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再打臉
李勝有些奇怪的看了趙有根一眼,詫異的問道:";怎麽,不可以嗎?";
趙有根被李勝這一問問得不知如何應對,抓耳撓腮,好半天才苦澀的說道:";精騎的鐵甲厚有三分,即使是強弩也要在三十丈內才能射穿,大人,你縱然箭術無雙,但,但……";
李石頭聽了趙有根的話,也暗暗乍舌,也跟著勸說李勝:";勝兒,咱們見好就收吧。今日你在魏國軍營外這一戰,已經立下大大的威名,想來已經能夠達到咱們最初的目的了。";
李勝輕輕一歎:";石頭叔,這還不夠,隻有把他們打怕了,打痛了,他們才會把咱們記在心裏,恨在骨裏。既然他們派出了這五百不懼普通箭矢的鐵甲精騎,我就一定要把他們全部殺掉,隻有這樣,他們才會對我們引起足夠的重視!";
李石頭和趙有根這下感覺真的要仰望李勝才行了,也隻有李勝這樣的氣魄才能想出如此狠絕的方法來吸引魏國大軍的注意力。以一敵百還不夠,連珠穿心還不夠,堵著魏國八十萬大軍的營門殺人降敵還不夠,連魏國大將軍淳於連山派出示威的五百精騎也要一口吃掉,若是李勝真的這樣做了,別說淳於連山會怎麽想,就算是李石頭和趙有根這樣的人被人一再打臉,那也必然是一個惱羞難當,恨不得將李勝粉身碎骨的悖然大怒!!!
話說吊樓中的淳於連山帶著容、宋二人站在上麵笑談李勝等三人若他指尖的灰塵,隻需輕輕彈指就能一掃而空,正得意的輕捋短須要帶二人下吊樓時,卻突然看到什麽驚訝的景象,竟然輕咦了一聲。
容、宋二人連忙將目光投向營門之外,隻見漸漸提速衝向李勝等三人的五百精騎前方,李勝竟然不急不徐的回過身來,手中弓弦連拉,無數箭矢如流星趕月一般連珠射出。
之前一戰,李勝騎馬衝來距離還頗遠,三人看不太清楚李勝是如何連珠射出那精準無比的穿心箭來。此時,李勝就騎乘在橫向營門的馬背上,動作懶洋洋,姿勢慢騰騰,但一雙手開弓搭箭快如穿花引蝶,那離弦的箭矢就仿佛連成一根細線一般。
宋仙師施了個法術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當他通過法術的幫助看清楚李勝射箭的身形時,縱然他出身於修仙家族,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得多快的手,多大的力量,多麽冷漠的心境,才能射出如此快捷精準的箭矢啊?!
淳於、容二人沒有法術可以遠觀,單憑肉眼依然能夠看到那讓人震駭的場景。
隻見那組成尖角鋒矢陣形的五百精騎,就像衝向灸熱鐵針的薄冰片一般,尖銳的鋒角沒鐵針融化了,厚重的邊緣被鐵針融化了,平坦的中部被鐵針穿透形成一個凹陷!
三人眼睜睜的看到五百鐵甲精騎一個個在李勝連綿無窮盡的連珠箭下墜馬、死亡、消減!
宋仙師暗暗奇怪這精銳難當的鐵甲精騎怎麽會如此輕易的就被李勝射殺,又借法術幫助將視線投向鐵甲精騎一方,一望之下宋仙師忍不住驚叫出聲。
淳於連山忙問道:“宋仙師,因何驚叫?”
宋仙師如同見了厲鬼一般駭然道:“不可能,怎麽可能有凡人能射出如此精準的箭矢?這絕不可能!”
容建才見宋仙師不答淳於連山的問話,卻一味驚叫,忍不住輕輕撞了一下宋仙師的肩頭,又問道:“仙師,你究竟看到了什麽?”
“每一箭,每一箭,他都射中了鐵甲騎兵的麵甲開縫處!”宋仙師有些顫抖的說道。
容建才看到宋仙師有些蒼白的臉,再聽到其口中的回答,不由得從腳底到頭頂升起一股冰寒,這樣的箭技,不,這已經不能叫箭技,這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神箭技,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若是那晚自己所率百名遊騎,不是在夜裏與之相遇,而是……而是堅守到天明,恐怕自己此刻已經真正的埋骨在那邊荒野裏的吧!
淳於連山心中暗凜,但同時心頭又騰起一股濃烈的怒火,這敵探真是囂張到了極處。當著自己率領的八十萬魏國大軍,揮手間滅了十名巡哨,呼吸間盡殺五十餘名遊騎,現在,自己派出五百鐵甲精騎將之驅趕,這人竟然還不識好歹,還想獅子大開口,妄想把這五百精騎一口吃掉,而且還是當著自己的麵,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這是何等囂張,何等猖狂!!!
李勝從來沒有試過全力發揮自己的力量,一月前在小樹林外,李十六教授自己等人箭術時,他還隻是一個初識弓箭的新丁;數日前的深夜,在荒野中對戰百名遊騎時,他開始展示自己的箭技,但卻因為技藝不熟傷了手指;今天,從趙有根的十騎,到黃勇的五十騎,李勝隻覺得自己的箭技正在發生一種質的變化。
似乎每隻射出的箭不再是箭,而他心意所係,意之所指的身體的一部分,即使箭射得再快再疾,每一隻箭矢都仿佛被他的心意所遙遙指引,精準無比的飛入鐵甲騎兵麵甲上那兩道細縫中的一條。
李勝不知道,自這一刻起,他才真正發揮了他逍遙訣的力量,真正體會到一個練氣修士超絕於凡人的不同之處,那就是修士才能夠具備的靈識,之前他初入練氣境時,即使閉眼也能略微感受周圍的景象,而現在,他心身精神全無保留的投注到勁急的箭矢之中,每一隻箭矢都負載著他的意念,穿過鐵甲騎兵麵甲上那唯二的細縫,果然,快如電閃,疾如雨絲的連珠箭,隻隻都精準無比的鑽進麵甲的細縫當中。無論馬上的鐵甲精騎如何顛簸,如何閃躲,箭出必中,中必穿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