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華決?!”忍不住的,迦羅殿君說了一聲,遂停止了運氣。

殿君之主氣一失,身後各人也停止了念咒,看著殿上情形,俱是吃驚不已。

“西太女帝,你怎識得蓮華決?”

淩語柔緩緩收掌:“偶而識得。”

得蓮華者得天下!

這念頭自迦羅殿君腦中一閃而過,詫異的看著淩語柔,心內湧出一抹不可思議之感!

慢著,莫非麵前這女子,才是預言裏所說的之人?!

若真是她,又得南宮墨雲相助,如虎添翼,這天星大陸上,誰人可擋?!

“妖女!”突然,迦羅殿君高呼一聲,直直的朝淩語柔拍出一掌!

事情來得很是突然,淩語柔來不及作反應,隻得很是狼狽的舉掌,兩掌相擊,便覺一股強大的力量自掌心處傳來,像要將她整個碾碎一般,心裏巨痛,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柔兒!”南宮墨雲扶著了她,臉上瞬間一片煞白:“柔兒,柔兒!”

胸口痛得她窒息,淩語柔軟軟的倒在南宮墨雲懷裏,艱難的喘著氣,幸好那蓮華決的功力未散去,減輕了心裏痛楚,不然那一掌,可以直接將她轟暈。

微微睜開雙眸,看見南宮墨雲一片焦慮的眼神,淩語柔嘴唇微微上揚,很是勉強的擠出一點笑意,搖了搖頭。

迦羅殿君本想繼續出第二掌,內息卻突然淩亂不已,臉色瞬間煞白,感覺數道氣流在體內亂竄,大有爆體而亡的險像,遂暗運真氣,護著自己本體本心。

南宮墨雲緊緊的抱著淩語柔,雙眸一片狠厲,對迦羅殿君一字一頓道:“迦羅殿君,今天之事,吾要你十倍奉還!”

語氣雖輕,但話語裏卻透著刺骨寒意,一字一句冰冷得讓人如墜冰窟,不知何解,迦羅殿君心裏一片顫抖,看著麵前的南宮墨雲,雖說已然功體盡失,卻威武風華,此種氣勢,連蒼穹殿主也未及他幾分!

迦羅殿君心裏一窒,他沒有看錯吧,為何就突然冒出這種想法?!

事情突變,阿玉瞬間護在了兩人麵前。

“哼,蓮華決乃是蒼穹神殿最高上之心決,從不授外人,此女如何習得?沒有正宗之法,就算習得蓮華決也是邪門之法,現在不除之,不糾正,恐是為禍萬年!”

南宮墨雲眼一眯:“故此,你便叫柔兒作妖女,便要出手?”

“不錯!”雖然心裏懼怕,迦羅殿君臉色卻是異常鎮定:“現在幸好是被我發現,若是再過些日子,等此女功體已成,那便不堪設想!”

“哦?如此說來,迦羅殿君你是立誌要誅柔兒?”南宮墨雲似笑非笑道:“如此說來,迦羅殿君,你要對吾宣戰?”

迦羅殿君一窒,緩了緩道:“無極帝主,你公然違搞蒼穹神殿旨意,而此女又習旁門邪法,僅此兩條,便足以讓本殿君和蒼穹神殿對付之,無極帝主,這不是對你宣戰,而是蒼穹神殿有這責任糾正之!”

南宮墨雲眸裏掠過一抹寒意,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笑,正笑得眾人心膽俱寒,迦羅殿君想起十年前的那一戰,那時若不是蒼穹殿主的經驗和功底比他略高一籌,憑眾人之力也不可能將他擒著,十年後的他較十年前更是厲害,雖是功體盡失,但他知道南宮墨雲絕不會如此善罷幹休。

他以整個蒼穹神殿來對付他,其實也隻是警告而已,各方殿君俱有自己主張,他是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聯合眾人的,再加之蒼穹殿主未出關,現在針對南宮墨雲的,隻有他這一支而已。

所以,他隻能在言語上有所鼓動,利用蒼穹神殿的領導地位,讓天下英豪受製於他。

待到殿主出來,再思討伐之法!

“好,迦羅殿君,你之戰帖吾收下,你傷我愛妻,此仇已結下,吾南宮墨雲必世世相討之!”

“哼,你功體未愈,說此話何用?快點將太淵帝主交出,關於太淵國一事暫不作追究。”

“蕭佑城正在西太養傷當中,暫不能移動,若迦羅殿君執意,那可以隨吾來。”南宮墨雲雙眸一片寒冽,嘴角微微上勾。

迦羅殿君心裏一寒,拂塵一揚道:“隨你來?本殿君從不隨任何人身後,限你三天內將太淵帝主交出,不然別怪本殿君手下不留情!”迦羅殿君話畢,轉身離開大殿。

眾聖使見迦羅殿君已走,也緊隨其後。

南宮墨雲緊緊抱著懷中人兒,坐在地上,讓淩語柔伏在他懷裏:“阿玉,到外麵看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阿玉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輕輕拭去淩語柔嘴角的血跡,南宮墨雲手微微顫抖著:“柔兒……”

“嗯……”淩語柔低低的應了一聲,一陣頭暈目眩。

執起她的手細細的把脈,南宮墨雲臉色為之一凝。這一掌,迦羅殿君用了八成功力!

若是換作一般人,早已化為飛灰了!

八成功力……任天星大陸任何一個強者,都必定受創!

何況柔兒還是在毫無防備之下!

萬幸的是柔兒有蓮華決神功,幫她擋了不少外力,要不是如此,依柔兒現在的功力,定必被迦羅殿君斃於掌下!

迦羅殿君功體妖異不已,力中帶毒,被他之功力所侵者,若沒有他的解毒之法,就算能把內勁驅散,也不能將毒力驅出,要驅那毒,必不能急攻,緩慢而排之,但若如此,體內內勁不散,毒素未排出,人便已亡!

探著淩語柔之脈像,南宮墨雲心裏擰成了一條線,手往自己脈搏一劃,頓時空氣中一股異香四處飄散。

聞著這股異香,淩語柔潰散的意識一下子集中,睜眸看著南宮墨雲的鮮血自手上急湧而出,心裏頓時一痛!

“相……”未等她開口,南宮墨雲便將血喂到她嘴裏。

“不要說話,為夫現在身體不好,不能給你多少,你盡量多喝點,給為夫多延些時間。”南宮墨雲沉聲道,手握成了拳。

香甜鮮紅的血跡自嘴裏流進喉嚨,淩語柔心裏抽痛不已,淚水自眼角漫延,奪眶而出,她怎麽能喝……隻是如果不喝,她的傷便不能恢複。

怪隻怪自己學藝不精,著了迦羅神君的道,現在隻能快點好起來,免得迦羅殿君再次出手。

念及此,淩語柔眼眸一閉,心一狠,吞下南宮墨雲的血。

血不停的湧出,淩語柔幾次想推開,南宮墨雲就是不鬆手,直到他身體冰冷起來,淩語柔才猛的推開他的手,點了他身上幾處大穴。

便見南宮墨雲臉色煞白如紙,幾乎透明,但眸裏那抹柔情卻是更甚:“怎麽樣?感覺好些了沒?”

身體一股暖流遊走著,所到之處猶如枯木重生,雖說那體內暗勁尚未排出,卻沒先前那麽疼痛,淩語柔坐起運起內息,趁此機會將體內的暗勁揮散一些。

麵前一片模糊,冷汗直流,南宮墨雲撐著地,沒讓自己倒下,見著旁邊有座凳,慢慢的拖著身體,挨著座凳休息著。

柔兒在運息,此時不能打擾,免得她分心。

見著淡紅之氣自她頭上冒出,南宮墨雲輕輕鬆了一口氣,致命之力已然散去,現在就剩巨毒了。

天星大陸上,除了迦羅神君本人,還有蒼穹殿主外,便沒有人能解此毒,若是要將巨毒逼出,非得要一年半載,這一年半載之內,斷不能運勁,不然必定劇毒攻心而死!

一年半載……柔兒是絕對沒可能不運勁的,他的血隻能將毒壓製五天,五天之內必定要找到解決之法,不然柔兒性命甚憂!

南宮墨雲雙眸一片凝重,腦海裏徐徐劃過一抹念頭:長明燈。

能續命的長明燈,得長明燈者,將長明燈火懸於頭上,燈燃時,便是命延時,燈命替人命,此期間燈命會代受一切人之禍災,於人毫發無損,隻是此燈……

南宮墨雲眼眸一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些幹他何事,柔兒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

何況有蒼穹神殿在,那些事情他們絕不會袖手旁觀。

這幾十年來,蒼穹神殿也沒什麽事情做,便給他們一個大難題吧。

迦羅殿君對柔兒出手,他要讓整個蒼穹神殿之人擔受此責!

正念著間,便見淩語柔頭上的粉紅之氣漸漸消淡,氣息漸漸回轉,眼眸微睜,見著南宮墨雲斜倚在紅木凳上,淩語柔急急上前:“相公,你身體沒事吧?是不是剛才喂的血太多了?”

南宮墨雲淡淡一笑,伸手抹去淩語柔嘴角的血跡:“為夫沒事,柔兒不用擔心。”

“但你現在……”

南宮墨雲擺了擺手:“沒事,柔兒,你要記著,你身上中有劇毒,毒未散前不能用功,不然定會毒發身亡。”

淩語柔心裏一驚道:“我中毒了?天,難道迦羅殿君掌勁裏摻有巨毒?這個卑鄙小人!”

南宮墨雲搖了搖頭:“不,他這功體,是關他飛升前所致,待為夫緩一緩,再告訴你。”

這時,便見阿玉進了來,對兩人行禮道:“主人,八百裏加急軍情快報,主人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