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老子最恨美人計!

“……”茜女滿腔的熱情如同被潑了盆冷水,瞬間,又怒火上來,不禁反諷,“你今天跟那個美婢不也是貼的如膠似漆麽?”

江璞玉挑眉,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按在胸前,另隻手托起她的小下巴,半陰森半寵溺地說:“你這是在回嗆我麽?”

“那又怎樣?”茜女冷哼一聲。

“別想轉移話題,說,跟那個暗衛暉是怎麽回事?”江璞玉驀地沉下臉,一瞬不瞬的盯著茜女。

茜女最怕他這種眼神,好像能將她全身給凍住,讓她無處可逃,隻能戰戰兢兢的和盤托出,“還不是皇子妃派他追殺我,我情急之下討好他,他人單純,信以為真,我就逗他玩,沒想到他就這樣一路跟著我了……”

“哼!”江璞玉憤憤的鬆開她,轉身背對她,背影透出一股子負氣。“一個女人,也拈花惹草!”

“我哪有,就是開玩笑的,又不會怎麽樣。”茜女委屈。

江璞玉猛的回頭,“你還敢說!我看我真是對你太縱容了!你越發的沒有規矩,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那我剛才,我不是擔心你嗎?我擔心了這麽長時間,還不是怕你有危險?”茜女急辯。

“因為擔心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就能隨意跟男子接近了!”江璞玉酸溜溜的嘲諷。

“……”茜女覺得不想理他了,懊惱的坐到床上,垂頭喪氣。

江璞玉抿緊唇定定的看著她,見她這般模樣,心裏,漸漸的軟了,無奈的輕歎口氣,轉身坐到她身邊,道:“算了,隻要以後,不再招惹別人就好。”

“你以為我想招惹?我那叫招惹嗎我?我都被刀架脖子上了,這叫緩兵之計,這叫急中生智你懂不懂?”茜女越說越委屈,眼淚啪啪的掉下來。她九死一生的,不得他憐惜,還被他罵。“你倒是說的輕鬆了,我有危險的時候,你在哪裏?我一個弱女子,不憑這張嘴巴討生,我還能怎樣?”

哭的江璞玉煩心,抬手以袖子輕抹她的臉,“好了不哭了,我也是嫉妒。”

茜女抬頭看了他一眼,隻覺得他麵目招恨,一拳頭捶上他的胸口,“壞蛋!”江璞玉卻順勢一把將她摟住懷中,哄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軟玉在懷,心裏溫溫的軟軟的不說,可是又有股奇怪的感覺,為何他來興師問罪的,最後成了來道歉的?真是……跟女人講不得道理。

不過縱是這樣想,卻不再舍得鬆開她一毫,心裏知道,這一路來,雖然是她自己逃跑,可是驚險連連,他哪裏還會責怪於她,隻有感謝蒼天讓她有驚無險,活著出現在他麵前。

“以後,我不會再讓你處於險境了,茜女,你相信我嗎?”感觸的呢喃著說。

茜女在他懷裏扭動了下,貼著他柔韌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就覺得真的好安全,眯起眼睛滿足的點頭,“我相信。”

江璞玉溫柔的輕抿起唇。

“……不對!”茜女突然睜大了眼睛,突兀地從他懷裏掙開,驚惶的看著他,說:“對了,那雪浪他是騙你的!他有詐!你可別信他!他沒那麽好,就這麽爽快的答應了你,你可別上當知道嗎?他這是給你下圈套!”

江璞玉皺眉地看著她激動的臉紅脖子粗的樣兒,又心疼又無奈的以手捂住她的嘴,“小聲點。”

茜女猛的閉上了嘴巴,隻留一雙眼睛焦急地瞪著。

江璞玉又低頭吻上她的眼睛,柔聲說:“不是剛說過相信我嗎?”

茜女這才恍然回神,冷靜下來,上下的打量他,看他這麽氣定神閑的,難道……早就看穿?

江璞玉手指揪了揪她的耳朵,“看把你急的。”

“我還不是擔心你!”茜女臉紅。

江璞玉柔軟一笑,笑容如蓮花開放。“我知道,你放心。”

“那你……”

江璞玉執意將她摟在懷裏,“贏王不足為懼,大魚還在後麵。”

“可是你們到底怎麽打算……”

江璞玉捂住她的臉,“你累不累,早些歇吧,我陪著你。”

“璞玉……”

“噓……說了別擔心,一切都在我和滄海的掌計中。”

“你告訴我嘛!”

“這是男人的事,女人別管。”江璞玉寵溺的以指腹輕揉她眉心,“別皺眉,會不漂亮。姑娘家就好好的陪著自己的男人,好好的享受人生就夠了。”

茜女抬起眼睛爍爍的看著他,突然又覺得,這家夥變得更高大了……

“你再說可是,我就要吻你了。”江璞玉輕挑眉峰,略帶戲謔狡黠。

茜女臉一紅,立即又回神,“你不能呆在這兒,我怕大王他會回來。”

江璞玉眸子一利,冷嗖嗖地道:“他回來?我更不能走了。”

茜女愣了愣,連忙臉紅的解釋,“你別誤會,他並沒有碰過我……”

江璞玉的神色變了幾變,最後僵硬地說:“幸好沒有,否則,我一定將他扒皮抽筋!”

茜女打了個冷戰,心想納蘭滄海一定都告訴他了,有些放鬆,可一想到上次與納蘭滄海失神親密,不禁又十分懊惱愧疚。暗暗提醒自己,千萬不可再迷了心誌,一定得加多警惕。

“我和滄海會輪流來這裏陪你,絕不會讓那個蠢大王有機會沾染你。”江璞玉沉聲說。

茜女詫異,他和滄海……他不是最吃殿下的醋麽?

看出她的意思,江璞玉無奈地說:“現在沒有別的辦法,我不能時時照應得到,除了我自己,也隻有相信滄海不會乘人之危了。”

“你真的相信他?”茜女盯著他的臉看。十分意外。江璞玉真的相信殿下不會碰她?可是殿下也親了她不是嗎?那在別的事情上呢?他會不會太過相信殿下?

“你或許不知道,我和滄海其實是……”江璞玉有些為難的想跟她解釋。

“就算是親兄弟又怎樣?他還不是一樣要殺自己的兄長?”茜女咄咄逼人。

江璞玉先露出驚詫之情,隨即,有些了然,想來是滄海已告訴她了。但是她說這些話的意思……這是更關心他更看重他啊!心裏頓時又是一暖。

“所以你覺得我也會殺江璞玉對不對?”突然而來的聲音將茜女嚇了一跳,江璞玉也是就在剛才才感覺到納蘭滄海來了,還沒來得及說,他就沉不住氣的被茜女這句話給炸了出來。

茜女……別提有多尷尬了。好像偷人東西被抓個正著。

納蘭滄海站在床尾,整個人在暗陰裏顯得陰沉沉的,這是頭一次有這樣的氣息,看了讓茜女十分惶恐,“殿下,我……”

“不用解釋,你能這樣想,也無可厚非。”納蘭滄海淒然一笑,轉身,就欲走。

茜女連忙跳起來,上前就去拉他,“殿下……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

江璞玉看著兩人拉拉扯扯的樣子,眸色陰沉了,但卻是繃著臉沒吭聲。

納蘭滄海回過頭來,垂著眼簾望著她扯著他的衣袖,“我也許不算是個好人,但是這一路是誰護著你,你總還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殿下對我真的很好很好,我隻是……隻是想提醒璞玉凡事都多想想。”她知道解釋的有點無力,可是,兄弟之間為了江山可以互殺,為了女人,也可以互殺啊,她也沒有想錯。而且在她看來,納蘭滄海也並非善類,做事都有目的,以後一旦成就大業,萬一他的霸占欲上來,陷害江璞玉也不是不可能的啊……好吧,也許是她將自己想的太過重要了。

納蘭滄海抬手,慢慢的用力的將她的手拉開,涼涼的看了她一眼,說:“女人心裏向著的,總是自己愛著的那個人。是我想太多了。”

茜女突然覺得心口好痛,好痛……看著他失望黯然的轉回身,一步步朝外走,她不禁回頭,無助的看向江璞玉,江璞玉也默默的看著她,頓時,她一陣委屈,突然歇斯底裏地低喊:“你們兩個都是有正妻的人,憑什麽還在這裏責怪我!”

納蘭滄海的腳步僵住了。

江璞玉也敏感的一抬眼,神色一凜。

納蘭滄海回頭看她,臉色有些不自然,但方才那份失落和不悅還在,他看著茜女,說:“我遇見你的時候,已經娶妃。總好過那個跟你已經一夜風流的人,還去娶妻。”

轟!

茜女首先的感覺竟然不是被刺激到,還是擔心身後的人被刺激到。

回頭,驚惶的看著江璞玉。

江璞玉沒表情就是有心思,所以,他淡淡的倚到床頭上的動作,都顯得鄭重其事起來。他說:“看來我是太好脾氣了,讓你先將矛頭指向了我。你縱是再好,縱是未娶妻,可是你知道你這些話是在跟誰說嗎?”說著,他轉過臉來,邪邪地看著納蘭滄海,然後一指茜女,說:“她是我的妾,是我的女人。七皇子殿下,你是吃醉了酒了吧,發的什麽夢。我與她好與否,與你都是不相關的。今日說的每句話,都是脫去了偽裝了嗎?還是說,打算承認你是個強搶臣子妻妾的小人?”

“江璞玉……”納蘭滄海麵露惱羞之色。

“好了好了!”茜女壓低嗓子站在中間喊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們真是當成自己的家了!都給我走!別在這兒煩我!”

“我不走。”江璞玉索性身子往床上一躺,“本相跟自己的愛妾同床共枕,理所應當。”

納蘭滄海睨著他冷哼一聲,“你想呆在這兒,你就呆,本宮可走了!”

“不送。”江璞玉懶洋洋的說了句。

納蘭滄海轉過頭,又靜靜的盯了茜女一會兒,然後回身,從窗口處躍出。

“過來!”江璞玉負氣地朝茜女說。

茜女艱難的移步,還未走到床邊,他就一伸手,將她拉趴到自己身上,茜女被他硌的胸疼,不禁罵道:“你個天殺的,你還打算真的不走了?萬一被贏王發現,你就完了!”

“完什麽,本相如果能完,早就活不到現在。”江璞玉話裏半點傲氣半點自嘲,卻聽得茜女一時心酸,不再吭聲。短短的幾個字,看似囂張,卻是道盡了他成長中的苦楚。

“別擔心,那贏王被滄海弄的根本近不了女色,他也沒臉敢來這裏。”江璞玉突然湊到她耳邊說。

茜女有些糾結了,他和殿下兩人之間還真是什麽都說。

恍神間感覺江璞玉在脫她的衣衫,不禁一愣,“你幹嗎?”

“幫你呀。”他笑嘻嘻的。

茜女臉上直發熱,“別鬧。”

“夜深了,娘子還不就寢?為夫可是困了呢。”江璞玉手一揚,她的衣衫就飛出去了,緊接著他抱著她一翻身,兩人就好好的躺到了被窩裏。茜女好生嬌羞,“你不輕點,小心孩子!”

“放心,我可注意著呢。”江璞玉親昵的摟住她,雙手在她肌膚上撫摸,“嗯,有娘子在身邊,一定能做個好夢。”

他身上很暖,靠在他懷裏,說不出的舒適安全,茜女不禁朝他懷裏又拱了拱,江璞玉笑著又抱了抱她,兩人緊緊依靠著,配合的天衣無縫。江璞玉手指插入她發間,一下一下的輕捋著,臉頰輕噌了下她的額角,看著她發間那小巧的耳廓,可愛誘人,忍不住上去親了一口。

“癢……”茜女縮了縮脖子,低笑。

江璞玉直覺得心尖兒都發了軟,愛到不行,不由順勢又親向她的脖頸,下巴,星星點點的,連綿不絕。

“別鬧……”茜女扭捏的躲閃著。

江璞玉心裏又疼又愛,手臂用力將她抱緊,呼吸粗重,聲音低啞地道:“傻瓜,有什麽事不能跟我說?非得風塵仆仆的跑這兒來,原本是夫妻,卻如今像是在做賊。”

茜女的眼圈都熱了,又感動又委屈。誰說她沒有說?她說了好不好?可是他呢?當時他在意嗎?他還諷刺她傷害她!根本就是失去了才知珍惜,現在卻來埋怨她!

“好了是我不好……都怪我……”他突然又有些急切地說,手掌不安的撫摸她的後腦勺,以示安慰。“以前的事不提了,以後,我們都不鬧了。”

茜女臉埋在他胸膛,輕輕抽泣著。她也不想鬧,兩個人能好好的過日子的話,誰想找罪受?他當她這些天過的很愉快嗎?

“孩子今天還乖嗎?”他突然出聲問,手掌已悄悄撫上她的腹部。

茜女想起這個就生氣,抬頭瞪他一眼,“還說呢,你今天又發什麽瘋,若是嚇著孩子,你可別怪我。”

江璞玉手指繞上她的發絲,輕描淡寫,“老子最恨美人計。”

茜女怔了怔,不再追究,手臂繞過他的腰際,想更舒服一點。別說,這家夥的腰肢雖然看起來纖細但是摟著很結實,不由自主的,她就用小手在他腰那兒摸來摸去。

江璞玉的嘴角悄悄的勾起,“摸著好玩嗎?”

“嗯。”茜女軟軟的應。

極少見她這麽真正的溫順,江璞玉心裏甜的能溢出蜜來,感觸地說:“喜歡摸就天天給你摸,將你養的摸不到我就睡不著,你就不會離開我了。”

茜女心尖兒一顫,在他懷裏蜷成一團。

兩人都不再說話,溫馨的摟抱在一起,許久,江璞玉以為她都快睡著了,她卻又突然悶頭悶腦的說了句:“你說殿下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江璞玉直覺得一頭冷水潑下來,剛想發怒,茜女又說:“我不該傷他的心。”

“我們兩個是不是永遠不能好好的相處,嗯?”江璞玉的聲音雖平和,卻極為不善。

太煞風景了!難得好好一刻鍾,她就不能先忘了納蘭滄海?!

茜女想了想,也是哦,於是小手討好的在他懷裏撓了撓。

江璞玉立即破功,嘴角曖昧的勾起,突然翻身撲她身上。

“喂……不行……”茜女又驚又羞。

江璞玉哪還顧得上,嘴巴已迫切的啃上她的唇,“總得讓親熱親熱,小爺我可不想活活憋死……”

流王府。

贏國王宮雖然離燕京以馬程來算需一整夜,但納蘭滄海的輕功極好,二者結合,不到兩刻鍾就已身在王府中。

腳步匆忙的進了寢宮門內,他的臉上一片少有的陰雲,一向溫雅如玉已養成了習慣,但是今天著實心情不佳。可以說是糟糕透了!一站到桌前,順手就掀了上麵的物什,劈裏啪啦掉一地,方才稍稍平緩他窩火的情緒。

若是以往,哪怕茜女當麵跟他說,別讓他殺璞玉,雖然都是不信信任他,可是他也沒有這麽生氣。果然,從背後聽到的話,真的是不一樣的感覺。

一想到茜女讓璞玉防著他,他就錐心一般的痛!

他對她那麽關愛,那麽細心照料,居然還是敵不過江璞玉一句軟話?

他也想過放棄,畢竟他是皇子,他的心怎能在一個女子身上,兒女情長?孰輕孰重,他該知道。可是,總還是情不自禁的想去靠近,不由自主的嫉妒吃醋。想到這兒,心中頓時焦躁煩惱,不知所措。

心神不寧的走入內室,隻覺得身心疲憊,抬手去解外袍,目光不經意掃到床上時,莫名覺得有些怪異,於是凝起神思,走過去,一把掀開紗帳。

“殿下……”一聲帶著惶恐的細細的聲音傳來。

他的床上,居然躺著個赤身**的美婢!

納蘭滄海不禁顰緊眉心,心中本就煩躁,直覺得受到了諷刺嘲笑,胸口的火一下子躥上來,他怒吼一聲:“爬起來!”

美婢驚嚇的骨碌一下從被窩裏爬起來,光著身子爬到床下跪下去,全身發顫的說:“殿下……奴婢,奴婢是想為殿下暖床。”

“是誰給你的膽子?”納蘭滄海強忍著怒氣,陰森林地問。

美婢縮著身子,那身段,玲瓏有致,肌膚嫩滑,若是其他男人見了,一定會獸性大發,但是,今天皇子殿下心情不好,觸黴頭了。

呃……冤枉納蘭滄海了,他可不是那種**的人。

美婢隻管哆嗦不敢吭聲。

“不說?好,那就拉出去殺了!”今天納蘭滄海真的心情很不好啊。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美婢一個勁的磕頭。

“殿下知道是我,何苦為難一個傾慕於你的奴婢?”寧香兒的聲音略顯清冷無奈,緩緩的從後側走出。

納蘭滄海的眉心顰的更緊,眼睛已然全無溫度,“誰準你進本宮的內室?”

寧香兒臉上僵了僵,低頭對那美婢說,“你出去!”

美婢抱起衣服邊穿邊逃了。

“殿下怎麽生氣了?香兒也是為了討好殿下。”寧香兒說的有些無奈,走到納蘭滄海麵前,抬頭弱經的看著他,“殿下許久不讓香兒伺候,想必是香兒伺候的不好,香兒就想著,也該讓殿下嚐嚐鮮。”

納蘭滄海的臉色極為難看難堪,目光冷冽冽的看向她,“本宮的私事,你也想管了。”

寧香兒委屈的眼睛一紅,“香兒本就是殿下的妃,怎得不能管了麽?”

納蘭滄海煩感的轉過身,不想理她。“你走吧。”

“殿下……”寧香兒淒然的喚他一聲,不甘心的緊緊的盯著他的後背,“香兒到底是做錯了什麽,殿下對我這麽冷漠,從此溫存再無!殿下告訴香兒,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挽回我們曾經的一切?”

納蘭滄海微微側頭,毫無溫度的聲音慢慢說:“不可能。”

寧香兒的臉色唰的發白,“殿下說什麽?殿下是永遠不會原諒我了嗎?就為了那個馬茜女……”

納蘭滄海猛的回頭,緊緊瞪住她,竟嚇的她篤地住了嘴,驚恐的看著他。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麽凶煞的樣子。自從那個女人出現,殿下就一次比一次對她發狠!

本來他們夫妻還可以和好如初的,都怪那個女人!

“你最好,將你心中任何歹毒的算計全都統統的拋出去,你聽好,若你再敢對茜女動一絲心思,本宮就讓你死無全屍!”納蘭滄海惡狠狠的警告。

寧香兒如同被五雷轟頂,不可思議不可置信的瞪著納蘭滄海,“你……”單說了一個你字,就覺得沒有氣兒出來了,憋在喉嚨口想哭也哭不出。

納蘭滄海並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上前一步緊逼向她,“寧香兒,不要仗著你父王的勢為所欲為,一個寧桓王而已,本宮還不足為懼,告訴你,本宮可以悄無聲息的殺了你,毫不費力!”

“你……”寧香兒巨大的震驚和沉痛下,呆呆的坐在了椅子上。

這一會兒,他居然對她說了兩次死和殺,她不敢相信,曾經的溫柔夫君,如今拿她當敵人當鬼怪,居然這麽凶煞的說殺了她!

殺了她……

“夫妻一場,香兒對你忠心耿耿,一片癡情,你竟然說得出這種話。”寧香兒真的怕了,痛了,一出口,眼淚嘩嘩的掉落。

納蘭滄海收了煞氣,但冷漠依舊,他側過身,努力壓下心底的情緒,也許,是剛才太過生氣了,才這麽失控,但是,他也不想再裝了。

“本宮可以告訴你,本宮不愛你,你識趣的,就老實的呆在你的宮殿裏,別再出來招惹事非,倘若你再敢傷害我喜歡的人,我在此承諾,絕不手軟。”

聽著他的話,寧香兒心裏一陣冰涼,她太不甘心了,太不服氣了!

“你喜歡的人……馬茜女?江璞玉的姬妾?”說著,她突然忍不住嗬嗬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掉淚,“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當初你就和他搶女人,搶我寧香兒,如今得到了,就不珍惜,現在又把他喜歡的姬妾當寶,殿下,我的滄海夫君,你真是夠賤!”

“啪!”毫無預兆的,納蘭滄海一個巴掌響徹雲宵。

寧香兒不防,被生生扇出了數步遠,重重摔在地上,動都動不了。她回頭,一邊臉已高高的腫起來,兩眼不可思議的瞪著,眼淚都忘了流,隻餘兩眼腥紅,“你……你打我?”

納蘭滄海並無絲毫悔悟,甚至,還居高臨下的走到她跟前,垂著眉目清冷的看著她,說:“你該慶幸我是用手打你,給你清醒的機會。否則,恐怕就無力回天了。”

“你……”寧香兒哆嗦著,又害怕又氣惱,“殿下好狠……”

納蘭滄海緩緩在她跟前蹲下,幽聲說:“我也曾想好好對你的,而且,一直好好的對你。可是你卻恃寵而驕,直到茜女出現,越發的無法無天。你第一次將她投井,我已不去追究,還不知收斂,竟然派暗衛追殺她!一次不夠,還追殺她兩次!這般蛇蠍的女人,本宮還怎麽能將她當好妃子!”

“香兒是殿下的正妻!難道看到殿下對旁人好會不嫉妒?這也是人之常情不對嗎?香兒還不是因為愛著殿下嗎?怎容得下旁人?”寧香兒委屈的低泣,弱弱的指控。

“你愛的是皇子妃的虛位吧。”納蘭滄海卻殘忍的反駁她,打擊她,“善妒是女人的大忌,你不知道嗎?如此霸道殘忍,本宮豈能留你?就算以後本宮真有做了皇上,你也是不配做皇後的。”

寧香兒直覺得自己頭頂上的梁要塌了,激動的去拽他的衣擺,“殿下……說什麽?殿下為何不讓我做皇後?我才是殿下的正妻!殿下不能這麽對我!”

納蘭滄海冷冷的扯開她的手,“這麽喜歡做皇後,怎麽不去嫁給父皇?”

寧香兒羞惱,“你……納蘭滄海你太過分了!”

“你不是為了權勢地位不擇手段的嗎?”納蘭滄海冷哼道,“還有什麽事你做不出來?”

寧香兒著急的又掉眼淚,“我……我是愛著殿下的,我做的一切都是為著殿下啊!”

“夠了!”納蘭滄海甩開她站起來,“我不想再跟你廢話,本宮累了,你出去。”

“殿下……”寧香兒哭哭泣泣,不舍離去。“殿下別這樣對我,香兒以後……會聽殿下的,不再做傷害殿下的事情了……”

“哪怕一個普通男人,也有妻有妾,本宮娶你之後數年,可曾臨幸過其他女子?可是你非但不知滿足,還越發刁鑽蠻橫,把我們之間的情份,揮霍的一幹二淨。”納蘭滄海苦笑了下,淡聲說,“本宮現在就告訴你,我喜愛那個馬茜女,我看重她,不許誰傷她一分一毫。你三番四次的傷害她,本宮已經容忍到極限。本宮不喜歡你,就是因著你這麽狠毒的心腸,就好像一條毒蛇躺在身邊,跟你在一起,毫無幸福可言,本宮勸你,你也死了心吧。好好的守著,還有你一席地位,別再想什麽惡毒計,你再想,也隻會毒自己。”

寧香兒絕望的聽著他的一字一句,直覺得全身上下都被冰住了。她這麽努力,這麽不顧一切想抓住的東西,就這麽被判死刑了麽?

不,不會的!

“殿下……我會改的,殿下別不理我……”

納蘭滄海厭惡的皺了下眉,一掃到自己的床,越發氣惱,“像今天這種惡心事,也不準再犯。以後本宮的寢宮,你不可以私自進來!”

“殿下,香兒是你的妻呀,香兒做的一切都是為著殿下,殿下怎能這樣對香兒……”寧香兒哭成淚人。

納蘭滄海疲憊的斜了她一眼,冷聲道:“閉嘴!立即給本宮出去!”

“殿……”寧香兒還想扯,對上他的眼神不禁噤聲。百般無奈下,隻得淒淒慘慘的起身,哭哭泣泣的往外走。

納蘭滄海突然又出口,“等一下,把本宮的被褥給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