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關懷
不可置信!
難道,她今天要慘死在蛇鞭下?
看著江璞玉得意而鄙夷的一下下擺弄著鞭子,茜女的心也隨著他的手動在生死線上下徘徊。
篤地,那泛著青白的修長手指一握,茜女隻覺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身上便被狠狠抽了一鞭,如剝皮割肉的疼痛驚心動魄,她失聲尖叫:“啊!大人手下留情!奴有線索可提!”不顧一切的撲上去拽住了江璞玉的袍角。
江璞玉冷酷著一張臉,一腳將她踢開,鞭子朝水麵一揮,啪的一聲水花濺起,“說錯一句,你就下去喂魚!”
茜女身上的傷就好似被澆上了油,她似乎能聽到嗞嗞的燃燒聲,她這才驚醒,原來疼痛如此真實,自己的小聰明在這變態男麵前毫無用處,她真的怕了,瑟縮著重新跪好,看都不敢看他,顫聲說:“奴覺得有一女子可疑。”
“誰?”江璞玉簡潔冷酷地問。
“林以慈。”茜女說出這三個字,心頭又緊張了幾分。不是她“陰險小人”,還是那句老話:我之砒霜爾之蜜糖。她這,也算是順水推舟了吧。
“林以慈?”江璞玉慢慢的重複了這三個字,晶亮發光的瞳孔裏似乎在笑,嘴角的肌肉也隱隱的有些陰險。果然,醜女奴的花樣兒層出不窮,害人手段孜孜不倦哪。
茜女冷汗淋淋,這不是被你逼的麽。
“你過來。”江璞玉冷嗖嗖地說,手中的鞭子丟在一邊。
茜女戰戰兢兢的挪上前,一隻手猛的捉住了她的下巴,迫她揚頭,對上他犀利的眼睛。那裏麵,仿佛湧動著龍卷風,隨時能將她吞噬掉。
茜女本能的心駭,想退縮,卻被他的手指鉗緊,她疼的哂了一聲。
“憑什麽說林以慈可疑?”江璞玉淡淡的勾唇。
茜女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絲不敢鬆懈,“奴之前跟她來往甚密,她這人心直口快,從她的言語中,略微分析如是。”
“哦,那你的意思,你早知她可疑,卻知情不報?”江璞玉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裏傳出。
茜女驚惶,連忙否認,“大人,奴也是猜的,不敢斷定,所以不敢亂說。”
“是不是她,一驗便知。”江璞玉嘴角的笑越來越邪惡,看的人發寒。
驗?怎麽個驗法?
茜女心裏打鼓,又不敢亂想,正紛擾間,就聽江璞玉突然問:“本相記得你臉上的記不是這樣的?”
咚!
茜女猛的回神,連忙說:“奴之前跟林姐姐玩耍時不小心被她的貓兒抓到,傷口才有了變化。”
“哦,怪不得,更加醜陋了。”
茜女一頭黑線。
江璞玉鬆開她,臉上的笑容可掬,仿佛之前的不快全然不在,甚至還體貼似的吩咐吳遜,“給她拿點搽傷藥。”
吳遜的眉骨抖了抖,不敢多嘴,隻應了句“是”,就去了。
茜女受寵若驚的看了江璞玉一眼,連忙磕頭道謝:“奴謝丞相體恤之恩。”完了,她發現自己被洗腦的真的有感激他之情了。
“今日,準你休息。”江璞玉揮了揮袖,起身下亭。
茜女望著他穩步離去的背影,長長的呼了口氣,突然覺得身後一涼,才驚覺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得了假,茜女這一天悠哉遊哉的躲在了自己的小廂房裏,由於這裏沒有其他的女子,她拿著吳侍衛送的藥隻能歎氣,費勁的在肩膀上抹了些,後背的根本抹不全,不過沒關係,忍忍就過去了。肉體上的疼可比精神上的疼強多了。
期間,偶爾有相熟的家丁過來問候兩句,晚飯的時候,還有人送來了飯菜,這日子,嘖嘖。真想一直傷下去。
酒足飯飽後,正趴在床上哼歌,突然聽到門外又有腳步聲,以為還是些相熟的家丁來問候,本能的沒抬頭就喊:“我已經好了,謝謝關心!”
“真的好了,還趴在那兒。”
茜女一個激靈,猛的抬頭,當對上江璞玉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她慌手慌腳的爬起來,忙不迭的下床就要下跪,江璞玉卻出其意外的伸手虛扶她一把,“傷著,不必了。”
“大人駕臨使奴之下房蓬蓽生輝,奴惶恐。”茜女滿腹驚疑。
江璞玉伸出一隻手,“藥拿來。”
茜女一愣,什麽?
江璞玉不耐煩的表情掩蓋著一絲窘迫,眼波一瞥,看到了放在床頭的藥瓶,他信手拿來,揪掉瓶蓋,麵無表情的下令,“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