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語柔驚詫的看著滿天飛劍,頻有點蜀山招式的味道,雙掌真氣往前一推,擋著那漫天的飛劍,隻聽得‘叮叮’聲音不斷,飛劍被護罩擋得四處飛散。
阿秀見著形勢不對,一咬牙,大喝一聲,氣運劍尖,便見長劍劍尖上白光一閃,阿秀疾飛著直直衝往淩語柔護罩處!
便見旋風吹刮,淩語柔感覺一股巨大的壓力自前而來,氣息一沉,加重了幾分真氣,隻聽得‘咣’的一聲,電蛇四竄!
淩語柔身體微微一顫,眸裏掠過一抹讚賞之色:“還不行,不夠痛。”
阿秀眼眸一黯,大喝一聲,長劍往前遞進了幾分。
淩語柔微微往後退了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阿秀,我要反攻了哦!”
阿秀心裏一凜,暗道一聲不妙,便見淩語柔身體真氣爆發,一股強大的力量排山倒海的壓過來,虎口一痛,接著身體被氣焰一壓,重重摔了開來。
“呃!”阿秀按著胸口,頓覺氣血翻湧,嘴角一甜,一抹血絲自嘴角溢出,一時之間起不來。
淩語柔拍拍手掌,回到南宮墨雲身邊:“阿秀,這樣一來,你便不會阻止了對吧。”
阿秀眸色一沉,握著劍,硬撐著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離開。
他阻止不了,這個女人的武功,太厲害。
不知何解,他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他道不明,隻知道,他不能讓這幾個人明天到朝堂之上!
“阿秀!”黑暗中一道聲音飄出,分金斷玉。
阿秀一愣,頓住身形,慌張的抹去嘴上血漬。
李正卿走了過來,正正的對著他,玉手輕輕撫上他的臉:“傻瓜,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本官心裏有數的,該來的,永遠也躲不過。”
“不!”阿秀眼眸一凝:“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阿秀都會永遠守護在你身邊。”
李正卿眸色一柔,玉指撫上他的唇,輕輕拭去殘留在他嘴角的血漬:“我知道的,這世界上誰對我好,誰最關心我,我是知道的。”
四周暗黑一片,月亮高掛於天,傾下一地銀霜,仿佛這黑暗中透出的光明般,兩人對望著,眸裏情竟流傳,良久後,隻聞得黑暗中一聲歎息。李正卿手一伸,柔柔的將阿秀擁入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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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色未亮,李正卿便早早的等在了淩語柔和南宮墨雲門前。
淩語柔看了看天色,疑惑道:“這天還未亮的,尚書大人起得還真早,這禮儀做得很足嘛,恐怕是親自接我們到大殿上?”
南宮墨雲微微一笑:“若是接我們到大殿上,又豈用自己親自到來,為夫在想,李尚書大人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淩語柔挑了挑眉:“李尚書她另有打算?”
“嗯。”南宮墨雲點了點頭,看向淩語柔:“柔兒,等會尚書大人說什麽,你便應什麽,一切依足尚書大人旨意去做。”
淩語柔不解:“為何?”
“若然尚書大人不是帶我們去見陛下的話,必是帶我們去見一位與陛下同樣重要的人。”
“同樣重要的人……”淩語柔輕喃著,眼睛一亮:“大師兄!”
南宮墨雲微微皺眉:“那人已然不是你的大師兄了,他現在的身份,是西太國鳳君,歐陽雪姬的夫君!”
淩語柔眨了眨眼睛,看著南宮墨雲一臉黑氣,想到他又在吃醋,不禁掩嘴一笑:“是啊,大師兄現在是西太國的鳳君大人呢,我倒是想看看大師兄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了,是不是如西太國的男人那般,塗脂抹粉,妖豔無雙呢。”
“難道你喜歡這種男人?”南宮墨雲挑眉道。
淩語柔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揶揄道:“老實說,相公你作男作女都一樣好看,真正的傾國傾城,絕傾天下呢!”
南宮墨雲心裏一暖,笑罵道:“嘴還真甜,那李尚書在門外侯了一刻鍾了,快出去吧。”
淩語柔點了點頭,與南宮墨雲攜手而出。
“淩姑娘,南宮公子早。”未等他倆開口,李尚書便拱手作揖道。
“李大人客氣了,你是官,我們是民,哪有官給民行禮的道理呢。”淩語柔回道。
李尚書笑了笑:“兩位乃是西太國的貴客,西太國全國上下理當以禮相待,西太國素來好客,極少有官民之分的。”
淩語柔扯了扯眉角,敢情這李尚書還真愛開玩笑,極少有官民之分,難道張承兒是個例外?
“不知尚書大人有何要事,早早在此等候呢?”
李正卿笑了笑道:“是有要事,特來相告的,還望兩位貴客體諒。”
淩語柔與南宮墨雲對望了一眼,淩語柔道:“尚書大人但說無妨。”
“好,”李正卿直了直身子道:“這兩天我們西太國有貴客到訪,今天陛下在朝堂上與眾大臣商議這事情,陛下恐怕今天一天也沒甚空閑時間,所以下官自作主張,將兩位邀到正宮鳳君娘娘處,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南宮墨雲想的沒錯,李正卿真個把他們帶到杜偉祺處。
淩語柔沉吟了一會:“這樣子啊……”
“兩位不用擔心,鳳君娘娘為人溫和,處事公正,定會禮待於兩位的。兩位隻要再稍等一天,便能見到陛下了。”
淩語柔作勢又想了一會,才最終點頭道:“那好,我與相公便再待一天吧,待會麻煩尚書大人引見才是。”
“這自是必然的。”李正卿笑道。
本來辰時為上朝時候,因李正卿有事,女皇特準免她一天朝堂,故李正卿領著兩人,坐在十人大轎上,緩緩朝皇城而去。
皇城氣勢宏大,紅牆綠瓦,但與別的皇城不同的,便是將那屋簷上的九龍之子,全都換成了鳳凰,四周透出一抹女氣,增加了一份端麗之感。
進到皇城內院,百官便要下轎,幾人下了轎,徒步往正宮而去。
一路上見著的宮女都紛紛朝李正卿行禮,李正卿走於前麵。淩語柔與南宮墨雲跟在後麵。
今天南宮墨雲還是蒙了麵,杜偉祺認得南宮墨雲,卻是不知道她。
一行人走過重重圍廊,便見一座瑰麗的宮殿立於麵前,宮殿正門一左一右兩個大鳳凰,宮牆上也是雕著鳳凰浮雕,宮殿牌匾上幾個金漆大字:正宮。
李尚書停了下來,轉身對淩語柔道:“淩姑娘,正宮到了,請稍侯一會。”
李尚書話畢,身後的阿秀便走上前去,與正宮守門侍衛說了幾句,便見侍衛急急進去通傳。
沒一會,便見侍衛走了出來,大呼一聲道:“鳳後娘娘宣!”
那侍衛是個女子,如此聲音在她嘴裏說出,聽著味道有點怪,再想杜偉祺自小深受父親杜君衡思想教育,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現在父親倒是先賣國,然後自己成了別人的皇後,這不可謂是造化弄人。
她雖知杜偉祺生性溫文,但他骨子裏有股正氣在,如今身為鳳君,不知能不能接受這事實。若是能接受,他又是如何看化的。
幾人進了去,在宮人的引導下,以經過重重走廊,最後在大殿處停了下來。
淩語柔抬頭,便見大殿上寫著幾個字:鳳來殿。
鳳來殿……哎……
這時,便見鳳來殿出來幾位清秀的男子,見到李尚書,恭敬的行禮道:“尚書大人,娘娘有請。”
李正卿點了點頭,理了理衣衫,轉身對淩語柔道:“淩姑娘,我們要進去了。”
淩語柔點了點頭,跟在了李正卿身後。
本來以為這鳳宮與外麵的男子般,也是豔麗無常的,想不到這鳳宮竟是以黑白為主!樸素得不能再樸素!
若不是她真真正正的處在鳳宮之內,她還真以為自己進了靈堂。
便見一道雪白的身形坐於鳳椅之上,白衣勝雪,烏發隻用一支碧玉簪挽起,溫文儒雅的臉上不染一絲脂粉,清淡得就如水中的那朵白蓮。
與前不同的,便是杜偉祺臉上,多了一份滄桑,一份看透世事般的淡雅,仿佛這世間任何事在他麵前,也引不起他一絲波瀾似的。
想來這段時間,杜偉祺的日子也不好過吧,不然哪會滄桑成此。
那整天對他溫和笑著的大師兄,已經不複存在了。
“微臣參見鳳君娘娘。”李尚書行禮道。
杜偉祺淡淡的看了李正卿一眼,沒有說話,視線落在淩語柔身上,一瞬間,一種異樣的感覺繚繞心頭。
仿如一滴水珠滴到平靜的鏡麵上,泛起陣陣漣漪。
這女子……這女子給他的感覺很奇怪……好像很早前便認識似的。
“免禮。”杜偉祺雲淡風輕的說了句。
“謝娘娘。”李正卿回了禮,手往身後一迎道:“娘娘,這位是淩姑娘,這位是南宮公子,他們二人是橫渡死靈沙漠而來的。”
平靜的眸裏掠過一抹波動,杜偉祺問道:“果真是從死靈沙漠而來?”
李正卿不說話,退後一步,把問題扔給淩語柔回答。
淩語柔下巴一揚,回道:“回娘娘,在下與夫君二人,的確是從死靈沙漠而來,若然娘娘不信,有信物為證的。”
“信物?”杜偉祺頓了頓道:“是何信物,快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