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晚宴
走進宴會大廳,宴會廳上方璀璨的水晶大吊燈折射出斑斕流轉的光芒,刺目的讓人一陣暈眩。廳內,皇廷的工作人員穿著很正式,同樣的,客人們也絲毫不遜色。
桑渝和袁潤之兩人一現身,立即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在桑渝還沒有反應過來,一位帥哥便熱情地走了過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Tammy,你真是越來越美麗動人了。”
被抱得有點透不過氣的桑渝終於看清了眼前人,原來是“狂有錢”。
今天說是為了慶祝皇廷招標成功而舉辦的簽約晚宴,倒不如說是黃建國要把自己的兒子介紹給業內人士認識,畢竟兒子即將成為他的接班人。
淺淺一笑,桑渝開口:“帥哥,我是應該叫你一聲有權,還是應該叫你一聲佑泉?”
“Eric。”因為嫌棄黃有權這個名字難聽,於高二那年黃有權便改了一個很優雅又富詩意的諧音名字——黃佑泉,反正他的爺爺也已去世多年,應該不會為了個名字從墳墓裏爬出來和他計較。若不讓他改名,怕是“黃有權”這三個字將是他一輩子的陰影。
“Eric?留洋幾年,中國人叫什麽洋名。放心吧,我不會在你女友麵前暴露你原來的名字。況且,黃叔叔今天搞了這麽一場盛宴是為了誰,大家有目共睹哦。”桑渝揶揄。
“從小到大你就會損我,等你有了相好的,看我怎麽反擊。”黃佑泉親昵地攬過桑渝,“說到相好的,嗯,我給你介紹我們公司一位副總,聽我爸說你們以前好像還是校友。他人相貌一流,學識一流,人品一流,身材更一流,你有福了。”
桑渝一聽到黃佑泉這樣說,她便明白他要給她介紹的是哪位,身體微僵,不想過去,可是敵不過黃佑泉。
一直在與人攀談的沈先非,從桑渝一進宴會廳門的那一刹,就注意到她了。
她今晚身穿了一件黑色露肩晚裝,高腰線的剪裁顯得高挑動人,裙上的水晶裝飾在燈光的映射下更是華麗非常。她的頭發沒有象前幾次一樣隨意的披散開來,而是挽起了一個優雅的發髻。縱然沒有太多飾物,她整個人顯得高雅非凡,就像是古埃及法老王最愛的聖貓一樣耀眼。
“江董,魏董,高總,沈總,”黃佑泉很熱情的為沈先非和另三位老總介紹,“雖然大家都熟識的,我畢竟還是這行業的晚輩,請容許我為各位正式再介紹一下,桑氏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桑渝小姐,年輕有為的漂亮女強人,”然後又對桑渝說,“這位是江航集團的江懷深江董,這位是GD公司的魏成明魏董,這位是高遠裝飾的高遠鵬高總,這位就是我們皇廷的項目總監兼首席設計師沈先非先生。”
“佑泉真是客套了,桑總在業內誰人不知啊。”GD公司的魏成明陰沉地笑了笑,“我們GD和桑氏交過很多次手,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了。這次敗在桑總手下,可真是心有不甘啊,不知道是不是黃董和沈總一看見美女坐陣就故意放水了?”
高遠裝飾的高遠鵬跟著也笑了起來:“我看八成有,你看佑泉一見到美麗的桑總就迎上去來了個法式擁抱,他可沒這麽對我們啊。”
“好像沈總和桑總還是校友吧,這點情份就更難說了。”
“老黃也偏心,一心想著人家給做兒媳婦呢。”
魏成明和高遠鵬不停地調侃,江航集團江董江懷深一臉不耐煩,但沒有跟著應聲。沈先非則是一臉平靜地看著桑渝。
麵對兩位老總的諷笑,桑渝在心中冷哼,表麵上依舊笑靨如花,自從父親因為感情糾紛車禍去世之後,這些人總是盼著桑氏早點跨台。雖然她一個人支撐的很辛苦,但不會讓這些齷齪的老匹夫看桑氏的笑話。
“過獎了,其實桑氏這次隻是僥幸中標而已,真正說來放水的應該是魏董吧,如果魏董不是有意讓晚輩,晚輩又怎麽可能有勝算呢?所以桑渝要特別感謝魏董承讓了。”桑渝快樂地保持著臉上的微笑。
接管桑氏以來,她最怕出席這樣的場合,每次都是硬著頭皮,接下來還有拚酒的硬仗要打,做他們這行的若是不會抽煙喝酒外加耍流氓,就趁早收手,所以每次參加宴會,為了要應付這幫老狐狸,她都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備戰。
魏成明有些尷尬地笑了兩聲,便轉移了話題:“桑總身後這位美女是?”
“我的助理袁潤之小姐。”桑渝應道。
“桑氏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出來的都是清一色娘子軍啊,你們家居連鎖的於總也很厲害,手腕很高明啊。”高遠鵬笑得很曖昧。
“高總過獎了。我個人覺得桑氏還是很缺人才,改天跟高總借幾個人來幫忙,高總可別舍不得啊。”桑渝暗自咬了咬牙,因為於佳這個第三者介入,使得桑振揚車禍死亡在整業內都成了一大笑柄。
高遠鵬假惺惺地笑著:“一定一定。”
剛從學校踏入社會的黃佑泉一時無法應付這樣的頭疼事,就算是他想幫桑渝,也怕這幾位更加得禮不饒人,會抓著他和桑渝的事不放手,便向沈先非使了使眼色。沈先非收到訊息後,依舊靜靜地立在一旁,一臉淡漠地看著雙方唇槍舌戰。
這時,一直沉默的江懷深粗著嗓門道:“說了這麽半天,你們口也不幹。佑泉,你老子呢?叫他敢快滾出來!把人招來了,自己縮著一直不出來,要你在這裏給頂著,算哪門子事?臉上長天花了見不得人啊?”
黃佑泉一張俊臉整個憋紅了。
桑渝看了看江懷深,對於這位麵目可憎的大叔,她了解的也不是很多,隻是隱約了解他曾經坐過牢,後來出來之後,開始涉入這個行業,短短的幾年,將原來小小的江航裝飾發展成現在的江航集團,個性是屬於那種直來直去,最討厭別人那種裝腔做勢的調調,估計是被他們這樣一來一去的話給煩到了吧,所以才會發了怒。
她緩緩地低下頭,巧妙地隱去了想笑的衝動,再抬首,便撞上了一對熠熠發亮的眼眸。她回了一記白眼,別過臉,小聲地對袁潤之吩咐:“待會那幾個老流氓一定會灌我酒的,叫楊正坤他們幾個見機行事。”
“嗯。”袁潤之手緊抓著裙子,一步一扭地向另一堆人走去。
看到袁潤之那副笨樣,桑渝真是有點後悔,早知道這丫頭沒穿過這種晚裝,怎麽的也一定先借她幾套天天晚上在家練習,瞧那高跟鞋,就好像在啃她腳似的。
驀地,桑渝的腳也跟著崴了一下,咬著唇,她懊惱地看著袁潤之撲向了一個男人的身上,還好,是紀言則,扶住了,那丫頭沒跌下來。緊捏著拳頭,桑渝不禁為袁潤之捏了把汗,如果袁潤之摔下來了,丟人絕不是袁潤之,而是她桑渝。她怎麽會有這種師妹,H大不是出精英的嗎?這丫頭當初怎麽考進H大的?
“你沒事吧?”
一個優雅迷人的聲音飄進桑渝的耳朵裏,她的身體猛地一僵,因為腰上正搭著一隻手。
“都說建材家居業盡出流氓男,果真不錯。”桑渝甩開沈先非放在她腰上的手,以眼色冷冷地警告他:別自以為是這次項目的總負責人,她就會讓他占便宜。
沈先非攤了攤手,嘴角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看了看袁潤之,然後一字一句慢慢說道:“桑總,我想你誤會了。剛才我隻是看見你……有要跟著跌倒的趨勢,所以才好心扶你一把。”
這時主席台那邊,已經在示意桑渝和沈先非過去了。黃建國已經站在了主席台前,微笑著看著他們兩人。
冷淡地看了沈先非一眼,桑渝冷哼了一聲,微笑著向主席台走去。
沈先非淡淡地笑了笑跟著上前。
所有宴會的開始,都是枯燥無味,冗長而好像說不完的客套話。
黃佑泉是今天的重頭戲,自黃建國向各位嘉賓正式介紹了這位留洋回來的兒子之後,便成了全場的焦點,場下稱讚聲不斷。
接下來的酒宴更是熱鬧非凡,桑渝當仁不讓地坐在主桌,而剛巧不巧的沈先非就坐在她的正對麵,隻要她稍稍抬眼就能看到他,還好有不拘小節的黃佑泉坐在她的右手,很照顧地為她夾了很多菜,這讓她安心很多。
剛才一個個還西裝領帶,一副道貌岸然,這會外套不見了,一個個將高檔的白襯衫全部高高卷起,擦拳磨掌的,完全脫離了原先高雅的上流和諧社會。
不過這六月天,為了麵子,穿這麽多,也真是難為這些男人了。所以大廳內的冷氣打的實足,這會女士們就一定要皮厚,能扛得住頂上不斷刮下來的寒風。
桑渝一麵微笑著,一麵看著自己胳膊上豎起的汗毛,再堅持一會,她一定會熱血沸騰的。
在建築裝飾界無論什麽的酒宴若是不放倒幾個人,那就不叫流氓界。
一想到待會要被灌酒的慘狀,她的眉心不禁緊蹙,抬眸,剛巧對上沈先非黝黑深沉的眼眸,似在探究著什麽,她扯了一抹冷笑,便將目光轉移到了袁潤之他們那一桌。
袁潤之站著,正仰頭喝著酒,不一會,一杯已經見了底。
不要說她桑渝無情,放任之之這樣的女孩子淪陷在一群流氓當中。當初年會上,她能在桑氏那麽多員工中一眼就看到袁潤之,並栽培她,並不是因為之之是她師妹,而是因為之之能喝酒,那些酒宴流氓想一時間灌倒她似乎還有些難度。
酒宴上最常見的鬧酒就是喝交杯酒,不論你是一男一女,還是兩男或是兩女,總之你是個人都會被拉著喝交杯,在這一行業已經司空見慣,這不,隔壁一桌已經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更了,累趴,今天不廢話了,爬走,爬過你們撒的花,我倒下,然後我就是鮮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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