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遠語氣隱隱帶著一些不耐,“上車。”

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枚驚雷炸響了魚塘。

宋暖暖的心都被這兩個字都炸得稀巴爛,碎了。

她明明說了不同意,可是傅靳遠卻同意了熊琳琳住進他們家。

這不就相當於是變相的同意了熊琳琳說的話是正確的嗎?

熊琳琳有些得意的看向宋暖暖,那眼神似乎就是在說:看吧,打臉了吧!真以為自己有什麽了不起的嗎?不照樣也被別人輕視。

傅靳遠徑直上了車,熊琳琳也緊跟著上了車。

宋暖暖的睫毛顫了顫,手搭在門把手上,喉嚨澀澀的,隨後打開門,坐了進去。

她確實沒資格不同意這件事情。

房子不是她的,丈夫也沒有感情。

這場婚姻她一開始要的明明就是一個相敬如賓的丈夫,但似乎她現在想要的越來越多了。

她想要傅靳遠的關注,想要傅靳遠的目光,還有很多很多……

這一切已經超出了她原本的預期。

是她越界了。

或許這麽多天來,傅靳遠對她的那些好隻是出於對妻子的責任,而並非其他。

此時的宋暖暖,就好像蝸牛好不容易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觸角,現在卻被強烈的刺激了一下,瞬間又縮了回去。

傅靳遠不知道宋暖暖心裏這些彎彎繞繞,他隻是單純的覺得他想和宋暖暖說的話,不應該被熊琳琳知道。

他不想讓熊琳琳知道。

他隻知道,熊琳琳對宋暖暖來說是個麻煩,宋暖暖不喜歡她,卻又因為宋奶奶和宋父,不得不應付她。

傅靳遠現在能做的急事直接講這件事情徹底處理好,而不讓宋暖暖出麵。

他一口氣將車子開到了最近的酒店門口。

在宋暖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下車打開了熊琳琳的車門,冷冷道:“下車。”

“啊?”熊琳琳愣愣的看著他。

傅靳遠沒那麽多的耐心和她糾纏,他向來就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從來不會對無關緊要的人有耐心,他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和宋暖暖有關的事情身上。

他直接一隻手將熊琳琳拎下車,沒有了以往的紳士形象。

熊琳琳猝不及防被他扔下車,還沒反應過來,傅靳遠就將屬於她的東西全部塞到了她的手上,然後從錢包裏抽出五百塊錢。

“這是給你住酒店的錢,我和暖暖有自己的日子要過,以後沒什麽事希望你盡量不要麻煩暖暖,謝謝。”

傅靳遠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轉身上了車。

熊琳琳看著絕塵而去的車,自己的計劃再次泡湯,氣得直接將東西全都扔到了地上。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家子都是冷血的東西!我一個女孩子竟然讓我這麽晚了跑到酒店裏來?!”

袋子裏的東西灑落在地上,於華給自己的女兒買的水果也從袋子裏麵滾落出來,滾到了一雙男士鞋子的旁邊。

熊琳琳順著那雙鞋子往上看,眼眸瞬間亮了。

王子奇?!

怎麽會這麽巧!

王子奇剛從車上下來,就看見一顆橙子直直的朝他滾了過來。

他頓了一下,彎腰將東西撿了起來,準備歸還給原主,一抬眼就看見熊琳琳正欣喜萬分的看著他,他皺了皺眉,覺得這個女人看起來很眼熟。

熊琳琳見他幫忙撿起橙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認出她來了,“王子奇?你怎麽在這?”

她竟然認識他?

王子奇愣了一下,隨後馬上恢複了以往溫暖的笑容:“好久不見。”

他果然沒忘記她!

熊琳琳有些害羞的笑了笑:“嗯!好久不見,之前我給你發微信你都沒有回複我,你這是把我拉黑了嗎?”

王子奇對這種場麵已經見怪不怪了,“前段時間我的手機壞了。”

“難怪,我就說為什麽給你發消息你都不回複我。”熊琳琳一開始給他發了很多消息,剛開始的時候回複過,後麵就很少回複了。

她約他吃飯的那條信息還停留在界麵上。

“是嗎?你都給我發了什麽,我現在當麵回答你。”

熊琳琳耳朵一紅,眼睛又看到王子奇旁邊的那輛車,眸底多了幾分讚賞。

這輛車,好歹是奧迪,可比宋暖暖那個丈夫的車貴多了。

人家還好相處,越想熊琳琳對王子奇越發的滿意。

“看我,在這站著和你說什麽,我幫你把東西撿起來,然後去裏麵的咖啡廳慢慢說。”

熊琳琳低下了頭,臉上一片紅暈:“好。”

王子奇處處溫柔體貼紳士,又有錢,熊琳琳心思動了動。

既然能偶遇第二次,她不應該放過這樣的緣分……

宋暖暖目瞪口呆的看著傅靳遠這一係列操作,然後快速開車離開,就像是生怕熊琳琳還能踩著風火輪追上他似的。

“你怎麽了?這麽看著我?”傅靳遠被她看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自詡不是一個臉皮薄的人,但是每次被宋暖暖盯著看,他都總覺得自己有點怪異的感覺。

“我就是覺得我剛剛對你有點誤會,你說上車的時候我以為你是要把她帶回家。”宋暖暖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剛剛實在是想太多了。

好端端的突然就變得憂鬱了起來,想起自己剛剛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都覺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傅靳遠抽空瞥了她一眼,正色道:“你說了不同意,我肯定和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宋女士,容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們是夫妻。”

他剛剛隻是懶得開口了,沒想到竟然造成這麽大的誤會。

怪不得他覺得剛剛宋暖暖那邊的氣壓就很低,原來是生氣了。

“我們是夫妻”這五個字就像是一種魔咒一樣,宋暖暖一聽都覺得心跟著顫了顫。

“我知道……”

傅靳遠挑了挑眉,意外發現這幾個字對宋暖暖似乎格外有用,於是他開始得寸進尺。

“那你到底什麽時候才願意用我的工資卡,暖暖,裏麵沒有多少錢,我們是夫妻,你不應該和我算的那麽清楚,如果真的要算,那麽你平時在家裏做的那些家務,你給我做的飯,我是不是都應該給你付費?你真的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