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偶遇”
坐在辦公桌前,沈先非對著眼前的資料發著呆。他已經發了一上午的呆了,而且麵前擺放的始終是那份桑氏的資料,秘書進來幾回,送進來的文件這會都被他丟到了桌角。
桑氏,桑渝……
那天在阿穆診室裏聽到的,他做家教,聖誕節打工,包括平時的作息,全部和他上大學的時候都是一模一樣。可在他的記憶裏,他真的不記得有桑渝這個師妹,她怎麽會知道的那麽清楚,甚至還提到那條豬頭內褲……
他的確是有一條內褲上有個豬頭。他記得上大一,那時候他嫌麻煩,每次買內褲都是一次性買五條,沒想到裏麵卻有一條內褲上印了個豬頭,他隻得將那條內褲壓在箱底一直不穿。那幾天剛好連下了幾天的雨,掛在宿舍外的內褲洗了都沒有幹,而那條豬頭內褲是唯一一條幹淨的,不得已他才將那條豬頭內褲穿上身,但是結果就是被舍友給笑了好多天。而且那條豬頭內褲他隻穿了一天,第二天就扔了。
桑渝怎麽會知他有穿過這樣的內褲?
因為桑渝說了這事,害他被阿穆笑了好幾天,這家夥缺德的還在第二天給他郵遞了一盒禮物。他好奇這臭小子會送什麽好東西給他,沒想到打開禮盒之後,卻是一條黑色的三角內褲,屁股後麵印著一個可愛的大豬頭。
想至此,他不禁失笑起來。
這一刻,立在門外敲了半天門的秘書高茜都覺得快要窒息了。
從國外回來沒多久的沈總成了皇廷的設計總監之後,整個皇廷的女性同胞們為了這位新來單身帥哥總監,一個個渾身上下狼血一片沸騰,隨時隨地都能聽到狼嗷的聲音,尤其是在洗手間內,那狼聲可真謂是延綿不斷。
除了公事上應有的那副笑臉之外,私下裏,高茜從未見沈總有笑過,而且還笑得這般投入,這般迷人,她今天真是賺到了。
高茜拍了拍胸口在不停跳動的小心,敲了敲門,聲音又提高了一些:“沈總——”
沈先非回過神,看見高秘書正笑眼盈盈地望著他,他輕咳了一聲,正色道:“進來。”
“沈總,桑氏的於副總要見您,現在安排她在會議室。”高茜小心翼翼地說著。
桑氏的於副總,姓於名佳,那個高傲的女人一看就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在他們這行,誰都知道這女人是靠傍上大款桑振揚才坐到今時今日的位置。上個月,這女人來找沈總,高茜才知道,原來這女人是沈總的大學同學。看沈總對那女人的態度特別溫和,高茜自然不敢怠慢了。
後天就是開標日了。於佳又來找他?
沈先非盯著眼前的桑氏資料,競爭皇廷酒店這個工程項目的,目前最有實力的就是桑氏和GD公司。皇廷酒店的設計圖是由他設計的,因此臨時他被公司派任此工程項目的總負責人。而在臨開標這個節骨眼上,身為大學同班同學的於佳來找他,的確不是個明智之舉。
他素來隻認實力,而不是憑關係。
皇廷更有皇廷的規矩。
“跟她說我在開會,不方便見客。”沈先非將桌上的幾份文件整理齊,對高茜又說,“從現在開始,此次參與競標的所有公司,隻要電話是約見麵的或是上門來找我的,不論是誰,一律不見。”
“是,沈總。”高茜很開心地點了點頭,然後退了出去。沈總不愧是偶像,真是太明智了。
這時,那首“原諒”樂曲響了起來,沈先非一看,是阿穆找他,他挑了挑眉,接了電話。
“阿非,我想喝茶,中午有沒有空?請我喝茶。”
阿穆真的是越來越無恥了。沈先非在心中這樣想著,同時話也說出了口:“你真是越來越無恥,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你這麽厚的。”
“無恥的是你吧,甩了人家小師妹,現在人家可憐兮兮的要跑我這裏尋求慰籍。”阿穆不適合當醫生,適合當演員,這會剛好可以聲淚俱下。
沈先非一聽桑渝又要去做心理治療,心中便是一陣緊張。
自上次聽過桑渝說的那些往事之後,沈先非逼阿穆答應他,以後隻要桑渝去醫院做心理治療,必須通知他。可之後桑渝一直沒空,總算是到了今天,才算有點消息。
“她什麽時候去你那?”沈先非急問。
“瞧你那猴急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丟了老婆。”阿穆在電話那頭故意損好友,“小師妹約了我吃午飯喝茶。後標營上島咖啡,要買單的就快點滾來。”
“等我去了,你們再開始。”沈先非掛了手機,出了辦公室,見高茜不在,便對另一名助理吩咐,“高秘書回來轉告一下她,我約了人出去吃個午飯,有急事打我手機。”
繞過會議室,他從另一座電梯下去,直達地下停車場,銀白色的車子緩緩駛出。
手機上來了個短消息,是阿穆給他的:“臨時有事,去不了,不過你可以先和小師妹培養下一感情,說不定能想起些什麽。到了給我電話,我再和她說爽約。”
這個死阿穆,臨時抽腳,他一個人去了要怎麽麵對人家,難道對人家說:喂,我真的是你老公嗎?
桑渝,桑渝,從撞到她的那一天開始,從在阿穆的診室裏再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像是中了毒她的一樣,滿腦子裏想的都是那個被他撞暈過去的女人——桑渝。
車子飛快地在馬路上行駛著,不一會他便到了上島咖啡店。
進了咖啡店,遠遠地,就看見一個長頭發的女子坐在臨街靠窗的位置,很優雅地喝著東西。桑渝的背影,他已經記下了,雖然背對著他,那頭長發很難讓人忘記。他喜歡長發的女孩子。
沈先非抬起頭,剛好看到牆上的鍾,十一點五十,他居然心急地隻花了十分就趕到了,想想這車子他開得有多快。
慢步走過去,沈先非正準備在她的斜後方坐下,這時一位服務生端了一盤東西過來,他隻是一個轉身,不甚將那杯檸檬水給撞翻了,正好潑在了桑渝的身上。
“啊——”桑渝頓時感到自己的左臂冰涼一片,眉頭緊皺著,迅速站起身,裙子的左半側也全部濕了,緊貼著左腿的皮膚,“你們怎麽這麽不小心?!”
服務生連聲說對不起,抓起許多麵紙遞給桑渝。
“對不起——”沈先非直覺很難堪,沒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和她打招呼。
還好隻是檸檬水,裙子上的水漬待幹了之後應該看不出什麽痕跡。
桑渝將手臂擦幹,又抽了好多麵紙吸著裙子上的水,突然間她頓住了手,好象有個熟悉的男聲在和她說對不起。怔怔地抬起頭,她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驚愕地說不出話來,擦著水的手僵在那一動不動。
怎麽會是他?
渾身都在緊張,桑渝覺得呼吸有些困難。這不是真的,他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一定是她想得太多了,眼花了。別過臉,她望向窗外,深呼吸一口氣,再回過頭,他還在。
這不是夢,也是眼花,是人真的就在麵前。
“對不起,我……”沈先非尷尬的不知該說什麽好。
“這位小姐,實在是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那位服務生急得都快哭出來了,手中拿著麵紙蹲下身幫桑渝吸著濕了的裙子。
五年了,已經過去五年了,她也想了五年了,但從未想過五年之後,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再見到他。
咬了咬下唇,桑渝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慌亂地撫開那個服務生的手,抓起包,輕道一聲:“不用擦了,沒關係的,我自己處理下就可以了……”
垂下纖長的眼睫,她匆忙地往洗手間走去。
望著桑渝倉惶離去的背影,沈先非立在那一動不動。
方才,桑渝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清亮的眼眸裏閃著錯愕與無措,甚至還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這樣的反應,他與她,之前應該是認識的吧。他怎麽卻不認識她?
控製不住,他往洗手間的方向跟了去。
走進衛生間,桑渝將門關上,抵在門上,大喘了幾口氣。
她知道他回國有好幾個月了,而且他是負責皇廷酒店項目的負責人,怕與他碰麵,怕再掀起心口處那好不容易愈合的傷疤,所以她才將這個案子交給袁潤之和其他經理去跟,卻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碰上他。
五年的時間,除了發型和服裝,他好象一點也沒變,俊朗的外表還是那樣奪人眼球,不,比起五年前,還更多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桑渝,桑渝,拜托你爭點氣好不好,這時候還這種樣子。
緩緩走向洗手台,撐著洗手池的台麵,桑渝看著鏡子裏的那個女人,長長的卷發,一直留到腰部,身上一襲淡藍色的印花連衣裙,白晳的臉上隻著了一層薄粉,這樣一個渾身充滿了女人味的女子正是她——桑渝。
正是為了他,才會有今日鏡中這樣的桑渝,多年之前,那個隨性的她,再也找不回來了。
心中一陣酸澀,她從包裏摸出一包煙,抽了一支點著,就這樣立在鏡前,吞雲吐霧。
漸漸地,在煙霧繚繞下,她平靜了好多。
不過是個男人,五六年前她都可以挺過來,今天碰上了算什麽。
同一個行業,抬頭不見低頭見。
她桑渝不是這樣容易就被擊垮的。
“原諒把你帶走的雨天
在突然醒來的黑夜
發現我終於沒有再流淚
……”
包內,手機鈴聲在響,她掏出手機,平複了心境,輕聲接起電話:“你好。”
“桑小姐,您好,我是穆先生的助理,穆先生今天和你約好了上島咖啡見麵的,他臨時有事,不能去了,很抱歉,要改約下次了。”是阿穆的助理艾妃妃,每次聽到她的電話,桑渝都很想問,她是不是吃了蜜糖,聲音怎麽可以那麽甜美。
桑渝看了看手表,快十二點,一向守時的穆醫生原來有事不能來了。
“哦,沒事的,那就改天再約吧。”掛了手機,手中的香煙已燒到了煙蒂,差點燙到了她的手,她急忙熄了煙,丟了煙頭,洗了手。
桑渝又理了理頭發,還有身上的衣服。
那人也應該不在了吧,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了。
沒事的,出去了,她還是她。
打開洗手間的門,一個挺拔的身影映入眼簾,桑渝僵立那出也不是,退也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埡口:說清楚哦,追男生怎麽爛了?
怡親王妃:一開始是想報複啊,誰知道呢,唉,已經放棄了。
sanny :如果真的爬牆了,我也不知道怎麽寫了。本人不擅長NP。
bing :我汗,你男配控了。
chenqing890514 :我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我的心了,真的太開心了。希望偶的小說能給你帶來開心。
嗯嗯,本文小白,狗血情節比較多,到時看到不要拍我。。。。。。。。。
我真的好累啊,後天要上班了,痛苦。。。。。。但願我能頂的住,保持一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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