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還有一更,求收藏!)
星光閃爍的那一刻,實在是太美麗,淩語柔愣愣的看著那滿天星辰,直到那些星星全部化為利箭,直直的指在自己頭上!
糟了!
待到她反應過來的那一刻,卻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華麗的光束下一秒鍾結束自己!
突然,麵前白影一閃,一雙眼眸對上自己,清淨明透,甚至於那光束,更美,更亮,更加攝人心魂!
一下子,她安心了,但是下一秒,卻感覺到麵前的他身體猛地一震!接著眼前一紅,那滿天的繁星,漸化通紅……
“阿雲——!不——!”
麵前的他緩緩倒下,可還是緊緊摟著她,那滿天星辰一閃即逝,愕敏兒也倒了下去,四周一片寂靜……
三天後。
天星大陸東歲德政帝三十年,德政帝退位,太子繼位新帝君,名號盛,史稱盛泰帝。盛泰帝元年,耶律啟以謀反忤逆罪廢大皇子耶律拓,貶為庶民,派去金東之地守曆代皇陵。納古斯一族被遠配邊疆,永世不得踏足東歲一步。
東歲國東宮。
“柔兒,柔兒……咳咳,柔……咳咳!”虛弱的咳嗽聲自內殿傳出,緊接著是數聲喧嘩之音,一白衣修長的身形自內殿跌跌撞撞而出,頭上雲發沒有挽起,傾瀉而下,臉色蒼白如紫,嘴唇一絲血色也沒,但那容顏卻是極其傾世,那病弱的臉色,絲毫不減半分俊美,看上去更加的惹人揪心。
“柔兒……你在哪裏,柔兒……”南宮墨雲手扶著牆壁一步一跌的走著,臉色焦急如焚,如星的雙眸到處搜尋著心愛之人的身形。
察覺到殿內的不妥,淩語柔急急往殿內走去,身後跟著端藥的宮女,待走進殿內看到白衣勝雪手扶牆壁幾乎跌倒的南宮墨雲時,心裏一痛,急忙的衝上前去扶著。
“陛下,你怎麽不在床上好好休息,柔兒隻是去拿藥而已!”她低聲斥責著,手裏加重了些力度,把那虛弱的身體扶穩。
焦慮的臉色自看到她的那一刻,漸化作春風滿地,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微微一笑,眸裏頓時溢滿柔情,南宮墨雲微微喘著氣道:“不……朕怕你,又走了。朕身體不好,你這次若又走了去,朕該到哪去找你……朕……朕怕……咳咳!”斷斷續續的話未說完,南宮墨雲便手撫胸口痛苦的咳嗽起來,咳得淩語柔心裏都揪成了一團。
“放心吧,在你沒好之前,柔兒是不會走的,何況耶律啟的毒還有三個月的解藥才能全部解除,柔兒又怎麽會走呢。”嘴上雖是這樣說,淩語柔心裏早已痛得一片空白。
那天晚上他奮不顧身的替自己擋下所有的星辰箭,要不是他內功極其深厚,再加之身服奇藥,內基穩固,早已是血濺當場了,
耶律啟是早已醒了的,就在南宮墨雲把他推下地的那一刻,據耶律啟自己說,是被摔得痛醒了的,但那時滅魂針的藥效還在,所以是半點動彈不得,卻是很清楚的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麽事情。
耶律啟對她說過,他很清楚的知道父皇和母後為了保護耶律拓,寧願他屍骨無存!
雖說事出有因,父皇和母後不知道他並未死去,卻是讓耶律啟寒了心。
南宮墨雲把炮彈反彈回去時,耶律宏盡全力將愛妻和耶律拓保護好,自己卻是受了重傷,功力損耗大半,恐怕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而愕敏兒對南宮墨雲放的那一箭,也是拚盡了半生功力,想置南宮墨雲於死地的,卻把自己也搭了上去,愕敏兒的師傅是天翔神君,當晚那箭招名喚七鬥星辰,依愕敏兒的功力是不足以掌握的,愕敏兒卻是硬的發了出來,遭七鬥星辰反噬,與耶律宏一般,也要長居病塌,這十年內,恐怕是難再有作為。
七鬥星辰,為天翔神君獨門絕招,那把天弓,便是第一任蒼穹殿主收聚天地靈氣凝化而成的,加注著蒼穹殿主的精魂氣在,強大無比,非一般人可以駕禦,名喚‘念’,至於為何喚念,便沒有人知道。
七鬥星辰殺戮太重,能一瞬間毀滅千軍萬馬,那天晚上愕敏兒隻使出了七鬥星辰的五分威力,便讓南宮墨雲傷成如此,可想而知此招威力之巨。
事後,耶律啟出現在耶律宏和愕敏兒眼前時,兩人驚詫之餘,一瞬間像老了幾十歲,這麽的看著,卻是相顧無言。
耶律啟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那便是逼自己的父親退位,其實不管他逼與不逼,這個帝位由誰來坐,在耶律宏命令天炮的那一瞬,便已注定了。
那天,耶律啟叫了封夜一起,阿塔帶了數千軍馬,把仁和宮重重圍著。一天後,得拿得了聖旨,於是詔告了天下。
護龍一族的身份確定了下來,那便是安圖氏一族,這便是為何同為皇室成員,卻要另立幡號的理由,其實護龍一族,是早就已經昭告天下的,隻是大家都沒看懂而已。
雖說耶律政當時是保護了耶律拓,但念在不知者不罪的情況下,耶律啟便不作追究,遂將耶律政遣回了封地,責令安圖一族好好反省。
就像南宮墨雲所說的,靠別人,不如靠自己,若當時真的指望護龍一族,那耶律啟的身體肯定已然化成飛灰了。
也因耶律啟經常不在皇城,耶律拓太會做人,任誰也不知道耶律拓會做出此等事情,其實說白了,朝中大多數人,是想耶律拓做帝主的。
所以護龍一族才有所鬆懈,按著選帝君那麽多的考驗來看,最後一環裏,除了東歲自國的女子,其它國又有什麽女子能如此文武全才呢?
再加之耶律啟生性好玩,定然是不會把帝位之事放在心裏的。誰想到,耶律啟雖好玩,對帝位一事,卻是極在乎的,而他所帶來的女子,也是鳳中之凰,這點讓人很是始料不及。
自淩語柔出現的那一刻,耶律拓便已然注定了敗局!
耶律拓不知道的是,那鳩毒,是南宮墨雲托人送與他的,也是南宮墨雲告知他毒發的藥引,但他萬萬想不到的,便是給南宮墨雲利用了。
他萬萬想不到的,自己成了南宮墨雲的一隻棋子,把心愛之人追回到身邊的一隻棋子。
那天晚上納古斯娜娜遇到的那兩名刺客,便是淩語柔和齊月辰假扮的,而那‘耶律拓’,便是阿玉易容的。
藍玉,這個對淩語柔易正易邪的人物,總是悄悄的跟在南宮墨雲身後,做著南宮墨雲的影子,一朝如十年,從未變過。
讓淩語柔極度不解的是,為何南宮墨雲要給耶律拓特製的鳩毒?卻又反過來幫耶律啟解毒?閑著沒事幹?
小心的將南宮墨雲扶回床上,淩語柔接過藥碗,細細的喂著他喝,南宮墨雲傷勢極其嚴重,斷斷續續的吐了三天血,太醫說他五髒俱損,功力盡失,短時間內是不能恢複的了,但若休養得好,等自身筋骨盈潤了,那功力便能慢慢恢複。
自於多久才能恢複,太醫沒有給出一個實在的答複。
但既然太醫說能恢複,那便有一絲希望,那便慢慢調養吧。不過太醫倒是說了一個能讓南宮墨雲迅速恢複的方法,那便是用真氣自外向內慢慢充進丹田,丹田充盈,那血肉便生長得快,換言之身體也恢複得快。
“柔兒……在想著什麽?”把那苦澀的湯藥喝完,南宮墨雲握著淩語柔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口上。
淩語柔臉上微微一紅,欲要抽回手,卻是被按著,深怕用力的話會傷到他,便也由得他這麽做了。
“有個問題,柔兒不甚明白。”
南宮墨雲淡淡一笑:“柔兒是想問為夫,為何要插手東歲帝君一事對吧?”
淩語柔點了點頭。
南宮墨雲微微吸了一口氣,順了順胸中之氣,慢慢道:“怪隻怪耶律拓為何要帶你回東歲國,所以,朕便給他點苦頭嚐嚐。”
淩語柔扯了扯眉角:“就算你生耶律啟的氣,但為何要利用耶律拓?”
南宮墨雲眸裏掠過一抹深意,沉吟了良久,卻是沒再開口。
倒是淩語柔等得不耐煩,甩開了南宮墨雲的手,站起來道:“陛下不說,柔兒便不問了,陛下好好休息吧,柔兒還要去一趟政德殿。”
“不許去!”南宮墨雲一急,也顧不得身體的虛弱,急忙拉著她的手,猛的一用力把她扯了回來,在淩語柔坐回床上的那一刻,南宮墨雲臉色一白,拿起旁邊放著的白絹,捂在嘴裏,胸口一痛,嘴一張,吐出一口鮮血。
鮮血把白絹染了個半紅,淩語柔心裏一窒,握著南宮墨雲的手,緩緩的把真氣輸進他體內,這幾天時間每當南宮墨雲吐血,她便把真氣灌輸進去,南宮墨雲好像越來越依賴她的真氣,每回輸直氣都能讓南宮墨雲清醒好一會,時間過了,南宮墨雲要不就是吐血,要不就是昏迷。
顫抖著手拿起另一塊絲絹,南宮墨雲淡笑道:“看來,朕現在要靠柔兒的真氣,才能存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