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指在丁頁子的腦門上戳了一記,丁母怨道:“你若是不退親,能由得他高家納妾?現在可好,人家歡歡喜喜的迎了新媳婦,倒是你現在連個親事都不好說。”

丁頁子默,這事兒怎麽說都是她的錯,索性還是不要跟她娘強嘴了,反正怎麽著也說不過她。

丁柔瞅著丁頁子被她娘訓的不吱聲,倒是在一旁幸災樂禍起來。

因為丁頁子盯得緊的關係,丁柔竟是好幾日都沒得出去,這可氣壞了她。

這日,那嶽府的小廝又到丁家門上候著了。

丁柔滿心歡喜的正準備跟過去,卻不料丁頁子再次殺了出來,都沒瞅見她是從哪個角落鑽出來的。

“姐,你幹什麽呢!”丁柔氣怒的跺腳怨道。

丁頁子一副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佯裝無辜道:“柔兒,你不是想出去轉轉嗎?我這幾日正無聊的厲害,跟你一去出去,可好?”

有這個超級大電燈泡跟著,那還有什麽意思?

三番兩次的這個樣子,丁柔都快被她氣哭了起來,心裏相思之苦更是難解,恨得牙癢癢。

小廝瞅著丁柔被家裏人看管的嚴,便也就回去了,又將丁家的情況跟嶽子城稟報了一遍。

嶽子城是個小心的,既然這事兒已經被丁家人知道了,而他半絲想讓丁柔入門的心思都無,當然也就不再去管丁柔,索性拋到了九霄雲外去。

如此,丁柔又癡癡呆呆的在家裏呆了兩日,終於憋悶不住,雖小廝未再來尋她,便且就自個兒出去溜達著。心裏還是抱了一絲幻想,暗想若是在街上能遇到嶽二少,那該是人生中一件多麽美好的事兒?

丁頁子秉著嚴加看管的原則,還是跟著丁柔一道出去了,以防這一不小心發生什麽事兒,那她可就再次對不住她老娘了。

丁柔瞅著丁頁子變成了她的跟屁蟲,氣的要死,卻也沒有由頭發作,隻能氣哼哼的在前麵走著。

如此一來,丁柔竟是害了相思病,神思一天比一天恍惚,尤其是當注意到小廝再未來尋她以後,更是打擊不輕。看著丁頁子的眼神也是越來越怨念,覺得都是她壞了自個兒大好的姻緣。

當然這種想法也就隻能在心裏想想,姑娘家家的根本不好意思說出口。

雖是如此,但見她神思恍惚,旁人不知道她是怎麽回事,隻當她是生了病,丁頁子卻是知道為什麽。話說她長這麽大,還真的沒有見識過相思病是什麽樣子,隻是在戲文裏聽過而已。

如今丁柔在她麵前上演了一出真的,倒是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丁母還是一派的憂心忡忡,追在丁柔的身後問她這是怎麽了,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這又不是真的生病,丁柔當然不許她娘去請大夫。

最後還是丁頁子看不過眼,逮著個機會,將丁柔的事兒跟她娘說了一遍。

丁母怔愕良久,“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你怎的也不跟我說一聲?”

丁頁子無奈的歎道:“娘,這不是前些日子看你心思重,所以不好跟你說嘛,怕你煩憂。”

丁母嘟囔道:“興許那嶽二少是真心待咱們的柔兒呢?那也是說不定的事兒。”

丁頁子無語,怎麽她娘都這麽大的年紀了,還做這種麻雀變鳳凰的夢呢?

“娘,我已經在外邊兒打聽過了,那嶽二少並不是一個好人,專長欺騙姑娘家的心。再者說了,那嶽家是什麽樣的人家?咱們家又是什麽樣的人家?人嶽二少怎麽可能看得上咱家的姑娘。”

丁母這就不滿了,“咱家姑娘怎麽了?我家柔兒也是從小當大小姐養著的,誰說就配不上他嶽家了?要是真的娶了柔兒,興許還是他嶽家的福氣呢。”

丁頁子歎氣,怪道丁柔好誆騙呢,原來這還是遺傳。

如此,丁頁子隻得將郝淩跟她說的那些事兒都跟她娘說了一遍,末了,道:“娘,你說說看,若是那嶽二少當真對柔兒用了心,怎的不找個媒人直接上門提親來的?這些日子都未見他的動靜,可見他就是為了玩玩而已!”

丁母也不是個傻的,當場也明白了,想著丁柔那癡癡迷迷的樣子,心裏憂慮,“頁子,那可如何是好?”

丁頁子真心覺得這句話已經成了她娘在她麵前的標準開頭語了。

“娘,你且放心,這事兒我來辦就好,你就不用憂思了。柔兒是我妹妹,我必定不會讓她吃虧。”

丁母感動的熱淚盈眶,緊緊握著丁頁子的手,歎息道:“頁子,娘就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你妹妹如今這副樣子,你可得好好勸勸她。別介這親事沒談成,倒是把自個兒的命給搭上去了。”

丁頁子連連點頭,保證她一定會照顧好幼妹。

對於丁柔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呢?當然就是讓她認識到真相是什麽,告訴她這麽用心是不值當的,也好讓她想個清楚明白,早日回頭是岸。

再次將嶽子城的風流韻事說了一遍,丁頁子瞅著淚流滿麵的丁柔,見她這麽傷心,心下也覺得舍不得,“柔兒,你且放寬心一些,我以前不跟你說,便是怕你傷心。原以為這時間一長,你就能將他給忘了,倒是沒想到你竟是還用了真心。傻妹子,何苦呢?”

丁柔卻哽咽著道:“姐,這不是你編來誆我的吧?”

丁頁子狂汗,“柔兒,若是那嶽子城待你真心,我又何必做這個惡人?隻不過他本就是個騙子,我擔心你,不想讓你就這麽被人騙了而已,怎麽會來誆你?再怎麽說,咱們也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親姐妹。”

丁柔抽抽噎噎的道:“你若是記著我以前待你不好,不想讓我過好日子呢?”

丁頁子無語凝噎,這好人真是不容易做啊!

“柔兒,你若是不信我,這樣吧,我與你一道去外邊兒打聽打聽他的風評如何?”

丁柔有些踟躕,垂首道:“咱們倆個都是未出閣的姑娘,怎好去外麵打聽一個男子的情況?”

丁頁子再次絕倒,你老當初跟人家私會的時候,怎麽沒想到這會與清譽有礙呢?