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你是我的小蘋果
江璞玉眼神猶如鋒利的刀,斜斜的睨過來,“你什麽意思?少繞彎子!”他現在的心情,實在是沒有智商考慮納蘭滄海這似是而非的話!
納蘭滄海見他急躁,自己也忌火中燒,拍案而起,氣道:“現在的茜女已經是贏國的王後了!”
轟!
江璞玉做夢也沒想到,他在這裏思念煎熬了這些天,茜女她卻搖身一變成為金鳳凰了?是不是很可笑?“你、放、屁!”
“不信?”納蘭滄海看著他比自己還痛苦的臉,突然心裏平衡了,痛快了,“你派人去看看啊,或者你親自去看看,她在與贏王雪浪大婚典禮上有多興奮,多風光!而你我呢,卻在這裏像沒頭的蒼蠅……”
“唰!”江璞玉已一把劍捅到納蘭滄海喉前,隻是刀尖卻是微微的顫動,他的眼眶瞬間充血,臉色僵直的如同死屍。“你敢再亂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納蘭滄海垂眸看了一眼他的劍,忽然抬手就夾斷了劍身,啪的扔掉半段劍,鄙夷地輕嗤,“有本事拿劍對著我,怎麽不去殺了贏王?!”
江璞玉瞪著眼睛還在發呆,眼淚迅速溢滿眶,“不可能……你在騙我,茜女她是我的妻,怎麽可能再嫁旁人,我不信……”
“第一,她不過是你的妾,即無婚紙,你連她的身契也沒有。第二,她如今跑到了贏國做了王後,與你這璩國的丞相又有何關係?!”納蘭滄海殘忍的點醒他。
“可她肚子裏懷著我的孩子!”江璞玉憤恨地吼著,突然衝過來撕扯住納蘭滄海的衣領,逼問:“你說,是不是你將她藏了起來,就是你將她從我府中擄走!又將她送到了贏國?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這個小人!敗類!”
“夠了!”納蘭滄海也憤怒的推開他,“別再發瘋!現在不是追究這些問題的時候!你就想你還追不追得回她!”
江璞玉停住了動作,眼睛狠毒的瞪著納蘭滄海,咬牙切齒道:“我會記住你欠我的。”
納蘭滄海皺眉,將他的手揮開。
“我現在就去贏國,將她找回來。”江璞玉堅定的轉身,大步朝外走。
“你去吧,她不會跟你回來的!”納蘭滄海提高了聲音對著他的背影說。
江璞玉回頭,他既然知道的這麽清楚,一定是見過茜女了,“你找到她了?她不肯回來是不是?”
“她說她不想重蹈覆轍。”納蘭滄海說到這兒也是心中發痛。
江璞玉一愣,一時有些心慌,和茫然。如果他能輕易的找她回來,那她就不會費盡……心機的逃跑了。茜女這次逃跑,看來不是負氣,是來真的。
是要立誌與他決絕的!
胸口如同壓上了一座山,沉痛的快要窒息……他顫抖著閉上眼,試圖緩和一下過激的情緒。
“我知道你不會放棄,但是那贏王凶殘狠辣,不是個好惹的角色,我們不能因為私情,引得國事動蕩,勞民傷財。”納蘭滄海淡淡地說著。
江璞玉猛的睜開眼睛,眸中燃起憤怒的火焰,他走到納蘭滄海的麵前,狠狠的盯著他,沉聲道:“江山,那是你們皇家的,與我無關!我要救我的女人,誰也別想攔著。”
“但是冒然行動隻會失敗。”納蘭滄海清明的望著他,“我隻是想勸你莫衝動,不要以你在本朝的性格隨心所欲。”
“我管不了!”江璞玉大喊,“我等了這麽多天了,你卻在背後什麽都知道,看著我痛苦煎熬,現在,又想阻止我,你做夢。”
“璞玉!”納蘭滄海伸手握住他的胳膊,凝起眉想了想,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若私下去捉人,以你一己之力,實難找回茜女,反倒失理失利。但是如果我們能有個好的對策,說不定還可以利用這次機會,扳倒太子,一舉兩得。”
江璞玉激動的表情稍稍收斂,凝起眉,盯著納蘭滄海好一會兒,才平息一些,轉過身,他細細的想著,總算沒有再衝動。“你是想……出兵要人?”
納蘭滄海微微一笑,眼底射出陰狠之色,“贏國雖是小國,卻土地富饒,國人英勇強健,數年前的戰事我等大國也未取得什麽好處,這些年一直如根刺一般紮在父皇的眼中。這次他贏王公然搶了我國丞相之妾肆意張揚的立為王後,這顯然是挑釁我國國威,以此借口,先禮後兵,攻打贏國,合情合理。”
江璞玉回頭睨他,“你確定你就能戰勝?”
“不是還有你嗎,兄長。”納蘭滄海溫雅一笑,抬手拍向他的肩膀,眼神戲謔。
江璞玉臉色一冰,錯了錯肩膀,“走開。”話雖說的冷酷,但眼神裏卻無厭惡。
納蘭滄海笑了笑,“我去過一次贏國王宮,對那裏已有些熟悉,所以你去公然要人。而我則暗裏相助,你看如何?”
江璞玉也笑了笑,“我有意無意透露璩國將由你改立太子的謠言,這謠言由贏國再傳回去,恐怕太子就坐不住了。”
“兄長聰穎。”納蘭滄海勾起唇,笑容唯美。“別忘了我們還有太子與邱國串通的蛛絲馬跡,也一並透露,逼太子先動手,他是逼宮也好,是想殺我也好,這次都跑不掉了。”
江璞玉轉回身,靜靜的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七皇子對自己的兄長,也並非會手下留情。”
納蘭滄海頓了頓,麵色有些窘迫,隨後,認真的看住他,“璞玉,你不一樣。”
江璞玉收回視線,冷笑,會有什麽不一樣?
隻是他不會等著被他卸磨殺驢罷了!皇家子,根本不可信!
茜女在政治這方麵,果真就是個暴發戶,好不容易當了個王後,怎麽也得耍耍威風,於是豪氣衝天的叫宮女去請大王下旨放了六夫人。
正麵容煩躁的雪浪聽了直擺手:“放了就放了!別來煩本王!”
茜女這大張旗鼓的,這下弄的全朝的人都知道大王對王後有求必應。以往哪有哪個囂張的夫人敢左右大王的決定?不然也不會六夫人被軟禁了這麽多天,也沒一個人來求情的了。
其實雪浪隻是真心覺得不想跟他的王後費口舌了。
因為跟王後吵架是件累人的事,比他上朝還累。反正他已說過後宮的事由她做主。
“哎,那誰……你叫春玲?你看我的發型好嗎?”茜女招手叫來一個小宮女,閃著星星眼問。開玩笑,今天可是她頭一天上班,那得注意形象啊是吧,以後,她的小日子也可以過的很精致了。
“回王後,娘娘的發型十分得體嫵媚。”小宮女的嘴兒還很甜。
“說真話。”
“娘娘長的很美,就是配這麽溫婉的發型很適合。”
“嗯……”茜女放心了,再低頭一看,手摸了摸衣服,“我這身衣服呢?”
“娘娘,這是王後品級的正宗服飾。”春玲如是說。
茜女側頭想了想,也是,後宮的娘娘們是不有隨便穿著的,她今天是新婚第一天,穿的也是精挑細選,一身的鳳袍,華麗貴氣,滿頭更是珠環翠繞,一會兒一準將所有的夫人都比下去。哼。
現在,她還是坐在正位上,等著第六夫人依娜到齊了,好讓所有夫人一起參拜她。她故意沒有讓其他五位夫人先進來,就是想看一群美人一起出來的震撼。
咳咳,她不變態,隻是愛美。
你沒聽說嗎,女人其實是很善良的人物。因為一般人來說,如果是女孩子穿的漂亮些,到了街上,男生女生都會看,可是如果男人穿的漂亮些,隻有女生看。這是女生的特性,喜愛一切美的東西。所以,她還是很期待六個夫人一同出現,被她的美豔襯成綠葉的場麵,滅哈哈哈哈……
“王後,六夫人到了。”有宮女進來報。
茜女眉毛跳了跳,精神一下抖擻起來,用心擺出一個漫不經心的姿態,纖手一擺,“請六位夫人入殿。”
宮女隨即返至門口報:“王後請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入殿!”
清脆的聲音一落,緊接著,就有一隊珠光寶氣的女人緩緩走了進來。
茜女不禁微眯了眼睛,一刻不肯錯開視線。
其實別怪茜女少見多怪,她雖然在琉璃樓也是圍著一團美女,但是,身份不同,那時候她是夾著尾巴做人,沒有閑情逸致欣賞美人兒,現在騎到眾人的頭上了,她不彰顯一下她的魅力,這王後的位子做來幹嗎的。
堂下,六位夫人按著順序走進來,第一個,顯然是大夫人。茜女定睛看,這應該是雪浪第一個看中的女子,也應該是年紀最大的,可是她用心辨了辨,也隻覺得她剛過二十的樣子,隻是打扮略顯老氣,上身穿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下穿蘇繡月華錦衫,頭上梳著垂雲髻驚鵠髻,得體而端莊,倒是有幾分大夫人的氣度。她麵容淡雅,眼神呆滯,好似在進行著公式化的事情。
二夫人,看麵色好像比大夫人還要老些,長的是典型的贏國人,尖鼻子尖耳朵。三夫人,看起來與二夫人差不多。
四夫人容貌出挑些,是茜女喜歡的類型,鳳尾眼,有點兒鬥雞眼,看起來別有韻味。她上身穿碧霞雲紋錦衣,下穿暗花細絲褶緞裙,梳著靈蛇髻飛天髻,誇張的發式與她的長相很相配。
至於五夫人,便是那個叫路華茵的,那天她可看的仔細,這女是玩陰的,看著是時時勸慰人,其實是在慫恿。她猜如果那天不是這路華茵,這六夫人金依娜也不會那麽衝動。
再說這六夫人,被關了幾天,心情必然不好,又得知大王娶了王後,自然臉色更差,站在眾夫人之中,她顯得格格不入,並沒有精心打扮,也可能是時間匆忙,她沒有抬頭看她,雖是垂著眼簾,臉上卻帶著不甘不滿不服的表情。
茜女粗略的將眾夫打量完,心裏多少有點底。
這時,六位夫人齊齊站成兩排,對著她行大禮。
“臣妾給王後請安,王後千歲千千歲。”清脆的女聲,齊齊的喊著,在偌大的宮殿裏繚繞。
茜女心裏美的要死,麵上卻裝的儀態萬方。“眾位夫人請起。”
六位夫人又齊齊站起來。
“賜坐。”茜女心裏為自己得瑟,嘿,像模像樣的呢。
六位夫人分坐兩旁,也都行動小心翼翼,沒有人敢大咧咧的看她,隻有個別的偶爾悄悄望她一眼。
茜女知道自己坐在這裏,就已經光芒四射,將她們都襯的暗淡無光,也就不再多加顯擺了。話說別小看女人的攀比心,女人就是個被人欣賞的動物,如果一個女人無人欣賞,她隻會越來越醜。
試想如果你身邊的女人都沒了這種攀比心,一個比一個不注意形象,一個比一個醜下去,你還能睜開眼睛看世界嗎?
所以,請鼓勵你的女人多出去和人比比吧!
扯遠了……
“各位夫人,今日,是本宮與你們初次見麵,你們也不用多緊張,本宮我,為人厚道單純,隻要夫人們不生事,本宮定不會為難你們。”官方的好話也得說說。
大夫人還是知禮的,連忙站起來,淡笑著說:“昨日大王與王後大婚,我等幾位夫人皆為王後欣喜,祝願王後與大王恩恩愛愛,多子多福。”
茜女麵上帶笑,道:“各位夫人的好心,本宮心領了。本宮初來乍到,有什麽不懂的,還得請各位提點呢。”
“我等一定聽從王後旨意。”大夫人依然中規中矩。
茜女看中了大夫人,道:“還不知大夫人芳名?”
“臣妾柳嫣兒。”
“嫣兒?真好聽。”
“謝王後誇獎。”
“嫣兒,你是第一個嫁給大王的,大王的品性你定是熟知,而且後宮內,在本宮之前一直是你領導,你對其他夫人們也十分了解,以後,你就代本宮管理一些後宮事務吧。”她得找個得力助手啊,她是來玩的,又不是真的當皇後操些閑心。
“嫣兒榮幸之至。”依然是不悲不喜的表情。
茜女笑了笑,“嫣兒坐吧。”放眼再去看其他夫人,親和地說,“請各位夫人不用拒謹。以後,大家就是姐妹,平時也是閑的無聊,大家早晚聚在一塊兒,可隨意聊聊,樂嗬樂嗬。”
幾位夫人互相看了看,對茜女投來疑惑的眼神。她們還都當這新來的王後不知是大王從哪兒找到的金枝玉葉,可是聽說話,也並無大家閨秀的嚴謹。
茜女看得出她們的眼神,她特別注意了下那金依娜,進來這麽久,她也沒說話,而且沒說話的意思,難道是被罰的怕了?不像她的樣子吧。或者說,是因為知道自己觸了黴頭,怕她因為那天的事找她的麻煩?
“六夫人,本宮知道,你正在被大王禁足,是因為本宮,才讓你受罰,還請六夫人莫記恨在心。”她不說話,茜女就決定先拿她開刀。想找茬,總是找到下手的入口吧。
果然,這金依娜微微一震,連忙起身,跪在地上,“娘娘莫怪罪,是臣妾有眼無珠,不知是王後大駕,驚擾了王後,依娜再也不敢了。”
茜女皺眉,咦,這麽聽起來還挺懂禮數的。看來,這幾天的禁足,估計她是冷靜下來了。還是挺識時務的嘛。
“我倒是挺喜歡六夫人那率真的性子,敢愛敢恨,敢吵敢罵,如今,難得遇到你這樣的女子了。”
金依娜臉色煞白,神情有些驚駭,低頭不敢說話。
茜女心裏得意,看吧,女人受寵的時候可以無法無天,但是一旦大勢已去,就得回歸微小的自己。所以,依附著男人而生活的女人,哪裏有自我?
還是很可悲的。
不過,她不相信此女真的甘心了,不過把恨藏在心底,生活在深宮的女人,這點屈伸還是有的,總不能在大眾廣庭之下,忤逆王後!麵子,總是得做的。
也所以,在共公場所,大家都隻能說些場麵話,想玩心機,還得背地裏。
她猜想,今天她們人中,是有人來她這裏摸底的。
又跟幾位夫人說了幾句閑話,她覺得實在無趣,就問:“各位夫人,你們平時都做什麽呢?”
於是,有的說繡花,下棋,撫琴,看書,全是女子必備才藝。
“看來,大家都是才藝雙全的女子。本宮剛入宮裏,就看這後宮太過閑悶無趣,大王也不能時刻的守著咱們,所以,咱們得找些自己樂的活計,你們說是吧?”
茜女這樣說了,各位夫人也就附和著說是是是。
“本宮很想跟各位夫人盡快的熟悉親近起來,那麽,就想著和大家一起做些互相,消除隔膜。你們看,怎樣?”
“不知娘娘說的是什麽?”四夫人笑著好奇地問。
茜女莞爾一笑,“我瞧各位夫人身段風流,不如,我們一起來跳個舞吧。”
夫人們麵麵相覷。雖然,她們私底下也會練習舞蹈以討大王歡心,但是,公然由王後帶領著跳舞?那成什麽了?後宮又不是舞場子。
“娘娘,如此恐怕不合禮數。”大夫人出來阻撓了。
茜女直覺得這女人哪裏有些熟悉,對,就是這性子,倒是有幾分幽青郡主的古板。心裏一刺,不想與他有關的人!
“我說可以就可以,人嘛,就得多活動活動,才能長壽,不然,總被些禮數束縛著,好好的也得生病。”茜女有點人來瘋,看到這麽多美女圍著自己吹捧自己,特別想張揚。於是站起來走下台階,到了殿堂中央,雙手招呼著大家也都站起來,“來來,今天你們都打扮的姹紫嫣紅,等會兒跳起來一定很好看。”
幾位夫人臉色開始難看了,畢竟她們中,有的不怕跳舞,有的,因為舞蹈細胞不發達,這可不是長項,所以,十分不願在眾人麵前揭短獻醜。
“哎呀,大方起來,來來,等跳起來跳歡暢了,你們就知道本宮的良苦用心了。”茜女越說越熱情,甚至一個個上前去將她們拉過來。“來來,排排站好,我一步一個動作的教你們,聽好了,這首曲子叫《小蘋果》!”
“小蘋果?”幾位夫人又交頭接耳。從來未聽說過,一頭霧水。
茜女越看她們茫然的表情就越興奮,心裏憋著笑,贏王啊贏王,老娘不好好逗逗你家大小老婆,都對不住你給的這後位。
“這個,由本宮先跳一遍,你們看好了哦,開始: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茜女隻唱副歌部分,容易進入高氵朝,舞蹈也搞怪,茜女跳的十分舒展大方,穿著這麽端莊沉穩的王後服裝,卻跳這麽搞怪的舞蹈,不禁讓眾夫人麵麵相覷,目瞪口呆。
茜女跳完副歌,眾夫人還一副驚嚇到了的表情,回不過神。
她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會有一天,被一個叫王後的冒牌貨逼著跳……“俗舞”。
“是不是很好看啊夫人們?”茜女還沒有自知,喜氣洋洋的問大家。
夫人們的臉色拉的跟驢似的,大夫人鼓足勇氣,上前鄭重地道:“王後,是否我等有哪裏做的不好,還請娘娘明示。”
“沒有啊,你們都很好。”
大夫人神色一斂,有些生氣,“那麽,請王後莫戲耍各位夫人。此舞……我等皇室夫人,怎麽能夠學。”
生氣了?很好。
“怎麽了?本宮都能跳,你們不能?難不成,夫人們覺得自己比本宮還高貴嗎?”茜女臉上笑嘻嘻的,眼神卻極冷。
大夫人黑著臉不敢吭聲了。
這時,五夫人路華茵勉強笑著上前道:“我卻覺得娘娘跳的十分歡暢,幾分天真幾分無邪,令人豔羨。”
“看看,還是五夫人有眼光。”茜女拍手笑,“那麽,大家就別再推托了,回頭咱們練習好了,還得跳給大王看呢,有哪個今天不好好學,本宮可不依哦。”
這半帶玩笑和威脅的話,立即讓幾位夫人服了氣兒,不敢再說什麽,隻得勉強同意。
茜女心裏開懷大笑,麵上卻是十分認真,“來,排隊站好,跟著我學分解動作。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
幾個夫人臉色發青,動作扭捏,二夫人肢體不太協調,跳起來又難看又別扭,讓旁邊的夫人不禁笑起她來。
二夫人臉色難看,眼睛瞬間就紅了,上前冷冷道:“王後,臣妾天生四肢僵硬,跳不得舞,就不給王後礙眼了。”說完,毅然轉身,憤然而去。
茜女挑了挑眉尖,突然一拍手,大聲道:“站住!”
二夫人的腳步猛的頓住。
“好大的膽子,本宮不過是教你們跳個舞來討好大王,還不是為你們好,你倒是給本宮耍起性子來了,不知好歹!”茜女佯裝生氣。
這時,路華茵又趕緊上前來,勸道:“王後息怒,二姐姐性情耿直,又怪我等剛才笑她,她才羞憤的。”
“我等都是姐妹,笑一笑也沒什麽,作何生氣?這般小氣,你身為二夫人,卻不能與各位妹妹和睦相處,這樣的性子,也能討好大王嗎?”茜女卻不依不饒。她跟二夫人沒有什麽結,沒想到這茅頭會指向她。不過,就拿她殺雞儆猴吧。
二夫人僵硬的轉過身,“王後這便是強人所難了。”
“強人所難又怎樣?”茜女淡淡然,“這等小事都做不了,恐怕也做不了一個合格的夫人。”
二夫人身子一滯,“王後,你……”
這時,大夫人柳嫣兒輕歎了口氣,上前勸解道:“王後息怒,鬆麗並非有意衝撞王後,隻是不擅長跳舞罷了。還請王後多給她些時間,她一定會學好的。”
茜女轉過身,緩緩走向台階上,優雅的坐下,手執茶杯,輕飲了一口,幽聲道:“唉,本宮可是用心良苦啊!想我和大王,新婚燕爾,大王必定與本宮朝夕相處,如膠似漆,各位夫人恐怕從此再難得恩寵,本宮實在不願看到紅顏虛耗,心生憐憫,就用此舞一來排解夫人心悶,二來,也能鍛煉身體,累的乏了,也就不想那些浮事了。你們說,本宮是不是用心良苦啊?”
茜女這一席話,讓六位夫人個個花枝亂顫,氣的。
尖酸刻薄,惡毒狠險。從此是她的代名詞。
但是,她們卻什麽也說不出來。畢竟最近除六夫人之外,其他五位夫人早就跟入了冷宮一樣,大王許久不臨幸一次,她們早就是敗了的花朵,無人滋潤,這已是她們心中的痛和屈辱,可是,偏偏這王後還這麽大言不慚的說出來,這讓她們顏麵何存?
而六夫人金依娜,更似被扒皮抽筋般疼痛,她正受寵,得意洋洋,突然就被天降的一個什麽王後給打擊到了,從此恩寵不在,她心中何等憤恨!
茜女將她們的神色看的一清二楚,可是卻心道,一來就給她們下馬威,本來是想提溜著玩兒的,但是,看到她們沉痛的眼神兒,突然又十分愧疚。
她們都隻是君王製度下的產物,是犧牲品,已經很可憐,她又何必女人為難女人?如果不是都嫁給了大王,她們何必你死我活的互相排擠,甚至出手殺人?說到底,是男人的錯?還是製度的錯?男人製造了這欺壓女人的製度,而使得男人這麽囂張的,還不是天生的強與弱?女人在天生體質上的弱小,注定了她們的悲劇。
說到底,這是上天的錯啊!
是誰製造的女人比男人弱小呢?
越說越深奧了,再不刹車,一會兒她得扯到哲學上去。
收!
“咳咳,既然大家都沒啥意見,那麽,我們接著跳舞吧。跳呀跳的,心情就會好了。”舞蹈還是要跳的,她得讓這幫女人有體力活兒做,累到好們宮鬥的心力都廢掉。如果她們都懶得宮鬥了,她也不必殺她們了。
不然,哪天哪個不長眼的得罪了她,不用她動手,自有動手人。
誰也沒想到,原本是正正式式的眾夫人頭一天參拜王後的大事,結果變成了一個廣場舞會,茜女人來瘋,她們越不配合,她越有勁,讓她們跳個沒完,跳不好了她最後還拿了雞毛撣子督促。
夫人們要麵子,被王後用雞毛撣子打太難看,隻得勉強學著跳,反正,難看大家一起難看,丟人一起丟。
最後一天下來,六個人居然也跳的有點意思了,話說,她們是古人,雖然跳的是這樣的動作,可是還是事實在古韻,就像民族歌手唱流行歌曲一樣,說不出來的怪異好玩兒,期間,茜女不止一次笑到肚子疼,也把幾位夫人弄到鼻青臉腫。
直到天都快黑了,茜女才放她們出宮。
於是這事兒,很快被大王雪浪知道了,這思維不正常的大王,非但沒有訓斥茜女,反倒十分支持。為什麽呢?
說起來……生氣呀。他身為勇猛的贏王,那個……不行,正找不到借口呢,這下,找到了……知他者,王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