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你,是我的幸運!
“是不是小安又在外麵跑業務?我說銳欽,你也該換個人去幹那些事情了,讓小安歇一歇。女人家,哪能天天在外麵跑那麽辛苦呢!”
歐銳欽趕緊拉住張望的母親。“媽,我知道了。媽,我先給你介紹個人。”
聶筱琪趕緊調整好表情,仍是乖巧地笑著。一身洋裝十分淑女,人又長得好看,微微笑著很討人喜歡的模樣。
“媽,這是聶筱琪。筱琪,這是我媽。”歐銳欽為兩個人做了介紹。
聶筱琪馬上笑得更燦爛,甜甜地喊了一聲。“阿姨好。”
潘翠蘭在注意到聶筱琪後,馬上皺起了眉頭。聶筱琪跟歐銳欽談戀愛的時候沒去過藕家,可是潘翠蘭是見過照片的。
她一把拉住兒子的手,將他扯到一旁,著急地問:“她不是攀高枝跟別人走了嗎?你怎麽還跟這樣的人來往?”
潘翠蘭可沒忘記,就是這個女人,讓兒子頹廢了好長一段時間!
潘翠蘭壓低了聲音,可耳朵好使的聶筱琪還是聽到了,臉色馬上就黑了起來。
歐銳欽頓時覺得頭又疼了幾分。“媽,那是個誤會。咱們先坐車回去,我再慢慢跟你說,啊?”他急忙幫母親拿起行李,放進車子裏。
“阿姨,我幫你拿。”聶筱琪表情收放自如,馬上乖巧地靠了過來要幫忙。
潘翠蘭把東西往身後一縮。“不用了。”可能是當年聶筱琪攀高枝的事情讓她先入為主,所以她是怎麽看都覺得這個聶筱琪是個狐媚子,根本不適合娶回家過日子。還是葉安那樣的女孩子好,一看就是過日子的女人。
潘翠蘭拿著東西走在前麵。
聶筱琪在後麵跟著,狠狠地瞪了她幾眼,很快又收了回去。死老太婆!將來有你好看的!
“哎哎,你小心點。”潘翠蘭看兒子有些粗魯地把東西往後尾箱放,馬上阻止。“裏麵有小安喜歡吃的地瓜幹和小吃,你可別弄壞了。”
把東西都放好之後,歐銳欽扶著母親坐進了後座。“筱琪,你也坐後麵陪我媽說說話。”
“不用了。她還是坐前麵吧,後麵不好坐。”潘翠蘭直接拒絕,一點也不給麵子,還特地把手裏的一個小包放到旁邊霸占位置。
聶筱琪勉強笑了笑。“阿姨坐了這麽久的車也累了,讓她眯一會休息一下吧。”然後就坐到副駕駛座去了。
“媽,一會我帶你去吃海鮮。”歐銳欽是內地人,在他們那可沒什麽海鮮。上次母親來過一回,葉安去市場買了蟹和蝦,母親吃得特別開心。
潘翠蘭馬上道:“在家裏吃就行了,幹嘛去外麵浪費錢。”老人家苦了大半輩子,節約成了習慣,最見不得去外麵燒錢的行為了。
聶筱琪笑著轉過頭來。“阿姨,早聽銳欽說你喜歡吃海鮮了。我知道有個地方的海鮮很不錯,價格也實惠,我帶你去嚐嚐吧。”
潘翠蘭沒說去,也沒說不去,而是問:“聶小姐是幹哪一行的?”
“我——”聶筱琪愣了一下,一時還不明白潘翠蘭問這句話的用意。
歐銳欽了解自己的母親,馬上幫腔。“媽,筱琪前些日子生病了,現在還在休養。”
“那就難怪了。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花的不是自己的錢自然也不心疼。”
聶筱琪差點就破功了,趕緊轉回頭去,免得自己真的發飆。
歐銳欽頭都大了。母親之前也來過兩次,可那時候她跟葉安坐在後座聊得不知道多開心,從來沒試過說話這麽犀利。“媽,筱琪跟我一個學校的。她隻是生病了需要休息,可不是找不到工作。”
“這有什麽的。清華北大出來還有人養不活自己,新聞裏也播過。”
聶筱琪看著車窗外,狠狠地咬住了牙關。如果不是……她絕對不會容忍這個可惡的老太婆!不,她根本不會找上歐銳欽!這個窩囊廢,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媽!”歐銳欽簡直希望這兩個人都變成啞巴。
潘翠蘭擺擺手。“算了。我年紀大了不會說話,討人嫌。你們想去外麵吃就去吧,我自己回去做點麵就行了。”
歐銳欽哪能讓母親在家吃麵,自己卻去外麵吃大餐啊。最後還是在外麵吃的,不過說了一串一串的好話哄著就是了。
吃過飯回去,時間已經不早了。
歐銳欽又張羅著讓母親洗了澡睡下,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隻是一回到臥室,麵對聶筱琪那張黑著的臉,他覺得太陽穴又突突地跳著疼了起來。勉強笑了笑,他還沒開口呢,*上的人一聲冷哼,背對著她躺了下去,一副不理人的樣子。
女人在男人這裏撒撒嬌耍耍脾氣,很多時候都是一種樂趣,男人也樂意花時間花精力去哄一哄,皆大歡喜。前提是,這個女人耍脾氣的時候這個男人不是處於很煩惱的狀態。
現在,歐銳欽就處在極度不爽的狀態。他煩躁地扯掉身上的衣服,直接走進浴室去洗澡,也沒哄人。
聶筱琪正等著人來哄呢,聽到腳步聲離去,然後浴室傳來水聲,她氣呼呼地坐起來。地上亂七八糟的躺著歐銳欽脫下來的衣服,人已經在浴室裏。她抓起歐銳欽的枕頭,狠狠地打在*上。
想到潘翠蘭一口一個小安,她就氣得肺都要爆炸了!葉安,葉安,又是葉安!這個女人為什麽一定要妨礙她的生活,簡直不可原諒!
歐銳欽洗澡出來的時候,聶筱琪正抱著枕頭靠在*頭,整個人呆呆的,似乎在哭。他到底還是心軟了,歎一口氣,走過去把人撈進懷裏。“好了寶貝兒,我媽也就住幾天,你就忍一忍。”
聶筱琪幽怨地看他一眼,擠出一點水光。“我看不隻是你媽,你也覺得葉安什麽都好吧?如果你後悔了就直說,我會乖乖地讓路,不會死纏爛打的。”
“胡說什麽,沒有的事情。”歐銳欽聽她這麽說,冷水澡澆滅的煩躁又開始升溫。人一心煩,看誰都不爽。本來葉安就是那種完全不用人操心,更不需要你費盡心思去討好的女人。聶筱琪已經讓他有些疲憊有些煩了,她不鬧還好,現在這麽一鬧他還真的覺得葉安比她好了很多!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否則什麽都完了。
“你別不承認。我知道你已經開始煩我了,我有自知之明。”她低下頭,揪著手裏的枕頭。“也對,我又不像她那麽能幹,可以在事業上幫你大忙,甚至連哄你媽都哄不好。”
歐銳欽眉頭一皺,眼看就要發飆了。
聶筱琪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他,人靠在他懷裏,軟著聲音說:“但是我會努力的,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做好的。”
歐銳欽心中的火“噗”一下又滅了。火一滅,便覺得她這個樣子挺讓人心疼的。抬手,摟緊了。“別胡思亂想,你這樣就很好。我媽那邊你就忍一忍,她老人家一把年紀了,就當她無理取鬧好了,咱們小輩的忍一忍讓一讓,你說呢?”
“嗯。我知道的。”聶筱琪抬起頭來,乖巧地笑了笑。“她是你媽媽,我怎麽會跟她計較。再說,她不喜歡我也是因為我沒做好,我會好好表現的。”
歐銳欽疼惜地親了親她的眉心。
聶筱琪湊上去蹭了蹭他的臉,然後將臉擱在他的肩頭,眼裏清明一片,還帶著不屑的笑意。
……
晚上吃完飯收拾完廚房洗好澡,葉安就拿著那幾張照片在看。如果真是歐銳欽和聶筱琪兩個人之一,其實隻要稍稍還原當時他們在餐廳的位置,還有聶筱琪和歐銳欽的位置,就基本上可以肯定這些照片出自聶筱琪的手。
葉安想不明白的是,聶筱琪為什麽這麽做?作為一個第三者,她有什麽資格有什麽必要這樣做?
雷子韌洗了澡出來,就看到葉安抓著幾張像照片一樣的東西在發呆。他站了一會,走到*邊,問:“想什麽?”
葉安回過神來。愣了一下,但並沒有隱瞞的意思。兩個人要過一輩子的,任何的遮遮掩掩都容易讓對方產生誤會和懷疑,那不是好事。“有人把我跟客戶吃飯的照片拍下來並寄給了客戶的妻子,我在想是誰這麽做,她的目的是什麽。”
雷子韌伸手拿過她手裏的照片,隨意看了一遍。“有什麽結論?”
葉安聳肩,搖搖頭。“沒想出來。”
她作為被搶了男朋友的一方都沒有任何報複的想法,所以完全不能理解聶筱琪這種行為。她已經成功地得到了歐銳欽,還想要什麽?一定要她葉安日子不好過嗎?會不會自己真的冤枉聶筱琪了?這些照片可能出自其他人的手?那又會是誰呢?
“但是你有懷疑的對象。”雷子韌說道。
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葉安聽出來了,所以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麽知道?”隨即又明白了,雷子韌這種商場上的精英人物,那觀察力和判斷力肯定是頂尖的。
雷子韌挑挑眉,沒回答。這問題解釋起來太麻煩,他不喜歡。
葉安也不在意,抓過他的枕頭樓在懷裏捏著,吐一口氣說:“幸好我那個客戶跟他妻子感情特別好,她妻子根本不相信這些照片背後有什麽不見的人的東西,所以那個人的目的最終落空了。”
“然後?”雷子韌大概猜到,女人容易心軟,尤其是葉安這樣善良的,隻要沒造成惡劣的後果可能就不了了之。
葉安嘟嘟嘴。“我覺得……還是算了吧。或許這隻是一次惡作劇,反正也沒有造成什麽*後果,不是嗎?”
“嗯。”雷子韌點頭,又加了一句。“這確實是女人慣有的處事方式。”心慈手軟,放虎歸山,然後再給將來的自己添一堆的麻煩。
葉安睜大眼睛瞪他,然後伸出纖纖玉指戳他的胸膛。“喂喂喂,這話什麽意思?看不起女人的意思是不是?”怎麽聽起來,好像女人都很不會處理事情很沒用似的!
雷子韌抓住她的手指,用指腹輕輕摩挲她的指尖。“沒有,隻是不太讚同,這種處理方式很危險。”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一定要查個清楚明白,就算不馬上讓對方死個不明不白,也要將對方的一舉一動監視起來,防患未然。
葉安低頭,看著他應該是無意識的小動作,心裏軟和了起來。抬起頭,笑米米地問:“那你們男人會怎麽處理?無論如何,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把對方給揪出來狠狠地收拾一頓?然後告訴他,離我遠點,要不見你一次老子揍你一次?”
雷子韌皺眉。“為什麽我聽起來你說的像是*的處理行為?”他看起來像*?
“哈哈哈……”葉安忍不住笑了起來,樂得靠在他肩頭上蹭來蹭去。怕一會遭到男人的報複,又趕緊忍著笑解釋,“沒有沒有,我絕對沒那個意思。”
雷子韌沒吭聲,伸手在她的腰上掐了一下。
葉安一聲驚呼,直起腰坐直了。看著他,麵上仍是濃濃的笑意。她突然發現,雷子韌不是那種舌燦蓮花的男人,也不怎麽會甜言蜜語哄女人,但跟他聊天總能爆出一些很有趣的對話。這是一種深藏在骨子裏的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幽默,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能耐啊。“說說啊,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處理?”
雷子韌不喜歡廢話,所以沒有提出具體的方案,隻是說:“知己知彼,防患未然,我認為這能最大程度自保。”還有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他無法容許危險的潛伏。
葉安撅撅嘴,像個孩子一樣可愛。然後點點頭,說:“嗯,這個我是讚同的。不過,如果事情沒有很嚴重,可能經常會做不到。不過沒關係啦!”她睜著大眼睛,笑米米地看她。
雷子韌挑挑眉,等著她發表“高見”。
葉安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臉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下巴。“我要是不能自保,你會保護我的是不是?”
雷子韌靜靜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彎了彎嘴角,“嗯”了一聲。葉安說得沒錯,她作為一個女人,在有些事情上完全可以依賴自己的男人。他摟住她的腰,把人往懷裏帶。
葉安得到滿意的答案,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她其實並不需要他像嗬護一朵花那樣去保護,但她喜歡聽到他說會保護她!她沒那麽脆弱,可是喜歡他以她的保護神姿態出現。女人嘛,大抵都這樣。
兩個人靜靜地靠了一會,葉安直起腰來。“你還要不要處理事情?”
“還有一點,一會就好。”雷子韌不舍地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
葉安推了推他。“那趕緊去處理,別又忙到半夜。熬夜對身體不好,容易老,本來咱們就不是十八二十歲的小年輕了,要注意保養。”說著,她忍不住笑。
雷子韌皺了皺眉頭,這是嫌棄他老的意思?他可沒忘記,他比葉安整整大了6年!
“好了好了,別皺眉頭了,快去做你的事情吧。”葉安伸手摸摸他的臉,把他當孩子來哄。
雷子韌又皺了皺眉頭,理智上覺得不妥,心理上卻覺得很受用。
這時,葉安的手機響了起來。“你快去忙吧,我接個電hua。”
葉安跳下*去拿手機。電hua是陳杏打來的。不用聽,基本上已經能猜到大概是個什麽事情了。按下接聽鍵,她走出陽台去。“喂,杏子?”
果然,陳杏在調侃了她一會,就開始唉聲歎氣了。“安子,我覺得真累,身心疲憊!”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聲音都透著疲憊。
葉安一時無言,這樣的愛情確實很讓人疲憊。“又怎麽了?”這兩人,就不能消停一下麽?
“還能怎麽樣?來來去去都是那個問題。他無時無刻不在懷疑我紅杏出牆,估計工作的時候也還在琢磨呢,所以今天出了點小意外,幸好沒有大損傷。你說這要是殘了或者命都丟了,我怎麽辦?他一輩子毀了,我這一輩子也跟著毀了!安子,我覺得我身上時刻背著一條人命,指不定哪天就成了過失殺人犯!”
葉安沒說話,她不知道說什麽。
“安子,你說我直接離開北城,讓他再也找不到我,會不會是個辦法?”陳杏又歎息著問。
“你心裏不是有答案了嗎?”葉安不是第一次聽她說這話了,也知道她想了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真的可行,隻怕早就這麽做了,也不用現在還在這唉聲歎氣。
陳杏苦笑兩聲。“你說得對,我這是自欺欺人。每次煩極了累極了,我就這麽想,有時候衝動得都已經打辭職報告收拾行李了,可冷靜下來又改了主意。要是他真的自殘甚至自殺,我怎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周進寶一再地用自殘自殺的方式來讓你妥協,就是吃定了你這樣想?”她記得有專家說過,那種總是說要自殺的人,其實根本不敢死。
“想過的。可我不敢冒那個險,萬一成真了呢?”陳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有時候我真想告訴自己狠心一點,一咬牙走到天涯海角去,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也許就解脫了。”
葉安不說話,陳杏也不再往下說。
又過了一會,陳杏突然道:“安子,時間不早了,你去睡覺吧。我沒事,就是跟你發發牢騷。”
“嗯。你有話想說就要說出來,憋在心裏更不好。別忘了,天塌下來,我們還是好姐妹,我們會幫你的。”
“嗯,我知道的。晚安。”
“晚安。”掛斷電hua,葉安又在陽台站了好久。轉身看向臥室,看到燈下專注的身影,覺得自己很幸運。人不能幸災樂禍,可很多時候我們需要從別人的不幸裏看到自己的幸運。
葉安放下手機,飛快地跑過去從後麵抱住他的脖子,低頭親了一下他的臉。
雷子韌停下敲電腦,不解地問:“怎麽了?”
葉安嗬嗬地傻笑。“沒事,你不說先下口為強嘛,我實踐一下。”
雷子韌抓住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她就整個跌進了他的懷裏。
“哇,你幹嘛!”葉安驚呼。
雷子韌:“讓你知道什麽才叫先下口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