平穩落下。

不久後,一對男女從出關口走出,迎來兩聲歡呼聲,“靖皓,紫凝,我們在這裏。”

靖皓抬眼看去,便見柳婉心與徐豔茗已經等在出關口外,不斷的向他們揮手。

燦然一笑,靖皓迎了上去,一把將太子妃樓在懷裏,當著許多旅客的麵抱起她在空中轉了幾圈,惹的太子妃不受控製的咯咯嬌笑聲。

太子妃笑的嫣然,因為男人第一個就過來抱著她。

然而,這世界很現實,有人歡喜有人憂,邊上的杭城情.婦卻是微微的撅起了小嘴,明顯吃味了。

由此可窺,某貨在小細節上明顯犯了一件錯事,他應該兩個女人都抱在一起,這樣皆大歡喜。

或許是意識到這點,這貨連忙向美豔少*婦眨了眨眼,口型一做,無聲的說出了一句讓杭城情.婦整張俏臉都綻放如花的話

來。

I.LVE.YU!

媽.的,這貨為博美人一笑簡直到了“不擇手段”的無恥境界,這話簡直就能肉麻死人。

然而無奈的是,女人就好這一口,不怕肉麻,就怕不能讓人感動。

放下笑的歡快的太子妃,靖皓連忙向前一把將杭城情.婦攬過來又來了個空中七百二十度旋轉,銀鈴般的笑聲響徹大廳。

這一下子,不僅把美豔少*婦給逗的別說幽怨,估計讓她將心掏給這貨,她都願意。

從壞蛋弟弟的身上下來,徐豔茗早已被轉的心跳加速氣喘籲籲,然而,她的心卻是沉淪了。

眼前這個林家的一家之主帶著東方紫凝離開江南無聲無息的跑到國外去,她們一群女人原先是不知道的。

然而這世上哪裏有什麽能包住火的紙,也就那麽兩三天時間,所有姐妹互通信息便知道了,這家夥竟然偷偷帶著他的東方老師跑去印尼了。

雖然她們清楚他肯定是辦正事為林家的榮耀在打拚,可你要嘛全帶,要嘛一個都別帶,現在隻帶東方老師一人,這不明顯是偏心嘛。

這事就與柳婉心上次跟靖皓私奔去參加H之戰一樣,招來了許多姐妹譴責聲討,讓她不得“躲”在H與鬱妖精相伴,好久不敢回江南。

可是……

這貨偏心,她們姐妹幾個能有什麽辦法,聲討他?

她們當中除了林家大婦能說上兩句話,估計也沒有一個敢獨自明目張膽的聲討這個霸道的一家之主,她們可不想惹他生氣被他懲罰。

所以,最後全都是打去電話幽怨一番,撒嬌一下,再從男人安撫的嘴裏得到一些她們想要的承諾也就揭過此事不

提。

柳婉心抬眸間白了邊上的東方紫凝一眼,道:“紫凝姐,好手段,竟然哄的咱家男人就帶著你瀟灑??去,這假度的可甜蜜可幸福?”

“看看你這一臉怨婦的模樣。”東方紫凝還以白眼,嘴角一撇道:“你呀,別陰陽怪氣,咱倆是五十步與百步的區別。我可記得,你上次不也跟靖皓私奔過一回。”

“打住,我不陰陽怪氣了就是。”柳婉心笑意淺淺的攬住她的胳膊,“紫凝姐說的是,所以咱倆姐妹應該懂得知足且同心協力的。”

東方紫凝看了一眼這女人,突然笑了,“婉心,你不會是想拉上姐姐一起與雪琪搶什麽林家大婦位置吧?”

東方紫凝這說法也非沒有依據,這位太子妃可是在雪琪之前認識的靖皓,若說誰能爭大婦位置,估計也就她了。

柳婉心白眼連翻,做出一副要暈倒的模樣,“這種管著一大家

子的累人位置誰要誰拿去,反正我沒什麽興趣,更沒有篡位之意。”

想想婉心的溫婉性格,東方紫凝不由為自己的想法感覺好笑。

四人走出機場,鑽進汽車向著市區飛馳而去。

感受著熟悉的華夏街道,熟悉的黃皮膚麵孔,東方紫凝突然發現,在自己的國度裏,那種溫暖親近感絕非在國外能比,想想自己在巴厘島上升起的什麽長住那邊的想法,不由為之可笑。

家,畢竟是家。

P:兄弟姐妹們,除夕快樂。對了,記得給壓歲錢哦,就給某小朋友戴朵小紅花吧。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