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暖暖他們已經到了呀!”
於華的母親手上挎著包,特地穿了裙子塗了口紅過來。
很是鄭重。
身後跟著的幾個也都是於華那邊的親戚。
宋暖暖皺著眉頭,心中生起一股無名火。
平時也就算了,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他們怎麽也來了。
“媽……您怎麽來了?”
宋父一臉愕然的站起身,看了一眼正在廚房忙活的於華,心裏也明白了。
“怎麽?我還不能來了?我們家於華雖然不是暖暖的親生母親,但是好歹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是打從心底裏把暖暖當成我的親外孫女看待的。”
這話一出,宋暖暖忍不住在心裏嗤笑了一聲。
這種話她聽過無數次,每一次她都想笑。
親外孫女!
親女兒!
哪來的這麽多“親”。
宋父聽著這話一臉尷尬,正打算解釋。
宋奶奶上前握住了宋暖暖的手,拍了拍,帶著安撫的意味,隨後一句話將這件事帶過。
“他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當然歡迎你們來。”
宋暖暖明白奶奶這是什麽意思,要她顧全大局,懂事,不要讓大家下不來台。
空氣有一瞬的凝固,宋暖暖在宋奶奶的示意下,走到了傅靳遠的身邊,給他介紹一下來人。
“這位是,我……”
於華嫁過來的時間不短,但是宋暖暖一直喊的都是阿姨。
雖然宋奶奶曾經好幾次讓她改口,但是她始終無法喊另一個人“媽媽”。
“媽媽”這個詞語在她心裏,隻屬於一個人,永遠。
傅靳遠看宋暖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並不喜歡這些人,但是人情世故讓她不得不低頭。
“您好,我是暖暖的丈夫,傅靳遠。”
傅靳遠直接將她的話接了過來,沒讓她在眾人麵前為難。
宋暖暖沒想到他會主動把話接了過去。
那一刻,宋暖暖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情。
很複雜,傅靳遠似乎看穿了她心底有點矯情的委屈。
而他主動給予了她一種依靠的感覺,就像媽媽還在的時候,她永遠不需要擔心背後沒有人。
她眨了眨有點泛酸的眼睛,側眸看向傅靳遠。
傅靳遠朝她勾了勾唇,手向下滑,有力的握住了她汗濕冰冷的手。
於母上下打量了一下傅靳遠,“呦,這個就是暖暖的丈夫啊,長得真是一表人才。”
這個時候,於華終於從廚房裏鑽了出來。
“人都到齊啦,快別站著了,吃飯吧!”
一到飯桌上,於母就開始逮著傅靳遠問話,一點也沒把自己當外人。
“聽說小傅也是鼎華集團的職員?”
宋暖暖夾了一塊排骨給傅靳遠,替他回答:“對。”
“工資有多少錢一個月啊?”
“也就是正常職員的工資,夠養活一個家庭的。”
於母繼續追問:“夠養活一個家庭這個範圍可大了,聽說你有房有車的,具體是多少錢一個月啊?”
宋暖暖抿了抿唇,並不打算告訴她。
傅靳遠自然是聽著自己老婆的,老婆沒發話,他自然不能讓自家夫人不開心。
飯桌上靜默了一陣,宋父夾了點菜給於母,“媽,多吃點。”
“行行,我自己來,別客氣,我正說問著話呢,你別插嘴。”
於母沒感覺出宋父的意思是讓她別再問了。
宋父皺了皺眉頭,多少有些不悅。
“媽,你先專心吃飯,暖暖他們還沒走呢,一會我泡點茶,你們慢慢聊,你說是吧,暖暖。”
於華及時出來打個圓場。
白臉紅臉一家子全都承包了。
一頓飯吃下來,宋暖暖是吃也沒吃飽,喝也沒喝好。
總感覺有點消化不良。
為了以防一會再被於母這一家子逮著問話,宋暖暖打算再坐一會就離開。
“爸,明天我和靳遠還得去給我們的小家置辦點東西,要不我們就……”
話還沒說完,於華就端著茶從廚房走了出來。
“來來來,這可是從貴市寄回來的好茶,暖暖,小遠,快坐下來嚐一嚐。”
宋父記得暖暖喜歡喝貴市的茶,“喝杯茶再走吧,也不急於這一時。”
沒辦法,宋暖暖隻好拉著傅靳遠重新坐了下來。
一坐下來,於母就開始了她的問話。
“小傅是在哪個部門工作啊?你看,我表哥的大兒子也是在鼎華工作的,你們認識不?”
傅靳遠抬眸看了一眼,沒印象,應該不是管理層的。
“不認識。”
於母語氣瞬間拔高了幾個分貝,“怎麽可能不認識啊,他在鼎華集團可是當部長的,就算不同部門,也應該見過啊。”
一聽這話,宋父和送奶奶的臉色頓時有些凝重。
本來宋暖暖閃婚這件事就很不靠譜,現在還不認識他們集團的部長,難不成,這個人是騙子?
傅靳遠覺得有些好笑,管理層裏確實沒有這號人物。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撒謊。
“年輕人,這你就不厚道了吧,即便你不在鼎華集團上班,我們也不會嫌棄你啊,可是你這孩子,怎麽還撒謊呢?”於母這話說得真心誠意,隻有宋暖暖知道,她隻是想看她的笑話。
因為當初於華想進門的時候,她極力反對過。
雖然最後於華還是嫁給了父親,但是這件事一直是他們一家人心裏的一根刺。
“聽說你的房子車子都不加暖暖的名字是嗎?還有彩禮,你娶暖暖給了多少錢彩禮啊?我們老家那邊至少二十萬起呢!”
傅靳遠正了正身體,“房子和彩禮這件事,我已經和暖暖說過了,他們雙方已經達成了一致的……”
“小傅你不要欺負我們暖暖沒媽啊,她親生母親沒了,可我們是把暖暖當成自己親生的,現在哪還有人結婚不給彩禮的啊,暖暖不懂,你可忽悠不了我們!”
隻要彩禮到了宋父手裏,最後落到誰的手上,大家心知肚明。
於華這招用得好,不打一聲招呼直接讓她母親上門,偏偏父親和奶奶還不好趕人。
難說的話讓她母親說,反正於母又不和他們住在一起。
即便爸爸和奶奶想說什麽,也是等大家走了之後。
事情已經發生了,訓斥也無關痛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