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武俠衰落
一場酒宴。贏病已這個隔海而來的新朋友自然受到最大的歡迎，基本上每個人都向他敬酒喝酒其中不用說古龍這廝最是瘋狂，連續跟贏病已吹了兩瓶洋酒，可惜事與願違，贏病已和古龍七人連續吹了幾瓶度數極高的洋酒，和一瓶老白幹依舊麵不改色心不跳。
古龍這個酒狂都看傻了，哎你瑪娘希匹！今天終於見到比自己還會喝的酒神了！
最終七人包括古龍都甘拜下風了。這廝就一酒桶，想起他那句略懂，大家都恨得牙癢癢，分明是扮豬吃老虎的主嘛！
有贏病已這位酒神在，古龍也沒有再狂飲了。大家圍坐在一團，關係親密了許多。
聊著聊著，大家都聊起了呆灣的小說界。
期間贏病已談起呆灣武俠現狀，古龍等人都略帶自豪的稱道，呆灣武俠不錯。
誰知這裏牛哥卻擺手道：“錯了，現在無論是呆灣還是香江，整個武俠小說界，已經在走下坡路了。”
“什麽？”不止是贏病已，所有人都被牛哥的話給驚住了，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說。
要知道新派武俠小說起源是從在香江誕生的，表麵上看這是一個偶然，其實是一種必然。說其偶然，確是因為一場武術界的打擂台引起的。五十年代初，香江武術界太極派掌門人吳公儀與白鶴派掌門人陳克夫的門派之爭愈演愈烈，遂依武林之舊俗，上擂台比賽。比賽之前，香江報刊大做文章，賽後人們餘興未減，依然眾口喧騰。當時的《新晚報》總編羅孚遂“忽發奇想”，要他的廣西老鄉、平時喜歡填詞作詩的陳文統馬上寫一篇武俠小說。一月二十日，以“梁羽生”之名寫作的第一部武俠小說《龍虎鬥京華》就開始在《新晚報》上連載，至八月初，該部長篇連載完畢。這個恍如急就章形式趕出來的武俠作品立即成為流行小說，《新晚報》因此銷量猛增。而《龍虎鬥京華》馬上成為街談巷議、人人爭讀的流行小說。同時，國外的中文報紙也爭相轉載，首先是泰.國，其後是越.南、柬.埔.寨、老.撾、緬.甸、菲.律.賓、新.加.坡、馬.來西亞等。最重要的是，在香江吹起了“武俠文學之風”。許多大報馬上跟風增加武俠小說，參與寫作的人越來越多。一年多之後，金庸終在羅孚、梁羽生的動員之下初試啼聲，結果一炮而紅。《書劍恩仇錄》為他的成名奠定了第一塊堅實的基石。從1954年到1957年，可視為新武俠小說的早期。
如果從新派武俠文學的整體而言。或可將中期定為1958至六十年代末。這一段時間，也是呆灣武俠小說家開始活躍的時代。
這間房子裏，在場的臥龍生從1958年起撰《飛燕驚龍》、《鐵笛神劍》等；司馬翎亦於1958年涉足武俠文學界，他以“神劍”係列出道，與臥龍生、諸葛青雲等並立，有“呆灣三劍客”之稱。諸葛青雲為還珠樓主的私塾弟子，以所謂“才子型”武俠文學而聞名。三人均在1958年從事武俠文學，但在寫作風格上基本還是沿襲了舊武俠文學一路。古龍的出現卻是另辟新徑。他以“新派”在呆灣武俠文學界獨樹一幟。雖然他的“新”法與金、梁有所區別，但一般人仍將之歸入“新派”。因之。六十年代可謂新武俠文學的鼎盛時期。這也是港台二地興起的武俠文學之大觀。
眾人都沒想到目前仍然鼎盛的呆灣武俠，怎麽到了牛哥嘴裏就落了下乘？！
贏病已他的眼裏閃過詫異好奇亦皺起眉頭細聽，他也是寫小說的，事關利益沒道理不聽聽呆灣人的見解。以這位牛哥的性情，是不可能去說假話來騙他們的。此人抗戰時期冒死做間諜，為國立功；後來漫畫火了收徒弟。更是分文不取；直到80年代，發起“漫畫清潔運動”，以抗議“漫畫審查製度”對呆灣漫畫家創作的打壓。他因此中斷創作四年，與政府和出版社打著賴皮官司，使得呆灣新一代的漫畫家可以有出頭的機會。可以說是呆灣漫畫界的領袖級人物。
牛哥端起贏病已斟滿的酒杯，問在場的小說家：“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從去年到今年，找你們要稿的人是不是少了？”
古龍等人眉頭緊皺，互相看了一眼，想來是碰到過這個情況。
司馬翎眼皮直跳，吞著口水道：“但這也不能說武俠小說在走下坡路吧？我覺得是因為寫小說的人越來越多了，而我們幾個的稿費又較高，因此才攤薄了市場。”
牛哥搖頭道：“我是畫生活漫畫的這點大家都知道，常常考察這樣那樣。經過我一段時間的調研，我震驚地發現了兩岸武俠的落寞。趁今晚香江的新興魁首病已還有大家都在，我就把自己調查的結果說一下。”
大家凝神靜聽，都知道牛哥既然都這麽說了，定然所言非虛。
牛哥用語氣有些沉重的道：“從去年下半年到現在，我發現整個呆灣武俠出版業已經沉入穀底；原本三千多家武俠小說出租店，剩下不到一半，且多改為出租漫畫和娃娃書為主。武俠出版業的“龍頭”真善美出版社改印“仙道叢書”，春秋出版社正計劃移民美利堅，“海光”、“新台”出版社先後轉行，“大美”、“四維”、“明祥”和“新生”，都因老板去世而停業，隻剩下“光大”、“南琪”等幾家支撐殘局。
香江武俠界更加凋落，《武俠小說周報》、《武俠與曆史》停刊，《武俠世界》和《武俠春秋》全賴呆灣作家的作品勉強支撐。至於專出武俠書的幾家出版社，早已轉了方向，唯有《武俠世界》所屬的環球圖書公司和《武俠春秋》所屬的鶴鳴出版公司還偶爾將雜誌上刊用的名著，集印出一些單行本，其他如“毅力”等出版社，隻能靠翻印呆灣的作品苟延殘喘。
而且各種雜誌和報紙關於武俠小說的刊載量也通通正在慢慢變少，出版社出版武俠小說的比例也在變小，租書店書架上的武俠小說比例也在變小……”
司馬翎滿臉震驚。麵色難看道：“牛哥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我們的小說質量在下降？”
其餘諸人，包括性子有些懶散的諸葛青雲和喝酒的古龍也麵露凝重的沉聽。
牛哥解釋道：“哎，不關創作者的事，在我調查看來，這是因為島國漫畫和香江武俠片的引進，衝擊了本來穩固的武俠小說市場。不僅是武俠小說，就連本土漫畫也受到了衝擊，我也是因為漫畫銷量急速下降才去做調查的。”
目前來說，贏病已的小說動漫雖然已經有了氣魄，不過因為創作出來的時間仍然太短，也不過數量，所以還沒有能力對整個龐大市場造成衝擊，故而牛哥才沒有將贏病已帶進去。
贏病已聽完後，笑而不語，有時候不說話更有想象空間。
結合武俠小說的發展曆程，牛哥這番話顯然是說到了重點。看似繁榮的武俠小說，當下確實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也是因為如此，以古龍不久，以他為首的新派武俠小說，試圖用創新來留住讀者。
島國動漫此時正處於探索末期，還有幾年就進入成熟期了，到那時一部部經典動漫誕生，其衝擊比現在更大。不過有贏病已在，還有島國玩的機會麽？！
在場所有人都尚不知道，贏病已打算一力對抗小鬼子動漫侵略的雄心，更不知道他已經在籌備進攻，是的，是進攻小島國的滔天野心！
不過就算知道贏病已有這個壯誌雄心，並且他能夠實施這個願想，港漫和日漫戰個天翻地覆。但是香江和呆灣還是有個‘毒瘤’在滋生，香江武俠劇也跟著日漸成熟，武打明星層出不窮，將許多看紙質書的武俠迷吸引到電視機前。
這也直接導致，到後期的古龍創作劇本的數量遠遠高於創作小說，很殘酷很現實、因為小說已經沒有什麽市場了。
牛哥一番話說得眾人沉默，在座的都是聰明人，隻是平時並不關心銷售的事情，而一旦有人點醒，他們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峻性。
贏病已爽朗的笑聲出陽剛的豪氣：“大家用不用那麽悲觀，現在還沒到世界末日的時候好吧。我覺得這不是我們武俠小說的末路，反而是武俠小說振興的一個機會！”
古龍等人有些詫異的目光望去，每個人眼睛投射出攝人的威嚴，犀利地望著他，看他有什麽見解。
林鳳嬌眉毛輕挑，宛然輕笑。她不像古龍等人以小說和漫畫為生，隻想看看她男人究竟有什麽扭轉乾坤的好辦法，於是溫言細語地替大家問出了聲：“病已，你有什麽好注意？！”
其他人也端視著贏病已，看他能說出怎樣驚人的觀點。
贏病已整理了一下思路，輕笑了聲：“那就聽聽病已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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