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語柔此話一出,被天雷直劈而下般,杜偉祺身體晃了晃,不可置信的看著淩語柔:“你真的如此恨我爹爹?你畢竟是君達派的弟子,雖然我爹爹的做法有欠妥當,但總不致於讓你下如此的狠手吧?”
淩語柔撇撇嘴,吃飽了不知道餓著的苦,做兒子的縱然老爸再壞那也是老爸,和杜偉祺理論,對牛彈琴。
“王爺,事已至此,小柔無話可說,有一句話小柔想讓王爺轉告給杜掌門,若他以後再與我為敵,我便不會再手下留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不是杜君衡那次出陰招,她也不會找他麻煩,三記烈焰劍,南宮墨雲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杜偉祺掐了掐拳頭,嘴動了動想說什麽,淩語柔抬手止著了他:“對了,還有你的未婚妻西太公主,若再有下次,那我可要下狠手了。”
杜偉祺語塞,淩語柔的話沒錯,歐陽雪姬是自取其辱,要不是顧著她公主的身份,涉及兩國的聯盟,這樣刁蠻的女子,他早遠遠躲之了。
房內突然霞光閃耀,瑞氣繚繞,站在外麵的人驚奇不已,正待走近觀看,那霞光已然消失,沒一會兒,便見到房門打開,南宮墨雲走了出來。
一身清雅,貌若謫仙,隻是臉色白了些許,想是剛才運功所致,輕輕舒了一口氣,南宮墨雲看了一眼在場所有人:“杜王爺,樓相,柔兒,你們進來一下。”
南宮墨雲話畢,便轉身走回房內,杜偉祺與樓瑾瑜互看了一眼,杜偉祺首先進了去,樓瑾瑜卻是猶豫了一會,直到淩語柔走進去後才邁了步。
三人進了房內,南宮墨雲衣袖一揮,房門立刻關上。
杜君衡躺在床上,臉色與常人無異,想必身上的烈焰之毒已解除,看來南宮墨雲說的話是真的,真的幫他解了毒。
杜偉祺甚是著緊的走到杜君衡床邊,把了把父親的脈像,鬆了一口氣。
南宮墨雲嘴角揚起淡淡笑意:“杜掌門的傷勢暫時是好了,但身上還有一股罡氣未全數清除,等杜掌門身體恢複些時可以自行把這股罡氣逼出體內,不過便是麻煩一些罷了,若用本王所製的丹藥,不但可以把罡氣全數清除,還可以增加功力,不知杜王爺對本王所製的丹藥有沒有興趣?”
杜偉祺微微皺眉:“有什麽條件?”
若是南宮墨雲有心的話,這丹藥早給爹爹吃了,還用得著當著眾人麵這樣說。
南宮墨雲反背雙手,氣度飄然:“十年前,杜龍恒得了這天下,這十年內本王與他未見一麵,也不知他是如何治世的,本王隻想後天能到朝堂上,聽聽杜龍恒的治世之道。”
此話一出,杜偉祺一凜!
這不就是把老虎送進去?!南宮墨雲的武功高深莫測,雖說皇城守衛森嚴高手如雲,卻是找不出什麽人能與他匹敵,再說離皇帝距離如此之近,搞不好南宮墨雲突然發難,杜龍恒便……
“王爺在猶豫什麽?雖知這天下本不是杜龍恒的,本王隻是想親眼看看他如何治國,好讓本王安心下來。”
“太子殿下,很多謝你為爹爹醫治,那些靈丹妙藥還是省了吧,君達派雖比不上皇宮氣派,卻也有著不少珍稀之藥,爹爹的病,偉祺不擔心。”
言下之意,杜偉祺是拒絕了南宮墨雲的交易。
南宮墨雲挑了挑眉,臉上那笑意未減,清澈如玉的眼眸看向了樓瑾瑜,眸裏若有深意。
樓瑾瑜倒抽了一口冷氣,在官場上打拚這麽久,他又如何不知南宮墨雲話裏之意,偷偷瞄了一眼杜偉祺,正對上他也向自己看來的目光,心裏陡地一涼!
看來他這次站浪尖上了。
若是支持南宮墨雲,那便得罪了杜偉祺,人家可是皇親國戚,再和著杜龍恒一起對付他,他可是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但南宮墨雲的實力他是非常清楚,他清楚十年前南宮墨雲怎麽被鎖進寒月殿的,要不是那個人的幫忙,隻怕整個眾大臣聯合起來發動政變,也絕對扳不倒南宮墨雲!
那人不在了,幫著杜偉祺,那可是沒有半分贏麵……南宮墨雲肯定留有後著的,這人不動則已,動則無人能擋,再說他和嬌兒的命還捏在南宮墨雲手上,假設杜龍恒把南宮墨雲滅了,他一樣活不了!
念及此,樓瑾瑜牙一咬,對著南宮墨雲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微臣本是前朝舊臣,伺奉先皇二十年有餘,太子本為無極國正統,微臣願將功補過,助太子一臂之力!”
“你!”詫異於樓瑾瑜的態度,杜偉祺氣結得說不出話來。
南宮墨雲臉上筆意更濃,緩緩道:“那就有勞愛卿安排了。”
“這是微臣應該要做的,太子殿下,若無其它吩咐,那微臣先告退了。”
“好,你去安排吧。”南宮墨雲揮了揮手,樓瑾瑜又恭敬的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樓瑾瑜一退,南宮墨雲眼眸一黯,對著杜偉祺冷冷道:“你好好照顧你父親吧,在你父親身體還未完全恢複之前,不要再出什麽事才好,”說到這裏,南宮墨雲頓了頓:“須知這天下,本是南宮一族的。”
南宮墨雲眸裏的冷冽讓人不寒而悚,那麽一瞬間,被淩遲的感覺貫穿,心底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呐喊著,他罪大滔天!
極大的恐懼襲來,杜偉祺呼吸粗重,甚至可以看見自己身首分離之境!
“柔兒,我們走吧。”伸手握著她的柔荑,拉著她出了房間。
離開房是的那一刻,房門再度重重關上,一股異樣的感覺掠過,淩語柔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原地:“阿雲,你會放過杜偉祺嗎?”
月光照在南宮墨雲臉上,讓他白晰的臉看起來更加白晰,明明如玉一般溫潤的人,卻散發著絲絲寒氣。
“柔兒此話何解?讓本王放了你的大師兄嗎?”
“這……”所謂自作孽不可活,麵對十年前的血案,她一個外人又有何資格摻進來,羽翼未豐的她隻求保命:“我還要報仇的,隻是不想在無極國多惹仇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