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本相此生不會受人折辱
城門外,茜女心急如焚的等著城牆上的消息,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太陽慢慢的移到了上空,烈日炎炎,火辣辣的照在那吊在城牆上的人身上。
茜女的心弦已經繃的不能再緊,眼睛瞪的已經酸痛,她很怕下一刻,如果太子再不出現,她就會崩潰。
納蘭滄海已回到車廂內,突然的將車簾子放下,“別看了。”
茜女激動的立即又將簾子掀開,並對他低吼:“你幹什麽?!”
納蘭滄海眨了眨眼,神情有些遲鈍,“我怕你……太傷心。”
“我不看著能放心嗎?萬一繩子斷了怎麽辦?”茜女情緒激動,此時誰也顧不得。
納蘭滄海也沒了辦法,正在這時,他突然瞄到城牆上太子出現了,“太子!”
茜女遲鈍了半秒才反應過來,立即激動的鑽出車廂,“太子要快些將璞玉救出來。”
隻見城牆上,太子和贏王似乎交談的很不錯,兩人拱了拱手,然後在贏王的指示下,那牽著繩子的侍衛開始將璞玉往上提。
“璞玉……”茜女的眼淚瞬間迸發,心提到了喉嚨口,屏氣凝神的看著那繩索一點點上提,江璞玉的身體慢慢的又回到了城牆上。
“謝天謝地……”看到江璞玉安全後,茜女因為太過緊張,眼前一暈,被納蘭滄海摟在懷裏,“沒事了,璞玉安全了。”
“可是不知道他傷的怎樣,吊了那麽久他都沒動一下……”茜女還是十分擔心心疼。
“他還活著。”納蘭滄海篤定地跟她說。
茜女轉頭看他一眼,見他神情嚴肅,這才稍微放鬆。
兩人緊緊牽著手,互相給彼此支撐。
很快,城門再次打開,太子給他首先走了出來,他的身後,有侍衛推著一輛車子,上麵,應該拉的就是江璞玉。
茜女屏著呼吸看著他們越來越近,終於忍不住,想下馬車前去,被納蘭滄海拉住,低聲提醒她,“香兒,你不可以去。”
茜女驀然驚醒,她現在是皇子妃的身份,不能跟江璞玉迷般親近。
於是隻能忍痛割愛的看著他們走了回來,臉上,強忍著不能有表情。
“太子應該跟贏王談了不可告人的條約,回去的路上太子會動手,我們要小心。”納蘭滄海小聲提示她。
茜女衝他淺淺點了點頭,沒可能這麽順利的將人要回來,必定有詐。
“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江丞相。”納蘭滄海提高聲音,做為江丞相的好基友,他理應關切他的安危。於是兩人故作沉著的下了馬車,快步走走向了太子。
“太子,璞玉怎樣了?”納蘭滄海露出了關切的神情,“贏王沒為難你吧?”
“沒有。”太子淡漠一笑,吩咐侍衛,“將江丞相抬上馬車。”
“二哥,讓璞玉到我的馬車裏吧。”納蘭滄海笑著申請。
太子笑了笑,看了眼茜女,“你們已經兩個人了,江丞相可是受不得擠的。”
納蘭滄海不好再說什麽,趕緊拉著茜女先上前去看車上的人。
他蓋著被子,隻有頭露在外麵,頭發散亂的遮了大半個臉,隻露出了尖尖的下巴,他的臉色白裏透青,傷的十分重。
茜女心裏重重一疼,努力壓抑著情緒靠上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臉上。
但是……
她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
江璞玉可說是她的枕邊人,他們耳鬢廝磨,對彼此的身體極為熟悉,之前從遠處看,又過分擔憂和心疼,並沒有太注意,可是這麽一近看,茜女就立即發現了問題。
他不是江璞玉!
這是直覺!
作為心愛的人,靠近他的時候,她隻有緊張還沒有心痛,有些懵懵的不真實之感。即使他的臉龐,看似就是江璞玉無疑,可是,就是那種氣韻,那種氣場,完全不同!
一時間,半喜半憂,她飛快的看向納蘭滄海,他也發現了問題,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兩人同時懷疑的對視,更加篤定了他並非本人的事。
納蘭滄海立即收回視線,看向太子,麵容焦慮地道:“他傷的很重,氣奄息息,要趕緊治療啊。”
“嗯,本宮會的。”太子敷衍著說了句,就直接道:“如此,我們就立即返程。”
茜女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侍衛將“江璞玉”運到了馬車裏,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納蘭滄海牽著她,轉身走回自己的馬車。
兩人一坐到車裏,茜女就焦急地問:“他不是璞玉,那璞玉會在哪裏?”
納蘭滄海摟住她,在她耳邊小聲說:“相信我,別擔心。”
茜女知道他不便說太多,以防隔牆有耳,便也不敢再多問。
大隊伍在順利接回了“江璞玉”之後,開始浩浩蕩蕩的回去了。
馬車內,納蘭滄海的神情越來越嚴肅,坐姿也越來越僵硬,茜女看著他,自己也不禁緊張起來。他們,要到什麽時候動手呢……
沒有行駛太遠,就在兩國的交界處的山腳下,太子突然讓停了馬車。
他跳下馬車大聲喊著:“七弟!江丞相死了!”
納蘭滄海聞言,轉頭會意的看了茜女一眼,立即縱身跳出了馬車。
然而,當他雙腳一落地,突然,太子身後的侍衛齊齊將刀劍指向了他,團團將他圍在中間,而他的手下,被生生隔離在這些人之後,形勢,出現了一個僵局。
“太子這是何意?”納蘭滄海繃著臉,依然保持著淡雅地問。
太子陰邪一笑,衝過侍衛間走到他麵前,眼睛在他臉上仔細的盯了好一會兒,才說:“七弟會不知二哥是何意?你做的事情,還需二哥明示嗎?”
“太子這是想借故殺我?”納蘭滄海麵無表情的問。
太子陰陰一笑,抬起手來,將手中的契約一抖,垂落開來,上麵的字跡清清楚楊顯現在納蘭滄海麵前,“你夥同江璞玉謀逆叛國!證據在此!本宮身為儲君,必定要為父皇斬殺你這逆子!”
納蘭滄海依然雲淡風輕的模樣,不慌不忙地說:“太子想栽贓為弟,也未免太過兒戲了吧,一張從贏王手中拿來的偽造品,如果拿到父皇麵前,怕是不止是為弟無罪,你太子還有陷害兄弟之嫌啊。”
“少再裝模作樣,七弟,為兄勸你乖乖就擒,還是少再做無畏的掙紮。”太子冷笑。
“太子說我契約是我與贏王所簽,是憑著什麽?”納蘭滄海鳳眼一拋,嘴角含笑地問。
太子神情凝重起來,反複又看了契約一眼,“這裏可是你的章印。”
“太子看好了,章印可假造,而這紙張,可是贏王所用。”
太子這一看不由一驚,“那又怎樣?你與贏王現寫的又何不可?”
“好,既然你這樣說,那就請太子算算,我是何時與贏王所簽?”納蘭滄海淡淡地說道:“這一路我都與二哥在一起,算起來也有一天一夜之多,可是太子仔細看,你這紙上的墨水還未幹呢,怎麽可能是我與贏王所簽呢?”
太子一怔,再看這契約上,果然還有些濕潤。
“依皇弟看,這根本就是太子方才與贏王所謀劃,蓄意陷害於我。”納蘭滄海歎了口氣,顯得十分無奈。
這紙張,自然是他讓江璞玉在與贏王相談時偷來的,而寫此的墨水,則是用了一種特殊的墨汁,此**可遇光則幹,就是你打開在陽光下曬一會兒,就顯示的幹的狀態,可是等你放回陰暗處,就又會潮濕。是他從西夏國的商人手中偶得。
太子一氣,哼的一聲收了契約,恨道:“那又如何?今日你落在我手裏,江璞玉已死,你還有活路嗎?”
“兄長怎得如此心狠。”納蘭滄海冷笑。“是你逼兄太甚。”太子斂了神色,也頗為遺憾的上前一步,道:“滄海,為兄也不想親手殺你,如果你肯自刎,為兄保證留你全屍,將你運回宮厚葬。”
納蘭滄海冷笑了兩聲,“兄長真乃是仁義。”
“來人!”太子一聲令下,侍衛又嘩啦一聲近了一步,將納蘭滄海緊緊圍在其中,一柄柄刀劍隻距他的脖頸幾毫米。
納蘭滄海鳳眸流轉,冷冷的看著這群圍攻他的侍衛,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太子臉上,“太子以為,憑這些敗兵殘將,就能控製我?”話音未落,他突然從袖子裏放出飛針,寬大的袖袍一甩,這些小飛針齊刷刷的刺入侍衛們的喉嚨,隻一招,他的周圈就栽倒一大片,其他侍衛不由慌亂的後退幾步,惶恐的拿劍指著他。
太子早在他目露殺意前,就做好了防備,他拿了一個侍衛做掩護,躲開了納蘭滄海的飛針,於是下一刻,他突然躥出來,與納蘭滄海對打在一起。
侍衛們見頭領打起來,也各自找對手對打起來。
頓時,兩派軍團打成一片,人仰馬翻,血流滿地。
納蘭滄海的武功好,單打獨鬥,太子是打不過他的,但是他的人多,準備的充分,納蘭滄海不僅要應付他,還要應付不斷攻上來送死的侍衛,長此下去,他定會處於下風。
太子陰險地笑著,每一招每一處都擊向納蘭滄海要害,勢必下一招結果他的命!
“鏘!”兩劍相交,兩兄弟緊緊逼在一起,直直對視著對方。
“二哥,你一定要奪我性命?”納蘭滄海眼波微亮,緊緊地盯著太子。
太子眼神微閃,咬牙切齒地道:“是你一直威脅著我的地位,你們母子二人卑鄙無恥,早就在謀劃著殺我,別當我不知道!”
“你住口!若不是你視我為仇敵,我也不會防備你。”
“哈哈,說的好聽!你們害我母後在先,不就是想孤立我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本宮今日就要奪回我的全部!讓你們血債血償!”
“薑皇後的死與我母妃無關!你休要血口噴人!”
“秦貴妃妖言惑君,逼死我母後,此仇不報枉為人子,七弟,別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說的什麽好聽,你不過是自己碌碌無為,誠惶誠恐怕我爭了你太子之位。”
太子惱羞成怒,“是你們母子!諂媚奪功,小人所為!”
“多說無宜,今日,別怪七弟不再讓你。”納蘭滄海說完,突然抬起一腳,狠狠將太子跺開,隨後揮了長劍,跳躍三尺進擊太子喉部。
太子倉皇躲開,回身險險擋住了他又逼上來的利劍,兩人又迅速過了十幾招,納蘭滄海越戰越勇,現在才發揮了他的實力,直將太陽子逼的節節後退,眼看就要反敗為勝!
就在這時,突然,一隊人馬踏著飛塵而來。
“住手!”有人大喊著,很快有一匹馬踏入了亂陣之中。
眾人紛紛回頭看。
納蘭滄海這一看,不禁倒吸了口涼氣,隻見馬上的人正是林尚書,即是林以慈義父,林以慈被江璞玉迫害,林尚書這是投靠了太子。這倒還罷,最令納蘭滄海愣怔的是,林尚書的身前,綁著他的母妃秦聖兒!
“母妃!”納蘭滄海失聲喚了句,手上的劍也就鬆了,太子趁機逃出來,驚魂未定後,又裝模作樣的站好,厲聲道:“全部給我拿下!”
頓時,除了納蘭滄海,其餘的滄海派侍衛全部被捕。
納蘭滄海盯著秦貴妃,宇眉緊顰神情緊張。
秦貴妃被纏著嘴巴,全身以繩索捆綁,頭上珠翠散亂,十分狼狽,她含著淚激動的衝著納蘭滄海搖頭,示意他不要管她,殺了太子。但是,納蘭滄海又不是禽獸!怎能致母妃於不顧!
“你竟然綁了我母妃!”他恨恨的看向太子,“看來,父皇也已經被你控製了。太子,你這是逼宮!”
“逼宮又如何?本宮本來就是璩國未來的國君,讓父皇早些退位享受清福,有何不可?”太子陰陽怪氣地看著他,笑容可恨。“今日,就是你們母子的死期!本宮要你們母子下到黃泉,去服侍我母後!”
“母妃……”納蘭滄海剛一往前,林尚書的劍就擱在了秦貴妃脖子上,“七殿下還請留步,下官得罪了。”
“林尚書,想不到你也跟著太子逼宮,謀反,劫持我母妃之罪,你可擔得起?”納蘭滄海盯著林尚書,陰森森地說。
“就請七殿下莫在恐嚇下官,太子登基,乃是天道,下官隻是做了本職該做的。”林尚書也是陰惻惻地說,此時,他心裏痛快啊!終於可以報仇了!當日江璞玉當眾羞辱他,他一直懷恨在心!
“七弟還是看清局勢,自行了斷的好,莫讓秦貴妃再受折磨,為兄,也是不舍得下手啊。”太子假惺惺地搖了搖頭。
“唔……唔!”秦貴妃淚眼婆娑的對著納蘭滄海死命搖頭。
“我母妃有話要說!”納蘭滄海厲聲怒道。
太子眯了眯眼,揮了下手,“把她的嘴放開!”
林尚書將秦貴妃嘴上的帶子扯開,秦貴妃柔弱的長吸了幾口氣,幾欲趴倒,她急切的望著納蘭滄海,氣喘籲籲地道:“皇兒!母妃罪孽深重,活在世上已無甚盼望,你不用管母妃,絕不能放棄!”
“母妃!”納蘭滄海皺著眉心,情急又無奈。
“皇兒,你記著與母妃的許諾,莫讓母妃一世的心願,付於東流,今日你我母子二人,要麽同死,要麽,你拚出條血路,母妃終是逃不脫的,你莫為了母妃,白送了性命!否則,母妃將死不瞑目……”
“哈哈……”太子狂笑了起來,“你也知道你是今日非死不可?賤人!騷娘們兒,都是你,離間我父皇母後!今日,本宮就要親自殺了你!”
“太子休要口出汙言!你母後之死,與我母妃無關,你再敢辱罵我母妃,定不饒你!”
“哈哈,真是大言不慚,你如今落我手中,還敢威脅我?”太子眼波已泛紅,笑出了淚。
“太子……”秦貴妃痛惜的看向太子,說:“是你有誤會了,我與薑皇後,向來和睦,從未發生過口角,我也從未害過你母後,多年來你一直怨恨我,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沒有加害她。”
“你少在這兒裝無辜可憐,你將父皇從我母後手中搶走,讓我母後傷透了心,你還敢說她的死與你無關!”太子暴躁地道。
“太子,少跟他們廢話!”林尚書早就等不及,他們這一家的恩怨與他無關,他隻想看到他們這群人都死光光。“讓臣先殺了這個女人,你殺七殿下!”
“母妃!”
“好!納蘭滄海,看招!”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此時,任何人都沒留意的懸崖口上,漸漸的飄起來一個女子,她披著長發,頭戴鳳冠,身穿大紅霞帔,她身起的地方,幽幽的刮起一股白煙,隨之吹在風中的有一片一片的桃花,散落有亂陣之間,將嚴峻血腥的戰場上混進了一縷不搭之風。
眾人不禁一愣,手上的動作都停頓住,身邊飄過的白煙與桃花瓣,十分詭異。
“笛兒……”一陣斷斷續續的像是來自於深俗的呼喚幽幽傳來,瞬間,仿佛連天空都暗淡下來。
太子猛打了個哆嗦,不禁回頭,當他看到懸崖邊從白霧中緩緩移過來的人影,臉上大駭,情不自禁喚了句:“母後……”
坐侍衛也驚呼了一聲,紛紛後退數步,這是薑皇後?
“薑皇後”緩緩停在了距他們數米之遙,她麵容略白,眼波憂傷,頭發還濕濕嗒嗒的往下滴水,她身上的紅衣上繡著鳳凰,頭上的鳳冠已有些散落,她緩緩的朝太子伸出了手臂,深情而幽怨地喚著:“笛兒……母後好想你……母後想你啊笛兒……”
“母後……”太子的眼瞳有些渙散,一時之間分不清是夢是醒,僵僵的站在那兒,全身僵硬。
“笛兒……母後不該那麽早離你而去,是母後對不起你,笛兒,母後想抱抱你……”
“母後……”太子鬼使神差的朝前邁了兩步。
“太子小心!”林尚書及時提醒他一句。
太子生生頓住了步子,臉上帶著迷茫和懵懂。
這時,“薑皇後”突然發出“啊”的一聲,太子緊張的看過去,隻見她全身在劇烈的發抖,雙臂緊緊的環抱著自己,神情瞬間變得惶恐,“不……好冷……笛兒,那井裏的水好冷……好冷啊……母後好冷……”
“母後!”太子驚呼一聲,全身也跟著發抖了,眼淚瞬間迷漫。
“笛兒……笛兒……好冷……母後好害怕,笛兒救救母後……井水好冷,笛兒救救母後……”那“薑皇後”又突然驚恐的叫喊著,全身發抖著慢慢慢後退。
“不!母後別走!”太子終於突破心理防線,撒腿朝他的“母後”奔去。
“太子留步!小心有詐!”林尚書急促的高喊。
納蘭滄海這時突然回頭,從袖中唰的飛出一支毒針,直直射入林尚書的額心!
“……”林尚書下一句還未出口,還沒來得及痛呼一聲,就眼一翻,軟軟的栽下了馬。
“母妃!”納蘭滄海躍起一旋身飛到馬背上,快速的抱住秦貴妃,“母妃你沒事吧!”
另一邊,發現形勢篤變的太子猛的停住了腳,他定睛看向“母後”,“你……”
此時,白霧已淡薄,“薑皇後”的麵目漸漸清楚,各種偽造敗落。
“你是假的!”太子怒喝一聲。
“薑皇後”一下掀掉鳳冠,“兒子,人死不能複生!你不知道嗎?不過你的孝心可嘉。”
“你是何人!”太子怒不可遏,咣的一舉劍,就刺向茜女,“敢冒充我母後,找死!本宮將你碎屍萬段!”
又是說時遲,那時遲,眼見,太的長劍距離“薑皇後”的脖子還有零點零一秒,“薑皇後”也嚇的鬼臉發白,身子眼見著就要斜下懸崖。
就在此時。
從天空飛來一支長箭!
以破竹之勢,帶著劃破空氣的嘶嘶聲,橫空出世,直直的射入了太子的後背心!
“噗!”太子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不可思議的瞪大眼,困難的垂下頭,長箭竟是穿透了他的胸膛,滴血的箭頭霸氣的冒在他的胸前,閃著嗜血恐怖的血光。
“薑皇後”一隻腳已踏在懸崖邊緣,身子後斜,眼見就要踩空墜下去。
“咻”隨著一聲如風般的響聲,任何人眼前隻見得一抹衣袂飄飄的白色影子在眼前一掠而過,輕盈而飛速的到了懸崖邊,險險接住了“薑皇後”脆弱的腰肢。
“薑皇後”驀地瞪大眼睛,望著突然出現在麵前的“救命恩人”,望著他的臉,久久的,不能發聲。
“救命恩人”緩緩抬手,摸索到她耳邊,突然一揭,將她的人麵皮撕下,露出她原本的容顏。
“璞玉……”
“茜女……”
“璞玉……”茜女瞬間眼紅,淚流滿麵,“璞玉,璞玉……”
此時,且看江璞玉,麵如冠玉,眼若冰雪,膚若凝脂,唇若塗朱,一身白衣勝雪,玉樹臨風,冰魂雪魄,風神秀異……哪有半絲受傷,哪有半絲受苦的樣子?
他輕扯唇角,對茜女的真顏微微一笑,手上一使力,兩人雙雙返回到了安全的地麵。
此時,太子剛剛承受不起跌倒在地,一雙眼睛還在不可置信的盯著江璞玉,“你……你沒死……”
江璞玉居高臨下以睥睨天下的姿態站到了太子麵前,看著他死不瞑目的鬼樣子,輕輕一笑,“太子未免太小看本相了,本相此生,都不會被人威脅折辱。太子可安心的,去與薑皇後團聚了。”
“……”太子瞪著一雙快跳出眼眶的眼珠子,終於在血泊中,死去。
納蘭滄海坐在馬背上,眼波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緊握著秦貴妃的手,一言不發。
秦貴妃擔心的回頭看他一眼,“滄海……”
納蘭滄海緩緩垂下眼簾,輕輕搖了搖頭。
由於局勢突變,太子已死,林尚書已死,群龍無首,太子黨一個一個被皇子黨拿下,個個束手就擒。
事以此,納蘭滄海和江璞玉的合謀奪儲之計劃,基本上達成了勝利。
然而,就在眾侍衛歡呼雀躍聲中,主角們,卻保持了異常的安靜沉默。
懸崖邊,江璞玉擁著暈頭轉向的茜女,抬起眼簾,靜靜的看向納蘭滄海。
納蘭滄海也淡淡的看著他們相擁的畫麵。
他們的身後,青山浩渺,霞光滿天,那麽美。江璞玉一身白衣,懷中的馬茜女一身紅衣,他們如神仙眷侶,仿佛就此,就能乘風而去,讓他,再也觸摸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