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是誰傷痕累累!
一切準備就緒,璩國太子和七皇子為贏救江丞相,於早上辭行皇上,一同離宮出發去贏國。
兩輛豪華大馬車,前後兩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行走在官道上。
茜女和納蘭滄海坐在後麵的馬車裏,此時,兩人的神色都很慎重,這次不僅麵臨的是虎,同行的還有狼。成敗皆在此一舉。
“緊張嗎?”納蘭滄海小心的看了看茜女的臉色。
茜女若不是戴著假麵具,早就看得出臉色蒼白了。她是想到快要見到璞玉,心情十分的複雜。“我沒有經過這樣的場麵,確實挺緊張的。”隻在電視裏看過,每個古裝劇宮廷劇都免不了的戲碼。兵變,改朝換代。
納蘭滄海又將她摟緊一點,“若我有哪一瞬間顧不得你,你隻求自己的安全。記得嗎?”
“嗯。”
“暉也會在暗地裏保護你。”
茜女瞪大眼睛,“暉?是哦,我都好久沒見過他了。”
納蘭滄海笑著湊近她,“他一直在我們附近呢。”
茜女疑惑不解地看了看他,“這次,你還真是大方。”
納蘭滄海撇了撇嘴,“我也曾揍過他,但是他願意為你而死的忠誠,讓我感動,我想留下他,讓他在暗處保護你,讓敵人防不勝防。”
茜女感動的揉了揉眼睛,“你們都對我這麽好,不知道怎麽報答。”
納蘭滄海輕輕地笑開,“想報答很簡單啊,以身相許。”
茜女瞪了他一眼。
兩人調笑了會兒,氣氛輕鬆許多。
不一會兒,到了中午時分,太子下令軍隊停下來,休息和用飯。納蘭滄海牽著茜女下了馬車,正見太子在前方也是剛下了馬車,太子看到他們,笑笑的上前來,說道:“七弟出門還帶著妃子,不怕顛沛流離,香兒柔弱,傷了身麽?”
納蘭滄海笑了笑,道:“她非要跟著,所幸路途不遠。”
“還真是形影不離,難舍難分啊。”太子冷笑著說著,這時,侍衛已將桌子搭好,請他們用餐。“太子殿下,七殿下,皇子妃,可以用膳了。”
“七弟,去吧。”太子說著,眼波在茜女臉上溜了一圈。
茜女還是覺得太子的眼神十分刺眼,論這世上最討厭最惡心的人是誰,非太子莫屬。
她也不懂,傳言中大方賢淑的薑皇後,怎麽會生了個這樣的兒子!還是說,自皇後死了後,他心理扭曲?才麵目可憎的。
用飯期間,茜女刻意離太子遠些,讓他們兄弟倆說話,她盡量的低調。可是仍然能感受到太子偶爾投過來的目光,讓她渾身發寒。
飯後,隊伍又開始行軍。
一直到了天將黑,已來到兩國境界處。由於天黑怕有埋伏,太子與納蘭滄海商議,今晚紮營暫住一晚,次日一早攻城。
在野外紮營,原本茜女是不怕的,但是因為旁邊有太子,她還是有些膽戰心驚。
納蘭滄海安慰她,“別怕,在未見到贏王之前,太子是不會對我們動手的,你且安心休息就好。”
茜女這才稍稍定心。
簡單的幾個帳篷紮起來,侍衛們用過飯後都進了營開始休息。
茜女和納蘭滄海一個帳篷,兩人閑聊了幾句,納蘭滄海便沉入了夢鄉。
茜女卻睜著大眼睛久久睡不著。
突然,她看到帳布上有一個人影掠過,她站起來,悄悄的走出帳篷。外麵除了站崗的侍衛,已無其他人。
她想了想,繞著帳篷,慢慢走到後麵的草叢邊。
“香兒,你果然來了。”身後是太子猥瑣的聲音,茜女警覺的回頭,當看到太子邪惡的笑臉,茜女心裏一冷,“太子。”
太子走近她,眼睛直直的在她臉上掃,“香兒別來無恙啊,讓本宮,可是想的十分焦灼。”說著,一隻手抬起來,就想摸她的臉。
茜女輕輕一退,避開他的魔爪,“太子殿下,我可是七殿下的妻子,你莫僭越了。”
“哈哈。”太子囂張的輕笑兩聲,“你裝什麽正經,不出一日,這天下就是本宮的了,別忘了還有你,將是本宮的皇後,可做好準備了?”
茜女麵無波瀾,淡然一笑,“太子說的這樣滿,香兒可不敢信。”
“怎麽?你以為,本宮會失敗?”太子囂張地挑著眉。
“難說。”
“嗬,香兒不會是對那納蘭滄海,動了真情了吧,兩個人一路恩恩愛愛,真是嫉妒死本宮了。”太子冷笑道。
茜女也冷冷笑了笑,“我一介女流,為的是榮華富貴,你們兄弟倆誰成了王,我就跟著誰……做皇後。”
“真是個狡猾自私的女人,坐等漁翁之利呀。”太子冷嘲道。
茜女看了看他,問:“其實太子又何必殺他逼宮呢?你可以順理成章的登基。”
太子眉心一皺,有些惡地道:“順理成章?眼下,你看本宮能順理成章嗎?納蘭滄海與江璞玉狼狽為奸,後宮內又有個秦貴妃給父皇吹枕頭風,本宮這太子子位,數年來坐的戰戰兢兢,本宮,已經等不了了。”
茜女聽了他這些,長歎了口氣,幽聲感歎,“說起來,若是薑皇後還在,太子就不必……”
“住口!”太子突然發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的瞪住她,“不許提我母後,你不配!你們都不配!”
茜女驚慌的看著他的反應,心裏卻有一絲底氣,果然,薑皇後是他心中不可觸的東西。
這邊,太子立即回神,困難的鬆開手,看著茜女難受的表情,冷哼一聲,“下不為例!”
茜女氣喘籲籲的抬起眼瞪向他,“太子如此殘暴,香兒豈敢同其同行?”
“你不願做皇後,有的是人願意做,你自己考量!”太子拂袖轉身,欲走,又停住步子,長出了幾口氣平息自己,然後轉身,眼波迷離地看著茜女,“不知怎麽,本宮覺得你越來越美麗了,還真有些舍不得呢。”
茜女僵著臉龐,說:“太子也是需要我父王的協助吧。”
太子笑嘻嘻的恢複原貌,走到她跟前,手指輕挑起她的下巴,說:“也隻有香兒這般樣貌的女人,配做本宮未來的皇後。香兒,別讓本宮失望。”說著,臉龐忽然就低了下來。
茜女驚嚇躲開,冷眼瞥向他,“此時勝負難料,太子還是別太自信了。”
“香兒若願意提供些內幕,本宮一定少不了賞賜。”太子眼睛緊盯著她。
茜女想了想,說:“我聽七殿下說,他與贏王簽了一份什麽合約。”
“哦?”太子眼睛一眯,“這麽說,就是七殿下叛國的罪證?”
茜女一笑,“這我可不保證,我說了,我是一介女流,七殿下跟我說的不多。”
“已經夠了。”太子邪邪地笑開,眼睛抬起,望向天空的月亮,“待這月兒一落,納蘭滄海,江璞玉,全都死無藏身之地!”
茜女看著他陰狠的神情不由打了個寒戰,“你們好歹是兄弟……”
“兄弟?”太子情緒有些小激動,眼圈泛紅的盯著她,“他若真的安心做我的七弟,就不會處心積慮的和江璞玉勾結,以奪我太子之位!這些年來,看似溫文爾雅,其實野心勃勃!本宮早就等不及要除他了!”
“你跟我說這些,不怕我告訴他嗎?”茜女小聲問。
“哈哈!”太子大笑兩聲,神經兮兮地道:“這本來就是我倆公開的秘密!我的七弟,就是太聰慧,太強大,強大到覬覦太子之位,一山不容二虎,我倆遲早有場血戰,必定是你死我活。隻是看誰能占最好的時機。你不怕我一並將你除了,你就去告訴他。嗯?”
茜女迎著他陰森的眼神,不由的後退一步,冷聲道:“太子放心,我不過是個外人,必定袖手旁觀,靜觀其變。”
“女人,真是小女人。”太子嗬嗬地笑開,一背手,吸了口氣,說:“好,你記著本宮對你之心就好,本宮不急於一時。”
“那我走了。”茜女連忙轉身,越過他快速走向帳篷。
帳篷內,納蘭滄海坐在塌上,正兩眼爍爍的迎著她,茜女靈敏的走到他旁邊,退了鞋子上塌,他雙手幫著給她蓋被子,就聽她說:“我知道了。”
納蘭滄海以手捂了捂她的臉頰,聲音還有些緊張,“沒事吧。”
“沒。”茜女微笑著衝他搖了搖頭,躺了下去。
納蘭滄海想再問什麽,隱見帳篷外有身影走動,連忙摟住茜女,給她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即“沉沉”睡去。
如計劃中,天剛蒙蒙亮,隊伍就匆匆的開始準備。
準備好後,繼續出發,直接攻他贏王城。
像是早就防備,高高的城牆上,滿滿的站著整裝待發的侍衛軍,手持長矛,利箭,正對著他們這隊浩浩蕩蕩的人。
太子已換上了高頭大馬,勒令大家停下。
有一人跑上前去傳話:“我璩國太子納蘭笛要見你們贏王!”
不一會兒,從城門上,傲慢的走出來高大魁梧的贏王雪浪,他邪笑著看著這隊人馬,滿臉不屑,手一揮,突然,有幾個人抬著個什麽東西一下從城牆上扔下來!
那東西仿佛是個人,被扔在半牆腰處,停了!這下果然看到確實是個人!他雙手被繩子拴縛,吊在牆壁上,而他的正下方,是一塊立著一尺高鐵箭頭的鐵板!
這情況就是,若是你用箭射斷繩子,此人必掉下來被鐵板紮死,所以,你不得不跟他們談條件。
太子眯了眼,仔細的瞧著,大聲問:“大王!這是何人?”
納蘭滄海和茜女掀開了車簾子,也對這一幕驚心動魄,茜女仔細看那人,從身材,纖長高挑,是個身材很妙的人兒。從皮膚,細膩白滑,不像是個行軍打仗的粗人。他披頭散發,衣裳破爛,被抽打出縱橫交錯的血印子。
茜女直覺得心驚膽戰,甚至不敢去辨認他的臉……隨著繩索的轉身,他的臉終於轉了過來,離的太遠,茜女直眨了好幾次眼睛,集中精力去看,當從那亂發中辨了他容顏時,不由驚呼出聲:“璞玉!”
納蘭滄海幾乎是本能的一把抱住她,“別衝動!”
茜女哪肯聽,情緒一下子崩潰,眼淚瞬間決堤:“璞玉!不,是璞玉!竟然是璞玉……我要救他!殿下,你快救他!”
納蘭滄海一聲不響的死命摟緊著茜女,不讓她跳下馬車。
茜女已哭成淚人兒,心疼的絞在一起,她無法想像,江璞玉那樣一個高傲孤絕的人兒,被折磨成這樣,真是比殺了他還讓他難以承受!
“都是你們,磨嘰了這麽多天,讓他受這種苦!”茜女怨恨的瞪著納蘭滄海,低聲嘶吼,“他若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原諒你,絕不!”
納蘭滄海的眼中越來越明顯的痛苦,可是還是不能責怪她,隻能好言相勸,“你別著急,我一定會救他的,一定會。”
“你快!快去救他!”茜女推著他,不停的催。
納蘭滄海連忙應著,“好,你別衝動,我這就出去。”
說完,納蘭滄海鑽出了馬車,站到了馬車前頭。
此時,吊上城牆上的人,也被太子認了出來,太子高聲喊:“大王未必太過不仁,捉了我朝丞相便罷,怎得將他折磨成這副模樣?”
“哼!少冠冕堂皇!本王光明磊落的折磨人,也好過你們淨做些偷偷摸摸的事!”贏王雪浪咬牙切齒地道:“想換回江丞相,好辦!交出我國王後來!”
“王後……”太子不解的吸了口氣,回頭,看了納蘭滄海一眼。
納蘭滄海陰沉著臉,跟太子說:“他憑什麽說是我們捉了王後?”
太子連忙回,“對啊,大王莫誣賴我們,我們何曾見過你朝王後啊!”
“哼!小人!還不承認!就是這江丞相來訪時,色膽包天,對我王後垂涎三尺,還趁本王請其打獵時,騙走了王後!如今本王捉了這江丞相以做人質,也是被迫之舉!”贏王雪浪大言不慚地說。
“嗬,大王說的好像是我朝丞相多麽猥瑣一般,想必是你那王後不甘寂寞,勾引我朝丞相吧,哈哈哈哈!”太子狂笑,引得軍隊一陣哄笑。
贏王臉上的顏色黑了,“少鬥嘴皮,交不出王後,本王現在就殺了江丞相!”
太子連忙伸手,“慢著!”
贏王抬手示意侍衛軍停手。
太子回頭,看向納蘭滄海,問:“王後到底是怎麽回事?”
納蘭滄海想了想,上前一步,大聲對著贏王道:“大王!我乃當朝七皇子納蘭滄海!你說的王後一事,本宮在此許諾你,五日之內一定完璧歸趙。”
贏王雪浪麵色一緊,眼珠子亂轉,七殿下跟江丞相是一派的,他的王後是江璞玉的姬妾恐怕七殿下是知道的,所以他說的奉還,有譜。但是,他不可輕易相信。“你空口白話,當本王是傻子嗎?”
納蘭滄海一笑,道:“事到如今,我們要的是江丞相,要你一個王後作甚?還請大王細思量!”
他的意思是,鬧成這樣,丞相他都成這副樣子了,能弄好他就夠了,還有什麽心力非留一個姬妾?
雪浪眯著眼睛仔細想了想他的話,覺得不防一信。
“大王若不信,本宮可寫契約於你,隻是這次我們是來迎丞相的,希望大王為了王後,別逼人太甚!”你丫早沒說要王後啊,我又沒帶來,這也不能怪我,總得給個時間吧哥們。
贏王凝著眉思慮了好一會兒,又突然揚聲道:“如此,讓太子一人上城門談和!”
太子回頭,和納蘭滄海對視一眼,納蘭滄海道:“太子,以防有詐,還是我去吧。”
太子一想他是個爺兒們,當著眾屬下的麵不能慫啊,於是一拍胸脯,道:“什麽話!他點的人是本宮,當然是本宮去,你等著!”
納蘭滄海虛情假意的又讓了兩句,最後,麵若關切地說:“二哥,小心哪。”
太子回頭,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默然下馬,小心冀冀的向前走。
“太子……”
“太子小心!”
有不少忠兵還是十分擔心的提醒,有的甚至想提槍跟上,太子一回頭,舉手阻止了他們,“本宮縱橫戰場多年,從未怕過什麽!”說著,眼波朝納蘭滄海身上掠過,然後一回頭,雄糾糾氣昂昂的走向了城門。
納蘭滄海望著太子的背影,越來越小,有一瞬間想,如果這時候,他用毒針,準備的釘入太子的後腦,他一定會死!
他凝緊了眉,很多年以來,他都以為,在殺太子的時候,他不會手軟不會有任何想法,但是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小時候。
薑皇後還在的時候,太子還是小小納蘭笛的時候,那年,他十歲,他六歲,他們一起玩耍,他們玩爬樹,他從樹上掉下來,太子趕緊跳下來奔到他麵前,將他抱起來,一直喊著七弟,七弟你沒事吧。
他哭著,說頭很疼,小納蘭笛一邊幫他揉著後腦,一邊像母親一樣哄著,“不疼不疼,七弟不疼……”
直到他真的不疼了,破涕為笑,小納蘭笛才笑著說:“母後總是這樣哄我的。”
他們和好如初,臉上還有淚,就又笑著玩在了一起,但是很快,太監稟報了薑皇後,薑皇後嚴厲的批評了太子一頓,父皇還罰他抄了五十遍書。
父皇對他們說,之所以沒有打太子,是因為雖然他們有錯,但是從這件事上,他們兄弟相親相愛,互相照應,是值得父皇欣慰的,那時父皇告訴他們,兄弟齊心,其力斷金。
可是,從什麽時候起,他和太子仇人?
當他們長大後,當地位和能力發生了衝突後?不,是從薑皇後去世後,太子就不太願意接近他,慢慢的,他也漸忘了這份兄弟情。變得可有可無。
他常常想父皇那句話,越長大越覺得是個笑話,在他們帝王之家,兄弟之間本就是不共戴天的,何來齊心?敢問這朝堂上能坐著兩個皇帝嗎?哄小孩子還差不多!
他謀劃了多年,蟄伏多年,表麵上與世無爭,對人謙和,為的就是瞞天過海,最後來一招致命招,將太子一下除掉。他想的時候不痛不癢,甚至時常覺得有些急不可耐。
可是現在,他看著他走入了城門的背影,心裏竟是一陣的抽痛。
前朝有多少皇室兄弟互相殘殺的例子,他聽起來,就像是聽說書,也是不痛不癢,覺得理所當然。
他不知道那些曾經的勝利者,當初下手殺自己兄弟的時候,有沒有手抖,有沒的心慌,有沒有心痛!他不知道……
而他,現在已經開始心痛,甚至心慌。
可是,他卻沒有一絲要退卻的意思,因為,他們注定要骨肉相殘,他不殺他,他將殺他,他們二人,為了自己的命,同樣都得忍著割肉之痛砍殺自己的兄弟。
閉了閉眼,他覺得眼眶裏有些生疼,痛吧,現在狠狠痛一次,等他下手時,就不會手軟!
二哥,你不要怪我。
再睜開眼,他的目中已經一片清冷,身影牢牢的佇立在內中。
相對於納蘭滄海的思緒如潮,馬車裏的茜女則是心急如焚,卻又屏氣凝神。她的眼睛沒有一刻不盯在城牆上的人,她的心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那繩索的結實性,她真怕萬一一個不小心,繩索斷了,璞玉掉在鐵板上,那鐵刺一定會狠狠穿透他的胸膛,讓他變成個馬蜂窩!
如果是那樣,她會生生疼死去。
璞玉……怎麽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這麽算,那天他墜崖後,是被贏王雪浪給找去了?怎麽會讓他得了先呢?
好吧,就算被他抓去,璞玉他不僅有頭腦,也有武功,為什麽會被打成這樣?像一條死狗一樣?完全不再像那個吒吒風雲的江丞相!他怎麽甘願,被人像奴隸一樣的對待,他就沒有反抗嗎?
難道,他被廢了武功?
這個挨千刀的贏王雪浪,有朝一日落到她手裏,她一旦有機會,一定要將此人千刀萬刮,五馬分屍!
茜女心裏的恨如滔滔江水,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城門,將雪浪那個王八羔子咬碎,吃他肉,飲他血!
城門給太子打開,太子一進入,就被贏國侍衛圍住,抵著劍一步步上城牆。
雪浪回頭,看到上來的太子,嘴角一咧,道:“好個有膽有識的太子,不枉本王相信你!”
太子冷哼一聲,“贏王不夠磊落,難道你還想再挾持我?”
“本王說了談和,絕不會虛言,讓世人笑話!”雪浪不屑地哼了聲,見太子上下沒有帶兵器,就揮了下手,侍衛紛紛收了劍。
太子暗暗鬆了口氣。戰場上,不賭,他也出不了才。
“本王欣賞太子有膽識,請太子到屋內詳談。”
太子頓了頓,說:“本宮可否看一眼江丞相。”
雪浪無所謂的一揮手,“看吧。”
太子走近城牆,朝下望了一眼,他被吊著,頭垂著,看不清容顏。
“是江丞相無疑,他掉下懸崖,是本王救了他,傷成這樣,並非本王所為!”雪浪傲慢的說著,神色極為不悅,“本王不屑這麽折磨一個虛弱不堪半死不活的人。”
太子收了視線,點了點頭,於是便隨著雪浪走進了城牆上的房間。
“太子,請坐。”雪浪還算客氣地道。
太子不客氣的坐下,雖然是在敵人的營地,他沒有一絲慫樣,反倒坦然自如,有大將之風。
雪浪佩服地點了點頭,“太子果然人中龍鳳,本王與太子做交易,怕是不會後悔了。”
“哦?交易?大王說的恐怕不是交換人質的交易吧。”太子聽出了話外音。
雪浪嗬嗬一笑,“太子果然料事如神。不錯,我那王後一事,待本王協助太子事成之後,不愁太子幫本王一個忙,把王後送回。”
太子眯了眯眼,“大王協助本宮?”
雪浪神秘地一笑,轉身,從案桌裏抽出一卷紙,拿在手中,對他道:“本王手上,現在有助太子除掉異黨最重要的證據。太子可相信?”
太子的眼波一亮,果然,寧香兒說的是真的?心裏這樣想,麵上卻不動聲色地道:“不知大王手中是何物。”
雪浪望著他,在他麵前,一點一點打開紙張,慢慢地說:“太子看好了,這是一張契約,是江丞相帶七皇子,送於本王的。”
太子麵色一繃,立即傾身,仔細的按住紙張,一字一字細讀。
契約中,納蘭滄海主動與贏王勾結叛國的一字一句,一章一印,都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太子手一緊,將契約握在手中,邪惡一笑,“本宮一定重謝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